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面對現實 1995· 4· 16~1995· 4· 30▪P3

  ..續本文上一頁叁方面配合控製血糖,每餐飯後一小時要散步半小時,有助于血糖下降,並隨時攜帶方糖,以備低血糖時使用。

  手術後,更要注意營養,才能恢複體力,因有糖尿病的關系,蛋白質、青菜、水果要均衡,食物不要太油(血糖易高),體重不要太胖,以免增加血管的負擔。因爲雖然做過血管繞道手術,但如果在飲食上、工作量乃致生活習慣沒有好好調適,也一樣會再阻塞。在半年內到一年間,以能減輕五公斤最爲理想,但非一下子減輕,而應是漸進的。

  平常一天至少要喝低脂牛奶或脫脂牛奶二杯,主食類的食物(如面、飯),不可不吃,因此爲體力的來源。

  若飲食不均衡,平常感覺不出來,但一旦開刀後,症狀都會出現。曾有一個例子:一個年輕人因病手術,才發覺他的骨頭都是中空的,因爲平常飲食不均衡,不足的養分,從其它部位轉移過來,日久就影響健康,故平常就要注意飲食的均衡,不要偏食。均衡飲食目的在––

  1.供給身體足夠營養。

  2.保持理想體重。

  3.使血糖平衡,趨于正常。

  4.避免或延緩並發症。

  我一向不太注重自己的健康,也沒有這一方面的常識,更沒有人提醒我。早在十多年前,每天傍晚和徒衆在球場打球時,常常打到一半就想上廁所,要不就覺得好渴,那時“華年達”汽水剛上市,一口氣就喝上半瓶一瓶,要不就是吃西瓜;打完球肚子餓,又吃糯米稀飯,如此反複幾年,直到有一天身體不適,到阮外科醫院就診時,才發覺有糖尿病,如果那一天沒有生病,胰髒的功能又不知要損壞多少。

  因每天的工作量都超過十二、叁小時,徒衆怕我營養不夠,每到用餐時間,都一直鼓勵我多吃,乃至每餐中間還備有點心。有時真的吃不下,但不忍拂逆徒弟的好意,只好來者不拒,如此沒有節製的飲食,除怪我沒能好好控製外,主要還是沒有衛教的知識;再者,如我在臺上開示,有些許咳嗽或聲啞,一下臺來,徒衆、信徒就拿藥給我吃,中藥、西藥、秘方、自配的都有,有些還會站在旁邊親眼看我吃下去,才肯走開,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醫師。不懂再加上疏忽,導致今日如此麻煩狀況。

  人什麼東西弄壞了,事情做錯了,都可以重新再來過,唯有健康一旦受損,就再也不能恢複,要不就是要花兩倍、叁倍甚至多倍時間來調養,也不盡然能完全彌補回來。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對色身的照顧還是不能不在意,借假修真還是很現實的問題。

  四月 二十二日  星期六

  新陳代謝科蔡世澤醫師,是我糖尿病的主治醫師,今專程到病房來了解我的病況。

  兩年前我腿跌傷時,有近叁個月時間不便運動,蔡醫師就建議我用打胰島素的方法控製血糖。兩年多來,每天早晚打針,實在很麻煩,而注射胰島素後,一定要按時進餐,否則可能會出現低血糖現象。這對我而言非常不便,尤其是碰到有活動或會客時,常常不能按時用餐,于是我就問道:“如果有人發明一種藥物,每一個月或兩個月注射一次,不知會方便多少患者。”

  蔡醫師說:“注射胰島素都是在飯前,主要目的是在我們吃東西時控製血糖,一個月或兩個月注射一次,就無法發揮這方面功能。其實類似這樣的問題,也有人考慮過,如在美國有一婦女曾寫信給科學家,因她的孫女患有糖尿病,每天都要紮手指頭來測量血糖,手指頭經年累月的被紮,真是千瘡百孔,而她每天都要彈鋼琴。希望能爲糖尿病患者發明一種儀器,不必打針,只要手指頭伸進去就可以讀出血糖指數。

  後來,科學家真的發明出來了,但美國衛生檢驗局懷疑其可信度,因而一直沒有被采用。”

  我又問道:“古時候的人沒有糖尿病嗎?那時沒有發明胰島素,如何醫治?”

  蔡醫師回答道:“中國古代稱糖尿病爲消渴症,在最早的醫書《黃帝內經素問》就提到了消渴症。

  在西方大約公元七○年時Aretaeus敘述了這種病,並爲其命名,希臘語的意義是消費(To run through)。

  十六世紀時Paracelsus開始對糖尿病患的小便做化學研究,但是他把尿液經煮沸後,遺留下的殘渣,誤認爲是鹽。

  十七世紀,英國醫師威利斯(Thomas Wielis)描述糖尿病患者的小便是甜的。

  一八六九年,Langerhans還是醫學院學生時,就描述胰髒有胰島素的組織,以後就以其名稱之。

  一八八九年,Ton Meriag證明狗會因切除胰脂而生糖尿病。

  清朝醫師費伯雄在其《醫賸》中,描述糖尿病患者的尿是甜的。

  由此文獻可知,中國古書上有關糖尿病的記載至少有二千年,文人中像司馬相如、杜甫、韓愈、歐陽修;政治人物像漢武帝、隋炀帝、唐太宗、慈禧太後都是糖尿病患。糖尿病患,不外多尿、多飲、多食,宋朝蘇東坡曾描述有人:“忽得渴疾,日飲數鬥、食倍常、而數溺”,證明古人得消渴症的認識與今無異。

  詩聖杜甫,五十二歲時患了糖尿病,詩文中屢見“消渴今如此”、“消渴已叁年”、“長鄉消渴再”等字句,而後肢體麻痹、頭暈目眩、視覺模糊的症狀一再困擾他,這些症狀有可能是來自糖尿病視網膜及神經病變的關系。”

  我又問:“患糖尿病的人多嗎?”

