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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P115

  ..續本文上一頁,總法身而爲體。只爲情生智隔,想變體殊;達本情忘,知心體合。諸禅德會麼?古佛與露柱相交,佛殿與燈籠鬥額。若也不會,單重交拆。」上堂:「竿木隨身,逢場作戲。然雖如是,一手不獨拍,衆中莫有作家禅客,本分衲僧,出來共相唱和。有麼?」時有僧出,禮拜,師曰:「依稀似曲才堪聽,又被風吹別調中。」便下座。

  上堂:「天明平旦,萬事成辦。北俱盧洲長粳米飯。」下座。上堂:「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你等諸人,橫擔拄杖,向甚麼處行腳?」良久曰:「東勝身洲持缽,西瞿耶尼吃飯。」上堂:「假使心通無量時,曆劫何曾異今日?且道今日事作麼生?」良久曰:「烏龜鑽破壁。」上堂:「見聞覺知無障礙,聲香味觸常叁昧。衲僧道會也,山是山,水是水,饑來吃飯,困來打睡。忽然須彌山勃跳入你鼻孔裏,摩竭魚穿你眼睛中,作麼生商量?」良久曰:「參堂去!」上堂:「一刀兩段,未稱宗師。就下平高,固非作者。翠岩到這裏,口似匾擔,你等諸人作麼生商量?」良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輪。」上堂:「若見諸相非相,即山河大地,並無過咎。諸上座終日著衣吃飯,未曾咬著一粒米,未曾挂著一縷絲,便能變大地作黃金,攪長河爲酥酪。然雖如是,著衣吃飯即不無,衲僧門下汗臭氣也未夢見在。」上堂:「普賢行,文殊智,補陀岩上清風起,瞎驢趁隊過新羅,吉獠舌頭叁千裏。」上堂,拈起拄杖曰:「掌缽盂向香積世界,爲甚麼出身無路?挑日月于拄杖頭上,爲甚麼有眼如盲?直得風行草偃,響順聲和,無纖芥可留,猶是交爭底法。作麼生是不交爭底法?」卓拄杖下座。

  上堂:「臨濟先鋒,放過一著,德山後令,且在一邊。獨露無私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堪嗟楚下鍾離昧。﹝音抹」﹞以拂子擊禅床,下座。上堂:「教中道,種種取舍,皆是輪回。未出輪回而辨圓覺,彼圓覺性即同流轉。若免輪回,無有是處?你等諸人,到這裏且作麼生辨圓覺?」良久曰:「荷葉團團團似鏡,菱角尖尖尖似錐。」以拂擊禅床。

  上堂:「古人道,山河石壁,不礙眼光。」師曰:「作麼生是眼?」拈拄杖打禅床一下,曰:「須彌山百雜碎即不問,你且道娑竭羅龍王年多少?」俗士問:「如何是佛?」師曰:「著衣吃飯量家道。」曰:「恁麼則退身叁步,叉手當胸去也。」師曰:「醉後添杯不如無。」小參,舉百丈歲夜示衆曰:「你這一隊後生,經律論固是不知,入衆參禅禅又不會,臘月叁十日,且作麼生折合去!」師曰:「灼然!諸禅德去聖時遙,人心澹泊,看卻今時叢林,更是不得所在之處,或聚徒叁百五百,浩浩地祇以飯食豐濃、寮舍穩便爲旺化。中間孜孜爲道者無一人。設有十個五個。走上走下,半青半黃,會即總道我會,各各自謂握靈蛇之珠,孰肯知非;及乎挨拶鞭逼將來,直是萬中無一。苦哉!苦哉!所謂般若叢林歲歲凋,無明荒草年年長。就中今時後生,才入衆來,便自端然拱手,受他別人供養,到處菜不擇一莖,柴不般一束,十指不沾水,百事不幹懷。雖則一期快意,爭柰叁塗累身。豈不見教中道,甯以熱鐵纏身,不受信心人衣,甯以洋銅灌口,不受信心人食。上座若也是去,直饒變大地作黃金,攪長河爲酥酪,供養上座,未爲分外。若也未是,至于滴水寸絲,便須披毛戴角,牽犁拽杷,償他始得。不見祖師道,入道不通理,複身還信施。此是決定底事,終不虛也。諸上座,光陰可惜,時不待人。莫待一朝眼光落地,缁田無一篑之功,鐵圍陷百刑之痛。莫言不道。珍重!」

