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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查的禅修世界 第二部分 定 第五章 閱讀自然之心▪P2

  ..續本文上一頁一家研究寺院學習巴利文,但未學得很成功,因此心想修禅的比丘,只要坐著就能看見並了解所有的東西,所以想來嘗試。他帶著「坐禅就能翻譯巴利語經典」的動機來到巴蓬寺,這是他的修行觀。于是我向他解釋我們的方法,他是完全地誤解了。他原以爲,只是坐著並弄清楚一切事物是件簡單的事。

  從修行得到的了解 能帶來舍離

  談到有關「法」的了解時,學問僧和修行僧使用的是相同的字眼,但真正從研究理論中得到的了解,和從修行中得到的,大不相同。兩者看起來好象一樣,但其中一個更深奧與深刻。

  從修行中得到的了解能帶來舍離與斷除,直到完全舍離爲止――我們在思惟中所堅持的。若貪欲與瞋怒在心中生起,我們不會漠不關心,或丟下它們不管,而是正視它們,觀察它們如何生起與從何而來。接著思惟,看看它們如何與我們對立。我們清楚地看見它們,並了解自己是藉由相信與追逐它們,因而陷入困境。這種了解,除了在自己的清淨心之中,無法從其它地方獲得。

  就因爲如此,研究理論者和修禅者才會互相誤解。通常那些強調研究者會說:「禅修的比丘只是跟隨自己的想法,缺少經教的基礎。」事實上,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研究和修行這兩種方式,完全是同一件事。它們就如手心和手背,若伸出手,手背看起來好象不見了,但它只是隱藏在下面而已。當把手翻過來時,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手心上,它哪裏也沒去,只是隱藏在下面而已。

  以自然之心 爲研究對象

  當我們想到修行時,應牢記這點。若自認爲修行不見了,便會決定離開它去研究,希望有好的結果。但無論你研究多少「法」,永遠都無法了解,因爲你並非如實覺知。若確實了解「法」的真實本質,就應能放下。此即舍離――去除貪愛,不再執著。若仍有執著,它也會變得愈來愈少。

  當談到研究時,可以如此了解它:我們的眼睛時個研究的主題,耳朵是另一個研究的主題――每樣東西都是研究的主題。我們可能知道色是象這樣或象那樣,之後卻變得貪愛色,且不知如何出離;我們能辨別聲音,之後卻貪著它們。色、聲、香、味、觸、法猶如陷阱,會讓衆生陷入其中。

  觀察這些事物,是我們修行佛法的方式。當某個感覺生起時,我們便以自己的了解去認識它。若熟悉理論,便立即轉向它,看一件事情如何象這樣發生,然後再變成那樣等等。若我們並未如此學習過理論,便觀察心的自然狀態,這就是我們的「法」。

  若我們有智慧,就能檢視這自然之心,並且以它作爲研究的對象。那是同一回事,我們的自然之心即是理論。佛陀說,提起任何生起的思想與感覺,並觀察它們。使用自然之心的實相作爲理論,我們依靠這個實相。

  若你有信心,則無論是否研究理論都沒有關系。若信仰之心帶領我們增長修行,不斷地增長精進與忍辱,則是否有研究都無關緊要。我們以正念作爲修行的基礎,對于身體行、住、坐、臥的所有姿勢,都保持正念。若有正念,就會有正知伴隨生起,兩者將會一起生起,不過,他們生起的速度很快,以至可能無法區別它們。但只要有正念,就會有正知。

  生起的只是一種感覺 它沒有自我

  當心穩固與安定時,正念將快速與輕易地生起,這也是智慧之所在。不過,有時智慧會不足,或未在正確地時間生起,那時或許有正念、正知,但單靠它們還不足以解決問題。通常,若正念與正知是心的基礎,就會有智慧在場協助。

  不過,我們必須不斷透過觀禅的修行來增長智慧。這是指無論心中生起什麼,都能成爲正念與正知的所緣,但必須根據無常、苦與無我去看。

  「無常」是基礎,「苦」是指不滿足的性質,「無我」則是說一切的所緣並非獨立的實體。我們了解所生起的只是一種感覺,它沒有自我,也不是個實體,它會自行消失,如此而已!有些愚癡或無智慧的人,會錯過這個機會,而無法從中獲得任何利益。

  若智慧存在,則正念與正知都將與它同在。不過,在這個最處階段,智慧可能不是非常清楚,因此,正念與正知無法捕捉到每個所緣,但是智慧會前來幫忙。它能看見有什麼正念的特質,以及生起了何種感覺。或以最廣義的角度來看,無論有什麼正念或感覺,那都是「法」。

  佛陀以觀禅的修習爲基礎,他看見正念與正知兩者都是不確定與不穩定的。任何不穩定而我們卻想讓它穩定的事,都會造成痛苦。我們想要事情符合欲望,但因爲事與願違,所以會痛苦。這是染汙心的影響,是缺乏智慧之心的影響。

  身、心只是如實呈現自己的樣子

  修行時,我們很容易落入希望它簡單,與希望它如己所願的陷阱中。我們無須多深入,就能了解這種態度。只要看這個身體,它真的曾如我們所願嗎?前一刻希望它變成一個樣子,後一刻又希望它變成另一個樣子,我們真的曾有過喜歡的樣子嗎?我們身與心的本質完全相同,它只是如實地曾現它自己的樣子。

