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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年來大陸佛教教育問題研究述評▪P2

  ..續本文上一頁二十個春秋。在充分肯定成績的同時,大家也清醒地認識到種種不足。

   淨因法師認爲:大陸佛教教育存在“一少二小叁低”的狀況。“少”,是佛教院校培養出來的學僧數量少,不能滿足社會需要;“小”,是佛教院校規模小,投入小;“低”,是生源素質普遍比較低,教學質量低,培養出來的學僧質量低。目前佛教教育尚處于起步階段,仍無法與社會普通高校教育接軌,更談不上與國際佛學研究接軌了。佛教教育體製尚待完善、佛學研究水平尚未達到國際水准是兩個致命的弱點。(《從對傳統辦學指導思想之反思談佛教教育的未來》)

   聖凱法師結合自己在佛學院受教育多年的親身體驗,也認爲目前大陸佛學院辦學質量不盡如人意。首先,在生源的素質上普遍比較低;其次教學質量低,由于師資的缺乏及不穩定,以至于許多課程只能視老師而定,無法按照教學大綱而進行開課;同時,在教學方法上,仍然采取灌輸式的教學方法,不能啓迪學生進行獨立思考,無法引起學生進一步學習與研究的興趣。而在師資方面的問題非常突出,首先,在本身的專業素質上,許多任教的老師都是剛剛畢業的學生,知識還沒有經過消化與提高的過程,所以往往照本宣科、毫無新意;其次,在知識的廣度上缺乏,因爲本身自己學習時間太短,所以造成了對佛法的整體把握與外學知識的不足,因此授課時不能觸類旁通;最後,在講課方法上普遍不規範,由于許多老師本身出自佛學院,沒有接受一些授課方法的訓練,所以講課很難生動活潑而吸引學生。從全國佛學院的體系來看,存在著嚴重各自爲政的現象,並沒有按照高、中、低叁級來進行辦學,以至于許多學僧無法受到系統的教育;另外,在課程設置上,各級佛學院並沒有側重,如果一位學僧到另外的佛學院深造,就必須重複地學習,這樣便會浪費學僧的時間。(《二十一世紀僧教育構想》)

   面對種種問題,王雷泉先生把當今佛教教育的困境與認識誤區,放在經濟、政治、精神叁方面發展不平衡的大環境下考察,認爲主要問題可歸結爲下述四點:

   一是主體軟弱,神聖性資源流失嚴重。社會各界對佛教的無知和偏見現象依然存在,教內有相當一部分佛教徒對宗教的性質、地位和作用之認識暧昧不清,導致信仰淡化、缺乏主體意識和團隊精神,教團組織軟弱松散,世俗化傾向嚴重。在教不言教,實爲當前佛教界的流行病。這種狀況的存在,模糊了佛教教育的根本目標。片面仿效世俗學校之學製和師生職銜待遇,造成非僧非俗之政策導向,學修一體化和寺院管理叢林化得不到製度上的保證。

   二是團契精神淡漠,凝聚不起必要的教育資源。改革開放二十多年來,大陸佛教界仍擺脫不了“甯爲雞頭,不爲牛後”的傳統心態。在辦學形式上,各自爲政、遍地開花的“小而不全”式佛學院,浪費了本已有限的人力、物力、財力資源。現有的幾十所培訓班、佛學院、研究所,絕大部分院校的師資和學生程度參差不齊,學製又互不銜接,教學設施和教學水平無法與海外同類院校相比。

   叁是教育範圍狹窄,學製管理失序。在教育對象上,僅限于僧人這一狹窄範圍,而忽略了居士教育與佛教團體工作人員、佛教實業從業人員的崗位培訓教育。在佛教的宗教地位尚不堅挺的現階段,這種自我封閉的教育格局,使僧教育無法保證足夠合格的生源。而在佛教界的各級崗位上,大量既未經過系統的宗教政策訓練,又未受到佛法知識熏陶的工作人員之存在,很難成爲推動佛教教育的有力增上緣。至于面向社會大衆的佛教文化教育,因受上述理論觀念的困惑,尚未走上正軌。佛教在信仰、社會、文化叁層圈中的有限資源,並未得到整合和有效運用。

   四是評價權威缺位,未形成吸引人才的環境和機製。中國佛教作爲主體力量,對教育成果和人才培養進行考核、評價的權威體製,尚處于缺位狀態。由于佛教主體軟弱、團契精神淡漠、學製管理失序,佛教事實上是借用政治性權威和學術性權威,對教育成果和人才進行考核、評價。這種做法,又加重了佛教世俗化的進程。缺乏信仰權威的教團,無法形成吸引人才的良性環境,佛教人才和智力成果不斷向教外和境外流動。同時,卻因害怕“滲透”而不敢大量引進海外佛學研究先進成果和教學人才以爲我所用。當中國佛教最可寶貴的叢林精神這一優勢面臨衰退的時候,佛學研究和教學卻依然在低水平上徘徊,其災難性的後果,將是很快抵消掉祖先留給我們的佛教曆史文化資源。(《走出中國佛教教育困境刍議》)

   2、面臨的矛盾

   大陸佛教教育面臨的矛盾雖然很多,但很多不過是表面問題,最核心的主要表現在教育目的、教育方法、教育模式叁個方面:

