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喪,滯句者迷。還得麼?你衲僧分上,到這裏須具擇法眼始得。只如洞山恁麼道,也有一場過。且道過在甚麼處?」僧問:「迢迢一路時如何?」師曰:「天晴不肯去,直待雨淋頭。」曰:「諸聖作麼生?」師曰:「入泥入水。」問:「心未生時,法在甚麼處?」師曰:「風吹荷葉動,決定有魚行。」問:「師登師子座,請師唱道情。」師曰:「晴幹開水道,無事設曹司。」曰:「恁麼則謝師指示。」師曰:「賣鞋老婆腳趔趄。」﹞問:「如何是叁寶?」師曰:「商量不下。」問:「如何是無縫塔?」師曰:「十字街頭石師子。」問僧:「甚處來?」曰:「汝州。」師曰:「此去多少?」曰:「七百裏。」師曰:「踏破幾緉草鞋?」曰:「叁緉。」師曰:「甚處得錢買?」曰:「打笠子。」師曰:「參堂去。」僧應喏。問:「如何是免得生死底法?」師曰:「見之不取,思之叁年。」僧問:「離卻心機意識,請師一句。」師曰:「道士著黃甕裏坐。」問:「非時親觐,請師一句。」師曰:「對衆怎生舉?」曰:「據現定舉。」師曰:「放汝叁十棒。」曰:「過在甚麼處?」師曰:「罪不重科。」問:「如何是佛?」師曰:「麻叁斤。」問:「蓮華未出水時如何?」師曰:「楚山頭倒卓。」曰:「出水後如何?」師曰:「漢水正東流。」問:「如何是吹毛劍?」師曰:「金州客。」曰:「用者如何?」師曰:「伏惟尚飨。」
問:「車住牛不住時如何?」師曰:「用駕車漢作麼?」問:「如何是衲僧分上事?」師曰:「雲裏楚山頭,決定多風雨。」問:「海竭人亡時如何?」師曰:「難得。」曰:「便恁麼去時如何?」師曰:「雲在青天水在瓶。」問:「文殊普賢來參時如何?」師曰:「趁向水牯牛欄裏著。」曰:「和尚入地獄如箭射。」師曰:「全憑子力。」問:「如何是正法眼?」師曰:「紙撚無油。」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楖栗木拄杖。」曰:「見後如何?」師曰:「窦入布衫。」問:「如何是佛?」師曰:「灼然谛當。」問:「萬緣俱息,意旨如何?」師曰:「甕裏石人賣棗圈。」問:「如何是洞山劍?」師曰:「作麼?」曰:「學人要知。」師曰:「罪過。」問:「乾坤休著意,宇宙不留心。學人只恁麼,師又作麼生?」師曰:「岘山亭起霧,灘峻不留船。」問:「大衆雲臻,請師撮其樞要,略舉大綱。」師曰:「水上浮漚呈五色,海底蝦蟆叫月明。」問:「正當恁麼時?文殊普賢在甚麼處?」師曰:「長者八十一,其樹不生耳。」曰:「意旨如何?」師曰:「一則不成,二則不是。」
泐潭道謙禅師
洪州泐潭道謙禅師,僧問:「如何是泐潭家風?」師曰:「阇黎到來幾日也?」問:「但有纖毫即是塵,不有時作麼生?」師以手掩兩目。問:「當陽舉唱,誰是聞者?」師曰:「老僧不患耳聾。」問:「悟本無門,如何得入?」師曰:「阿誰教汝恁麼問?」
奉先深禅師
