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示叁十四
修行人一定要善調身心,禅堂裏就是善調身心,跑香調身,坐香調心,調身的方法多得很,凡是身一動作,就是調身,你調身要不會調,你調心也調不好,你跑香跑不好,你坐香也坐不好,禅堂裏當值、散香、監香、大規矩小法則,這都是調我們的身心,禅堂叫作般若堂,禅堂裏會發生智慧,金山叫大徹堂,還有叫選佛場,禅堂裏邊就是禅宗的一個大學校,你開了悟,見了性,你算畢業了,你善調身心,二六時中有功用,你在選佛場這個大學校算是有點門道了,禅堂以發明心地爲目的,善調身心是指在禅堂裏邊,如法次第跑香坐香,坐香功夫在,跑香功夫在,出了禅堂功夫在,去吃飯上殿功夫在,出去勞動功夫在,你要是這些地方都在,你算是善調身心,道業可成,不這個樣子啊,你就是住禅堂也不中,你沒有按照禅堂的去做嘛。剃頭的時候不是說了嘛:金刀剃下娘生發,脫去塵勞不淨身,圓領方袍僧相現,法王座下又添孫。這是事啊,什麼是金刀?就是金剛王寶劍,斬除你的妄想習氣,把頭剃了,和尚衣服穿上了,看看外表象個和尚,你那個思想上是不是象呢?思想要做到在塵不染塵,染沒染?你要是染呀,還等于沒剃!法王座下又添孫,就是佛教裏面又多了個佛教徒,你自己考慮考慮,你算不算個佛教徒?佛教徒要割愛辭親,你的親還在嗎?
我這個思想啊,在和尚裏邊染了些習慣,什麼習慣呢?這出家有出家的習慣,上殿、過堂、坐香、念經、拜佛這是出家的習慣,我現在還是這個習慣,怎麼?我昨天我也作個夢.作個什麼夢呢?我在雲居山當僧值,虛老和尚和大衆過堂吃飯,我看大衆都吃完飯了,按製度僧值站中間結齋,大家在吃飯的時候我看啊,還不是真如寺那個齋堂,比那個齋堂大得多,人也多,老和尚在上邊坐著,我說:今天大家結了齋,不要去繞佛了,外邊下著大雨,好深的水,你們慢慢的禅堂的回禅堂,外寮的回外寮,不到大殿去了,雨太大!你看,這夢還是和尚裏邊的事,那怎麼呀?這就是染了,就是在家的習氣,染成出家的這一切,這習氣雖然也是習氣,那跟在家的習氣可不一樣,這因不一樣了。說出家有出家的習氣,拜佛是出家的習氣,念佛是出家的習氣,跑香坐香看話頭,這是出家的習氣,有這出家的這一切習氣,把在家的習氣輾轉的消除,這也可以說是淨緣成就,淨緣是向涅槃上面走的,在家的習氣是從貪嗔癡那邊來的,我們出家要把在家習氣去光、去盡,就是做個夢也是出家的夢,這才算染上出家的習氣了,你就做個夢也不會穿著在家的衣服,也不會男男女女的、啰哩叭嗦的,不會有這個了,你這個人哪,就是死了,再轉個人,也會弄個好地方,這就要在佛教裏邊深種善根,要踏踏實實的坐香跑香看話頭,要上殿,要做出家的這一切事情,這一切佛事,在腦子裏邊、行動之中都是這個,你這個人哪,就不會墮落了,你死了也不會墮落了,你己經做了佛事了嘛,你有這一個階段的薰修,八識田中已經種了這個根基,就是死去生來也沒有事,跟脫一件衣服一樣,那你還是男男女女的在一起,仍然跟在家人一樣,那你死了還是搞這一套,還是個在家人。
看話頭怎麼個意思呢?古人說一個比喻,一個和尚犯了法,縣裏叫解差押到府上處理,解差就拿了些衣服,拿了把傘,叫和尚給他背著,他在後頭跟著,天亮就走,走到天黑了,解差很累,就叫和尚坐下來休息,這個解差一休息呀,他睡著了,這和尚身上帶了把剃頭刀子,就把解差的頭發剃掉,自己跑了,過了一會,解差睡醒了,他摸了摸頭,剃光了,說:這和尚在呀,包袱也在,雨傘也在,我呢?看話頭就這麼個意思,這叫追思,包袱、雨傘、和尚,我呢?我不在了,怎麼送法呢?和尚他不能送他自己啊,我要送,我呢?這是古人說這麼個事情,看話頭看不上就照這樣看。
天氣熱冷沒有形象,不是青黃白黑,我們的自性也是這樣,那就是用這個分別心、妄想心知道了這是熱,你要是沒有識心,這個熱就不會知道,禅堂裏功夫得力,就能夠不知冷熱,不被冷熱所轉,現在我們都是妄想,爲什麼人們都東走西走呢?那不是這個身體東走西走,是你的心在走,與你不合適,與你不如意才走,確確實實現在也有地方、走到哪兒都容易,你說現在到哪個地方你都不用走路啊,都有車,你要有錢還能坐飛機,這是怎麼回事呢?這都不是修行,但能無心于萬物,何妨萬物常圍繞,這才是修行人.今日叁明日四,這不是修行,觀察這不對那不對,這也不是修行,這飯不好吃,飯不好吃,這不是修行,怎麼才算修行呢?吃飯不知飯味.吃茶不知茶味,這是什麼?這是定,他功夫得力了,專注一境,沒有這個定啊,見不了性,你說的再好還是妄想執著,執著自己的一切,對于佛法的清規戒律不管,只管自己想怎麼就怎麼,不如自己的觀點就東走西走的,都爲這個原因,說這個地方熱,不行,你在這個娑婆世界太陽所照的地方,這個熱天都熱,你跑吧,你不要說娑婆世界了,就一個中國你都跑不完,你跑哪個地方不熱?五臺山很涼快,只有一個月不下雪,熱是不熱了,冷又來了,其它的不如意事情還多,弄不成,這就叫凡夫知見、凡夫的做法,你想去掉,非見性不行。