  在修行中,這個要點很容易被遺忘。通常,我們只要感覺到不合意的事,就避之唯恐不及;凡是討厭的事,就甩掉它。我們不曾停下來想過,喜歡與討厭事物的方式是否正確,只是認爲不合意的事一定是錯的,而合意的事則一定是對的。

  這正是渴愛的根源。當我們接收到眼、耳、鼻、舌、身、意傳來的刺激時,一種喜歡或討厭的感覺就會生起,這顯示出心是充滿執著的。

  因此,佛陀教導無常,他給我們一個思惟事物的方式,若執著某些不是恒常的事物,就會感受到痛苦。

  這些事物沒有理由符合我們的好惡,要讓事物都變成自己所想的那樣,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那種權力或力量。無論我們想要事情變成怎樣,每件事都有它自己的樣子。象這樣的欲求,並非離苦之道。

  在此可以看見,染汙心了解的是一個方式,清淨心了解的則是另一個方式。

  例如,當具有智慧之心接收到某些感覺時,不會將它看成是可以執著或認同的對象,這就是智慧之道。若缺乏智慧,我們就只能跟隨著愚癡,愚癡就是不了解無常、苦與無我。對于喜歡的東西,就認爲是好的、對的;對于不喜歡的東西,就認爲是不好的。如此,我們不可能達到「法」――智慧不可能生起。

  以觀禅觀察各種法塵 以止禅安定心

  佛陀將觀禅的修行安置在他的心中,用它來觀察各種法塵。無論心中生起什麼,都如此觀察:雖然我們喜歡它,但它是不確定的(無常);且是不滿足的(苦),這些經常生滅的事物不受心的擺布,它們不是獨立存在的實體或自我(無我),並不屬于我們。佛陀教導我們,要如實觀察它們,這是我們在修行中應該采取的原則。

  然後,我們會了解,我們不能隨心所欲,好心情與壞心情都會隨時出現。它們有些是有益的,有些卻不然。若無法正確地了解這些事,就無法正確地判斷,而會追逐渴愛――無盡地追求欲望。

  我們有時快樂,有時悲傷,這都是自然的。我們有時高興,有時失望,對于喜歡的事,便認爲是好的;對于討厭的事,則認爲是壞的,因而離佛法愈來愈遠。當這種情況發生時,我們無法了解或認識「法」,因而感到困惑。貪欲不斷增長,因爲我們的心除了愚癡之外,什麼也沒有。

  這就是我們所謂的心,我們無須到遙遠的地方去尋求了解,只要看到這些心的狀態是無常、苦、無我的即可。若持續如此增長修行,我們就可以稱它爲修觀,這是認識心的內涵,我們就依此方式增長智能。

  我們的修止就像這樣,例如在呼吸的進出上保持正念,作爲安定心的基礎或方法。藉由跟隨呼吸的流動,心逐漸穩固、安定與靜止,這種安定心的修行方式,即稱爲「止禅」。我們需要多做這種修行,因爲心充滿許多紛擾,它很混亂,很難說它這樣已多少年或多少世了。若我們靜坐思惟,就會看到心的許多因素並非趨向平靜與安定,反而是會帶來混亂的。

  尋找適合自己的禅修主題

  佛陀教導我們,必須找個適合自己特殊根性的禅修主題――一個適合自己性行④的修行方式。例如,反複觀察身體各部分――頂上的頭發、身上的毛發、指甲、牙齒與皮膚――能使我們很安定。

  透過這個修行,心可以變得非常平靜。若思惟這五種事物能帶來定,那是因爲它們是適合我們個性的思惟所緣。若找到這種適合的方式,就可考慮以它來修行,並利用它來對治自己的煩惱。

  另一個例子是念死⑤。對于那些還有強烈貪、瞋、癡,並發現它們難以控製的人來說,以自己的死亡作爲禅修的主題,是很有用的。我們可以看到,無論貧、富或善、惡,每個人都不免一死。

  在修行念死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一種厭離的看法會升起,修得越多,就能得到越多的定。因爲它是適合我們的修法,若這修止的方法與我們的根性不合,就無法産生厭離的看法。唯有這所緣真的適合自己,我們才能發現它會很輕易地經常在心中升起,並發現自己時常會想到它。

  我們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標看到一個實例:當在家人帶來許多盤不同的食物供養比丘時,我們遍嘗每一樣,看看喜歡哪一種。當一一嘗過後,就知道哪一種最適合我們。這只是個例子,我們會吃適合自己口味的食物,而不再理會其它幾盤。

  入出息念 適合所有的人

  入出息念是適合所有人的例子。我們試過各種不同的修法,感覺都不是很好,但當坐下來觀察呼吸時,便感覺很好,我們可以清楚地看見它。我們無須舍近求遠,可以使用就近的事物。只要觀察呼吸,它出去又進來,出又進――就這樣看著它。持續一段時間觀察呼吸的進出後,心會慢慢地安定下來,其它活動仍會升起,但感覺上似乎離我們很遠,就如彼此分隔兩地,不再感到親近;我們不再有同樣緊密的聯系,也或許完全沒有聯系。

  當我們對入出息念的修法有感覺時,它就會變得比較容易。若持續這個修行,就能累積經驗,並變得善于覺知呼吸的本質。我們會知道氣息長時是怎樣,氣息短時又是怎樣。

  從另一個角度看它,呼吸就如食物。我們不難了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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