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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佛國淨土匡廬山▪P2

  ..續本文上一頁西南有香山寺;黃龍山溫泉上有淨慧寺;屏風山上有宋建屏風寺;開先寺西爲黃岩寺,唐僧智常所建;慶雲峰下有慶雲庵,再向下有萬杉寺;五老峰有吉祥寺、頭陀寺、芒山寺;獅子峰有折桂寺、華嚴寺、方竹寺、實竹寺;華嚴寺南有海會庵,其東有石泉庵;石泉庵東有金竹庵;淩霄峰有唐道一禅師所建淩霄院;淩霄岩西南有太平寺;羅漢山有羅漢寺;東古山山上有*輪院,東古之陽有翠微庵,東古之陰有善山寺;西古山有西古寺;東古山南行爲能仁寺,宋代大慧日木禅師曾居之;南康郡界有唐天甯寺、宋兜率寺;紫陽堤西北爲水陸寺、銅鈴寺;落星墩有落星寺,等等。

  廬山不僅寺多,而且許多峰名、地名都被打上佛教的印記,如金輪峰、般若峰、佛頭峰、佛手岩、文殊崖、文殊臺、獅子崖、寶陀岩、羅漢岩、羅漢山、普陀岩等即是。佛塔遍布廬山各處,著名的有耶舍鐵塔、天池寺東西舍利塔、赤腳塔、六和塔、文殊塔、觀音塔等。其中般若峰巅舍利塔系東晉佛馱耶舍自西域來,奉佛舍利建塔于此,即阿育王所建八萬四千塔之一。

  在廬山活動的僧人極多,現據《古今圖書集成》“山川典·廬山”部分略舉如下,東晉及南朝,除前已述及的慧遠及其弟子外,還有慧永、慧持、道儀、慧安、山陰、慧靜、慧歸、慧明、佛馱耶舍等;唐代有道一、道明、智常、耶舍等;宋代有居讷、大慧日木、圓悟、太虛等;明代有慧空、靜庵、徹空、恭乾仁敬、高峰耆宿、鏡堂、無染、了宗、慈舟、若昧智明、廣玉等。

  在廬山還流傳著許多同佛教有關的傳說神話,其中關于慧遠的最多。相傳慧遠當年于法堂庵撰《涅般木經疏》,疏成而擲其筆,筆卓立虛空不墮,化爲擲筆峰。相傳東林寺建成後缺少泉水,慧遠以杖掘地,泉水噴湧而出。再如關于“虎跑泉”的來曆,據說慧遠與名士高僧在東林寺後遊玩,老虎跑來效勞,掘地成泉,供他們飲用,此泉故名“虎跑泉”。又相傳天池山下有巨石障路,慧遠弟子慧持往誦尊勝咒千遍,石忽開裂,路遂通。這些神話傳說固不可信,但從另一個側面表現了這一佛國淨土濃厚的文化氛圍。

  叁、釋子與儒道名流廬山曆來爲儒士們所青睐,他們或遊曆,或隱居、或辦學,在這裏留下深深的足迹。這裏重點提及的是白鹿洞書院和濂溪書院。這兩個書院是傳播儒家思想的陣地,也是儒士們活動的主要場所。白鹿洞書院地處廬山五老峰南山谷中。其北靠後屏山,其西倚左翼山,其南爲卓爾山。山中林木繁茂、郁郁蔥蔥。貫道溪從淩雪峰來,經書院,穿過峽口,向東流去。白鹿洞原爲唐代江州刺史李渤讀書隱居處。時李渤養有一只白鹿,人呼其爲白鹿先生,稱其所居爲白鹿洞。唐末,爲避戰亂,不少儒士來此讀書講學。南唐升元間(937—9 42),此地開始建學置田,稱爲“廬山國學”。宋初擴爲書院。宋太宗曾于太平興國二年(97 7)下诏,將國子監印本“九經”頒發給書院。宋真宗則在鹹平五年(1002)下诏在書院內塑孔子及其弟子像。大中祥符元年(1008),禮部郎中孫琛,爲學院增建學館十間。時學生“常數十百人”。與睢陽、石鼓、嶽麓合稱爲全國四大書院。北宋末年,金兵南下,戰火連天,白鹿洞書院遭嚴重破壞,以至“屋宇不存”。南宋時,白鹿洞書院的中興得力于朱熹的苦心經營。淳熙六年(1179),朱熹任南康守,他接連上書,力主重辦白鹿洞書院,並爭取到宋孝宗的賜額及禦書,使書院名聲大振。朱熹爲書院製定有“白鹿洞規”,強調“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規定學習要“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提出“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認爲“爲學之實,固在踐履,苟徒知而不行,誠與不學無異”。關于“行”,提出“修身”、“處事”、“接物”叁個方面。朱熹對書院傾注極大的熱情,將這裏作爲他傳播和研討理學的重要基地,他在這裏留有衆多的詩文及題名。同時在這裏講學的還有陸九淵、王守仁等著名學者。南宋嘉定年間(1208—1224),書院規模進一步擴大,形成一宏大的建築群落。元代,白鹿洞書院爲戰火所毀。直至明正統元年(1436),翟溥福任南康知府時,才開始修複。明弘治年間(1488—1505),蘇葵任江西提學佥事,重修部分殿堂。明弘治十一年(1498)禦史陳诠爲書院收回學田900畝。書院得到恢複和擴大。但好景不長,明萬曆七年(1579),宰相張居正請廢書院,白鹿洞書院也在被廢之列。書院雖終未毀,但征去學田1000畝,變賣後以充邊防軍費。此後,潘志伊任南康知府時,收回學田數百畝,“重構堂庑,召集坐徒”,但也只能勉強維持。明末清初,書院又一次遭到破壞,直至清順治十二年(1655),江西巡撫蔡士英前來南康,書院才得到重修,並清核田租,使書院每年保有900余兩白銀的固定收入。此後書院得以多次維修,但僅處于維持狀態。白鹿洞書院現存房舍,基本爲清道光年間所修。僅存有聖殿、禦書閣、彜化堂等。聖殿西原爲啓聖祠,現有碑廊存碑百余塊,其中有朱熹製書院學規及曆次修建文記、名人書法等。明萬曆間紫霞道人的《白鹿洞歌》爲書法珍品。院外有獨對亭、枕流橋等景觀。後山洞中有石鹿,爲明代正德年間複製。

