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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碧岩錄(佛果圜悟禅師)▪P31

  ..續本文上一頁古人略露些子鋒铓。若是透得底人。便乃七穿八穴。得大自在。若透不得。從前無悟入處。轉說轉遠也。馬駒踏殺天下人。西天般若多羅。谶達磨雲。震旦雖闊無別路。要假兒孫腳下行。金雞解銜一粒粟。供養十方羅漢僧。又六祖謂讓和尚曰。向後佛法。從汝邊去。已後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厥後江西法嗣。布于天下。時號馬祖焉。達磨六祖。皆先谶馬祖。看他作略。果然別。只道藏頭白海頭黑。便見踏殺天下人處。只這一句黑白語千人萬人咬不破。臨濟未是白拈賊。臨濟一日示衆雲。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向汝等諸人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真人。臨濟下禅床搊住雲。道道。僧無語。濟托開雲。無位真人。是什麼幹屎橛。雪峰後聞雲。臨濟大似白拈賊。雪窦要與他臨濟相見。觀馬祖機鋒。尤過于臨濟。此正是白拈賊。臨濟未是白拈賊也。雪窦一時穿卻了也。卻頌這僧道。離四句絕百非。天上人間唯我知。且莫向鬼窟裏作活計。古人雲。問在答處。答在問處。早是奇特。爾作麼生。離得四句。絕得百非。雪窦道。此事唯我能知。直饒叁世諸佛。也觑不見。既是獨自個知。諸人更上來求個什麼。大沩真如拈雲。這僧恁麼問。馬祖恁麼答。離四句絕百非。智藏海兄都不知。要會麼。不見道。馬駒踏殺天下人。

  垂示雲。镆邪橫按。鋒前剪斷葛藤窠。明鏡高懸。句中引出毗盧印。田地穩密處。著衣吃飯。神通遊戲處。如何湊泊。還委悉麼。看取下文。

  【七四】舉。金牛和尚每至齋時。自將飯桶。于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雲。菩薩子吃飯來(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醍醐毒藥一時行。是則是七珍八寶一時羅列。爭奈相逢者少)。雪窦雲。雖然如此。金牛不是好心(是賊識賊是精識精。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僧問長慶。古人道。菩薩子吃飯來。意旨如何(不妨疑著。元來不知落處。長慶道什麼)。慶雲。大似因齋慶贊(相席打令。據款結案)。

  金牛乃馬祖下尊宿。每至齋時。自將飯桶。于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雲。菩薩子吃飯來。如此者二十年。且道他意在什麼處。若只喚作吃飯。尋常敲魚擊鼓。亦自告報矣。又何須更自將飯桶來。作許多伎倆。莫是他顛麼。莫是提唱建立麼。若是提唱此事。何不去寶華王座上。敲床豎拂。須要如此作什麼。今人殊不知。古人意在言外。何不且看祖師當時初來底題目道什麼。分明說道。教外別傳。單傳心印。古人方便。也只教爾直截承當去。後來人妄自蔔度。便道那裏有許多事。寒則向火。熱則乘涼。饑則吃飯。困則打眠。若恁麼以常情。義解诠注。達磨一宗。掃土而盡。不知古人。向二六時中。念念不舍。要明此事。雪窦雲。雖然如此。金牛不是好心。只這一句。多少人錯會。所謂醍醐上味。爲世所珍。遇斯等人。翻成毒藥。金牛既是落草爲人。雪窦爲什麼道。不是好心。因什麼卻恁麼道。衲僧家須是有生機始得。今人不到古人田地。只管道見什麼心。有什麼佛。若作這見解。壞卻金牛老作家了也。須是子細看始得。若只今日明日。口快些子。無有了期。後來長慶上堂。僧問。古人道。菩薩子吃飯來。意旨如何。慶雲。大似因齋慶贊。尊宿家忒殺慈悲。漏逗不少。是則是。因齋慶贊。爾且道。慶贊個什麼。看他雪窦頌雲。

