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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無量壽經講記(十九)▪P3

  ..續本文上一頁無分刹那的數量多,就成了長時間;無分刹那的數量少,也就是短時間。其它的我們不必說了。已經重複過多次,只要一個法如果可以分成多個部分,就不是真實的法,所以最後只要觀察無分的刹那成不成立。

  依你的觀點,就好像有無數個刹那一個個地排下來,組成了一段段的相續。就像屋檐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流,一個個的刹那密密麻麻地排下去,就組成了一段段的時間。如果無分刹那給破掉了,就再不能說有什麼實有的時間。

  下面觀察相鄰的兩刹那,所謂的相鄰只有接觸和不接觸二種方式。

  首先觀察兩刹那的接觸:要麼是部分接觸,要麼是全部接觸。所謂部分接觸,就好比兩個巴掌正面接觸,後面沒接觸,這叫部分接觸。假如只是部分接觸,那在一個刹那上就有接觸的一分和不接觸的一分,這樣就有二分,和承許是無分的刹那相違。如果是全分接觸,那二個刹那成了一個,再不可能跑出來一點。這樣如果相鄰的兩個刹那成了一個,就沒有相鄰,也因此所有的刹那都融成一個刹那。因爲不融成一個的話,就決定有相鄰。

  我們因爲從過去、到現在、到未來的時間流下來的。你要承認有多個,必定會出現二個相鄰的。如果相鄰成立不了,那肯定是融成一個了。就像有很多個人坐在同一排,有多個就有相鄰,如果沒有相鄰,那決定只有一個。

  以上總的以理證明了相鄰的兩刹那接觸不成立。

  有人說,那應當說相鄰的刹那是不接觸的。破斥:以叁個相鄰的刹那爲例來作觀察。不接觸的意思就是兩個刹那中間有間隔,有空白段,這樣就有二個空白段。現在看左邊空白段的右端點和右邊空白段的左端點。現在問:這二個端點是一個,還是兩個。如果是一個,那這兩個端點之間就成了空白,不能承許中間的有一個實有的刹那。如果不是一個,而是不同的兩個。那就再觀察,中間這個刹那跟這兩個端點接觸的點必定是不同的兩個點,既然是不同的兩個點,就成了可分。這樣就破掉了無分刹那實有。

  或者,你剛剛說是空白,那麼,凡是有心識叫做有情,凡是無心識叫做無情。這樣就成了第一刹那是有情,中間空白變成無情,第二刹那又變成有情,之後又變成無情,這無法成立。不然就成了有情可以變成無情,或者無情可以變成有情,也就要承許有情可以變成石頭,或者石頭上可以生出心來等等,但這無法成立。

  或者這樣講:你要是說有實體,有實體的多個刹那,如果前一刹那是實有,它不滅的話,決定不可能出後後的刹那,所以必然是前一個刹那滅了,後後的刹那才起來。如果勝義中它真的有滅,那既是實有,又有滅,這是無法成立的。

  以上抉擇了極微和刹那都是空性,由此,一切色心二法從粗大至極微、刹那之間,本來遠離一、多,空無自性。《如意寶藏論釋》雲:“此顯現(有法)有事無事何者亦不成立,遠離一體、多體之故,猶如水月。”

  以上抉擇了無分微塵和無分刹那都是空性,斷定了一切色法和心法從粗大到極微之間,都沒有實有的一體。既然沒有一體,也就沒有多體,因爲多體是由一體組成。就像如果得不到一個人,那也就沒有很多人。

  確實以勝義正理作觀察,說世界上沒有樓房可以,沒有人也可以,沒有車也可以,沒有米飯也可以,沒有衣服也可以。既然沒有一,也就沒有多,當體遠離一、多。所以本來遠離一、多,自性本空。

  《如意寶藏論釋》雲:“此顯現本來是何者亦不成立。”意思是,有個東西才能說這是有、這是沒有。總得要個事物才能說它是有或是無,現在都沒“它”,還說有、說無、說這、說那,完全是廢話,叫做戲論。比如有一件毛衣,可以說毛衣多長、多寬、是什麼毛、什麼質地,毛衣現在被損壞了,可以燒掉了。但對于龜毛就沒有什麼可談的啦!對龜毛還能說什麼呢?

