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精簡扼要”、“易于背誦”的原理去否定“除雜阿含經”以外的經典,均是後起的,誤認爲雖然《其他叁阿含》皆有與《雜阿含》共通的經文,但是《雜阿含》中沒有的以外經文,卻是後起的成分大,這亦是在“自由心證”範圍。就拿前述“四心”及六度的經文來看正是《四阿含》相通的,但是《中阿含》“講四心”的經文及解脫次第的經文最長、最多,不能因爲那麼長的經文“不易于記憶、背誦”就斷定不是佛說!
而且本來在佛涅槃後的一百年間的教團尚未分裂前,“四部阿含經”的大部分內容早已存在,這是古時的認定,但是一分學者,依凡夫能記憶、背誦的能力對現存《四阿含》重新考察,便重新“定義”《四阿含》的“起源處”與“分裂部派佛教”有關。將佛所說的“原始法義”,局限于《雜阿含》中。其最重要的理由之一,就是在人間的佛陀與凡夫一樣有生、老、病、死,焉能于一世之中宣說《四部阿含經》及“諸大乘經典”如此龐大的文句呢!
中國的四書在“孔子、孟子”等辭世後的口口相傳中,也只不過僅有“數本書籍”流傳後世而已。“佛經過于龐大的數量”,是令一分學者用“凡夫口口相傳、記錄”的觀點來看無法接受的。因而近代學者對“大、小經典”的“起源處”做一連串的“曆史考據”,對“大、小乘佛經”重新定位。
而近代學者,大多依據中國早期翻譯出的經典來推定大乘經典的初、中、後期所成立的經典。而這番思潮,在十數年間已經影響了許多出家、在家的莘莘學子。我們應該深思:爲何佛弟子與佛弟子之間同樣研讀《阿含經》及“大乘經典”,卻對《四阿含》及“大乘經典”中的“經證”有不同的理解?原因就出在“動機不同”!若是用“學術研究”的觀點來看《阿含》,便會有將“阿含經義”分割的現象,如果用“修證佛法”的觀點來看《阿含》,便會認定《阿含》中早有“五乘佛法”的“經證”。而若依“五乘法義”來理解《阿含》,則對“佛身”的認識及認定會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如後世佛弟子因“讀經”的動機不同,而對《阿含經》所記載的佛身是有漏或是無漏的問題,會有不同的體解(後續自明)。如佛滅度後,“部派佛教之間”對“佛身”的理解就有不同見地,如“上座部”主張“現實人間的佛身觀”,佛是老比丘,佛的生身是有漏的。“大衆部”主張佛身是超越常情的,佛的生身是出世的,是無漏的,而形成“長遠的成佛之道”是否成立的問題。現在我們針對這個大問題來詳加論述。
(五)人間的佛陀無異凡夫生死之身嗎?
1.曆史上所謂人間的佛陀
(1)佛自言“我是衰老的色身”
就因爲佛弟子之間對佛身的看法、理解各有不同,而導致後世一分佛學者會將佛陀定位爲“有漏生身”,因爲佛身是“有漏生身”,所以將佛身視爲與“凡夫無異”,而以“凡夫的記憶來看佛及阿羅漢的“憶法、持法、背法、誦法”的內容與“世間哲學”(如“四書”的編輯無異)”,難免有可議之處!
原因是《阿含經》上記載人間出世的佛陀仍然與凡夫衆生一樣呈現出“生、老、病、死”的“現實狀況”,與“凡夫何異”!
故將佛陀定位于“世間哲學家”,佛學的興起無異于“某一大哲學系統”的興起。甚至有佛學者在電視上直言:佛是臨終前吃了有毒的食物、拉肚子死去的,無異于“生病而死的老頭子。”故而將“佛陀”定位爲“現實人間的佛陀”,認爲後來所說“理想的佛陀,佛力無限”等觀點是後起的,並且認爲“理想的佛陀”有將佛陀神力“無所不能”“神格化”的誤導。
以此觀點而視“佛經的結集”當然與“世俗書籍”無異。這是在虔誠的佛弟子心中認定佛是如“大乘經典”所說“圓滿、光明的佛身”而言,當然是不能接受的。然而《阿含經》中記述佛在說法前常有背痛的情形,或當“被樹葉的刺”所刺入時,極爲痛苦的情形,或者自言“我是衰老的色身”,這是事實。
甲、佛背痛的經文
如《雜阿含》卷四十叁(一一七五)說:“爾時世尊知釋氏去已,告大目犍連,汝當爲諸比丘說法,我患背疾當自休息,時大目犍連默然承受。”(卷二十七“七二七”、卷四十叁“一一七六”亦同,《中阿含》卷十九“七九”、卷二十二“八八”亦有今佛腰痛(背痛)欲小息的經文。)
卷四十四(一一八○)又說:“爾時世尊背痛,告尊者優婆摩,汝舉衣缽已往至天作婆羅門舍……,世尊經過尊者所化暖水塗其身體,暖水洗身,酥蜜作飲,世尊背疾即得安穩。”
又《長阿含》卷八(八)、卷九(一○)比丘說:“世尊于夜多說法已,告舍利弗言:今者四方諸比丘集,皆共精勤,捐除睡眠,吾患背痛,欲暫止息,汝今可爲諸比丘說法……,爾時世尊即四褺僧伽梨,偃右脅如師子累足而臥。”
乙、佛足被刺的經文