  瑞光月禅師

  蘇州瑞光月禅師,僧問:「俱胝一指,意旨如何?」師曰:「月落叁更穿市過。」

  洞山子圓禅師

  瑞州洞山子圓禅師,上堂,有僧出抛下坐具。師曰:「一釣便上。」僧提起坐具。師曰:「弄巧成拙。」僧曰:「自古無生曲,須是遇知音。」師曰:「波斯入唐土。」僧大笑歸衆。

  石霜永禅師法嗣

  福嚴保宗禅師

  南嶽福嚴保宗禅師,上堂:「世尊周行七步,舉足全乖。目顧四方,觸途成滯。金襕授去,殃及兒孫。玉偈傳來,挂人唇吻。風幡悟性,未離色塵。缽水投針,全成管見。祖師九年面壁,不見纖毫。盧公六代傳衣,圖他小利。江西一喝,不解慎初。德峤全施,未知護末。南山鼈鼻,謾指蹤由。北院枯松,徒彰風彩。雲門顧鑒,落二落叁。臨濟全提,錯七錯八。若說君臣五位,直如紙馬過江。更推賓主交參,恰似泥人澡洗。獨超象外,且非捉兔之鷹。混迹塵中,未是咬豬之狗。何異趒坑墮塹,正是避溺投罝。如斯之解,正在常途。出格道人,如何話會?豈不見陶潛俗子尚自睹事見機。而今祖室子孫,不可皮下無血。」喝一喝。

  大陽如漢禅師

  郢州大陽如漢禅師,僧問:「如何是敲磕底句?」師曰:「檻外竹搖風,驚起幽人睡。」曰:「觀音門大啓也。」師曰:「師子咬人。」乃曰:「聞聲悟道,失卻觀音眼睛。見色明心,昧了文殊巴鼻。一出一入,半開半合。泥牛昨夜遊滄海,直至如今不見回。咄!」

  浮山遠禅師法嗣

  淨因道臻禅師

  東京淨因院道臻淨照禅師,僧問:「如何是佛?」師曰:「朝裝香,暮換水。」問:「如何是觀音妙智力?」師曰:「河南犬吠,河北驢鳴。」上堂,拈拄杖曰:「楖栗木杖子,善能談佛祖。聾人既得聞,啞人亦解語。指白石爲玉,點黃金爲土。便恁麼會去,他家未相許。不相許,莫莽鹵。南街打鼓北街舞。」

  興化仁嶽禅師

  廬州興化仁嶽禅師,泉南人也。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臨濟問黃檗。」曰:「學人不會。」師曰:「叁回吃棒來。」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曲錄禅床。」曰:「客來如何只待?」師曰:「拄杖子。」問:「一大藏教盡是名言,離此名言,如何指示?」師曰:「癞馬揩枯柳。」曰:「學人不會。」師曰:「駱駝好吃鹽。」曰:「畢竟如何?」師曰:「鐵鞭指處馬空嘶。」

  玉泉謂芳禅師

  荊門軍玉泉謂芳禅師,僧問:「從上諸聖,以何法示人?」師拈起拄杖,僧曰:「學人不會。」師曰:「兩手分付。」僧擬議,師便打。

  定林惠琛禅師

  宿州定林惠琛禅師,僧問:「如何是道?」師曰:「只在目前。」僧曰:「爲甚麼不見?」師曰:「瞎。」

  本覺若珠禅師

  秀州本覺若珠禅師,僧問:「如何是道?」師舉起拳,僧曰:「學人不會。」師曰:「拳頭也不識。」上堂:「說佛說祖,埋沒宗乘。舉古談今,淹留衲子,撥開上路,誰敢當頭。齊立下風,不勞拈出。無星秤子,如何辨得斤兩?若也辨得,須彌只重半铢。若辨不得,拗折秤衡,向日本國與諸人相見。」

