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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光老和尚 開示二十五▪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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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佛教在國家改變的時候都要吃虧,全國解放,佛教吃了多少虧啊!這現在算是安定了。以前學者問中峰國師,究竟四料簡是不是永明禅師說的,中峰國師答複說:是,這是對機說的。蓮池大師說禅淨不是兩個,禅中之淨,淨中之禅,沒有二法,淨土宗印光法師,按說也是個好意,後來有點太執著了,他很通達禅宗,語錄也看了很多,他講紙衣道者能來能去,曹山不承認,九峰虔不承認泰首座,像泰首座那種功夫要是回向淨土,可能上品上生。

   九峰虔是跟石霜當侍者,石霜知道這個侍者是個過來的人,就想把法傳給九峰虔,後來石霜坐脫了,大衆選泰首座升位,這一天九峰回來了,泰首座升座,說:末家擔任先師之位。其他人都沒意見,這小侍者站出來說:既是先祖,要明白先祖意。泰首座說:你提吧,先祖是什麼意你提出來。小侍者就說:平生先祖一條白練去,冷湫湫的去,廟火香灰去。泰首座大概他不懂這個,說:這都是色邊事。九峰知道了:原來你不懂先祖意啊:泰首座說,點香來退香盡之處我要坐脫不了,算我不懂先祖意。當時泰首座半枝香就坐脫去了,九峰往他背後拍了一巴掌,喊他,他過不來,九峰虔就說:你就有坐脫的本領,也不承認你會先祖意。這大衆不答應了,說你這小孩子你把首座氣死了!你懂不懂先祖意!小侍者叫點一枝香,寸香就去了,一喊他又回來了,他算是能來能去,大衆就叫他繼石霜位。

   淨土宗就提出來了,假若是泰首座這種功夫,念佛求生淨土,肯定是上品上生.淨土宗經常提出來五祖演禅師爲蘇東坡,墮落了!我有一回在雲門寺打禅七,虛老和尚他說:印光法師,紅螺山的徹悟禅師,他們這些弘揚淨土的善知識,說五祖演禅師轉生爲蘇東坡墮落了,你要說五祖戒演禅師墮落了,我說阿彌陀佛也墮落了,怎麼呢?說永明壽禅師他是阿彌陀佛再來,阿彌陀佛绀目澄清四大海,白毫宛轉五須彌,你看他墮落成一個禅師,這不是墮落嗎?老和尚說了:不是這個樣子,這樣說不對,觀世音菩薩叁十二應,他現國王居士身,他墮落了嗎?觀世音菩薩久遠劫來早已成佛,號正法明如來,現在是一個菩薩,是不是墮落了?你們說五祖演他墮落了,我說沒有!北宋年間,宋徽宗滅佛就是蘇東坡站出來,不是蘇東坡站出來講話,北宋的佛教當時就滅了。

   我們淨居寺就是宋徽宗起的名字,他開始很相信佛教,後來跟道士弄在一起,那時侯開封是塊平地,黃河水出來把開封城圍了起來,從垛口往裏進水,皇帝叫道士登壇作法,水勢越來越大,又叫和尚到城頭,一念經一念咒,這個水輾轉的落下去了,他沒有火好久,佛法馬上又興起來了。

   社會上一些高級知識分子進入了佛教,他們也不屬于信仰,他們就是研究研究,按禅宗來說,心外求法,這都是外道。這現在有些地方還要靠他們說一說,不是說現在佛教沒有人啊,人還是有。虛老和尚在的時候,他說了,現在不是我說話的時間,我這個人不能存在了,他過了沒兒天就死了。象他們這些善知識,生在世問就是弘揚佛法,假若他不能弘揚佛法,他就不在世間了。

   見了性的人,發明了心地,那就不是外道,他是所作皆辦,具諸佛法,他什麼都是佛法,那就是現在那些人他把釋迦牟尼佛說的這個法,他抓回來了,他緊說緊講,他弄這個作什麼呢

  他不說這個他怎麼辦?一提這個人名氣大,了不起呀,其實他自己沒有得到實際,生死到來,大病到來,這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爲他平常都在這音聲色相上研究,一天到晚在那講經.還能講《六祖壇經》啊!六祖的心得沾都沒沾到,你說他們明通佛理嗎?那怎麼能行呢!他也不搞這個,跟那走路一樣,他也不往這個路上走,他們目的也就是說一說,懂得一些,能對別人說說,能在這個時代站得住,別人不得反對他,也算可以的。

   太虛在南京,每一個禮拜到南京大學講一回唯識,你象這些參禅人哪,都不願意見他,他穿的衣服也跟我們不一樣,北京那個郭朋叫性覺,又叫海如,他在太白頂出家,我知道他嘛,他是太虛的學生,現在還解釋《壇經》。

   解放初期佛教爲什麼吃那麼大的虧?我們是出家人,佛教是講因果的報應的,把地主田地分分,把人弄了,有些和尚很氣,說田地分了就算了,不能把人也打死,這太不講因果,也算是太不講道理了!你要擁護土改,你不能說地主打不得。土改的時候我在雲門寺,工作組在山門上貼了幾幅標語,“打倒封建”!“打倒迷信”!虛老和尚站在門口用手指著:你看這東西亂七八糟貼到我們門上!老和尚在那裏罵。