金陵奉先深禅師,江南主請開堂,才升座,維那白槌曰:「法筵龍象衆,當觀第一義。」師便曰:「果然不識,鈍置殺人。」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第一義?」師曰:「賴遇適來道了也。」曰:「如何領會?」師曰:「速禮叁拜。」複曰:「大衆且道,鈍置落在阿誰分上?」師同明和尚在衆時,聞僧問法眼:「如何是色眼?」豎起拂子。或曰「雞冠花」,或曰「貼肉汗衫」,二人特往請益。問曰:「承聞和尚有叁種色語,是否?」眼曰:「是。」師曰:「鹞子過新羅。」便歸衆。時李王在座下,不肯,乃白法眼曰:「寡人來日致茶筵,請二人重新問話。」明日茶罷,備彩一箱,劍一口,謂二師曰:「上座若問話得是,奉賞雜彩一箱。若問不是,只賜一劍。」法眼升座,師複出問:「今日奉敕問話,師還許也無?」眼曰:「許。」曰:「鹞子過新羅。」捧彩便行。大衆一時散去。時法燈作維那,乃鳴鍾集衆,僧堂前勘。師衆集,燈問:「承聞二上座久在雲門,有甚奇特因緣?舉一兩則來商量看。」師曰:「古人道:『白鹭下田千點雪,黃莺上樹一枝花。』維那作麼生商量?」燈擬議,師打一座具便歸衆。師同明和尚到淮河,見人牽網,有魚從網透出。師曰:「明兄俊哉!一似個衲僧相似。」明曰:「雖然如此,爭如當初不撞入網羅好!」師曰:「明兄你欠悟在。」明至中夜,方省。
雙泉郁禅師
隨州雙泉郁禅師,僧問:「如何是第一句?」師曰:「回頭終不顧。」曰:「如何是第二句?」師曰:「未語先分付。」曰:「如何是第叁句?」師曰:「連根猶帶苦。」上堂:「初祖不虛傳,二祖不虛受。彼彼大丈夫,因甚麼到恁麼地?」便下座。後住舒州海會,僧問:「如何是舒州境?」師曰:「浣水逆流山露骨。」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地有毒蛇沙有虱。」
披雲智寂禅師
韶州披雲智寂禅師,僧問:「如何是披雲境?」師曰:「白日沒閑人。」問:「如何是不遷義?」師曰:「山高不礙白雲飛。」問:「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未審是甚麼字?」師曰:「聽老僧一偈:以字不是八不成。森羅萬象此中明。直饒巧說千般妙,不是讴阿不是經。」問:「如何是色空?」師曰:「拾取落花生舊枝。」問:「如何是一塵?」師曰:「滿目是青山。」問:「如何是毗盧藏中有大經卷?」師曰:「拈不得。」曰:「爲甚拈不得?」師曰:「特地卻成愁。」
舜峰義韶禅師
韶州舜峰義韶禅師,僧問:「正法無言時如何?」師曰:「言。」曰:「學人不會,乞師端的。」師曰:「兩重公案。」曰:「豈無方便?」師曰:「無禮難容。」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日出東方月落西。」僧正到方丈,曰:「方丈得恁麼黑!」師曰:「老鼠窟。」正曰:「放貓兒入好。」師曰:「試放看。」正無對。師拊掌笑。師與老宿渡江次,師取錢與渡子,宿曰:「囊中若有青銅片。」師揖曰:「長老莫笑。」
般若啓柔禅師
南嶽般若寺啓柔禅師,僧問:「西天以蠟人爲驗,此土如何?」師曰:「新羅人草鞋。」問:「如何是千聖同歸底道理?」師曰:「未達苦空境,無人不歎嗟。」上堂,衆聞板聲集。師因示偈曰:「妙哉叁下板,知識盡來參。既善分時節,吾今不再叁。」便下座。
妙勝臻禅師
潞府妙勝臻禅師,僧問:「金粟如來爲甚麼卻降釋迦會裏?」師曰:「香山南,雪山北。」曰:「南贍部洲事又作麼生?」師曰:「黃河水急浪花粗。」問:「如何是向上一路?」師曰:「一條濟水貫新羅。」
薦福承古禅師