  這些顯現它本來當體就不成立的,說有事、無事亦不成立。我們要離四邊,原來我們認爲一切法都是實有。現在觀察之後,反過來斷定正顯現的這些法就根本沒有的。所以說,此顯現有事、無事何者也不成立,遠離一體、多體,猶如水月。

  你說它一體也找不到,多體也找不到,它到底是個什麼呢?是一個東西、是一個事物,起碼得說它是一體,或是多體,只有這二種存在方式,再沒有第叁種。如果一體也不成立,多體也不成立,那就什麼也成立不了。

  我們沒觀察的時候,都是糊裏糊塗的,都想當然地說:這還會有錯?我又不是小孩,二個、叁個也分不清,一體、多體也不知道,這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恰恰是你最相信、最毋庸置疑的地方,其實完全不成立。如果已經直接破除了一體、多體,那這個世間你說還有哪樣東西是真實的。當然,說假立的可以,假立的沒有任何自性。

  比如我伸出拳頭,你說這是幾?這是“一”,因爲是一個拳頭;這是“五”,因爲有五根手指。隨便你怎麼說,按照各支分的手指來說,這是五,針對五個手指的積聚又說成“一”。還可以說是十五,因爲一個手指有叁節,按指節來說,就是十五。如果再按細胞的數量來說,那又是無數。是“一”也是假立的一,“多”也是假立的多。既可以從“一”上根據它的差別分出五個、六個乃至無數多個,又可以把無數多個聚在一起假立這是“一”。

  我們這個房間裏有“幾”個?可以隨便你說,都是假立的,假立的就可以隨便說。我說這是“一”,整個的房間連同我們這些人整個叫做“一”。我也可以說,這叫“二”。這裏的有情是一份,這裏的無情是一份。我又可以說是“叁”,那就排叁排,前面一排,中間一排,後面一排。又可以說四、說五、說二十,乃至說無量,看你怎麼樣安立。

  把這些東西的集聚可以安立成“一”,把很多個刹那的相續可以安立成“一”,也可以對于“一”按照它的差別分成多,這叫做假立。如果是實有的一和多,那就變不了,它不觀待其他而說“一”,不觀待其他而說“多”。其實,所謂的“一”和“多”全是觀待而有,全是假立,而不是實有。

  以上抉擇了色法和心法遠離一體、多體。諸法當中,還剩下不相應行法和無爲法。其中,不相應行法,只是觀待色法和心法的階段而安立,既然色法和心法遠離一體、多體,觀待其階段安立的不相應行法,更不會有一體、多體;無爲法只是對有爲法的否認,除此之外別無自性。

  一切萬法可以歸類爲色法、心法、不相應行法、無爲法,後面這二個離開色法和心法就沒有獨立體,所以主要是破前面的色法和心法。

  不相應行法是觀待色法和心法的階段安立的。它是事物的一個階段,連事物本身都不成立,哪裏有事物的階段獨自成立呢?比如一朵花有開放的時候、安住的時候、凋謝的時候,有各種各樣的階段。如果這朵花本身沒有,會有它的階段實際存在嗎?所以,不相應行法不成立。

  無爲法只是對有爲法的否認,因爲它是觀待有爲法而安立的,離開有爲法不會獨自成立,所以沒有自性。

  由此,有爲法、無爲法都不成立實有一體。一體不成立,多體也就沒有,諸法如果有自性,決定只有一體和多體兩種方式。由于諸法遠離一體、多體的緣故,就看出諸法是空性,沒有自體。以人沒有自體,叫做人無我;以法沒有自體,叫做法無我。

  只有認識到勝義中“一”和“多”都是空性,沒有它的自體存在,才好理解聖者不可思議的境界,那根本不是凡夫執著當中的境界。凡夫實執的習氣特別重,由此變出來的事物也都看起來特別堅固,所以一不是多,多不是一,這樣固執,那就在凡夫心前處處都融通不了。一不能融通多,多不能融通一,大不能融通小,小不能融通大,都是由于實執的習氣導致的。但是,到了地上菩薩的境界,這些都要變,出現的是超越世間的境界。比如說一塵中有塵數刹,以常識看來,微塵是小、是一,佛刹是大、是無量,小不能包容大,一不能包含多,但是在佛菩薩的境界裏,凡夫認爲對的,其實都是錯的;認爲有矛盾的,其實一點不矛盾;執爲是正量的,實際上百分之百是非量。

  凡夫執著諸法實有自性,自然一不是多,小不是大,長不是短,彼此矛盾。諸佛安住于無分別智中,萬法一味,現前事事無礙法界,一多相即、延促同時、廣狹無礙。以大成就者不可思議的顯現可以證明這一點,比如,阿底峽尊者把身體融入泥像的模子中,米拉日巴曾經融入牛角,牛角並未變大,尊者的身體也未縮小。這些都是證悟空性的表現。須知實相中本來無有一、多、大、小等的自性,于一法不成的空性中可無礙顯現一切。《中觀莊嚴論釋》中雲:“萬法若有一成實,諸所知成永不見。萬法無一成實故,無邊所知了分明。”

  凡夫執著諸法有自性,自然認爲一不是多,心裏老說一不是多,那邊不是這邊,那當然不會圓融,都被實執給限定死了。所以成了一就不是多,小就不是大,長就不是短,彼此矛盾。其實,一、多、延、促、廣、狹等,本來沒有,萬法是一味的真如。在證入事事無礙的法界時,隨拈一法都是真如。“一多無礙”,一裏面可以含多,多裏面可以含一。“延促同時”,一刹那即無量劫,無量劫即一刹那。所謂的“十世古今不離當念,十方刹海不隔毛端。”這些就不是凡夫的心所能測度了。

