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許,稍折而北,爲拱金閣。明萬曆十四年,頒賜藏經,珍藏于此。至清嘉靖二年,僧端旵移經于化城寺之後樓,越數日而拱金閣災,藏經得以無恙,讵非天龍擁護耶?
李志,鮑可大曰:有業捕蛙者,于九華溪嵨中,夜捕得一巨蛙。蛙舉兩足,挽其兩手,不少寬。其人求脫不能,時已四更矣。忽聞寺中早課鍾聲,蛙乃俯首西向,舉兩足若禮拜然,拜畢躍去,始得脫免,遂改業焉。見九華紀勝。
﹝按舊志,于物産中,鱗介類,多有味鮮、味美、可食等字。教人殺,贊歎殺之罪業,將隨書冊以俱長。故今悉削之,並搜錄此段以驚衆。非唯體菩薩慈悲,亦孔子勝殘去殺之微意也。﹞
金陵瑣事剩錄。陳幹寶,分教建平,有輿人王旦六,每應役,多值死去。詢其故,蓋陰司取爲勾攝使也。旦六偶附鄰人船,往九華進香。事畢回家,陰司複遣勾攝。閻君曰:旦六有善念,敬禮地藏菩薩,可免役。見九華紀勝。
二、近今述聞
永慶庵,鹹豐時被毀。同治時,住持覺蓮,往通州募化。未至之前叁日,遠近聞木魚聲。及覺蓮至,衆知爲神感,踴躍捐輸,梵宇複舊,至今傳爲美談。
趙桂馨,安徽合肥人,耕讀爲業。夫婦年逾半百,只一子,名存金,入塾誦讀。己未秋,存金感時疾,數日逝世。桂馨夫婦,恸不欲生。一夕,夢地藏菩薩來慰之曰:汝子已于某處某宅借屍還魂,汝于年終來山,可得相見。馨覺,驚喜交並,然頗疑積想成癡,幻夢難信。唯既得夢示,不肯置之。遂于臘月,夫婦相偕朝山。甫至佛殿,一兒迎面來,大呼阿爺阿娘不置。詢其姓氏裏居,乃以趙兒生沒因緣對。且面貌雖殊,音聲未改。並雲:菩薩救濟,令得還魂。夫婦大喜,遂攜歸爲子如初。其生身父家聞之,爭執致訟。然子自述確系趙兒還魂,不願遽歸本宅。于是經衆調解,往來兩家,各作半子。此亦金史趙合得後,又一新判決也。桂馨于民國九年,送佛法無邊匾額于山上,並紀其事本末。曹又新朝山見之,錄其事略如此。許止淨記。
安徽曹又新居士,幼年多病,母韋氏,詣山進香,求菩薩默佑,痼疾得痊,因是,母子虔心奉佛。肉身塔者,菩薩藏身之勝地,全山香火之總彙也。善男信女,往來進香者,踵相接。而自塔前十王殿,下至白馬亭街、化城寺、放生池間,蜿蜒數百丈,道路崎岖,行者憚焉。韋乃發願,俟家稍裕,爲之修葺。臨終,即以此囑子勿忘。今十余年,又新雖服膺拳拳,終以工程浩大,未能舉辦。
戊辰二月,觀音聖誕,又新入山貢香。禮塔畢,于上禅堂前遊覽山景,忽見其母雜女衆內,身負香囊,從正天門下。相距只數十武,谛觀容貌甚晰。乃急趨之,轉瞬,遂失所在。因思此非母遺志未酬,現身點化耶。乃竭力募緣,以成母志。行見靈山勝境,路現莊嚴,可謂以孝順心,上報佛恩,普利有情也。許止淨記。
癸酉初夏,又新君,由皖赴浔,順道到彭澤過訪。自述修砌九華石路工畢,近兩年,兼任中國紅十字會掩埋事。辛未大水,在蕪湖一帶,打撈溺屍,並掩埋沖決墳墓,所費不赀。而皆出己囊,不向外募分文,曾登蕪湖各報。而近年營業,亦稍有盈余,足資揖注。且從前眼目昏花,今夜中能視細字。從前舉步即喘,今能日行六七十裏。非菩薩靈佑,能如是乎。請並記之,以勸來者。許止淨再記。
