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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P108

  ..續本文上一頁已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塵勞,念歲月飄忽,已事不明,失出家之利。」語未卒,陽熟視,罵曰:「是惡知識,敢裨販我!」怒舉杖逐之。師擬伸救,陽掩師口。乃大悟曰:「是知臨濟道出常情。」服役七年,辭去,依唐明嵩禅師。嵩謂師曰:「楊大年內翰知見高,入道穩實,子不可不見。」師乃往見大年。年問曰:「對面不相識,千裏卻同風。」師曰:「近奉山門請。」年曰:「真個脫空。」師曰:「前月離唐明。」年曰:「適來悔相問。」師曰:「作家。」年便喝。師曰:「恰是。」年複喝。師以手劃一劃。年吐舌曰:「真是龍象。」師曰:「是何言欤?」年喚客司:「點茶來,元來是屋裏人。」師曰:「也不消得。」茶罷又問:「如何是上座爲人一句?」師曰:「切。」年曰:「與麼,則長裙新婦拖泥走。」師曰:「誰得似內翰?」年曰:「作家!作家!」師曰:「放你二十棒。」年拊膝曰:「這裏是甚麼所在?」師拍掌曰:「也不得放過。」年大笑。又問:「記得唐明當時悟底因緣麼?」師曰:「唐明問首山,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山曰:『楚王城畔,汝水東流。』」年曰:「只如此語,意旨如何?」師曰:「水上挂燈毬。」年曰:「與麼則孤負古人去也。」師曰:「內翰疑則別參。」年曰:「叁腳蝦蟆跳上天。」師曰:「一任勃跳。」年乃大笑。館于齋中,日夕質疑智證,因聞前言往行,恨見之晚。

  朝中見驸馬都尉李公遵勖曰:「近得一道人,真西河師子。」李曰:「我以拘文,不能就谒,柰何!」年默然,歸語師曰:「李公佛法中人,聞道風遠至,有願見之心,政以法不得與侍從過從。」師于是黎明谒李公,公閱谒使童子問曰:「道得即與上座相見。」師曰:「今日特來相看。」又令童子曰:「碑文刊白字,當道種青松。」師曰:「不因今日節,余日定難逢。」童又出曰:「都尉言,與麼則與上座相見去也。」師曰:「腳頭腳底。」公乃出,坐定問曰:「我聞西河有金毛獅子,是否?」師曰:「甚麼處得此消息?」公便喝。師曰:「野幹鳴。」公又喝。師曰:「恰是。」公大笑。師辭,公問:「如何是上座臨行一句?」師曰:「好將息。」公曰:「何異諸方。」師曰:「都尉又作麼生?」公曰:「放上座二十棒。」師曰:「專爲流通。」公又喝。師曰:「瞎。」公曰:「好去。」師應喏喏。自是往來楊李之門,以法爲友。久之,辭還河東。年曰:「有一語寄與唐明,得麼?」師曰:「明月照見夜行人。」年曰:「卻不相當。」師曰:「更深猶自可。午後更愁人。」年曰:「開寶寺前金剛,近日因甚麼汗出?」師曰:「知」年曰:「上座臨行,豈無爲人底句?」師曰:「重疊關山路。」年曰:「與麼則隨上座去也。」師噓一聲。年曰:「真師子兒,大師子吼。」師曰:「放去又收來。」年曰:「適來失腳踏倒,又得家童扶起。」師曰:「有甚麼了期?」年大笑。師還唐明,李公遣兩僧訊師,師于書尾畫雙足,寫來僧名以寄之。公作偈曰:「黑毫千裏余,金椁示雙趺。人天渾莫測,珍重赤須胡。」師以母老,南歸至瑞州,首衆于洞山,時聰禅師居焉。先是,汾陽謂師曰:「我遍參雲門兒孫,特以未見聰爲恨。」故師依止叁年,乃遊仰山。楊大年以書抵宜春太守黃宗旦,使請師出世說法。守以南源致師,師不赴,旋特谒守願行。守問其故?對曰:「始爲讓,今偶欲之耳。」守大賢之。

  住後,上堂:「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法,皆從此經出。」乃豎起拄杖曰:「這個是南源拄杖子,阿那個是經?」良久曰:「向下文長,付在來日。」喝一喝,下座。上堂,良久曰:「無爲無事人,猶是金鎖難。」喝一喝,下座。問:「如何是佛?」師曰:「水出高原。」問:「如何是南源境?」師曰:「黃河九曲,水出昆侖。」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隨流人不顧,斫手望扶桑。」上堂:「雲收霧卷,杲日當空。不落明暗,如何通信?」僧問:「山深覓不得時如何?」師曰:「口能招禍。」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洞庭湖裏浪滔天。」問:「東湧西沒時如何?」師曰:「尋。」問:「夜靜獨行時如何?」師曰:「叁把茆。」問:「寶劍未出匣時如何?」師曰:「響。」曰:「出匣後如何?」師噓一聲。問:「鬧中取靜時如何?」師曰:「頭枕布袋。」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堆堆地。」曰:「見後如何?」師曰:「堆堆地。」問:「一得永得時如何?」師曰:「抱石投河。」問:「仗镆邪劍,擬取師頭時如何?」師曰:「斬將去。」僧擬議,師便打。師住叁年,棄去谒神鼎諲禅師。

  鼎,首山高第,望尊一時,衲子非人類精奇,無敢登其門者。住山叁十年,門弟子氣吞諸方。師發長不剪,弊衣楚音,通谒稱法侄,一衆大笑。鼎遣童子問:「長老誰之嗣?」師仰視屋曰:「親見汾陽來!」鼎杖而出,顧見颀然。問曰:「汾州有西河師子,是否?」師指其後,絕叫曰:「屋倒矣!」童子返走,鼎回顧相矍铄。師地坐,脫只履而視之。鼎老忘所問,又失師所在。師徐起整衣,且行且語曰:「見面不如聞名。」遂去。鼎遣人追之不可。歎曰:「汾州乃有此兒邪?」師自是名重叢林。

