..續本文上一頁允許你有任何思。當然了,我們在坐禅時可以這麼用功,我們一旦不坐禅的時候,我們的功就用不上了。特別遇到具體事情的時候,我們怎麼來做?這就是我們修行的關鍵。不要把這個禅定荒廢了,死在這個坐禅上,要用在日常的所有事情上。特別是人事上更得用,我們最大的鬥爭可能就是在人事上的鬥爭,互相之間的鬥爭。你說一句話我說一句話,你這種看法我這種看法,這是我們最大的弊病,必須在這個上面用功。
禅定禅定,不是你坐禅就是禅定,是通過坐禅的方式,有了一定的定力和悟性,再把它用到實際中去,來破除我們的幻相。我們不能老上當,應該把這個禅定用在當下。就是說,在每一個起心動念上都要破它,逐漸地破。爲什麼在當下破?因爲一個念頭有無數個刹那,不在刹那上下功夫,你永遠破不了無明。但是我們抓不住這個根本無明,那我們就抓住粗的,在每個念頭上下功夫。念破了,刹那就會逐漸地停止,逐漸地減慢。它減慢了,我們逐漸地就抓住它了。(編者注:刹那,翻譯爲“一念”,經中說,我們一彈指之間,即已含有六十個刹那。又言:一念中有九十刹那,一刹那中有九百生滅。)
也就像參話頭,我們參到前面去了,參到話的前頭。什麼是話的前頭?就是無明剛要起來的那個頭,就抓住它的頭,一下子就把它抓住了。抓住它了,我們就成就了。抓住它,我們就開始不順著煩惱走了。所以說,這個依教奉行對我們是十分重要的。
參禅中的境界問題
——打坐發現了很多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也是虛幻的,境界只是打掃灰塵時的一種現象。
◎妙祥法師
一、何謂著魔
選自《二〇〇〇年行腳途中開示》
在修行過程中,比如說有人修禅定,出現一些境界,對一些境界出現了一點執著。這種執著在佛教裏講是不對的,但和沒修行的人比,還比他強多了。在你沒修成之前,這些習氣和執著自覺不自覺地要産生一些行爲,有人就把這種行爲稱爲著魔。比如說遇著境界了,見著觀世音菩薩了,他就每天看這個也是觀世音菩薩,看那個也是觀世音菩薩。總是去追求,所以說追求來追求去,追求出來一種著相。
本來觀世音菩薩是讓我們得到解脫,得到無相,而他對這種相過分追求,産生了一種著相。精神上也産生了一些不正常的現象,我們往往把這一現象叫做著魔。還有一種現象,由于貪嗔癡的作怪,我們在修行中生理起到很大變化。比如說學佛以後,身體變好,心裏也有點定力,身體發生很多的變化——八觸:冷、熱、滑、暖、粗、大等這些現象,還有十種功德,這都是色、受、想、行、識五陰區的變化。因爲我們有了定力,平時我們的好惡、想象力就承受不了了。由于有了這些變化,就生起了歡喜心或是煩惱,進而心裏達到一種不平衡的狀態,有人就把這作爲一種著魔狀態。
實際上這種現象就是修行中的正常過程,修行中不可能不發生一些變化。走路的時候,一步邁出去,地上留下腳印,而你腿的動作和肌肉都要發生相應的變化,不可能像你坐著時候那樣。生理上變化了,但我們不了解,感覺這些事情奇奇怪怪。而且有些人就在這上面産生了妄想,說叁道四,或是說看到了一些東西,或是過分地追求,或是認爲自己有了某些神通。這就是由于平時我們不知道自己的本來面目,而産生了一種幻覺。這種幻覺産生以後,不是執著就是害怕,所以有時候把執著和害怕也叫做著魔。
(編者注:八觸,身有所感觸,就稱作觸。將得初禅定時,身中生八種之感觸,被稱爲八觸:一、動觸,坐禅時,時而發生身體亂動的現象。二、癢觸,俄而身癢如無置身處。叁、輕觸,身輕如雲如塵,有飛行之感。四、重觸,俄而身重如大石,不能少動。五、冷觸,俄而身如水冷。六、暖觸,身熱如火。七、澀觸,身如木皮。八、滑觸,身滑如乳。考此八觸發生之原因。欲得初禅定時,上界之極微,入于欲界之極微而相替,地水火風狂亂而如此發動也。不知此法相之人,驟起驚怖,思我今發病,馳回不已,遂亂血道,真爲狂氣矣(此依止觀九,止觀八無動癢二者,有軟粗二者)。《止觀》卷八:八觸者:心與四大合則有四正體觸。複有四依觸,合成八觸。重,如沈下;輕,如上升;冷,如冰室;熱,如火舍;澀,如挽逆;滑,如磨脂;軟,如無骨;粗,如糠肌。此八觸,四上四下,入息順地大而重,出息順風大而輕;又入息順水大而冷,出息順火大而熱;又入息順地大而澀,出息順風大而滑;又入息順水大而軟,出息順火大而粗。)
二、境界是掃心垢時的灰塵
選自《二〇〇八年叁月爲海城道源寺尼衆開示》
打坐愛出境界有兩種,真正打坐如果出境界不是壞事情。因爲修行中要是沒有境界,說明我們這個修行還是速度慢。出一些境界也是很正常的。打坐發現了很多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也是虛幻的,境界只是打掃灰塵時的一種現象。
什麼是境界?我們知道,打掃衛生的時候,一掃這灰塵就會揚起來,境界就是這個灰塵揚起的一種變化。往往我們把境界看成神通,看成了一種非常好的現象。有時候非常執著地在這個境界裏,這樣的話就會生出另一種境界,也就是人爲的、想象出的一些境界。
