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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P206

  ..續本文上一頁上打毬子,意旨如何?」曰:「念念不停流,又作麼生?」師曰:「水晶甕裏浸波斯。」問:「楊歧道:叁腳驢子弄蹄行。意旨如何?」師曰:「過蓬州了,便到巴州。」

  大沩行禅師

  潭州大沩行禅師,上堂橫拄杖曰:「你等諸人,若向這裏會去,如紀信登九龍之辇,不向這裏會去,似項羽失千裏烏骓。饒你總不恁麼,落在無事甲裏。若向這裏撥得一路,轉得身,吐得氣,山僧與你拄杖子。」遂靠拄杖,下座。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且道是個甚麼?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畢竟在甚麼處?苦!苦!有口說不得,無家何處歸?」

  道林淵禅師

  潭州道林淵禅師,僧問:「鍾未鳴,鼓未響,拓缽向甚麼處去?德山便低頭歸方丈,意旨如何?」師曰:「奔雷迸火。」曰:「岩頭道,這老漢未會末後句在,又作麼生?」師曰:「相隨來也。」曰:「岩頭密啓其意,未審那裏是他密啓處?」師曰:「萬年松在祝融峰。」曰:「雖然如是,只得叁年,叁年後果遷化,還端的也無?」師曰:「[口+摩]呢哒唎吽[口+(發-弓)]吒。」臨示寂,上堂拈拄杖示衆曰:「離卻色聲言語,道將一句來。」衆無對。師曰:「動靜聲色外,時人不肯對。世間出世間,畢竟使誰會?」言訖,倚杖而逝。

  大洪祖燈禅師

  隨州大洪老衲祖證禅師,潭州潘氏子。上堂:「萬象之中獨露身,如何說個獨露底道理?」豎起拂子曰:「到江吳地盡,隔岸越山多。」僧問:「雲門問僧:光明寂照遍河沙,豈不是張拙秀才語?僧雲是。門雲:話墮也。未審那裏是這僧話墮處?」師曰:「鰋魚上竹竿。」問:「離卻言句,請師直指。」師豎拂子,僧曰:「還有向上事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曰:「速禮叁拜。」

  泐潭德淳禅師

  隆興府泐潭山堂德淳禅師,上堂:「俱胝一指頭,一毛拔九牛。華嶽連天碧,黃河徹底流。截卻指,急回眸。青箬笠前無限事,綠蓑衣底一時休。」

  保安可封禅師

  常州宜興保安複庵可封禅師,福州林氏子。上堂:「天寬地大,風清月白。此是海宇清平底時節。衲僧家等閑問著,十個有五雙知有。只如夜半華嚴池吞卻楊子江,開明橋撞倒平山塔。是汝諸人還知麼?若也知去,試向非非想天道將一句來。其或未知,」擲下拂子曰:「須是山僧拂子始得。」

  石亭祖璇禅師

  隆興府石亭野庵祖璇禅師,上堂曰:「吃粥了也未,趙州無忌諱,更令洗缽盂。太煞沒巴鼻,悟去由來不丈夫。這僧那,免受糊塗。有指示,無指示,韶石四楞渾塌地。入地獄,如箭射,雲岫清風生大廈。相逢攜手上高山,作者應須辨真假。真假分,若爲論午夜,寒蟾出海門。」

  石霜宗鑒禅師

  潭州石霜宗鑒禅師,上堂曰:「送舊年,迎新歲,動用不離光影內。澄輝湛湛夜堂寒,借問諸人會不會?若也會,增瑕颣,若不會,依前昧。與君指個截流機,白雲更在青山外。」

  石頭回禅師法嗣

  雲居德會禅師

  南康軍雲居蓬庵德會禅師,重慶府何氏子。上堂,舉:「教中道,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作麼生是非相底道理?佯走詐羞偷眼觑,竹門斜掩半枝花。」