   (1)教育目的問題:“學”與“修”的矛盾

   “學”與“修”的矛盾,是一直困擾佛教界的一大問題。

   濟群法師指出:佛教教育的目的,是要我們凡人斷煩惱、開智慧,成佛做祖,把凡夫改造成聖賢,本質上就是一種素質教育。但清末民初以來,佛教的教育也和中國傳統的教育一樣,接受了西方學院式的教育。以傳授文化知識爲主,以培養學生的學術研究能力及生存技能爲目的,背離了東方傳統以做人爲本的素質教育。佛教學院也和社會大學一樣,成爲純粹傳授知識的場所。許多青年僧人通過佛學院的幾年學習,往往信仰淡化,道心退墮,甚至返俗,回到社會;而許多佛學院畢業的學生,在教界也口碑不佳。佛學院承擔著續佛慧命的責任,我們要培養的是宗教家,其行爲足以爲人天楷模。所以佛教界的當務之急,是要倡導素質教育。未來的佛教教育應該以提升人的素質爲重點。他指出,理想的僧教育應該符合下面十個方面的要求:第一,有好的老師引導。第二,生活在大自然的環境裏。第叁,生活條件要簡樸。第四,有適當的空閑時間,自由思考。第五,基于對社會人生問題的關懷。第六,從良好的生活習慣中養成高尚人格。第七,每天有相當的禅修時間。第八,重視人生正見的樹立。第九,參與一些弘法和慈善的活動。第十,啓發、引導而非灌輸的教學方式。(《我理想中的僧教育》)

   黃夏年先生則認爲:

   第一,學與修並不是互相對立的,而是互相聯系和相輔相成,它們呈現出一體化的態勢。“學”是知識和理論,要靠“修”來驗證和檢驗,因此學離不開修。“修”是實踐與行動,要靠“學”來作指導,因此修離不開學。它們之間的正確關系是,沒有學就沒有修,沒有修也沒有學,有學必有修,有修必有學,學裏包含了修,修裏包含了學,兩者不能任意地人爲割裂開來。任何理論和思想都要受到實踐的檢驗,“學”的目的最終也是要受到“修”的驗證,最後的結果將體現在“修”的當中。

   第二,學與修始終處在一個不斷變化和不斷發展的動態過程。“學”是爲了更好地“修”,

   “修”是爲了更高地“學”。理論上去了,實踐的能力也會增強,因爲理論指導實踐,掌握

   了更好的思想利器,才能更好地修行。同樣,實踐能力增強了,對“學”的理解自然會又上一個層次,因爲理論來自于實踐,修行者的認識水平勢必也提高了。佛陀經常教育人們要懂得迷與悟只在刹那之間,這就是說。人的知識始終在不斷地擴展、充實,認識的理論水平也在不斷地總結和提高,實踐的能力也在不斷地增強,學和修始終是隨著人的認識水平和實踐能力而不斷深化與發展的,並不是停留在某一個水平或層次上的“修”驗證了“學”的知識,反過來“學”提高了“修”的能力,兩者之間應該呈現出正比的關系,是良性地互動,所以,“修”的越好,“學”的也越高,換句話說,“學”的越好,“修”的也越強,綜觀曆史上的佛門大德、善知識和當今的佛門高僧,他們之所以能夠得到很高的衆望,就是因爲他們既有很高的修行,又有精深的學問。

   第叁,學與修之間有一個“度”的把握。所謂的“度”是說的適度,即在學與修兩者的關系中,把握適度的關系才是最合理的。由于學與修是始終處在一個動態的過程裏,因此不好被人們印證,也不好把握。有學無修和有修無學都是屬于“度”的失衡的具體表現。掌握“度”的原則,應該是取佛教的“中道”認識,既不能偏于修的一極,也不能過于執著學的一端。而且正確地把握兩者的適度發展,這是保證學修關系一體化的根本。

   第四,學與修的關系要根據不同的條件,因人而異,不能一概而論。對學與修的關系與評判,不能套用一種模式和一個標准,關鍵是每個人的自己的體會,猶如飲水,冷暖自知,切忌千人一面。在佛學院裏,判別“學”,可以有一個座標系與公共標准,因爲知識的高低有差距可以明顯地看出來,但對修而言,則要看是否做到發心和如法如律的生活,做到了,就有修,否則就無修。(《當代中國佛教教育叁題》)

   佛教的信仰核心決定佛教教育必以堅固受教者的信仰、樹立正見爲宗旨,但在具體操作過程中,卻遇到了知識授受、學術活動與修行實證之間的矛盾,這一矛盾的産生可追溯到禅宗“不立文字”、“以心傳心”的教學主張,在現代佛教教育活動中,則表現爲授受知識技能與修證課目的設置及諧調問題。我們認爲,學與修的沖突在理論上是可以達到統一的。中國傳統的教育理念總以“讀書明理”,學問應落實到自家身心的受用上爲根本,同樣強調學問應落實到實踐。“知”與“行”的問題,一直是儒家討論的重點之一,雖然與佛教價值取向有層次上的差異,但在治學與修爲的關系上,“行”是最終目的,“學”則爲啓發心智的前提。佛陀的教法本身是通過言教勸化衆生入佛的,且有因根對機的不同施設,爲“蠲除戲論”才設立“第一義悉檀”直接契入諸法實相。《維摩诘經》說:“言說文字皆解脫相。所以者何?解脫者不內不外不在兩間,文字亦不內不外不在兩間。是故舍利弗,無離文字說解脫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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