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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禅林僧寶傳▪P17

  ..續本文上一頁。將謂少林消息斷。桃花依舊笑春風。

  楷舊隱與虎爲鄰。虎嘗乳四子月余。楷阚其出,往視之。腥臭不可言。竊攜其一還。虎得彘曳至。弄穴前伏地,喜見脊尾。但見叁子怒,以足跑地吼。群鳥皆鳴翔其上。楷即放還之。其寄伊陽宰韓承議偈曰:

  老愛依山人事稀。虎馴庵畔怪來遲。寥寥石室塵埃滿。不知何日是歸期。

  又曰:數裏無人到,山黃始覺秋。岩間一覺睡,忘卻百年憂。

  贊曰:宗門尚繼嗣。則若依彷世典禮。爲之後者,爲之子。遠使青續洞上已墜之綱,是也。然青楷父子,任重道遠。皆能刻苦,生死以之卒。勃然而興,賢矣哉。

  禅林僧寶傳卷第十七。

  禅林僧寶傳卷第十八。

  宋明白庵居沙門 惠洪 撰

  大覺琏禅師。

  禅師名懷琏,字器之,漳州陳氏子也。初其母禱于泗州僧伽像,求得之。故其小字泗州。幼有遠韻,聰慧絕人。長爲沙門,工翰墨聲稱甚著。遊方愛衡嶽勝絕。館于叁生藏有年。叢林號琏叁生。聞南昌石門澄禅師者。五祖戒公之嫡子也。往拜谒,師事之十余年。去遊廬山圓通。又掌書記于讷禅師所。皇祐二年正月,有诏。住京師十方淨因禅院。二月十九日,召對化成殿。問佛法大意,奏對稱旨。賜號大覺禅師。齋畢傳宣,效南方禅林儀範,開堂演法。又宣左街副僧錄。慈雲大師清滿,啓白倡曰:帝苑春回,皇家會啓。萬乘既臨于舜殿。兩街獲奉于堯眉。爰當和煦之辰。正是闡揚之日。宣談祖道,上副宸衷。問答罷乃曰:古佛堂中曾無異說。流通句內誠有多談。得之者妙用無虧。失之者觸途成滯。所以溪山雲月,處處同風。水鳥樹林,頭頭顯道。若向迦葉門下。直得堯風蕩蕩,舜日高明。野老讴歌,漁人鼓舞。當此之時,純樂無爲之化。焉知有恁麼事。皇情大悅,與琏問答詩頌。書以賜之,凡十有七篇。至和中,上書獻偈,乞歸老山中。偈曰:千簇雲山萬壑流。歸心終老此峰頭。余生願祝無疆壽。一炷清香滿石樓。上曰:山即如如體也。將安歸乎,不許。修撰孫覺莘老,書問宗教。琏答之書。其略曰:妙道之意。聖人嘗寓之于易。至周衰先王之法壞,禮義亡。然後奇言異術,間出而亂俗。迨我釋迦入中土。醇以第一義示人。而始末設爲慈悲。以化衆生,亦所以趣時也。自生民以來,淳樸未散。則叁皇之教簡而素春也。及情窦日鑿。則五帝之教詳而文夏也。時與世異,情隨日遷。故叁王之教密而嚴秋也。昔商周之诰誓。後世學者,有所難曉。彼當時人民,聽之而不違。則俗與今如何也。及其弊而爲秦漢也。則無所不至。而天下有不忍願聞者。于是我佛如來。一推之以性命之理。教之以慈悲之行冬也。天有四時循環,以生成萬物。而聖人之教,疊相扶持。以化成天下。亦猶是而已矣。至其極也,皆不能無弊。弊迹也,道則一耳。要當有聖賢者,世起而救之也。自秦漢至今,千有余歲。風俗靡靡愈薄。聖人之教裂而鼎立。互相诋訾,不知所從。大道寥寥莫知返,良可歎也。琏雖以出世法度人。而持律嚴甚。上嘗賜以龍腦缽盂。琏對使者焚之曰:吾法以壞色衣,以瓦缽食。此缽非法。使者歸奏,上嘉歎久之。琏居虔服玩。可以化寶坊也,而皆不爲。獨于都城之西,爲精舍。容百許人而已。有曉舜禅師,住棲賢。爲郡吏臨以事民其衣,走依琏。琏館于正寢,而處偏室。執弟子禮,甚恭。王公貴人來候者,皆怪之。琏具以實對曰:吾少嘗問道于舜。今其不幸。其可以像服,二吾心哉。聞者歎服。仁廟知之,賜舜再落發。仍居棲賢寺。治平中,琏再乞還山堅甚。英宗皇帝留之不可。诏許自便。琏既渡江,少留于金山西湖。遂歸老于四明之育王山廣利寺。四明之人,相與出力。建大閣藏所賜詩頌。榜之曰宸奎。命翰林學土兼侍讀端明殿學士蘇轼,爲之記。時京師始建寶文閣。诏取其副本藏焉。琏歸山二十余年。年八十二,無疾而化。