  白雲影裏笑呵呵(笑中有刀。熱發作什麼。天下衲僧不知落處)。兩手持來付與他(豈有恁麼事。莫謗金牛好。喚作飯桶得麼。若是本分衲僧。不吃這般茶飯)。若是金毛獅子子(須是他格外始得。許他具眼。只恐眼不正)。叁千裏外見淆訛(不直半文錢。一場漏逗。淆訛在什麼處。瞎漢)。

  白雲影裏笑呵呵。長慶道。因齋慶贊。雪窦道。兩手持來付與他。且道只是與他吃飯。爲當別有奇特。若向個裏知得端的。便是個金毛獅子子。若是金毛獅子子。更不必金牛將飯桶來作舞大笑。直向叁千裏外。便知他敗缺處。古人道。鑒在機先。不消一捏。所以衲僧家。尋常須是向格外用始得稱本分宗師。若只據語言。未免漏逗。

  垂示雲。靈鋒寶劍。常露現前。亦能殺人亦能活人。在彼在此。同得同失。若要提持。一任提持。若要平展。一任平展。且道不落賓主。不拘回互時如何。試舉看。

  【七五】舉。僧從定州和尚會裏。來到烏臼。烏臼問。定州法道何似這裏(言中有響。要辨淺深。探竿影草。太殺瞞人)。僧雲。不別(死漢中有活底。一個半個。鐵橛子一般。踏著實地)。臼雲。若不別更轉彼中去。便打(灼然。正令當行)。僧雲。棒頭有眼。不得草草打人(也是這作家始得。卻是獅子兒)。臼雲。今日打著一個也。又打叁下(說什麼一個。千個萬個)。僧便出去(元來是屋裏人。只得受屈。只是見機而作)。臼雲。屆棒元來有人吃在(啞子吃苦瓜。放去又收來點。得回來堪作何用)。僧轉身雲。爭奈杓柄。在和尚手裏(依前叁百六十日。卻是個伶俐衲僧)。臼雲。汝若要山僧回與汝(知他阿誰是君。阿誰是臣。敢向虎口橫身。忒殺不識好惡)。僧近前奪臼手中棒。打臼叁下(也是一個作家禅客始得。賓主互換縱奪臨時)。臼雲。屈棒屈棒(點。這老漢。著什麼死急)。僧雲。有人吃在(呵呵。是幾個杓柄卻在這僧手裏)。臼雲。草草打著個漢(不落丙邊。知他是阿誰)。僧便禮拜(臨危不變。方是丈夫兒)。臼雲。和尚卻恁麼去也(點)。僧大笑而出(作家禅客天然有在。猛虎須得清風隨。方知盡始盡終。天下人摸素不著)。臼雲。消得恁麼。消得恁麼(可惜放過。何不劈脊便棒。將謂走到什麼處去)。

  僧從定州和尚會裏來到烏臼。臼亦是作家。諸人若向這裏。識得此二人一出一入。千個萬個只是一個。作主也恁麼。作賓也恁麼。二人畢竟合成一家。一期勘辨。賓主問答。始終作家。看烏臼問這僧雲。定州法道何似這裏。僧便雲。不別。當時若不是烏臼。難奈這僧何。臼雲。若不別。更轉彼中去。便打。爭奈這僧是作家漢。便雲。棒頭有眼不得草草打人。臼一向行令雲。今日打著一個也。又打叁下。其僧便出去。看他兩個轉辘辘地。俱是作家。了這一事。須要分缁素別休咎。這僧雖出去。這公案。卻未了在。烏臼始終。要驗他實處看他如何。這僧卻似撐門拄戶。所以未見得他。烏臼卻雲。屈棒元來有人吃在。這僧要轉身吐氣。卻不與他爭。輕輕轉雲。爭奈杓柄在和尚手裏。烏臼是頂門具眼底宗師。敢向猛虎口裏橫身雲。汝若要山僧回與汝。這漢是個肘下有符底漢。所謂見義不爲無勇也。更不擬議。近前奪烏臼手中棒。打臼叁下。臼雲。屈棒屈棒。爾且道意作麼生。頭上道。屈棒元來有人吃在。及乎到這僧打他。卻道屈棒屈棒。僧雲。有人吃在。臼雲。草草打著個漢。頭上道草草打著一個也。到末後自吃棒。爲什麼亦道草草打著個漢。當時若不是這僧卓朔地。也不奈他何。這僧便禮拜。這個禮拜最毒。也不是好心。若不是烏臼。也識他不破。烏臼雲。卻恁麼去也。其僧大笑而出。烏臼雲。消得恁麼消得恁麼。看他作家相見。始終賓主分明。斷而能續。其實也只是互換之機。他到這裏。亦不道有個互換處。自是他古人。絕情塵意想。彼此作家。亦不道有得有失。雖是一期間語言。兩個活鱍鱍地。都有血脈針線。若能于此見得。亦乃向十二時中。曆曆分明。其僧便出是雙放。已下是雙收。謂之互換也。雪窦正恁麼地。頌出。