  定林沙門本延有道行,雅爲士大夫所信敬。鼎見延,稱師知見可興臨濟。會道吾虛席,延白郡,請以師主之法,令整肅亡軀,爲法者集焉。上堂:「先寶應曰:第一句薦得,堪與祖佛爲師。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爲師。第叁句薦得,自救不了。道吾則不然:第一句薦得,和泥合水。第二句薦得,無繩自縛。第叁句薦得,四棱著地。所以道,起也海晏河清,行人避路;住也乾坤失色,日月無光。汝輩向甚麼處出氣?如今還有出氣者麼?有即出來,對衆出氣看。如無,道吾爲汝出氣去也。」乃噓一聲。卓拄杖下座。

  上堂:「道吾打鼓,四大部洲同參。拄杖橫也挑括乾坤大地,缽盂覆也蓋卻恒沙世界。且問諸人向甚麼處安身立命?若也知得,向北俱盧洲吃粥吃飯。若也不知,長連床上吃粥吃飯。」次住石霜,當解夏,謂衆曰:「昨日作嬰孩,今朝年已老。未明叁八九,難踏古皇道。手铄黃河幹,腳踢須彌倒,浮生夢幻身,人命夕難保。天堂並地獄,皆由心所造。南山北嶺松,北嶺南山草。一雨潤無邊,根苗壯枯槁。五湖參學人,但問虛空討。死脫夏天衫,生披冬月襖。分明無事人,特地生煩惱。」喝一喝,下座。

  上堂:「一喝分賓主,照用一時行。要會個中意,日午打叁更。」遂喝一喝,曰:「且道是賓是主?還有分得者麼?若也分得,朝打叁千,暮打八百。若也未能,老僧失利。」因同道相訪。上堂:「飒飒涼風景,同人訪寂寥。煮茶山上水,燒鼎洞中樵。珍重!」問:「達磨未來時如何?」師曰:「長安夜夜家家月。」曰:「來後如何?」師曰:「幾處笙歌幾處愁。」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師曰:「槐木成林。」曰:「四山火來時如何?」師曰:「物逐人興。」曰:「步步登高時如何?」師曰:「雲生足下。」問:「古人封白紙,意旨如何?」師曰:「家貧路富。」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叁日風,五日雨。」上堂:「夫宗師者,奪貧子之衣珠,究達人之見處。若不如是,盡是和泥合水漢。」良久曰:「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獻詩。」喝一喝。上堂:「我有一言,絕慮忘緣。巧說不得,只要心傳。更有一語,無過直舉。且作麼生是直舉一句?」良久,以拄杖畫一畫,喝一喝。問:「已事未明,以何爲驗?」師曰:「玄沙曾見雪峰來。」曰:「意旨如何?」師曰:「一生不出嶺。」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馬有垂缰之報,犬有驙草之恩。」曰:「與麼則不別也。」師曰:「西天東土。」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打骨出髓。」

  上堂:「入水見長人。珍重!」上堂:「面西行向東,北鬥正離宮。道去何曾去,騎牛臥牧童。珍重!」上堂:「春生夏長即不問,你諸人腳跟下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華光寺主。」便下座。上堂:「藥多病甚,網細魚稠。」便下座示衆,以拄杖擊禅床一下雲:「大衆還會麼?不見道,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諸方達道者,鹹言上上機。香嚴恁麼悟去,分明悟得如來禅,祖師禅未夢見在。且道祖師禅有甚長處?若向言中取,則誤賺後人,直饒棒下承當,辜負先聖。萬法本閑,唯人自鬧。所以山僧居福嚴,只見福嚴境界,晏起早眠。有時雲生碧嶂,月落寒潭,音聲鳥飛鳴般若臺前,娑羅花香散祝融峰畔。把瘦筇,坐磐石,與五湖衲子時話玄微。灰頭土面住興化,只見興化家風,迎來送去,門連城市,車馬骈阗。漁唱潇湘,猿啼嶽麓,絲竹歌謠,時時入耳。複與四海高人,日談禅道,歲月都忘。且道居深山、住城郭,還有優劣也無?試道看!」良久雲:「是處是慈氏,無門無善財。」問:「行腳不逢人時如何?」師曰:「釣絲絞水。」問:「尋枝摘葉即不問,如何是直截根源?」師曰:「楖栗拄杖。」曰:「意旨如何?」師曰:「行即肩挑雲水衲,坐來安在掌中擎。」問:「既是護法善神,爲甚麼張弓架箭?」師曰:「禮防君子。」問:「如何是佛?」師曰:「有錢使錢。」上堂:「祖師心印,一印印空,一印印水,一印印泥。如今還有印不著者麼?試向腳跟下,道將一句來。設你道得倜傥分明,第一不得行過衲僧門下,且道衲僧有甚麼長處?」良久曰:「人王叁寸鐵,遍地是刀槍。」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上堂:「天已明,鼓已響。聖衆臻,齊合掌,如今還有不合掌者麼?有即尼幹歡喜,無則瞿昙惡發。久立,珍重。」問:「磨砻叁尺劍,去化不平人。師意如何?」師曰:「好去。」僧曰:「點。」師曰:「你看。」僧拍手一下,歸衆。師曰:了。」

  上堂:「北山南,南山北,日月雙明天地黑。大海江河盡放光,逢著觀音問彌勒。珍重!」問:「有理難伸時如何?」師曰:「苦。」曰:「恁麼則舌拄上腭也。」師噓一聲。僧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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