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便打。婆曰。婆生七子。六個不遇知音。祗這一個也不消得。便抛向水中。
牛頭微禅師
上堂。叁世諸佛用一點伎倆不得。天下老師口似匾擔諸人作麼生。大不容易。除非知有。余莫能知。
雪峰義存禅師
師在洞山作飯頭。淘米次。山問淘沙去米。淘米去沙。師曰。沙米一時去。山曰。大衆吃個甚麼。師遂覆卻米盆。山曰。據子因緣。合在德山。洞山一日問師作甚麼來。師曰。斫槽來。山曰。幾斧斫成。師曰。一斧斫成。山曰。猶是這邊事。那邊事作麼生。師曰。直得無下手處。山曰。猶是這邊事。那邊事作麼生。師休去。師辭洞山。山曰。子甚處去。師曰。歸嶺中去。山曰。當時從甚麼路出。師曰。從飛猿嶺出。山曰。今回向甚麼路去。師曰。從飛猿嶺去。山曰。有一人不從飛猿嶺去。子還識麼。師曰。不識。山曰。爲甚麼不識。師曰。他無面目。山曰。子既不識。爭知無面目。師無對。遂谒德山。問從上宗乘。學人還有分也無。山打一棒曰。道甚麼。師曰。不會。至明日請益。山曰。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師有省。後與岩頭至澧州鳌山鎮。阻雪。頭每日只是打睡。師一向坐禅。一日喚曰。師兄師兄。且起來。頭曰。作甚麼。師曰。今生不著便。共文邃個漢行腳。到處被他帶累。今日到此。又只管打睡。頭喝曰。曈眠去。每日床上坐。恰似七村裏土地。他時後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師自點胸曰。我這裏未穩在。不敢自謾。頭曰。我將謂你他日向孤峰頂上。盤結草庵。播揚大教。猶作這個語話。師曰。我實未穩在。頭曰。你若實如此。據你見處。一一通來。是處。與你證明。不是處。與你鏟卻。師曰。我初到鹽官見上堂。舉色空義。得個人處。頭曰。此去叁十年切忌舉著。又見洞山過水偈曰。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疏。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頭曰。若與麼。自救也未徹在。師又曰。後問德山從上宗乘中事。學人還有分也無。德山打一棒曰。道甚麼。我當時如桶底脫相似。頭喝曰。你不聞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師曰。他後如何即是。頭曰。他後若欲播揚大教。一一從自己胸襟流出。將來與我蓋天蓋地去。師于言下大悟。便作禮起連聲叫曰。師兄。今日始是鳌山成道。
住後。僧問和尚見德山。得個甚麼。便休去。師曰。我空手去。空手歸。
有兩僧來。師以手拓庵門。放身出曰。是甚麼。僧亦曰。是甚麼。師低頭歸庵。僧辭去。師問甚麼處去。曰湖南。師曰。我有個同行住岩頭。附汝一書去。書曰。某書上師兄。某一自鳌山成道後。迄至于今飽不饑。同參某書上。僧到岩頭。問甚麼處來。曰雪峰來。有書達和尚。頭接了。乃問僧別有何言句。僧遂舉前話。頭曰。他道甚麼曰他無語低頭歸庵。頭曰。噫。我當初悔不向伊道末後句。若向伊道。天下人不奈雪老何。僧至夏末。請益前話。頭曰。何不早問。曰未敢容易。頭曰。雪峰雖與我同條生。不與我同條死。要識末後句。只這是。
