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之。常恐如其說。及七歲大士果說偈告父母。欲求出家曰。
稽首大慈父 和南骨血母
我今欲出家 幸願哀愍故
初父母不從。苦求方得其志。王遂命沙門禅利多爲其落發。師留宮中九年。始會勝僧與之受戒。一夕大士乃自警曰。我已具戒而尚處俗舍。年複二十六矣。何遇聖者而得聞道乎。遽感天光下照。俄見一坦路。而前有大山。大士即趣之。以往至其山而天色亦曉。自視已坐于石窟間。及旦王以亡子求不能得。遂擯去禅利多。然大士于此修禅。方且十年。而徒稍歸之。一日因見瑞氣。忽謂之曰。將有聖人爲我而來。汝速潔前窟待之。未幾羅睺羅多果至。是時大士在定。候七日會其起。相與問答。凡數百言。而羅睺羅多義勝。大士伏膺。遂從其求道。羅多曰。如來記汝當爲十七世祖。尋命之傳大法眼。大士一旦謂其衆曰。羅睺羅多大士嘗說。摩提國當出聖士。號伽耶舍多。繼吾傳法。今與汝等往訪其人。行之無何有祥風自西而來清襲衆人。大士曰。此道德風也。西之叁千裏必得聖者相會。然是風不類天龍鬼神阿須倫之風者。雖有吹揚而不損萬物。病遇則愈。學遇則通。惡業遇之則無。于是以神通攝衆。少選偕至一山。謂衆曰。此山之頂有紫雲如蓋。必聖人在茲。衆四顧。不遠果有山舍。進之方及其門。俄見一童子持鑒趨迎于前。大士即問曰。汝幾歲耶。答曰。百歲。又曰。汝方童幼何謂百歲。答曰。我不解理正若百歲。又曰。汝善機耶。答曰。佛偈豈不雲。若人生百歲。不會諸佛機。未若生一日。而得決了之。大士複問曰。汝持圓鑒。意欲何爲。童子乃以偈答曰。
諸佛大圓鑒 內外無瑕翳
兩人同得見 心眼皆相似
父母以其與大士應對有異。遂使之出家。難提受之。攜還精舍。會衆與受具戒。即命其名曰伽耶舍多。他日風撼其殿之銅鈴。镗然發聲。複問舍多曰。鈴鳴乎風鳴耶。答曰。非風非鈴。我心鳴耳。又曰。我心誰乎。答曰。俱寂靜故。大士曰。善哉妙會佛理。宜說法要。嗣吾道者非子而誰。尋付大法眼。乃說偈曰。
心地本無生 因地從緣起
緣種不相妨 花果亦複爾
已而舉右手攀木而化。其時當此漢孝昭帝之世也。其衆議曰。大士滅度于茂木之下。其亦垂蔭于後裔乎。或者欲遷于高原而阇維之。雖盡力舉之。終不能動。遂即其處而焚之。斂舍利複塔于彼。
天竺第十八祖伽耶舍多大士傳
伽耶舍多者。摩提國人也。姓郁頭藍氏。父曰天蓋。母曰方聖。初方聖得孕之時。夢有人持一寶鑒而向之曰。我來也。及寤覺體暢于平日。然其室即有異香。祥光數現。方七日而誕大士。其體瑩然若淨琉璃生十二歲。不浴而常潔。每以閑寂自處。或與人語。言必高勝。其家本居寶落迦山。及生大士乃有紫雲蓋之。初僧伽難提來其家相求。大士因而師之。尋得付法。遂往化于月支國。先是其國有婆羅門。曰鸠摩羅多。家有一犬而食息。偏處其舍之檐下。霖潦漬濕未始暫離。如此十載。雖苦驅亦不之去。羅多疑訝。欲得所決。當時羅多年方叁十。意氣勇壯。不顧有果報。唯外道自然之說。樂聞而師之。尋以問其所師梵志曰。此犬者何以而然。梵志曰。犬之心自好而然。非因緣也。羅多複曰。我夜嘗夢一金日。其明赫然照曜天地。而我與梵志方在暗室。其日之光忽來燭之。