又如別譯《雜阿含經》卷十四(二八七)說:“如是我聞,一時佛在王舍城毗婆山側七葉窟中,時佛爲佉陀羅刺腳極爲苦痛,如來默受,雖複苦痛無所請求。爾時有八天子,顔容端正,來詣佛所,中有一天言:沙門瞿昙實是丈夫人中師子,雖受苦痛不舍念覺,心無惱異……,第八天複作是言:沙門瞿昙猶如分陀利(花),“雖受苦痛”,但觀彼禅寂,極爲善定,終不矜高,亦不卑下,止故解脫,解脫故止。”
《雜阿含》卷四十八(一二八九)亦說:“爾時世尊金槍刺足,未經幾時,起身苦痛,能得舍心,正智正念,堪忍自安,無退減想。”而爲八位天神(天子)之所贊歎。
由此可知,佛足被刺時,雖然“足部”極爲苦痛,但是當時有天人觀見“佛足被刺的當下,在佛的顔容上仍然呈現“禅寂相、善定相””,足以證明“佛足雖痛”,而“心無惱異,不失正覺心”,而令天人有所啓示,自思:唯有止觀俱修的解脫者才能在“色身遭遇外力重擊時,心念不受其影響,仍然保持“不矜高、不卑下、祥和、端莊、安穩的禅寂相、善定相。””
丙、佛背脊患風痛的經文乃是有因有緣不同于凡夫病痛情形
(甲)佛患風痛弟子入城求湯
《增一阿含經》卷二十七(七)說;“聞如是,一時佛在羅閱城迦蘭竹園所,與大比丘衆五百人俱,爾時世尊告優頭槃,汝今入羅閱城,求少溫湯,所以然者,如我今日發患風痛,優頭槃白佛言:如是世尊,是時優頭槃受佛教已,到時著衣持缽入羅閱城求湯,爾時尊者優頭槃便作是念,世尊有何因緣使我求湯?如來諸結已盡,諸善普會(佛諸結已盡,爲何患病)?然如來複作是語:我今患風,又複世尊不授姓名,當至誰家?
(乙)尊者度造下地獄重罪的長者行布施
是時尊者優頭槃以天眼觀羅閱城男子之類必應度者,是時見羅閱城中有長者名毗舍羅先,不種善根,無戒無信邪見,于佛法衆與邊見共相應,彼便有此見無施無與無有受者,亦複無有善惡果報,無今世後世無父無母,世無沙門婆羅門等成就者,于今世後世自身作證,而自遊化壽命極短,余五日之後當取命終,又事五道大神。是時優頭槃便作是念:如來必欲度此長者,所以然者?此長者命終之後,當生啼哭地獄中。
(丙)五道大神助尊者度化長者
是時優頭槃便笑,五道大神遙見笑,即隱其形而作人像,來至優頭槃所而給使令,是時尊者優頭槃將此使人往至長者門外,住默然不語,是時長者遙見,有道人在門外立,即時便說此偈:
汝今默然住,剃頭著袈裟;
爲欲求何等,因由何故來?
爾時優頭槃複以此偈報曰:
如來無著尊,今日患風發;
設有溫湯者,如來欲洗浴。
是時長者默然不報,是時五道大神告毗舍羅先曰:長者可以湯相惠,必當獲福無量,當得甘露之報。是時長者報曰:我自有五道大神,用此沙門爲能加益何等事?
是時五道大神便說此偈:
如來當生時,天帝來下侍;
更誰出是者,能與共俦匹;
用五道神爲,不能有所濟;
甯供養釋師,便獲大果報。
爾時五道大神複重語長者曰:汝好自守護身口意行,汝不知五道大神之威力呼?是時五道大神即化作大鬼神形,右手執劍語長者曰:今我身者是五道大神,速與此沙門湯勿足稽留。
是時長者便作是念:甚奇甚特,五道大神乃供養此沙門,即以香湯授與道人,複以石蜜授與沙門。是時五道大神自執此香湯,共優頭槃至世尊所,以此香湯奉上如來。爾時世尊以此香湯沐浴身體,風尋時差更不增劇。
(丁)長者因臨終供養佛死後生四天王天
是時長者後五日便取命終,生四天王中。是時尊者優頭槃聞長者命終,即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是時優頭槃白如來言:此長者命終爲生何處?
世尊告曰:此長者于彼命終生四天王中。
優頭槃白佛言:此長者于彼命終當生何處?世尊告曰:于彼命終當生四天王中叁十叁天,乃至生他化自在天,于彼命終複來生四天王中,此長者身六十劫中不墮惡趣,最後得作人身,剃除須發,著叁法衣,出家學道,成辟支佛,所以然者?湯施之德其福乃爾。是故優頭槃,恒念浴衆僧聞說道教,如是優頭槃當作是學,爾時尊者優頭槃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這段經文,記載佛因接受長者所施香湯,浴沐身體、病愈的情形。經文中尊者優婆頭自知,佛因“有因有緣”:因病因緣,將要度化有緣重罪衆生“臨終”因供養佛陀因緣,超脫地獄罪報,上升天上修行的時機到了,不同于凡夫“受病痛折磨的情形。”
丁、佛受毒食的經文
又《增一阿含經》卷四十一(七)記述長者屍利掘與外道梵志及尼乾子在家、出家弟子以及六師共同用毒食、火坑、謀害佛陀的情形。然佛雖受雜毒之食,並無大礙。並于受食之前,先告諸比丘,汝今莫先食,要須如來食已,然受乃食。經文上並沒有說明佛受雜毒之食後有痛苦、不適的現象。
戊、舍利弗病苦的經文
不僅佛在生時有病苦情形,就是證俱解脫阿羅漢的舍利弗尊者在涅槃前也是呈現病…
《略談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說 上集》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