有一僧山下卓庵。多年不剃頭。畜一長柄杓。溪邊舀水。時有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主曰。溪深杓柄長。師聞得。乃曰。也甚奇怪。一日將剃刀。同侍者去訪。才相見。便舉前話。問是庵主語否。主曰是。師曰。若道得。即不剃你頭。主便洗頭跪師前。師即與剃卻。
僧問聲聞人見性。如夜見月。菩薩人見性。如晝見日。未審和尚見性如何。師打叁下。後問岩頭。頭打叁掌。
問僧甚處來。曰近離浙中。師曰。船來陸來。曰二塗俱不涉。師曰。爭得到這裏。曰有甚麼隔礙。師便打趁出。僧過十年後再來。師又問甚處來。曰湖南。師曰。湖南與這裏相去多少。曰不隔。師豎起拂子曰。還隔這個麼。曰若隔即不到也。師又打趁出。此僧住後。凡見人便罵師。一日有同行聞。特去訪問兄到雪峰。有何言句。便如是罵他。遂舉前話。被同行诟叱。與他說破。這僧當時悲泣。常向中夜焚香遙禮。
問僧甚處去。曰。禮拜徑山和尚去。師曰。徑山若問此間佛法如何。汝作麼生祗對。曰待問即道。師便打。後舉問鏡清。這僧過在甚麼處。清曰。問得徑山徹困。師曰。徑山在浙中。因甚麼問得徹困。清曰。不見道。遠問近對。師曰。如是如是。
問僧近離甚處。曰覆船。師曰。生死海未渡。爲甚麼覆卻船。僧無對。乃回舉似覆船。船曰。何不道渠無生死。僧再至。進此語。師曰。此不是汝語。曰是覆船恁麼道。師曰。我有二十棒。寄與覆船。二十棒老僧自吃。不幹阇黎事。
閩帥施銀交床。僧問和尚受大王如此供養。將何報答。師以手拓地曰。輕打我。輕打我。
瓦棺和尚
師在德山爲侍者。一日同入山斫木。山將一碗水與師。師接得。便吃卻。山曰。會麼。師曰。不會。山又將一碗水與師。師又接吃卻。山曰。會麼。師曰。不會。山曰。何不成褫取不會底。師曰。不會又成褫個甚麼。山曰。子大似個鐵橛。住後。雪峰訪師。茶話次。峰問當時在德山斫木因緣。作麼生。師曰。先師當時肯我。峰曰。和尚離師太早。時面前偶有一碗水。峰曰。將水來。師便度與。峰接得便潑卻。
高亭簡禅師
師參德山。隔江才見。便雲不審。山乃搖扇招之。師忽開悟。乃橫趨而去。更不回顧。
曹山本寂禅師
師谒洞山。山問阇黎名甚麼。師曰。本寂。山曰。那個呢。師曰。不名本寂。山深器之。自此入室。盤桓數載。乃辭去。山問曰。子向甚麼處去。師曰。不變異處去。山曰。不變異處,豈有去耶。師曰。去亦不變異。
僧問學人通身是病。請師醫。師曰不醫。曰爲甚麼不醫。師曰。教汝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鏡清問清虛之理。畢竟無身時如何。師曰。理即如此。事作麼生。曰如理如事。師曰。謾曹山一人即得。爭奈諸聖眼何。曰若無諸聖眼。爭鑒得個不恁麼。師曰。官不容針。私通車馬。
問具何知解。善能問難。師曰。不呈句。曰問難個甚麼。師曰。刀斧砍不入。曰恁麼問難,還有不肯者麼。師曰。有。曰是誰。曰曹山。
僧舉藥山問僧年多少。曰七十二。山曰。是七十二那。曰是。山便打。此意如何。師曰。前箭猶似可。後箭射人深。曰如何免得此棒。師曰。王敕既行。諸侯避道。
僧問香嚴。如何是道。嚴曰。枯木裏龍吟。曰如何是道中人。嚴曰。髑髅裏眼睛。僧不領。乃問石霜。如何是枯木裏龍吟。霜曰。猶帶喜在。曰如何是髑髅裏眼睛。霜曰。猶帶識在。又不領。問師如何是枯木裏龍吟。師曰。血脈不斷。曰如何是髑髅裏眼睛。師曰。幹不盡。曰未審還有得聞者麼。師曰盡大地未有一人不聞。曰未審枯木裏龍吟是何章句。師曰不知是何章句。聞者皆喪。遂示偈曰。枯木龍吟真見道。髑髅無識眼初明。喜識盡時消悉息盡。當人那辨濁中清。