  華岩普孜禅師

  東京, 華嚴普孜禅師,僧問:「如何是賓中賓?」師曰:「客路如天遠。」曰:「如何是賓中主?」師曰:「侯門似海深。」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寰中天子敕。」曰:「如何是主中賓?」師曰:「塞外將軍令。」乃曰:「賓中問主,互換機鋒。主中問賓,同生同死。主中辨主,飲氣吞聲。賓中覓賓,白雲萬裏。故句中無意,意在句中。于斯明得,一雙孤雁撲地高飛。于斯未明,一對鴛鴦池邊獨立。知音禅客,相共證明。影響異流,切須子細。」良久曰:「若是陶淵明,攢眉便歸去。」

  清隱惟湜禅師

  南康軍清隱院惟湜禅師,僧問:「如何是道?」師曰:「斜街曲巷。」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百藝百窮。」

  衡嶽奉能禅師

  潭州衡嶽寺奉能禅師,上堂:「宗風才舉,萬裏雲收。法令若行,千峰寒色。須彌頂上,白浪滔天。大海波中,紅塵滿地。應思黃梅昔日,少室當年,不能退己讓人,遂使舂糠答志,斷臂酬心。何似衡嶽這裏,山畬粟米飯,一桶沒鹽羹。苦樂共住,隨高就低。且不是南頭買貴,北頭賣賤。直教文殊稽首,迦葉攢眉,龍樹馬鳴,吞聲飲氣。目連鹙子且不能爲,爲甚如此。谛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

  寶應昭禅師法嗣

  琅邪方銳禅師滁州琅邪方銳禅師,上堂:「造化無生物之心,而物物自成。雨露非潤物之意,而靈苗自榮。所以藥劑不食而病自損,良師不親而心自明。故知妙慧靈光,不從緣得。到這裏方許你進步,琅邪與你別作個相見。還有麼?若無,不可壓良爲賤。」

  興陽希隱禅師

  郢州興陽山希隱禅師,僧問:「如何是懸崖撒手底句?」師曰:「明月照幽谷。」曰:「如何是絕後再蘇底句?」師曰:「白雲生太虛。」曰:「恁麼則樵夫出林丘,處處歌春色。」師曰:「是人道得。」上堂:「了見不見,見了未了。路上行人,林間宿鳥。月裏塔高十二層,天外星躔五百杪。要會麼?手執夜明符,幾個知天曉。參!」

  石門進禅師法嗣

  瑞岩智才禅師

  明州瑞岩智才禅師,僧問:「如何是截斷衆流句?」師曰:「好。」曰:「如何是隨波逐浪句?」師曰:「隨。」曰:「如何是函蓋乾坤句?」師曰:「合。」曰:「叁句蒙師指,如何辨古今?」師曰:「向後不得錯舉。」上堂:「天平等故常覆,地平等故常載,日月平等故四時常明,涅槃平等故聖凡不二,人心平等故高低無诤。」拈拄杖卓一下,曰:「諸禅者,這拄杖子晝夜爲諸人說平等法門,還聞麼?若聞去,敢保諸人行腳事畢。若言不聞,亦許諸人頂門眼正。何故?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良久,笑曰:「向下丈長。」

  金山穎禅師法嗣

  普慈崇珍禅師

  潤州普慈院崇珍禅師,僧問:「如何是普慈境?」師曰:「出門便見鶴林山。」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入門便見珍長老。」

  瑞竹仲和禅師

  太平州瑞竹仲和禅師,僧問:「得坐披衣人盡委,向上宗乘事若何?」師曰:「但知冰是水。」曰:「更有事也無?」師曰:「休問水成冰。」曰:「弄潮須是弄潮人。」師曰:「這僧從浙中來。」

  金山懷賢禅師

  潤州金山懷賢圓通禅師,僧問:「師揚宗旨,得法何人?」師拈起拂子。僧曰:「鐵甕城頭曾印證,碧溪崖畔祖燈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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