我之身即如琉璃。徐有無數蝼蟻。周而食之。師之體則洗然無物。斯何自而然。幸師原之。梵志亦以自然說之。皆無所驗。羅多疑既不決。遂曰。非適人意也。皆謂自然。何異夢而說夢。若別遇智者能爲解釋。我願師之。即絕梵志而還。當此大士俄見有異氣起。即座而謂其衆曰。今所見者。大乘之氣也。複釋之曰。氣如金環。其事必圓。氣若玉珰。菩薩在旁。今氣類珰。其下必有聖人焉然佛亦記曰。吾滅之後。後五百年間。當有菩薩現月支國。其後複出一大士于此天竺國。繼世爲二十祖。今之此瑞必其應也。尋率衆往其氣所。至是少頃果有婆羅門者。狀類叁十許。人來問侍者曰。此師何人。侍者曰。此佛弟子也。婆羅門即返閉戶。大士曰。適氣乃驗在此家。遂叩其扉。內有應曰。此舍無人。大士曰。答無者誰。鸠摩羅多以外語有異。疑必智者。思求決前事。乃開戶納之。遜大士坐其主榻。盛列供養。因以犬事問之曰。若智者所說。解我疑心。即師事之。大士曰。吾說若有所驗。汝實如其言乎。曰不妄。大士遂爲辯之曰。此犬者是汝之父。以有微業乃墮畜中。昔汝父。先以黃金千铤。貯于器中而竊埋檐下。及其死。會汝不在。未得所付。今故戀此。若汝取之。是犬必去。羅多命工發掘。果然得金。其犬即去。羅多信之。乃慕佛法。複以昔夢聞之。大士亦爲原之曰。汝夢日者。蓋佛日也。照曜天地者。度二衆也。二人處暗室者。心未明了也。日光照身者。出無明宅也。身如琉璃者汝所清淨也。彼體無物者。自利一身非能度他也。蟻食汝身者。必衆知識之所湊泊。食汝法味也。羅多以二事皆決。意大廓然。益加歎伏。遂師之出家。擔專給侍。然大士以其道力夙充。雖列之弟子。獨器異之。故命聖衆與受具戒。欲速其證果。後果命曰。昔如來以大法眼付之迦葉。乃至于我。我今用傳于汝。汝受吾教。聽是偈曰。
有種生心地 因緣能發萌
于緣不相礙 當生生不生
鸠摩羅多敬奉其命。拜受勤至。大士即座超身。作一十八變。乃趣大寂。用叁昧火于空中而自焚之。雨舍利缤紛而下。四衆接之。隨處各建窣堵波而供養之。其時當此漢孝成帝之世也。
天竺第十九祖鸠摩羅多大士傳
鸠摩羅多者。月支國人也。姓婆羅門氏。往世嘗生于梵天。洎以貪愛菩薩璎珞。乃墮于欲界他天。于彼爲一天人說佛知見。彼天人因之證遂成初果。以故得其天衆尊爲導師。其時適有天玉女來禮其法會。會之衆有千二百人。未之成果。辄起情愛。故相牽累。亦其紹祖之冥數適至。複示今之所生。然其天女亦墮。偕生此國。爲梵志氏。初大士之家巨富。金寶不可勝數。而其父貪吝不知紀極。會其國有羅難曰海勝者。往在彼天。得大士說法乃證今果。至此思報其往德。恐大士汨沒于俗富故。從之乞金。實欲導而出之。遂至其家。適見大士爲童。即語之曰。汝能施我之金。當得福利。大士曰。我方十五。未專家事。雖父不在。俟聞于母。遂以告其母。母從其所施。大士遂以金一斤施之。羅漢尋爲記曰。更十五年。汝當遇菩薩得證聖道。然小有難。亦折大業。及其父還。大士以此建白。父怒笞之一百。其父既死。大士亦得決所疑于伽耶舍多。即伏膺爲師。尋預傳法。後行教化至中天竺國。會一智士曰阇夜多。先此客遊。辄來禮之。而致問曰。我家父母素敬叁寶如法修行。而乃多疾病。所萦不遂。我鄰之人。凶暴殺害作惡日甚。