  贊曰:琏公生長于寒鄉。棲遲于荒遠。缽飯布衲,若將終身。一旦道契主上,名落天下。而能焚龍腦,讓正寢。非其素所畜養,大過于人者。何以至是哉。至于與士大夫論宗教。則指物連類。折之以至理,使其泮然無疑。則亦知爲比丘之大體者欤。

  興化銑禅師。

  禅師名紹銑,泉州人也。住潭州興化禅寺。開法嗣北禅賢禅師。銑有度量,牧千衆,如數一二叁四。長沙俗樸質,初未知飯僧供佛之利。銑作大會以誘之。恣道俗赴,謂之結緣齋。其後效而作者,月月有之。殆今不絕。荊湖之民,向仰之笃,波及蠻俗。章丞相惇,奉使荊湖,開梅山。與銑偕往。蠻父老聞銑名。欽重愛戀,人人合爪。聽其約束,不敢違。梅山平,銑有力焉。湘南八州之境,歲度僧數百。開壇俱集,以未爲大僧。禅林皆推擠。銑榜其門曰:應沙彌皆得赴飯。自其始至,以及其終。叁十余年不易。人以爲難。時南禅師道價,方增荊湖。衲子奔趨,入江南者。出長沙百裏,無托宿所。多爲盜劫掠,路因不通。銑半五十爲館。請僧主之以接納。使得宿食而去。諸方高其爲人。晚得風痹疾,左手不仁。然猶領住持事。日同僧衆,會粥食不懈。銑以精進爲佛事。公卿禮敬,以爲古佛。元豐叁年辛酉九月二十一日。右脅累足,以手屈枕而化。阇維收舍利。兩目睛不壞,腸二亦不壞。益以油火焚之。如鐵帶屈折,色鮮明,並塔之。閱世七十二,坐六十四夏。號崇辯大師。

  贊曰:雲門臨濟兩宗。特盛于天下,而湖湘尤多。雲門之裔,皆以宗旨自封,互相诋訾。北禅賢公,銑之師也。賢于雲門爲四世孫。而銑獨能以公爲心。中塗設館,以待求道。他宗之輩。非特矚理甚明。亦抑其中,有異于人。故其火化之日。二腸雙睛,皆不壞。此其驗也。

  禅林僧寶傳卷第十八。

  禅林僧寶傳卷第十九。

  宋明白庵居沙門 惠洪 撰

  余杭政禅師。

  政黃牛者,錢塘人。住余杭功臣山。幼孤爲童子,有卓識。詞語皆出人意表。其師稱于人。有大檀越奇之,以度牒施之。跪奉謝而不受。其師問故。曰:恩不可輕受。彼非知我者。特以師之言,施百千于一童子。保其終身,能施物不責報乎。如來世尊,大願度生,則有慈蔭。今妙法蓮華經是也。當折節誦持,恩並歸一。于義爲安。其師自是益奇之。年十八,果以其志,爲大僧。遊方問道叁十年乃罷。其居功臣山,嘗跨一黃犢。蔣侍郎堂,出守杭州。與政爲方外友。每來谒,必巾持挂角上。市人爭觀之,政自若也。至郡庭下犢,而談笑終日而去。一日郡有貴客至。蔣公留政曰:明日府有燕飲。師固奉律。能爲我少留一日,因款清話。政諾之。明日使人要之。留一偈而去矣。曰:

