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問別人,別人不一定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一定告訴你。你也沒法向上師請教,上師周圍有那麼多人圍著,要跟上師接觸哪有那麼容易!不象這裏,有問題就可直接找上師,上師會直接給你解答和指導。後來我磕大頭,磕到將近五萬個,自己弄明白了一些道理。就在這時候,我接觸到了廣仁師。”我在磕大頭的時候,整天都在屋子裏,就靠我媽照料我,雖然還不是正式閉關,但也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一般是不見外人的,吃了飯就磕頭,磕完頭就睡覺,睡覺起來再磕頭。“”你在家磕頭,不上班啦?“”我已經退休了。“”你多大年紀?就已退休了?“”今年四十多歲,退休時還不到四十。“說到這她格格格地笑起來。”當然,那是內部退休,先按病退處理。“”那你現在還可拿病退工資呐,是不是?“”是的,每月給的還可以呢。“她依然格格地笑著。”不到四十歲退休,是早了點,可單位裏正在調整人員、安排下崗,我要求提前退休,他們是求之不得,批准我內部退休前,還給我漲了工資哪!“
這倒不壞,我想。領一份退休工資再出家,旱澇保收,來這青藏高原上學法修行,至少不必爲吃飯問題發愁了。藏地的出家人,衣食住行主要靠父母兄弟等親屬的供養來保證,這跟漢地的和尚、尼姑,由所在寺院提供食宿不一樣。漢地的寺廟,窮富不等,視香火旺不旺而有別,但再窮的寺廟,住廟的和尚、尼姑吃口飯總還不成問題,至于香火旺的寺廟,長住和尚的收入相當可觀。近年我曾去南方一些寺院逛過,有些寺院的夥食,每頓幾菜一湯,香菇木耳好象已是家常之物,連早餐都要炒上一個新鮮菜,標准可真不低。前年我去過的色達五明佛學院,有些漢僧僅靠晉美彭措法王每月贈給的八十元人民幣維持生活,那日子過得可就相當艱苦了。”今年四月,我遇到了廣仁師。頭一次接觸,是在那天晚上,他給了我一張上師的照片。“智悟師繼續往下說。”我一看到上師的照片,呀,心裏的高興就沒法提了!心裏非常非常高興,可以說我從小到大從來沒這麼高興過。這跟我見到清定上師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對清定上師,見到他時,我非常恭敬,但好象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象是有點拘束,“”有一種距離感?“”對,是一種距離感。但見到雲登桑布上師,不管是後來真的見到了,還是當時從照片上見到了,都沒這種距離感,相反,有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就好象一個孩子,可以在父母面前很隨便地耍來耍去,沒有任何距離感。第二天晚上,當我從衛生間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上師的身影在我面前慢慢地走過去,就象從照片上看到的那樣,笑咪咪的……我趕緊對我媽說:“媽,剛才我看見上師了,他哧地從我面前走過去了……”
“我發心來這裏,是因爲我聽廣仁師說,這兒的規矩很嚴,在這兒閉關修行,一閉就叁年。這太符合我的願望了,我當時就想,我一定要出家,出家後就一心修行,走得遠遠的,叁年不見家人、不跟別人往來。但是,漢地的寺院太嘈雜,哪裏找得到這麼一個世外桃源?發心,其實是一刹那的事。從看到法師照片的那一刻,我就下了決心,要到這裏來出家修行。廣仁師當時還對我說,你恐怕來不了這裏,海拔太高,你的身體不行。”
“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裏來的?”
“五月十九日到達這裏。”
“你媽怎麼也來了?”
“我媽和我爸是來送我的。”
“知道你要出家?把你送到這裏?”
“對,對。來這裏就作了出家的准備。”說到這兒,她緩緩放低了聲音,“她是來送我的,結果她也留在這裏了,香巴拉去了……”
靜默了一段時候,誰都沒說話。
“你媽是二十叁號走的吧?”汪居士輕問一句,打破了沈默。
“可不嗎。我們是十九號晚上到這裏的,第二天早晨,大家起來時,她就處于一種昏迷狀態。那是早上七點鍾吧,大家早都起來去外面念咒子了,我回到屋裏,看到我媽還呼呼地躺著,以爲她是一路顛簸太累了,還在睡覺,也沒在意。有人無意中碰了她一下,沒動靜,再揪她,也沒反應,覺得不對勁,趕忙叫我,我就給我媽翻了個身,她本來是平躺著,翻個身以後,喉嚨裏呼呼的聲音小點了,可人仍沒醒過來。這時,焦居士來了,她有神通,功夫挺好,來了以後,看到了點什麼,覺得不對勁,趕緊招呼我媽,慢慢把我媽喚醒了。可我媽說的話一點也不象她自己的,什麼“好懸呐,就差一分鍾,就要把她帶走了。”音調語態,就象有個別人在她身體裏說話。快到九點鍾,有個聲音從我媽嘴裏說:“等她醒了以後,讓她別多說話,需要安靜,好好休息,千萬別多說話。”然後,她才真的醒了過來。”
智悟在這裏說的焦居士,是她的東北老鄉焦英霞,和她姐姐焦英傑等幾個人從成都雇了輛中巴車一起來的。焦家世代中醫,近年來以家族姓氏命名的“焦氏集團”,在哈爾濱頗有點名氣。
“那就是說,在你媽真正醒過來之前,好象有個別的什麼人附在你媽身上說話是不是?”