這現在要說靠得住的坐香地方,我看還沒有,就是有一個地方坐香也不想坐,爲什麼不想坐?或者是與他不相應,一進禅堂不准說話,眼睛不准亂看,他不願意接受,這枝香他能不坐呀,他就不坐了,上殿他能不去就不去,能夠不上更好,這都不是修行,這都是懶惰,這都是墮落,這都違犯了常住製度,出家以遵守清規戒律爲原則,是我們的本分事,要消歸自己,與妄想執著那個道路斷絕,只有遵守清規戒律,走上修行道路,這才是出路,這才是了生死,不這樣就不行。
用功啊,不是說到禅堂裏再用功,那不是的,虛老和尚說:你要是等著到禅堂裏再用功啊,你就是哄鬼的!怎麼呢?到禅堂才有多少時間呢?沒有好多時間,更多的時間在外面,去睡覺的時間也多,你不要等著到禅堂裏去用功,你在禅堂外邊不用功,你還是在那空過,就是你到禅堂裏來了,跑香坐香之中,你是不是有功用啊?可能烏七八糟的什麼念頭都提出來了,那還是不行。這個用功啊,你說是容易也還不容易,止了靜,你坐下來了,你的功夫是不是現前了?或是念佛的,你這個阿彌陀佛還在不在?你坐這一枝香,仔細覺照一下,你有多少時間是打妄想,你有多少時間是用功?你在禅堂外頭跟這個說長說短,你根本沒用功,有的人可能用過一個時間的功,只有到禅堂裏才能用一下,在外邊,這個境那個境一現前用不上了,這真正的用功了生死啊,還就是在這亂七八糟之中才能鍛煉出來!
坐下來用功,話頭要在,你這話頭要不在,你就是沒有昏沈,沒有妄想了,這功夫不是很好嗎?這有什麼好啊?你還是在那空過呀!沒有昏沈,沒有妄想,也沒有功夫,這叫冷水泡石頭,雖然不好,能做到這一步還不容易,現在社會上出現這個道那個道,就是沒有昏沈、沒有妄想,就這個不是真功夫還辦不到,問問他們又是*輪功,又是菩提功,你能不能到這樣?道教提出來“叁花九煉”他們都辦不到啊,叁花九煉還屬于生滅,想了生死啊,夢都夢不到!這今天吉安來的蕭居士,他以爲他們做了好多功德,我說你還不如在家念阿彌陀佛,你以執著心、妄想心,印經造佛像,雖然這是佛教的事情,你這還是生滅,你就是做的很好,也是來生的一點人天福報,你想了生死,沒有你的份!你們在家的好好念佛,廟上的事情你不要管,你管你也管不了,別人也不會聽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念阿彌陀佛,都退了休了,你東走西走,現在也不太平。他在那裏緊磕頭,說我說的對,我說你要說我說的對,你就照這樣辦,不要出來,沒有很好的什麼大事情不要到青原山來,就在屋裏念阿彌陀佛,或是念觀音菩薩。他們叁個人都是大學生,工作多少年了,就是光想弄點有相的功德,執著心、妄想心,都屬于生滅,佛教是無相的,你以有心有相有作爲的世間法,你想契入佛教,那還是不行。
我們出家人,你光指著我受戒了,你受戒能怎麼樣啊?你現在叁百五百人在一起受戒,你說你守沒守?你受叁壇大戒,我看哪,一堂也守不住,就很簡單的沙彌十戒就守不住,你受戒能怎麼樣!說是你有錢,你修個廟,修廟有什麼用?修廟不修道,受戒不守戒,那有什麼用啊?青原山現在要趕快持戒坐禅,弄上去,弄順當,不要東扯西拉的。我今後啊,不管別人怎麼樣,拒絕外緣!作什麼?修行!持戒坐禅,就這麼辦!你們要是同意這個樣子,就在這裏修行。看話頭跟參話頭有點不一樣,看,不怎麼用力,參要用力氣,雲居山這些修行人都接受了虛老和尚他那個看話頭,還沒有說話,還沒有生心動念,這就是話頭,看住這個頭,不要生心動念。爲什麼要看話頭?我們的心性不屬于生滅,要用這個不生不滅的話頭來見我們這個不生不滅的自性,他爲什麼也不看經,也不解義,單單的的的看這個話頭,廢除見聞覺知?因爲話頭自己身心都了不可得了,那還有個什麼講的!好像是很難看;那當然是了,不要說我們想成佛,你就說想研究哪一部經,!哪一部教都不簡單,那圓瑛老法師研究《楞嚴經》研究的吐血,腦子都費成病了。話頭要用力用勁就不行,不要鼓著勁來看,因爲佛教跟其他的道不同, 其他的是生滅,話頭是無生,它不是生滅,現在好多氣功,那與我們看話頭是兩碼事,你這個氣功就是用的很好、很究竟,也趕不上道家,更小要說佛法了。看話頭是直接見性的,《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你見了嗎?你要見了,那都是生滅呀,要廢除見聞覺知,要這樣的看。
其實修行人處處走上正規,要這個作啥?《金剛經》說:法尚應舍,何況非法。那你自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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