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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論》第59課▪P3

  ..續本文上一頁來自于中陰的心,中陰的心來自于前世的心,這樣遷流不斷。所以首先二者的因不一樣。

  二者的本體不同:身體屬于色法,是有阻礙、質礙的,比如皮膚、骨格都有一種阻礙,都是物質性的本體。而心的本體是非色法,是明清的,它沒有顔色、沒有形狀,所以二者的本體根本不同。

  它們的果也不同:身體在這一期生命結束後,不管是火葬還是水葬,最後總要化成灰。而心識在沒有産生斷滅的因緣之前,仍會延續下去。在凡夫位,我們的心識是一環扣一環地鏈接,今生的業力推動它往後世投生,于六道中不斷流轉,所以凡夫階段的心識是不會中斷的。當然,小乘聖者阿羅漢還有細微心識存在,大乘菩薩一地到十地出定位也有心識存在,當他們將心識徹底滅盡就成佛了,成佛之後心識中斷,真正顯現出智慧的自性。一個是連綿不絕的狀態,一個是每期都要更換的色法,所以說二者的結果是不同的。

  通過以上叁個方面的分析,我們知道“汝彼既各別”,身和心二者是別別他體的。二者既是別別他體的,“于汝何所需”?爲什麼要對身體這麼執著並守護它,有什麼必要呢?實際上是沒有必要的,因爲二者是別別分開的,難道二者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嗎?雖是分開的,但身和心之間可以相互起作用。如有良好的心態有助于身體健康,身體受傷之後心也會憂傷,身體受到打擊時心也會有苦受……因此二者相互有作用。但不能說相互起作用就一定要把這個身體執爲我所,把它認爲真實的我去保護,這就是錯誤的觀念。

  所以,我們在分析、觀察時,要逐漸弄清身、心二者的定位。如果我們不學習、不分析的話,我們會將身、心混在一起認知,不加鑒別地保護身體、過度地貪愛身體。現在,我們就是一步一步地剖析它們的關系,而且分析得越細致,越有助于我們認知其實相。

  前面第一個頌詞講不能過度愛惜“它”,第二個頌詞重點講二者是別別他體,既然是別別他體,我們就不必保護它。接下來我們繼續分析“他體”會出現什麼情況?

  癡意汝雲何,不護淨樹身,

  何苦勤守護,腐朽臭皮囊。

  第叁個頌詞與前面的頌詞是有關聯的,如果前面的觀點沒有掌握得很透徹,我們就不會對這些頌詞的聯系、整個科判的意思非常地清楚。癡意愚癡啊!你爲什麼不把清淨的樹執爲我的身體去保護呢?爲什麼你要勤加守護這個腐朽又臭穢的皮囊之身呢?

  前面分析了身體和心是他體的,雖然我們認可這一事實,但仍然會執著、愛護這個身體的原因,是因爲身是我的心的所依,因爲是所依,所以我才執著、愛護這個身體。此時,寂天菩薩說:如果你要給自己的心找一個所依的話,爲什麼你不去找一棵清淨的樹呢?應該把清淨的樹作爲所依,應該去保護、守護它才對,樹比我們身體更堅固,經得起敲打碰撞,而我們的身體稍不注意就會流血、感冒等;樹比我們身體更清淨,不像身體有很多的血肉、肮髒的東西在裏面,很臭穢,所以,我們應該把又堅固、又清淨的樹執爲身體,把它作爲我們的所依。爲什麼我們一定要苦苦守護既不堅固、又不清淨的血肉之軀呢?這種分別作意是不應理的。

  我們在學習這頌詞時,會覺得憑什麼要我們執著樹而非血肉之軀?像現在這個血肉之軀已經是我們的所依了,已經變成我所了,而我從來沒有執著過樹,而且樹與我們是他體,樹必定不會成爲我的所依。我們慢慢來分析:我們認同身體和心是他體的,這與樹和心是他體完全相同。樹和身觀待心同樣是他體,既然我們能夠把他體的身體執著爲所依去保護,也同樣可以把他體的樹作爲所依來保護。與身體相比,樹更清淨、更堅固,我們應該選擇樹作爲我們的所依。可能我們還是有疑惑:樹畢竟離我們很遠,而身體和我們的心很近,似乎成爲一體的狀態,這怎麼解釋呢?對這個問題我們不回避,我們承認心與身體很近,心已經把身體執爲所依,但問題的關鍵在于爲什麼對這個身體額外地執爲我所、額外地去保護它,這個理由是找不到的。

  我們分析二者關系時,肯定樹和心是他體,身體和心也是他體,但我們偏把這個身體執爲我所額外保護,而對樹沒有額外保護。身體和心很近,而樹很遠,我們沒有把樹執爲所依。而身體和心很近並不能成爲可以額外保護身體的理由,因爲畢竟它是他體這一點是無法回避的。我把它執爲我所,要額外保護它,精心打扮它,但這都不能成爲我們把身體執爲我所而額外保護的根據。只能說通過這樣的因緣,這個血肉之軀已經成爲心的所依,這是因緣和合的暫時現象,而樹的因緣沒有具足,所以它未成爲我的所依。