  南嶽下十七世

  教忠光禅師法嗣

  法石慧空禅師

  泉州法石中庵慧空禅師,贛州蔡氏子。春日上堂,拈拄杖卓一下曰:「先打春牛頭。」又卓一下曰:「後打春牛尾。驚起虛空入藕絲裏。釋迦無路潛蹤,彌勒急走千裏。文殊卻知落處,拊掌大笑歡喜。且道歡喜個甚麼?春風昨夜入門來,便見千花生碓觜。」上堂:「千家樓閣,一霎秋風。只知襟袖涼生,不覺園林落葉。于斯薦得,觸處全真。其或未然,且作寒溫相見。」上堂,舉金剛經雲:「佛告須菩提,爾所國土中,所有衆生若幹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爲非心,是名爲心。要會麼?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僧問:「先佛垂範,禁足安居。未審是何宗旨?」曰:「琉璃缽內拓須彌。」僧便喝,師便打。

  淨慈昙密禅師

  臨安府淨慈混源昙密禅師,天臺盧氏子。依資福道榮出家。十六圓具,習臺教。棄參大慧于徑山。谒雪巢一此庵元。入閩,留東、西禅,無省發。之泉南,教忠俾悅衆。解職歸前資。偶舉香嚴擊竹因緣,豁然契悟。述偈呈忠,忠舉賢沙未徹語诘之,無滯。忠曰:「子方可見妙喜。」即辭往梅陽,服勤四載。住後,上堂:「諸佛出世,打劫殺人。祖師西來,吹風放火。古今善知識,佛口蛇心;天下衲僧,自投籠檻。莫有天然氣概,特達丈夫,爲宗門出一只手,主張佛法者麼?」良久曰:「設有也,須斬爲叁段。」上堂:「德山小參不答話,千古叢林成話霸。問話者叁十棒,慣能說诃說夯。時有僧出,的能破的,德山便打風流儒雅。某甲話也未問,頭上著枷,腳下著匣。你是那裏人?一回相見一傷神。新羅人把手笑欣欣,未跨船舷,好與叁十棒,依前相厮诳。混源今日恁麼批判責情,好與叁十棒。且道是賞是罰?具參學眼者試辨看。」上堂,舉雲門問僧光明寂照遍河沙因緣,師曰:「平地捷魚蝦,遼天射飛鹗。跛腳老雲門,千錯與萬錯。」後示寂,塔于本山。

  東林顔禅師法嗣

  公安祖珠禅師

  荊南府公安遁庵祖珠禅師,南平人。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瀝盡野狐涎,趯翻山鬼窟。平田淺草裏,露出焦尾大蟲,太虛寥廓中,放出遼天俊鹘。阿呵呵!露風骨,等閑拈出衆人前,畢竟分明是何物?咄咄!」上堂:「玉露垂青草,金風動白蘋。一聲寒雁叫,喚起未惺人。」