  廬山著名的書院還有濂溪書院,系宋代著名哲學家、教育家周敦頤于宋熙甯五年(1072)所建,位于廬山北麓蓮花峰下。此後書院屢毀屢建,直至清末,爲封建社會中國南方一重要學府。儒家與佛家、書院與佛寺長期並存于廬山,它們相互影響,相互交融當在必然之中。

  自古以來僧人中不乏學者大師。這些人往往出身于知識分子隊伍,他們不滿社會的黑暗,深感仕途的艱險,遁入空門以尋求精神的寄托。這些人往往兼通儒、佛、道叁家經義,既能談禅又能論政。他們將深奧的佛教哲理同中國文化相結合,弘揚了佛法,並大大提高了佛教的社會地位。東晉南朝直至唐宋,廬山佛門中的慧遠、慧永、智常、居讷等人,正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還有更多的士人,自己雖未投身空門,卻同僧人保持著密切的關系,並把和僧、道交遊視爲一種超逸風雅。在東晉南朝時,劉遺民、周續之、雷次宗、宗炳等士人與慧遠、慧永有莫逆之交。晉元興元年(402),慧遠邀集劉遺民、周續之等學者居士聚會,研討如何轉生西方淨土世界問題,並請劉遺民撰《發願文》,123人共誓佛前,轉托來世投生西方極樂世界。謝靈運與慧遠交厚,慧遠死後,著《慧遠法師诔》以示悼念。王羲之也崇尚佛教,將自己的別墅舍給西域僧人達磨多羅,是爲歸宗寺。在唐代,白居易也同佛門聯系密切,臨別時,將自己的文集寄存在東林寺,並委托僧友代管在廬山的草堂。在宋代,李常將萬卷藏書寄存在廬山白石庵。歐陽修與圓通寺住持居讷禅師一見如故,坐而論道,成爲至交,並贈詩給居讷:

  方瞳如水衲披肩,邂逅相逢爲灑然。

  五百僧中得一士,始知林下有遺賢。

  叁蘇(蘇洵及二子蘇轼、蘇轍)同居讷也有交往,相互以詩詞應答。士人投身空門和僧人保持密切的關系,既與當時的政治背景有關,但更多的則應視爲一種文化現象。它反映佛教這一異質文化自東漢末年傳入以來,已漸同中國文化相結合,已漸漸得到中國“文化人”知識分子的認同。也正因爲這種認同,更促進了佛教在中國的大發展、在廬山的繁榮。

  除佛教外,道教在廬山也有一定的影響,著名的道觀,要首推南朝時陸修靜創建的簡寂觀了。此外還有祥符觀、先天觀、景德觀以及唐朝的白鶴觀、廣福觀、太平會等。當時的佛教寺院多集中在廬山西北麓,而道觀則集中在東南麓。佛、道兩家的競爭是激烈的,但道家往往處于劣勢。清代文人李漁爲簡寂觀書寫一幅對聯,反映了這種狀況:

  “天下名山僧占多,也該留一二奇峰,棲吾道友。世間好語佛說盡,誰識得五千妙谛,出我先師。”

  自古以來,名刹依名山,名山因名刹而更有名,二者相得益彰,這在廬山又得到一次很好的佐證。

  四、國際交往廬山同其它一些佛教名山一樣,也和國外有著文化上的交往。僅就佛教而言,其影響遠及朝鮮、日本。唐開元中(713—741),當南嶽懷讓下二世法嗣智常禅師主法廬山歸宗寺時,新羅僧大茅和尚曾前來從師求法,《景德傳燈錄》和《五燈會元》均錄其機語。宋鹹平中(998—1003),廣濟堅禅師在廬山羅漢嶺下、白鹿書院南建寺,寺成不久,高麗國來獻佛、羅漢像,以章聖皇後曾夢十八應真請求歸住廬山,因诏令將高麗所獻金像供奉于此寺中,寺亦因此稱羅漢寺,寺所在之山亦稱羅漢嶺。廬山在曆史上以慧遠在東林寺弘揚念佛法門而頗享道譽,日本淨土宗中的一些信徒,至今追根溯源至廬山,尊東林寺爲其祖庭,不斷有僧前來禮谒,開展各種佛教文化交流活動。

  

《六、佛國淨土匡廬山》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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