  以大成就者的示現也可以證明這一點。比如阿底峽尊者把身體融入造小泥像的模子中,你真的以爲在他面前模子很小,尊者身體很大。他把身體融到模子裏面,然後你說:尊者你小心一點,別鑽不出來。你真的以爲那麼大的身體融到一個那麼小的模子裏面,好像是硬擠進去的。你要是再搞一點兒小動作,你這個惡劣的弟子,把師父放到模子裏面,再安一把鎖,就出不來了。不可能是這樣。實際上在阿底峽尊者面前,身體也好,泥像的模子也好,平等是空性的。米拉日巴曾經融入牛角,牛角沒有變大,尊者的身體也沒有縮小。明顯說了沒縮小,不是開始是很大的身體,慢慢縮小,縮到牛角裏去了,根本不是像我們這樣認爲的,這都是現證空性的表現。

  所以我們須知實相中本來沒有一、多、大、小等的自性,在一法不成的空性中可以無礙地顯現一切。這些在登地之後就開始出現了,到了一地本事就大了,一刹那當中了知前面的一百劫、後面的一百劫,不動的時候就能分身去一百個佛土,一刹那當中跟一百個人去說法。再往上級別更高。

  爲什麼說佛的境界最不可思議呢?比如佛是圓音說法,一個音聲裏含有無量的音聲海,而且以一個音聲說法,無量有情都隨類得解,這就是不可思議的境界。到了佛地已經登峰造極,在一法不成的空性中可以極其自在地顯現。

  因此,一年以十二個月分,一個月以叁十天分,一天以二十四小時分,一小時以六十分鍾分,這樣分析下去,最終會到達不可再分的最短刹那,稱之爲無分刹那,這是時間的邊際,構成時間的基礎。

  一年以十二個月來分,一個月以叁十天來分,一天以二十四個小時來分,一小時以六十分鍾分,這樣分下去,最終會到達不可再分的時間終極狀況,稱它爲無分刹那。這就是時間的邊際,構成時間的基礎。

  名言中分析到最終的究竟量就到這裏爲止,再不能分下去了。一過去你就會失望。無分的微塵、無分的刹那,這兩個分到這兒就爲止了。

  對于無分刹那,不分析,僅僅安住時間的最短邊際;再分析,就成爲虛空,得不到任何事物。因此,凡是承認時間方面的安立,到無分刹那爲止,就不能繼續再分,一經分析,就像盜賊步入米拉日巴的山洞那樣,除了失望之外,不會有絲毫獲得。如果想進一步探求,這無分刹那一分析,就到了自性本來空寂之中,這時便觸到了諸法本源的究竟處。所以,經中“萬法如芭蕉”,是針對“逐步觀察最終成爲空性”而宣說的。

  對于無分刹那若不分析,就安住在時間最小量的終極上;若再分析,就成爲虛空,得不到任何事物。

  爲什麼說一切諸法在勝義中是空性,就是這個道理。最終都成了空性,並不像內外的實事宗認爲的那樣,勝義中還有無分微塵、依他起識或者外道說的神我、自性等。這一類叫實事宗。他們心裏一直執著最終是有不空的事物存在,或者要由實有的顯現根源才能顯現萬法,他們都還落在實有的觀念裏。中觀派對這一切一概掃盡,不然就沒辦法信解萬法是一味的空性。

  因此,凡是承認時間方面的安立,到無分刹那爲止,就不能繼續再分。一經分析,就像盜賊進入米拉日巴的山洞一樣,除了失望之外,不會有任何獲得。打比方,盜賊看到那裏有個山洞,是個修行人住的山洞,強盜到晚上就去偷,他想這裏面好一點的話,可能得到半兩金子;差一點的話,如果是個窮喇嘛,起碼可以得到一斤酥油、一張羊毛毯。他抱著一個有所得的心理去,但到了米拉日巴的山洞裏面,左摸一下,右摸一下,摸了半個小時,一點都沒摸到。還是不甘心,想:是不是在牆洞裏或老鼠洞裏面藏著,又到處去摸。摸到天亮,什麼也沒得到。

  意思是,這個器情世界,你去分析、再分析,你除了失望之外,不會得到一丁點兒的東西,所以叫“不可得”。如果想進一步探求,這個無分刹那一分析,無分刹那就不存在了,那觸到什麼?就觸到自性本來空寂之中了,這時便觸到了諸法本源的究竟處。

  這是往甚深的方面走,最終要觸證空性,到達諸法本來空寂當中。這裏面是沒有一點可得的。用你的分別心在太虛空裏去抓個什麼,抓不到的!

  所以,佛就說了萬法如芭蕉,是空心的芭蕉!開始誤以爲那麼大的芭蕉樹,肯定裏面能得到一點東西,但是一片一片的葉子剝開來,最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得到。現在,你把這些山河大地、男女老少、用你的思維去分,這樣逐步分析,最後成爲空性。

  

《佛說無量壽經講記(十九)》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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