   中央對老和尚很客氣呀,說是我們想了解一下您老人家的曆史情況,我們弄不清,您老人家能不能說說?老和尚很快年譜寫好,過了沒有兩個月就圓寂了!他把雲門事件寫了一點,不多,雲門事變的時候,陳銘樞一天給毛主席幾回快電!中央就派代表到雲門寺,有個大個子對老和尚說:老和尚,我們是北京中央毛主席派來的,我們到這兒特別了解這裏的情況!老和尚說:哎呀,你們是救命的恩人來啦!趕快招呼。廣東省的那些頭,縣裏的縣長、公安局局長,這些政府的人都在那裏站著,不敢坐。老和尚跟中央那個人在床上坐著,他對中央說,政府對我很好,人家打他呀,他不說。那個公安局講:老和尚,我只檢查你兩回呀!老和尚說:不,從開始檢查,到今天是檢查了一十八次啊!十八次檢查,檢查了把老和尚弄到房子裏,拿封條一封,把這個庫房裏、客堂裏都封起來,把我們這和尚關到禅堂裏邊,從外頭把門一鎖,外頭那個公安大隊在韋馱殿前邊,架起兩個機槍,就跟那犯人一樣,要是要求上廁所,兩邊站幾個公安人員,手提著槍,盯著到廁所裏去,一天就放兩回,搞的比在監牢裏還緊張!老和尚就是說了一句:把這和尚尼姑關在一個房裏。那個中央一拍桌子!指著省裏縣裏的說:下邊這些同志要受處分!怎麼能檢查十多次,把大佛像裏面裝的藏也拉出來了!那些頭頭低著頭不敢說話,中央這個就說:老和尚,您老人家實在受了委屈呀!我代表中央向您老道歉!那一個不曉得是中央什麼委員,說:我開始工作我就知道您老人家,至于說您老人家是反革命,那是冤枉的,我現在是代表中央說話,包括你們和尚這裏邊的人說長說短,這都是冤枉的,您老人家放心,中央一定不會冤枉您老人家!我特別到這裏來,明天啊,我馬上就回乳源縣,他們抓去了四十多個人,我到明天馬上就把你這人放出來!

   第二天,我們吃了早飯等著,沒有多久,一看回來幾十個,有的把胳膊弄斷了、有的把眼睛弄瞎了,有的把腿弄壞了,槍斃了叁個,一個是正源,他以前是黃埔軍校的學生,他在第一戰區當過參謀長,跟共産黨打過仗,那就沒話說,把他槍斃了。一個以前是武邊的剿共團團長,把他也槍斃了。一個是妙雲,他湖南大學畢業,在中央銀行工作,公安局到雲門寺登記,妙雲登了記就是我登記,給妙雲登了記,把他另外劃了個記號,記下來,過幾天找他談話。我登完記,他問:你爲什麼到這來?我說:我還不是聽說虛老和尚有道德,我才到這來嘛.他說:你爲什麼出家?我說呀:我聽人家大人說出家好,我當小孩我就出家了。一聽小孩出家,那就算了,就沒問了。

   過了幾天,登了記了,你在哪個房間住,都挂上牌,這個門出入不准鎖了,禅堂的門、大殿的門都不能鎖,夜晚睡覺不准關門,公安大隊就在前面米房裏住,夜晚有人在廟裏巡邏,看看這些和尚有什麼行動,緊張的很哪!他們有幾個年輕的小和尚說又是有武器,又是有電臺,以爲埋起來了,雲門寺周圍不遠的地方挖了好多洞,挖洞的時候,同安的慧參他跟我說:哎呀,挖洞可能要把我們這些人活埋了吧?那個密參師呀,他們都是高旻寺來的,看著有一點疑惑就弄了,壘的那個牆都打通,老和尚修法堂剩了好多磚,他們把磚一塊一塊搬到個地方,把老和尚這地下挖好深,把老和尚背後那個地都挖了好深哪,我看他們說是找武器,其實是找金子的!雲門寺那時候金子有啊,就是那個滿覺師他放的,那個人就是有多高的牆他都能上去,他學過那個,那幾十斤金子在大殿橫梁上面放著,是他爬上去的,還有正智他師父叫印開,他兩個人放的。滿覺去勞改了,印開也去勞改了,南華寺那個惟因,他知道老和尚有金子,不是把惟因抓去了嗎?解放初期,把惟因跟本煥他們關起來了,或是批鬥惡霸地主叫他們兩個去陪展,打叁五個地主,叫本煥和惟因跟他們跪在一起,這叫陪展,這些地主殺的時候叫他們兩個跪著,哎呀!那真是把和尚弄的太狠了,那時候出家人的命哪,都不如一個雞子!

   雲門事件,他們公安局七、八個人把老和尚換著打呀!不是打一會兒呀,打了兩天兩夜!後來公安局看打不死嘛,就走了,我看公安局走了,我想看看虛老和尚去,老和尚在那床上睡著了,他一看見我呀,就說:你趕快走吧,公安局要看見會打你呀,你不要在這裏。他說到這裏,他說:我這骨頭都斷了!我看著老和尚鼻子往外流血,嘴也往外流血,老和尚說:你走吧,你走吧,你趕快走!我一出他那個門口啊,老和尚在外邊呢!他在那邊招呼工人修房子、開窗戶,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那就是他在屋裏打的要死,流了多少血,骨頭也斷了,我一出門口,他又在那招呼工人這房子怎麼搞怎麼搞,這我親眼在那兒看到的嘛!這一點兒都不假呀!我們這個思想不要分析他,你也分析不到,這叫不可思議!

   要相信這個,這不是假的!

  

《體光老和尚 開示二十五》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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