  報恩法演禅師

  汀州報恩法演禅師,果州人。上堂,舉俱胝豎指因緣,師曰:「佳人睡起懶梳頭,把得金钗插便休。大抵還他肌骨好,不塗紅粉也風流。」

  淨慈彥充禅師

  臨安府淨慈肯堂彥充禅師,於潛盛氏子。幼依明空院義堪爲師。首參大愚宏智、正堂大圓。後聞東林謂衆曰:「我此間別無玄妙,只有木劄羹,鐵釘飯,任汝咬嚼。」師竊喜之,直造谒,陳所見解。林曰:「據汝見處,正坐在鑒覺中。」師疑不已,將從前所得底一時飏下。一日,聞僧舉南泉道:「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默有所覺,曰:「打草只要蛇驚。」次日入室,林問:「那裏是岩頭密啓其意處?」師曰:「今日捉敗這老賊!」林曰:「達磨大師性命在汝手裏。」師擬開口,蓦被攔胸一拳。忽大悟,直得汗流浃背,點首自謂曰:「臨濟道,黃檗佛法無多子。豈虛語邪?」遂呈頌曰:「爲人須爲徹,殺人須見血。德山與岩頭,萬裏一條鐵。」林然之。往後,上堂:「世尊不說說,迦葉不聞聞。」卓拄杖曰:「水流黃葉來何處?牛帶寒鴉過遠村。」上堂,舉雪峰示衆雲:「盡大地是個解脫門,因甚把手拽不入。」師曰:「大小雪峰話作兩橛,既盡大地是個解脫門,用拽作麼?」上堂:「一向與麼去,法堂前草深一丈。一向與麼來,腳下泥深叁尺。且道如何即是?叁年逢一閏,雞向五更啼。」上堂,舉卍庵先師道:「坐佛床,斫佛腳,不敬東家孔夫子,卻向他鄉習禮樂。」師曰:「入泥入水即不無,先師爭柰寒蟬抱枯木,泣盡不回頭。」卓拄杖曰:「灼然!有不回頭底,淨慈向升子裏禮汝叁拜。」上堂:「叁世諸佛,無中說有,莨菪拾花針。六代祖師,有裏尋無,猿猴探水月。去此二途,如何話會?侬家不管興亡事,盡日和雲占洞庭。元庵受智者請,引座曰:『南山有個老魔王,炯炯雙眸放電光。口似血盆呵佛祖,牙如劍樹罵諸方。幾度業風吹不動;吹得動,雲黃山畔與嵩頭陀、傅大士,一火破落戶,依舊孟八郎,賺他無限癡男女,開眼堂堂入镬湯。』忽有個衲僧出來道:『既是善知識,爲甚賺人入镬湯?』只向他道:非公境界。」後示寂,塔于寺之南庵。

  智者真慈禅師

  婺州智者元庵真慈禅師,潼川人,姓李氏。初依成都正法出家。具戒後遊講肆,聽講圓覺,至「四大各離,今者妄身當在何處?畢竟無體,實同幻化。」因而有省,作頌曰:「一顆明珠,在我這裏,撥著動著,放光動地。」以呈諸講師,無能曉之者。歸以呈其師,遂舉狗子無佛性話诘之。師曰:「雖百千萬億公案,不出此頌也。」其師以爲不遜,乃叱出。師因南遊,至廬山圓通挂搭。時卍庵爲西堂。爲衆入室,舉:「僧問雲門:『撥塵見佛時如何?』門雲:『佛亦是塵。』」師隨聲便喝,以手指胸曰:「佛亦是塵。」師複頌曰:「撥塵見佛,佛亦是塵。問了答了,直下翻身。『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又頌塵塵叁昧曰:「缽裏飯,桶裏水,別寶昆侖坐潭底。一塵塵上走須彌,明眼波斯笑彈指。笑彈指,珊瑚枝上清風起。」卍庵深肯之。

  西禅需禅師法嗣

  鼓山安永禅師

  福州鼓山木庵安永禅師,閩縣吳氏子。弱冠爲僧,未幾谒懶庵于雲門。一日入室,庵曰:「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良久,不得向世尊良久處會。」隨後便喝,倏然契悟。作禮曰:「不因今日問,爭喪目前機。」庵許之。住後,上堂:「要明個事,須是具擊石火、閃電光底手段,方能險峻岩頭全身放舍;白雲深處得大安居。如其觑地覓金針,直下腦門須迸裂。到這裏假饒見機而變,不犯鋒铓,全身獨脫,猶涉泥水。只如本分全提一句,又作麼生道?」擊拂子曰:「淬出七星光燦爛,解拈天下任橫行。」上堂,舉睦州示衆雲:「諸人未得個入處,須得個入處;既得個入處,不得忘卻老僧。」師曰:「恁麼說話,面皮厚多少。木庵則不然,諸人未得個入處,須得個入處;既得個入處,直須飏下入處始得。」上堂,拈拄杖曰:「臨濟小厮兒,未曾當頭道著。今日全身放憨,也要諸人知有。」擲拄杖,下座。僧問:「須彌頂上翻身倒卓時如何?」師曰:「未曾見毛頭星現?」曰:「恁麼則傾湫倒嶽去也。」師曰:「莫亂做。」僧便喝。師曰:「雷聲浩大,雨點全無。」

  龍翔南雅禅師

  溫州龍翔柏堂南雅禅師,上堂曰:「瑞峰頂上,棲鳳亭邊,一杯淡粥相依,百衲蒙頭打坐。二祖禮叁拜,依位而立,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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