  昨日曾將今日期。出門倚杖又思惟。爲僧只合居岩谷。國士筵中甚不宜。坐客皆仰其標致。

  又作山中偈曰:橋上山萬層,橋下水千裏。唯有白鹭鸶,見我嘗來此。

  又作送僧偈曰: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

  冬不擁爐。以荻花作毬,納足其中。客至共之。夏秋好玩月。盤膝大盆中。浮池上自旋其盆。吟笑達旦,率以爲常。工書筆法勝絕。如晉宋間風流人。嘗笑學者臨法帖曰:彼皆知翰墨爲貴者。其工皆有意。今童子書畫,多純筆可法也。秦少遊見政字畫,必收畜之。有問者曰:師以禅師名。乃不談禅何也。曰徒費言語吾懶,甯假曲折。但日夜煩萬象,爲敷演耳。言語有間,而此法無盡。所謂造物,無盡藏也。九峰鑒韶禅師,嘗客政。韶坦率不事事。每竊笑之。一夕將臥,政使人呼。韶不得已,颦頞而至。政曰:月色如此。勞生擾擾,對之者能幾人。韶唯唯而已。呼童子使熟炙。韶方饑意作藥石。久之,乃橘皮湯一杯。韶匿笑去,曰無乃太清乎。政風調高,老益清臞。嘗自贊其像曰:貌古形疏倚杖梨。分明畫出須菩提。解空不許離聲色。似聽孤猿月下啼。

  西余端禅師。

  端師子者,吳興人也。始見弄師子者,發明心要。則以彩帛像其皮。時時著之,因以爲號。住西余山,嗣姑蘇翠峰月禅師。西余去湖州密迩。每雪朝著彩衣入城。小兒爭嘩逐之。從人乞錢,得即以散饑寒者。錢穆父赴官浙東,見之約明日飯。端黎明獨往。避雨入道旁人家,幼婦出迎。俄其夫至诟逐。竟爲邏卒所收。穆父吏速客,見之問故。曰:煩寄聲錢公。本來赴齋中。塗奸情事發,請自飯。穆父聞之驚。且笑顧客曰:此僧胸中無一點疑事。又嘗見持死雞疾行者。挽衣問何之。曰雞爲狸害。法不可食,將棄水中。端苦求之。道路聚觀諷。曰:當得偈乃可與。端跪作祭文曰:維靈生有鷹鴉之厄。死有湯镬之災。生時要汝報曉。死後無人收埋。奉爲轉化檀施。施肚爲汝作棺材,(一本雲,阇梨無可布施,施肚爲汝作棺材)。言卒攜雞去,以施饑者。能誦法華經,湖人爭延之。必得錢五百乃開秩。目誦數句,即持錢地坐去。缺薄者易之而去。好歌漁父詞,月夕必歌之達旦。有狂僧號回頭和尚。以左道鼓動流俗。士大夫亦安其妄。方對丹陽守呂公肉食。端竟至指曰:正當與麼時,如何是佛。回頭不能遽對。端捶其頭,推倒乃行。又有妖人號不托。掘秀州城外地,有佛像。建塔其上,傾城信敬。端見揕住曰:如何是佛。不托擬議。端趯之而去。章丞相子厚請升座。使俞秀老撰疏,敘其事。曰:推倒回頭,趯翻不托。七軸之蓮經未誦。一聲之漁父先聞。端聽僧官宣至。此以手耶揄曰止。乃坐引聲吟曰:本是潇湘一釣客。自東自西自南北。大衆雜然稱善。端顧笑曰:我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子厚留飯。端嗔說偈曰:

  章惇章惇,請我看墳。我卻吃素,汝卻吃葷。

  子厚爲大笑。時呂太尉吉甫,亦留丹陽。叁人者日過從。吉甫誦禅定功德。諸般若中第一。曰惠卿修之十年。子厚獨稱,鍛可忘憂。稽康得仙,竟作劍解。端說偈曰:

  章公好學仙,呂公好坐禅。徐六喻擔板,各自見一邊。

  聞者傳以爲笑樂元祐初,圓照禅師自京師慧林,退歸姑蘇見端于甘露曰汝非端師子乎曰是圓照戲之曰:村裏師子耳端應聲曰:村裏師子村裏弄眉毛與眼一齊動開卻口,肚裏直徿伡不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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