饒州薦福承古禅師,操行高潔,禀性虛明。參大光敬玄禅師,乃曰:「只是個草裏漢。」遂參福嚴雅和尚,又曰:「只是個脫灑衲僧。」由是終日默然,深究先德洪規。一日覽雲門語,忽然發悟。自此韬藏,不求名聞。棲止雲居弘覺禅師塔所,四方學者奔湊,因稱古塔主也。景祐四年,範公仲淹出守鄱陽,聞師道德,請居薦福,開闡宗風。僧問:「大善知識,將何爲人?」師曰:「莫。」曰:「恁麼則有問有答去也。」師曰:「莫。」問:「青青翠竹,盡是真如;郁郁黃花,無非般若。如何是般若?」師曰:「黃泉無老少。」曰:「春來草自青。」師曰:「聲名不朽。」曰:「若然者,碧眼胡僧也皺眉。」師曰:「退後叁步。」僧曰:「苦。」師乃「吽吽」!問:「臨濟舉拂,學人舉拳,是同是別?」師曰:「訛言亂衆。」曰:「恁麼則依令而行也。」師曰:「天涯海角。」問:「一喝分賓主,照用一時行,此意如何?」師曰:「幹柴濕茭。」僧便喝。師曰:「紅焰炎天。」上堂:「夫出家者爲無爲法,無爲法中無利益,無功德。近來出家人,貪著福慧,與道全乖。若爲福慧,須至明心;若要達道,無汝用心處。所以常勸諸人,莫學佛法,但自休心。利根者畫時解脫,鈍根者或叁五年,遠不過十年。若不悟去,老僧與你入拔舌地獄。參!」
清涼智明禅師
金陵清涼智明禅師,江南主請師上堂,小長老問:「凡有言句,盡落方便。不落方便,請師速道。」師曰:「國主在此,不敢無禮。」
南臺道遵禅師
潭州南臺道遵法雲禅師,上堂:「從上宗乘,合作麼生提綱?合作麼生言論?佛法兩字當得麼?真如解脫當得麼?雖然如是,細不通風,大通車馬。若約理化門中,一言才啓,震動乾坤。山河大地,海晏河清。叁世諸佛,說法現前。于此明得古佛殿前,同登彼岸。無事,珍重!」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下坡不走。」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著衣吃飯。」曰:「見後如何?」師曰:「缽盂挂壁上。」問:「如何是真如含一切?」師曰:「分明。」曰:「爲甚麼有利鈍?」師曰:「四天打鼓,樓上擊鍾。」問:「如何是南臺境?」師曰:「金剛手指天。」問:「如何是色空?」師曰:「道士著真紅。」問:「十二時中,時時不離時如何?」師曰:「谛。」
雙峰竟欽禅師
韶州雙峰竟欽禅師,益州人也。開堂日,雲門和尚躬臨證明。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日出方知天下朗,無油那點佛前燈。」問:「如何是雙峰境?」師曰:「夜聽水流庵後竹,晝看雲起面前山。」問:「如何是和尚爲人一句?」師曰:「因風吹火。」上堂:「進一步則迷理,退一步則失事,饒你一向兀然去,又同無情。」僧問:「如何得不同無情去?」師曰:「動轉施爲。」曰:「如何得不迷理失事去?」師曰:「進一步,退一步。」僧作禮。師曰:「向來有人恁麼會?老僧不肯伊。」曰:「請師直指。」師便打出。問:「如何是正法眼?」師曰:「山河大地。」問:「如何是法王劍?」師曰:「鉛刀徒逞,不若龍泉。」曰:「用者如何?」師曰:「藏鋒猶不許,露刃更何堪!」問:「賓頭盧應供四天下,還得遍也無?」師曰:「如月入水。」問:「如何是用而不雜?」師曰:「明月堂前垂玉露,水晶殿裏璨真珠。」有行者問:「某甲遇賊來時,若殺即違佛教,不殺又…
《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