  呼即易(天下人總疑著。臭肉引來蠅。天下衲僧總不知落處)。遣即難(不妨剿絕。海上明公秀)。互換機鋒子細看(一出一入。二俱作家。一條拄杖兩人扶。且道在阿誰邊)。劫石固來猶可壞(袖裏金錘如何辨取。千聖不傳)。滄溟深處立須幹(向什麼處安排。棒頭有眼。獨許他親得)。烏臼老烏臼老(可惜許。這老漢不識好惡)。幾何般(也是個無端漢。百千萬重)。與他杓柄太無端(已在言前。洎合打破蔡州。好與叁十棒。且道過在什麼處)。

  呼即易遣即難。一等是落草。雪窦忒殺慈悲。尋常道。呼蛇易遣蛇難。如今將個瓢子吹來。喚蛇即易。要遣時即難。一似將棒與他卻易。複奪他棒。遣去卻難。須是有本分手腳。方能遣得他去。烏臼是作家。有呼蛇底手腳。亦有遣蛇底手段。這僧也不是瞌睡底。烏臼問。定州法道何似這裏。便是呼他。烏臼便打。是遣他。僧雲。棒頭有眼。不得草草打人。卻轉在這僧處。便是呼來。烏臼雲。汝若要山僧回與汝。僧便近前奪棒。也打叁下。卻是這僧遣去。乃至這僧大笑而出。烏臼雲。消得恁麼消得恁麼。此分明是遣得他恰好。看他兩個機鋒互換。絲來線去。打成一片。始終賓主分明。有時主卻作賓。有時賓卻作主。雪窦也贊歎不及。所以道。互換之機。教人且子細看。劫石固來猶可壞。謂此劫石。長四十裏。廣八萬四千由旬。厚八萬四千由旬。凡五百年乃有天人下來。以六铢衣袖拂一下。又去至五百年。又來如此拂。拂盡此石。乃爲一劫。謂之輕衣拂石劫。雪窦道。劫石固來猶可壞。石雖堅固。尚爾可消磨盡。此二人機鋒。千古萬古。更無有窮盡。滄溟深處立須幹。任是滄溟。洪波浩渺白浪滔天。若教此二人。向內立地。此滄溟也須幹竭。雪窦到此。一時頌了。末後更道。烏臼老烏臼老。幾何般。或擒或縱。或殺或活。畢竟是幾何般。與他杓柄太無端。這個拄杖子。叁世諸佛也用。曆代祖師也用。宗師家也用。與人抽釘拔楔。解粘去縛。爭得輕易分付與人。雪窦意要獨用。賴值這僧當時只與他平展。忽若旱地起雷。看他如何當抵。烏臼過杓柄與人去。豈不是太無端。

  垂示雲。細如米末。冷似冰霜。逼塞乾坤。離明絕暗。低低處觀之有余。高高處平之不足。把住放行。總在這裏許還有出身處也無。試舉看。

  【七六】舉。丹霞問僧。甚處來(正是不可總沒來處也。要知來處也不難)。僧雲。山下來(著草鞋入爾肚裏過也。只是不會。言中有響谙含來。知他是黃是綠)。霞雲。吃飯了也未(第一杓惡水澆。何必定盤星。要知端的)。僧雲。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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