師作四禁偈曰。莫行心路處。不挂本來衣。何須正恁麼。切忌未生時。
雲居道膺禅師
師結庵于叁峰。經旬不赴堂。山問子近日何不赴齋。師曰。每日自有天神送食。山曰。我將謂汝是個人。猶作這個見解在。汝晚間來。師晚至。山召膺庵主。師應諾。山曰。不思善。不思惡。是甚麼。師回庵。寂然宴坐。天神自此竟尋不見。如是叁日。乃絕。山問師作甚麼。師曰合醬。山曰。用多少鹽。師曰旋入。山曰。作何滋味。師曰得。山問大闡提人作五逆罪。孝養何在。師曰始成孝養。自爾洞山許爲室中領袖。
師曾令侍者送褲與一住庵道者。道者曰。自有娘生褲。竟不受。師再令侍者問。娘未生時。著個甚麼。道者無語。後遷化。有舍利持似于師。師曰。直饒得八斛四鬥。不如當時下得一轉語好。
新羅僧問佛陀波利見文殊。爲甚卻回去。荊南郵度使成汭。入山設供。問曰世尊有密語。迦葉不覆藏。如何是世尊密語。師召尚書。成應諾。師曰會麼。成曰不會。師曰汝若不會。世尊有密語。汝若會。迦葉不覆藏。
疏山匡仁禅師
師到夾山。山上堂。師問承師有言。目前無法。意在目前。如何非是目前法。山曰。夜月流輝。澄潭無影。師作掀禅床勢。山曰。阇黎作甚麼。師曰目前無法。了不可得。山曰。大衆。看取這一員戰將。
師參岩頭。頭見來。乃低頭佯睡。師近前即立。頭不顧。師拍禅床一下。頭回首曰。作甚麼。師曰和尚且瞌睡。拂袖便行。頭呵呵大笑。曰叁十年弄馬騎。今日被驢撲。
有僧爲師造壽塔畢。白師。師曰。將多少錢與匠人。曰一切在和尚。師曰爲將叁錢與匠人。爲將兩錢與匠人。爲將一錢與匠人。若道得,與吾親造壽塔來。僧無語。後僧舉似大嶺庵閑和尚(即羅山也)。嶺曰。還有人道得麼。僧曰。考有人道得。嶺曰。汝歸與疏山道。若將叁錢與匠人。和尚此生決定不得塔。若將兩錢與匠人。和尚與匠人共出一只手。若將一錢與匠人。累他匠人須眉墮落。僧回如教而說。師具威儀。望大嶺作禮。歎曰。將謂無人。大嶺有苛佛。放光射到此間。雖然如是。也是臘月蓮花。大嶺後聞此語曰。我恁麼道。早是龜毛長叁尺。
青林師虔禅師
師初參洞山。山問近離甚處。師曰。武陵。曰武陵法道。何似此間。師曰。胡地冬抽筍。山曰。別公甑炊香飯供養此人。師拂袖便出。山曰。此子向後走殺天下人在。師在洞山栽松次。有劉辰翁者求偈。師作偈曰。長長叁尺余。郁郁覆青草。不知何代人。得見此松老。劉得偈。呈洞山。山謂曰。此是第叁代洞山主人。師辭洞山。山曰。子向甚麼處去。師曰。金輪不隱的。遍界絕紅塵。山曰。善自保任。師珍重而出。洞山門送。謂師曰。恁麼去一句。作麼生道。師曰。步步跨紅塵。通身無影像。山良久。師曰。老和尚何不速道。山曰。子得恁麼性急。師曰。某甲罪過。便禮辭。
問學人徑往時如何。師曰。死蛇當大路。勸子莫當頭。曰當頭者如何。師曰。喪子命根。曰不當頭者如何。師曰。亦無迥避處。曰正當恁麼時如何。師曰。失卻也。曰向甚麼處去。師曰。草深無覓處。曰和尚也須堤防始得。師拊掌曰。一等是個毒氣。
白水本仁禅師
長生然和尚問。如何是西來意。…
《004 禦選語錄(清 世宗皇帝 選)》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