有的是一打坐就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氣流的變化、心髒的變化等等。甚至哪個佛菩薩來給他講法,這都是自己的意念力所産生的一種虛妄的東西,它是不真實的東西。這個是要特別注意的,絕對不能順著這條路走。
我們正常的打坐中如果出現境界,那很正常。比如說,打坐的時候突然地在前面看到了一個影像,這個影像可能和自己前生有關,一瞬間就過去了,它不會停留很久的。這都是很正常的。
比如說,公案上有那麼一個故事:有一個修行人在山洞裏打坐,看見一個年輕人背著他母親來了,來找這個修禅定的人。這個修禅定的人就認爲這倆人是魔變化的,來破壞他修行。他順手就把自己旁邊的斧子拿出來了,就給這個背著他母親的孝子一斧頭,然後他繼續打坐。當時這斧頭打得倆人都不見了,他挺高興:“你看,這種境界沒了,魔沒了。”等他醒來一看,斧子劈在自己腿上了。這是什麼原因?就是打坐的時候他産生了一種境界,他不知道這個孝子就是他的腿,這個母親是啥?實際上就是他的身體,他以爲這是外來的。就是說,這種修行人他是心外求法,所以就給他(外界)一斧子,最後的結果呢?還是砍了自己。
還有一個關于境界的故事,有個修行人的一個徒弟,每次打坐的時候都看到眼前有一個蜘蛛,要吃他。就對著他鼻子,對著他眼睛,張牙舞爪地要吃他。他害怕了,就問他師父,他師父給他一枝筆,說:“這個蜘蛛再來了,你就給它身上畫個圈。”
第二次他又打坐,這個蜘蛛又來了,他就給那蜘蛛畫個圈。然後他又找到師父說:“我已經給它畫圈了。”他師父說:“你把衣服撩起來。”他一看,他的肚臍上也畫了個圈,原來那個圈畫在自己肚臍上了,畫肚子上去了。這說明什麼問題?就是他對于這個心外的境界不能了解,他以爲是外來的,所以就産生了恐慌和苦惱,越産生恐慌和苦惱,反而這種境界越厲害。由于他師父的正確指導,最後破除了。
這個問題對我們來講是很重要的,所以要求大家不要心外求法。一切唯心造,不管是天動地搖,都是唯心所造的。如果你有一念說是外來的,你就跑到心外求法去了。這些蠢事啊,我們都覺得好笑,實際上我們每個人天天都這麼做。爲什麼說天天這麼做呢?因爲我們即使不打坐,每天也都有境界。
比如說你睡覺的時候,旁邊的人擠過來了。你認爲是他擠你,他占了你的地方,或是你認爲他不好,他有種種的毛病。這就是心外求法。你不知道你旁邊這個人就是你,你所看到的別人的毛病,那就是你自己的毛病,和這個打坐時的境界是一個道理。
但是我們人呢,往往只在打坐的時候承認外面有境界,而且等境界出來的時候,他並不能抗拒。爲什麼不能抗拒?因爲他平時養成一種“心外求法”的習慣。平時境界現前的時候,每天的境界現前時,他都以心外求法的思惟去解釋——“這人不好,那人對我也差。我對得起那人,那人對不起我,那人傷害我,那人占我的便宜了。”他老是這麼想,時間久了,他就養成了一個“心外求法”的習性。所以在打坐的時候出境界,他就過不去這一關。實際上境界每天都有,只不過是我們認識和不認識的問題。
所以愛出境界的人應該知道,有很多境界是我們意念力所暗示出來的。比如說有些大仙啊,他就會拼命地追求一種境界,好給人看病,好說得准一些,這實際上都是一種意念力所追求出來的,産生了幻境,在幻境中又生起幻境來。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幻境,他在這個幻境中又想創造一個幻境,就是顛倒再顛倒。出現這些問題怎麼辦?首先我們平時應該多看《金剛經》和《楞嚴經》。
《金剛經》是無價之寶啊!你們在這兒可能差一些,在大悲寺那邊,有人把我也當成“大仙”了,成天找我看病。弄個精神病就找我,說:“我這孩子精神不好,師父你給看一看。”說是哪個大仙說的,就那個穿百衲衣的師父能給你看好。你說,這哭笑不得,如果把他攆回去吧,孩子遭罪;你講一講吧,這就不成修行了,是不是?成看病的了,但是也沒辦法,也得給他解說。
主要的一個毛病就是什麼呢?這些所謂的有病,就是財、色、名、食、睡這幾關過不去。境界出現了以後,由于家裏的大人和周圍所有人,對這解釋不正確所造成的。換句話說,就是不能按照《金剛經》和《楞嚴經》的宗旨去解釋,最後造成了精神分裂啊,幻聽幻覺啊這種現象。有的輕一點,經過反複地說,反複幾次地強調,入了心了,很快就好了。
所以說,我們平時對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這叁法印應該反複地思惟,反複地印證。不管自己理解和不理解,要堅持這一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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