  但是,我們的觀察不能停留在表面,要深入的分析微細的地方。觀察身體成爲心的所依,只是一種因緣和合的現象,我的心依存在這個肉身上面,它成爲我的所依,我們不能夠以此成爲一定要過度貪執身體的理由,怎麼合理解釋這個問題?身體只是在因緣和合的情況下成爲了我心的所依,除了這個定位之外,我們不能夠額外地再賦予它更多意義。比如賦予它是我的身體,我要過度保護它,我的身體很幹淨很漂亮……在生活中,在修行中,我們對這個身體賦予了太多的額外意義,賦予了太多額外的關注,已經遠遠超離了身體僅僅作爲心的所依的意義,導致我們爲身體付出太多的關注、精力,而無法安住修行。所以,佛陀和寂天菩薩開示我們,讓我們的心回歸到如理的定位,它僅僅是因緣和合成爲心的所依而已。

  這個頌詞寂天菩薩並不是要我們找一顆樹作爲所依,而是用同等理來告訴我們,辛苦守護這個臭皮囊是妄執、是錯誤的觀念。從身、心是他體的,樹、心是他體的,一步一步分析下來,就知道我們的身體只是在因緣和合的情況下成爲我們心的所依,僅此而已。我們接著分析:第一、這身體是不幹淨的,我們認爲幹淨就錯了,我們要認清楚身體是不淨的、肮髒的,我們要正視這個事實;第二、他的作用僅限于所依方面,就像我們去度假時住旅店,僅僅是我們住一晚的所依,除此之外沒有其它意義了,所以說我們的身體只是心的所依,是一個工具而已,除了這個工具的意義之外,沒有必要再賦予額外的意義。比如我們住店時,僅是我們暫時留住一晚的客房,沒有必要說這個是我的東西,它是屬于我的,完全沒有必要賦予很多額外的意義。我們要知道寂天菩薩不是讓我們去找一個樹作爲所依,而是說我們把作爲所依的身體嚴加保護、特意守護的行爲有多可笑。通過這樣的分析讓我們認清身體是不清淨的這個事實。你爲什麼守護很不清淨的身體?這樣守護就是錯誤的妄執;要認清楚身體就是個所依,它是個工具,除了這個工具之外沒有其他意義。

  我們再打個比喻:在一個影片裏一個犯人越獄,他必須通過下水道爬到外面的一條河裏,爬出去就可以獲得自由。犯人砸破下水道,裏面充滿了屎、尿等不淨物,特別臭,他在裏面發嘔,因爲逃生的欲望很強,他忍住了,他爬了大概有100米左右就成功逃出。我們分析他的過程:這根下水管道非常不幹淨是事實,這個人從這裏逃生要依靠這根管道,所以這根管道是他逃生的所依,他必須依靠它才能逃出去。但是,這個人並沒有把這個下水管賦予額外的很幹淨的意義,也沒有說這是我的,永遠不能離開,要嚴加保護,絕對沒有。他認清楚是不幹淨,絕對沒有留戀,但要依靠它。這個越獄的犯人對下水管的定義很清楚,它不清淨,就是我的一個工具,他跑出去後根本不留戀。對應我們心與身體也應如此:第一,它是不清淨的,不值得留戀;第二,它絕對只是一個心的所依而已,只是個工具,我們現在要依靠它,沒必要賦予它更多額外的意義。

  雖然這個身體已經成爲我們心的所依,但我們要通過比較微細的智慧去分析,我們要對它保持清晰的定位。以前過度地賦予它額外的意義、過度地保護它、愛惜它是錯誤的,現在我知道它是不淨的,知道它僅是一個所依之後,我們對它的關注和以前就不同了,我們可以把更多的時間、精力拿出來關注佛法的意義、修行的意義。這個頌詞就是幫助我們通過這些思維打破對身體的過度耽執,就是起到這樣的作用。

  接著繼續通過身體裏裏外外的構造來分析它是不是不清淨的?還是、腐朽的、沒有精要的?

  首當以意觀,析出表皮層,

  次以智慧劍,剔肉離身骨。

  不要僅以自己的身體來做觀察對境,因爲我們起貪執時,一方面貪執自己的身體,另一方面也貪執他人的身體,通過觀察自己的身體類推其他一切人的身體都是這樣的。我們在觀察時要仔細,當然此處的觀察不是通過勝義理論觀察,都是世俗理論的觀察,觀察結果是身體沒有精要可言。如前一個頌詞所講“腐朽臭皮囊”,我們要知道:的確身體就是臭皮囊。要通過仔細、認真的分析觀察,從外皮到骨髓,一個個觀察,就得知我們這個身體的確沒有可以愛護的、貪執的基礎。

  “首當以意觀,析出表皮層”:此處分析不是用解剖刀把我們的皮膚劃開,而是通過我們的智慧去分析、觀察,用智慧劍把這個皮膚劃開,尋找裏面有沒有幹淨的、精華的東西,發現裏面就是血肉、脂肪,沒有什麼精華可言。

  “次以智慧劍,剔肉離身骨”:觀察表皮之後,再把肉剔開離身骨,就剩下骨架了。從表皮到肌肉之間,一樣一樣地觀察,這些都充滿了臭味,都是不清淨的,沒有任何精妙可言。所以按頌詞從表皮、肌肉、骨骼徹底觀察,根本找不到一個精妙之處、可貪之處。

  這堂課就講到這個地方。

  

《《入菩薩行論》第59課》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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