“是啊,說話的根本就不是我媽,一再囑咐,等我媽醒過來後,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多說話,可以多給她點水喝,千萬千萬不要動她。又問幾點了?我們看看表,九點還差幾分。那聲音說,那就再等一會兒,一會兒就過去了。到了九點,我媽果然醒了過來。”
“時辰到了。”
“醒過來後,她自己說:“好懸呐,再差一分鍾就把我帶走了。”剛才不是她本人的那個人也是這樣說的。醒過來後,我給她喝了點水,又喝了點豆漿。我說:“媽,人家告訴你不讓你亂動,叫你好好休息,你就好好地躺著睡一覺吧。”就這樣,廣仁師領著我們見上師去了。我到那邊去時,我媽躺著睡了一會兒覺。因爲屋裏亂,我爸給收拾收拾,把我媽給鬧醒了,就坐了起來。我從那邊回來時,見我媽正坐著說話呢。我說,媽,不是告訴你嘛不要多說話,要你睡覺你怎麼不睡覺?我媽說,你爸不知整理什麼玩意兒,把我給整醒了,再也睡不著了。我說,咦,怎麼你又說話了呢?”到了午間,上師那邊叫一起去吃午飯。那時有幾點?有一點多鍾了。我問媽,想吃點什麼?媽說就下點快餐面吧,又說,你爸今天也不大舒服,也不用過去了。我說,爸,那我就多下兩塊快餐面吧。等他們吃完,我離開時,我媽說,屋子裏亂得很,劈喱啪拉的,咋辦呀?因爲前兩天下過雨,路上行李淋濕了。我說,沒辦法,現在沒法收拾,東西盡濕的,在屋裏攤開晾著呢,這事不用你管,叫你好好休息你就好好休息吧。
“下午四點半,我爸來找我。我吃過午飯,沒過來,到健陽活佛那兒說話去了。爸說我媽又昏迷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問爸跟上師說了沒有?爸說去過了,沒有人。健陽活佛說,那你們回去吧,我去跟上師說。”我們就過來了。我見我媽怎麼叫都叫不醒,就象躺著睡覺一樣,乎----乎----乎----,呼噜聲響得很,可你叫得響一點,她的呼噜聲就小下去點。
“第二天上午八點,上師來了。他來這兒念了一段經,咱們也聽不懂,不知念的是什麼。等他念完經走了以後,又回來,給我媽授了出家五戒。授了出家五戒,人就等于已經……”智悟師沒把這句話說完,越說越輕,又停頓了好一會兒。
“那天是幾號?”我輕聲問。
“那天是二十一號。”智悟師答。“那天早上,賀老師把大夫也找來了,那是上師跟賀老師說的,那邊有個病人,你去看看吧?賀老師就把醫生給找來了。醫生診斷說,病人處于高昏迷狀態,是由感冒和高山反應等因素引起的,送下去是死,不送下去也是死。我們想,既然來到這裏,那就一切聽上師的。等上師授完出家五戒,救護車也來了。上師說,那就送下去吧。就這樣送下去了。”
“送到縣醫院?”
“是的,到了縣醫院後,她仍然一直昏迷不醒。有人說,縣城的海拔盡管比這兒低一點,但還是很高的,再往下送,到馬爾康,氧氣就比較多了。問我爸,我爸已沒了主意。問我,我不同意,已經到了醫院,再往下走,一路顛簸,不死也把你給顛死了。”醫生對病人的搶救還是盡了力的,爲了給她輸氧,把她的喉管也切開了,可最終還是沒能叫她醒過來。二十叁日上午,我媽最終咽了氣。我覺得,她臨死前神志還是清醒的,已經咽氣,可眼睛不閉,嘴也張著,這說明她肚裏有話還沒說出來麼,我爸湊近她說了幾句話,她的眼就閉上了,嘴也合攏了。我的神經幾乎已麻痹了……
“二十四日早晨,醫院救護車把我媽拉了上來。醫院還是很幫忙的,救護車是拉病人的,哪有拉死人的呀?之前,我爸找了醫院的院長,他是藏族人,也是信佛的,聽了我爸的要求後,答應人死後不馬上動她,隔一天再用車把她送這兒來。”當天晚上,上師就爲我媽念了經,有四十多個和尚一起念。健陽活佛告訴我,當天晚上,上師爲我媽念完經後,我媽的頂就開了。上師的加持力實在太大了!二十一號早上,上師念完出家五戒後,拿手使勁使勁揞在我的頭上,那力量也太大太大了。假如沒有上師給我的加持,還不知那兩天我會怎麼樣呢。在醫院,我媽咽氣後,我趴在她耳朵上給她念佛,念阿彌陀佛心咒和時輪心咒,從上午一直念到下午叁點,前夜一宿沒睡,當我瞌睡時,背後就會有人用棍子捶我似的,咚一下,馬上就清醒了。到下午叁點,醫生過來把醫療器械拿走了。我媽在病房放了一夜,我趴在邊上又給她念了一夜咒。我老是覺得她還有知覺,摸摸她的胸口,始終是暖暖的,只有她的手腳,咽氣後慢慢變涼了……
“二十五日,上師爲我媽念完經,她的頭發又掉下一大塊。”
“掉下多少?”我問。
“一共掉了兩次頭發,頭一天晚上念完經,我媽當場開了頂,頭發掉下一小鬏,…
《二、“我媽當場開頂,頭發掉下一小鬏……”》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