  蔡醫師答道:“臺灣大約有叁十到五十萬的糖尿病患,到榮總來就醫者有六千人左右。糖尿病是種古老、普遍的重要疾病,絕不是近來突然發生或是見不得人的隱疾,只要控製好,並不算太嚴重。”

  蔡世澤醫師每天除固定爲患者門診外,還服務于榮總臨床醫學研究中心,更承衛生署委托糖尿病學會執行胰島素依存型糖尿病調查、登錄、教育工作,並爲年輕的病患成立“糖尿病友俱樂部”,讓大家彼此交換治療效果、方法、經驗,是一種很好的治病方法。

  蔡醫師對糖尿病如此獨鍾,乃因二十年前,其弟因糖尿病的並發症往生,這對從事糖尿病研究十幾年的蔡醫師而言,是唯一的遺憾,而這也是他推動協助年輕糖尿病患者最大的動力。

  在榮總新陳代謝科服務的工作人員,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枚識別徽章,圖案是一個人手持平衡杆,走在一條鋼索上。當我對這枚徽章感到好奇時,蔡世澤醫師講了一個很感人的故事––

  畢業于師大美術系的石晉華先生,也是糖尿病患者,對自己糖尿病的控製非常嚴謹,每天自測血糖四次,並把每次測試完的針頭留下,拼排成一幅畫,住院期間也常以周遭環境爲主,繪了病床系列、看守所系列、空針系列圖畫等多種。蔡世澤醫師在江衍篁和譚慧敏夫婦的贊助下,成立了“年輕糖尿病基金會”,就請石晉華先生設計徽章,據石先生表示,手持平衡感,走在鋼索上,代表––

  “對一個糖尿病人而言,維持血糖的平衡是一輩子命定的遊戲,特別是青幼年糖尿病患者,像極了一個走鋼索的人,步行在寬度70-110㎎/dl(血糖值)的鋼索上,一邊是致命的休克,一邊是慢性而逐步接近的病變,在過程中不容稍有閃失或墜落。

  取一走索者是表示,追求平衡並向前勇敢邁進,藉此形象將糖尿病的情境和期勉的方向表達出來。其實平衡而節製正是維持身體健康、心理愉悅、心靈平和的共同原則,是所有人應該共同努力追求的目標。”

  對糖尿病只要食療、運動與藥物配合,再加上恒心並不難控製,患了糖尿病以後,就無法痊愈,等于白頭發無法變成黑頭發。

  四月 二十叁日  星期日

  “生命如潮汐,漲退皆有時。

  潮來複潮往,引無限生機。”

  這是我的心髒主治醫師江志桓寫挂在他的辦公室裏的一首詩偈,每次我去檢查時,都會念它一遍。

  江醫師對自己從醫解除病人痛苦的工作,樂在其中,在患者身上,感受到人在病中,最能體悟世間的真情與虛僞,故有感生命的往來變異是無常的,要好好珍惜有限生命,努力去做。他平常對《莊子》一書很有研究,最欣賞的就是其中的〈秋水篇〉。

  江醫師在心髒科是安裝“心律調節器”的權威,領導一小組工作人員,專做心導管手術工作,成果頗受肯定。

  我入院後,他前前後後替我安排檢查、會診,耐煩講說、解析。中午特別到病房來,告知這兩天的檢查報告,一切反應都很好,尤其核子掃描顯示正常。對此次要爲我動手術的醫療組合,表示樂觀與信心。

  對于坊間的針炙、推拿、氣功,尤其是針炙,江醫師的看法是,其作用如同打針,效果很短暫,傳統的醫療方法可以有輔助作用,而非“代替”醫療。中醫和西醫若能相輔相成,必是患者之福﹗

  目前臺灣醫療的缺失是大醫院都集中在大城市,造成醫療不便及不均的現象,監于這個缺失,我有心想籌辦性質介于家庭與醫院的療養醫院,主要對象是針對身懷宿疾,但並不是嚴重到要住入醫院,在家調養又有諸多不便的人,療養醫院可以提供最好的療養場所。

  前佛光山慈善院院長慧龍法師,有慈悲助人的性格,心平生病那段時間,大都是由他照顧,這幾天因我要手術,專程到榮總來照顧我,勉其將來可往療養醫院方面去發心。協助患者療養方式有:飲食療養、音樂療養、心理療養、修持療養、藥物療養、運動療養、物理療養、氣功療養、民俗療養等,進而擴大療養內容。讓每一個從療養院出去的患者,都能健康的回到社會工作。江志桓醫師對此構想深表贊同,屆時療養院成立,將請江醫師爲我們的顧問。

  慈照(李武彥)雖辭去榮總的工作到飛利浦公司,對我的身體仍非常關心,半年前知道我要動手術,就把今年的休假全部集中在這個星期,以方便照顧我。慈照說:榮總的環境他比較熟,需要跑腿的事,由他來做,請我給他這個機會。很感念他的這份心意。

  我年輕時就患有香港腳,但並不在意,總認爲香港腳是排泄全身廢氣最直接的地方,沒有想過好好去治療。可是要爲我手術的張燕醫師卻很在意,除要護士每天拿藥水給我浸泡,還要擦藥保護,天天到病房來檢查…

《面對現實 1995· 4· 16~1995· 4· 30》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 继续阅读 ▪ 菁華語錄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