民國己巳秋間,滬上通商銀行謝君,往九華禮佛,並設千僧齋。方施錢時,見一僧狀貌異衆,身有奇香,伸手受[貝+親],其掌特短,而指極長。心異之,疑爲聖僧,急下拜頂禮。起而視之,杳不複見。殆羅漢應現欤。葉增壽言。
民國十八年,有土匪欲來九華各寺行劫。先令一人僞爲香客,宿百歲宮,探聽各寺廟收入多寡,並察路徑。夜半其人忽若中狂,跪于佛堂前喃喃呓語,久之漸醒,乃自承實爲匪類探消息者。僧衆大驚,但亦不願深究,即令其下山。通知各寺嚴加戒備,匪謀亦息。栴檀林比丘運田言。
上海法租界晏公廟,爲清和尚,湖南人,姓余,字煥章。
民國十五年冬,予旅居赫德路佛教淨業社時,彼方在社當庶務員。越一年,始出家。自述彼旅滬數十年,開小商店,曾積數千金。以年輕,染滬上惡習,納姬妾數人,身體漸不支,得喘氣證,醫藥罔效,羸瘠已極。遂深覺五欲之苦,決意歸依佛門,以求解脫。
于某年正月發心朝九華,偕同伴數人,附輪船抵大通,宿店,次日預備入山。其時喘疾益劇,步履艱難。衆見其狀,勸在旅館望山遙拜。謂以病不能登山,菩薩慈悲,自當原諒也。彼亦自覺疾甚,難任勞頓,遂目擊同人各乘肩輿而去。獨坐旅舍,自疚且悲。既而悔恨曰:吾不遠千裏來朝菩薩,豈以病魔阻我心願。甯死于山徑中,亦必上山一禮。而輿夫皆散,無可雇者。且加大雪紛飛,路絕行人。然奮勇直前之心不少餒,挈一小竹杖,冒風雪而進。中途雪封,不辨行徑。忽見一老者來,因問欲往某庵,當從何去。老者指謂,向此蓦直去,不遠也。未幾,遂抵庵,問同伴先來者,則皆未到,心甚驚訝。時大汗如雨,急洗足換衣履。待食面訖,同伴各肩輿始到,相視駭絕。問何能來此。述說情狀,衆謂我等見汝病甚,乘輿且恐不耐其勞,何能步行九十裏。且只路徑一條,何竟不逢而先到,此真菩薩不可思議感應矣。此夜安睡,沈痾頓失。禮敬下山,身體康強,比來時判若兩人。至家後,疾終不發。因此,益堅出世之心矣。
民國十七年秋,彭澤李錦新,偕謝汪二人,同往九華晉香。舟過大通,李謝登岸,汪獨居船中。見賣灰包蛋者,價極廉,因購數十枚藏艙內,意欲帶回家後,用以佐餐也。夕抵茅坦,天明上山,汪忽僵臥不能動。驚問其故,亦不自知,但覺周身軟弱如綿。強扶之坐,旋即傾倒。衆謂此必心有不誠,受護法神遣責,速當自省悔過。汪乃沈思曰:得毋昨日誤買雞蛋所致乎。囑代棄之。李等上山禮佛,並代忏悔。汪在舟中,夢被人拘,呵曰:遠道來禮菩薩,安可貪小利,帶葷物。幸能悔過,免汝無罪。迨李等回船,汪霍然愈矣。更沐浴上山,盡敬而返。
﹝按此等事類,敝邑彭澤蕞爾之地,即不可枚舉。不唯本人夾帶葷物,即家中人,或買魚買蛋,雖未曾食,而進香者必有感覺,于衣衾中,現魚鱗蛋殼等,故莫敢不敬,此誠大士不可思議威神之力也。不敬者有譴,則至誠者暗中獲福,甯有限量。姑記一則,以例其余。至他處靈應,有李圓淨所編地藏靈感錄。以不在九華範圍,例不能繁引矣。許止淨謹識。﹞
民國二十年八月間,有來山進香之某客,行至地藏塔前,八十四石級下,忽暈倒臥地,不省人事。經塔僧悟舫爲之念佛,一再向大士前祈禱,始蘇。客自言曰:蓄謀殺嫂,以圖報複。今既如此,自知忏悔,而不敢爲矣。
《04 九華山志卷四(高僧門、靈應門)》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