而其身康甯。所求如意。善惡報應豈非虛說乎。我甚惑此。願仁者一爲決之。大士曰。佛說業通叁世者。蓋以前世所作善業。而報在此生。此生苟爲不善。則應在來世。故人有此生雖爲善世不得其福者。前惡之報勝也。今世雖作惡而不受其殃者。前善之勝也。苟以今生非得福報複務爲惡。而來世益墮惡趣也。苟以此世得其福報複務爲善。而來世益得善趣也。又前世爲善其德方半。而改志爲惡。及此生也先福而後禍。此生爲惡其事方半。而變行爲善。及來世也先禍而後福。適今汝父與汝之鄰。其善惡之應。不以類至蓋先業而致然也。豈可以一世求之耶。夜多聞其說頓解所疑。大士複曰。汝雖已信叁世之業。而未明業從惑生。惑因識有。識依不覺。不覺依心。然心本清淨。無生滅無造作。無報應無勝負。寂寂然靈靈然。汝若入此法門。可同諸佛。一切善惡有爲無爲。皆如夢幻。夜多承其言。即發宿慧。遂求出家。大士曰。汝何許人。父母在乎。誠欲入道可返汝國白之父母。得志卻來未晚。夜多曰。我國北印度也。去之叁千余裏。豈宜卻來。願屈仁者。就之供養。因得度脫。大士曰。我往雖遠不難。汝何以去。夜多曰。我有小術。亦可從之。少頃而至。大士曰。何術。曰我兄阇夜摩。先爲比丘。于國嘗主俱那含佛塔。得其塔前末诃木子。然此神物。用之塗足。須臾可以致遠。欲止則以其葉拭去塗油。足乃不舉。大士從用其法。與之偕去。詣禮其塔。佛即放光遍照其衆。夜多既聞父母。即就剃度。于佛塔之前會聖僧與之受戒。大士乃爲說偈曰。
此佛放光明 示度于汝相
汝已得解脫 諸衆亦當然
尋命夜多曰。佛昔嘗記汝。當爲二十世祖。今如來大法眼藏乃以付汝。汝善傳持。聽吾偈曰。
性上本無生 爲對求人說
于法既無得 何懷決不決
複曰。此偈蓋妙音。如來見性清淨之說。汝宜受持。夜多再禮奉教。大士即其座上以指爪剺面。如紅蓮開。出大光明照曜四衆。乃趣寂滅。其時當此王莽新室之世也。阇夜多即其處建塔而供養之。
天竺第二十祖阇夜多大士傳
阇夜多者。北天竺國人也。未詳其姓氏。素有道識。慕通妙理。初客遊中印度。會鸠摩羅多大士化于其國。以所疑報應問之。羅多爲說業通叁世。其事既明。因求之出家。羅多不即許。與之歸本國使白其父母。方度爲比丘。羅多知其真大法器。複以佛所授記。遂以法付之。既而大士曆化諸國至羅閱城。而其國素多道衆。聞大士來皆趨從之。先是其衆之首者曰婆修盤頭。修行精至晝夜不臥。六時禮佛糞衣一飧。而淡然無所欲。其徒甚以此尊之。大士即謂彼衆曰。汝此頭陀苦修梵行。可得佛道乎。曰是上人者如此精進。豈不得道。大士曰。是人與道遠矣。縱其苦行曆劫。適資妄本豈能證耶。曰仁者何蘊而相少吾師。大士曰。我不求道亦不顛倒。我不禮佛亦不輕慢。我不長坐亦不懈怠。我不一食亦不雜食。我不知足亦不貪欲。盤頭聞其說忻然。乃述偈而贊曰。
稽首叁昧尊 不求于佛道
不禮亦不慢 心不生顛倒
不坐不懈怠 但食無所好
雖緩而不遲 雖急而不躁
我今遇至尊 和尚依佛教
大士複謂衆曰。此頭陀者。非汝輩所並。彼于往劫修常不輕行而致然…
《008 傳法正宗記(宋 契嵩 編)》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