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八方或往上下望,而只是向前垂視。沒有安住于正念的比丘在村子或市鎮裏托缽時東張西望的,就好像一只以布蓋著鳥籠裏的烏鴉。由此正念是保護比丘的心不受邪念侵犯的行處。
由于四念處是心緊系之處,它被稱爲「近縛處」。
欲使自己的別解脫律儀戒完全清淨的比丘必須具備正行、善行處,以及視小錯如大危難。
(二)根律儀戒:
防護六根是根律儀戒。(六根是眼、耳、鼻、舌、身、意。)根的意思是支配或控製。在見到色塵時,眼是支配器官。若眼睛瞎了,它就看不到東西。同樣地,聽到聲音時,耳朵是支配器官。若耳聾了,它就聽不到聲音,因此耳朵是耳根。在嗅到氣味時,鼻子是支配器官。若鼻子壞了,它就嗅不到氣味,因此鼻子是鼻根。在嘗到味道時,舌頭是支配器官。若舌頭壞了,它就嘗不到味道,因此舌頭是舌根。在觸到東西時,身是支配器官。若身體壞了,它就失去了觸覺,因此身體是身根。在認知法塵時,意是支配者,沒有意就不會有意識,因此意是意根。所以防護六根即是根律儀戒。
防護六根當是如此:當眼睛看到色塵時,他應該覺知它只是色塵,不應該一般地去認知它,譬如「這是女人」、「這是男人」、「這很美麗」,這樣會導致煩惱生起。他也不應該去注意所看到的女人、男人等的細節,譬如手或臉的形狀、微笑、大笑、說話、旁視等舉止,這些都會導致煩惱不斷地生起。
大帝須長老的例子
關于防護眼根,住在寺山的大帝須長老是其中一個榜樣。有一天大帝須長老去阿奴羅度托缽。那天有個女人跟丈夫吵架後穿上漂亮的衣服要回娘家。看到大帝須長老攝受諸根地走向前來,她大聲笑著想:「我將引誘他作我的老公。」聽到了笑聲,大帝須長老擡起頭來看是發生了什麼事。看到了她的牙齒,他即培育起不淨觀,(進而修行觀禅)而證得了阿羅漢果。
那女人的丈夫趕上來時看到長老,他就問:「尊者,您有沒有看到有個女人在此走過?」
「施主,我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走過,我只看到一副骨頭走過這條路。」
雖然那長老看到那個女人,但是他只是看到而已,並不知道那是個女人。反之,他只是修禅至成爲阿羅漢。這件事應被視爲榜樣。
沒有防護眼根的比丘在看到美好的東西時,心中就會生起貪欲;若他看到的是醜惡的東西,心中就會生起不快與憂愁。因此人們應該以正念防護眼根,以防止這些不善心生起。
其它諸根都應當如此防護,以便在聽到聲音、嗅到氣味、嘗到味道、觸到東西或識知法塵時,煩惱不會生起。
(叁)活命遍淨戒:
活命遍淨戒是指遠離戒律禁止的六種邪命,以及其它邪命。佛陀立下有關活命的六個學處是:
一、 由于心中懷著邪惡的意圖,比丘騙說自己已證得禅那、道與果,而事實上卻未曾證過,那麼他是犯了波羅夷罪。
二、 爲了生活,他作媒人安排婚事,那麼他即是犯了僧殘罪。
叁、 雖然沒有直接地說:「我是阿羅漢」,但爲了謀生而說:「在你的寺院裏有個比丘是阿羅漢。」而寺院施者也懂得其意,那麼他就犯了偷蘭遮罪。
四、 爲了生活,若他沒有生病,卻討取與吃了豐富的食物 ,那麼他就犯了波逸提罪。
五、 爲了生活,若比丘尼沒有生病,卻討取與吃了豐富的食物,那麼她犯了悔過罪。
六、 爲了生活,若比丘沒有生病卻討與吃了菜肴或飯,那麼他就犯了惡作罪。
除了以上六種,其它邪命是:
一、虛僞;
二、虛談;
叁、暗示;
四、貶抑;
五、以利套利。
虛僞有叁種:
一、虛僞地用資具;
二、虛僞地說接近證悟道果的課題;
叁、欺騙信徒的虛假威儀。
(一)當俗家信徒供養袈裟等給某位比丘時,雖然他想要,但是由于心懷要裝出高尚,以獲取更多供養的邪惡意圖,他說:「這些昂貴的袈裟對比丘來說有何用處?只有用棄布做成的『糞掃衣』才是適合他的。」(對于食物)他說:「這麼貴的食物對比丘來說有何用?只有托缽得來的食物才是適合比丘的。」(對于住所)他說:「這麼好的住處對比丘來說有何用?只有樹下或露天才是適合比丘的。(對于藥物)他說:「這麼貴的藥物對比丘有何用?只有牛尿或『沒食子』才是適合他的。」
爲了依言而行,他只用劣質的袈裟、住所和藥物。所以在家信徒把他看得很高尚,想著:「這位尊者真是少欲知足,不會渴求物質與欲樂。他不和在家衆混在一起,也很精進地修習佛法。」過後他們邀請他接受越來越多的資具,而那位比丘心懷邪惡意圖地自誇,說:「施主,當信心、施物與受者具足時,那麼虔誠的施者將會獲得許多功德。現在你們肯定是有信心的,也有東西做供養,而我即是受者。若我不接受你們的供養,你們的功德就會退減。由于對你們的慈悲,雖然我不需要它們,也只好接受下來。」如此說後,他接受了許多的袈裟、食物、住所和藥物。因此雖然他很貪婪,卻裝作少欲與用劣質的資具,以令別人看高他。這即是虛僞地用資具。
(二)雖然沒有直接說:「我已經證得了禅那、道與果。」,他卻巧妙地暗示以使人們以爲他已經證得了它們,說:「有位穿這樣的袈裟的比丘修爲很高;有位帶著這樣的缽、這樣的濾水器、這樣的腰帶、這樣的拖鞋的比丘修爲很高。」這即是虛僞地說接近證悟道果的課題。
(叁)爲了獲得在家信徒的稱贊與尊敬,比丘想:「若我這樣子走路,人們將會稱贊我,以及把我看得很高。」所以他就模仿聖者的行、立、坐、臥的舉止。這即是欺騙信徒的虛假威儀。
虛談:
虛談是指懷著邪惡動機地說話。當比丘看到人來到寺院,他先向他們說:「施主,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你們是來邀請比丘的嗎?若是就請先行,我將帶缽隨後來。」或說:「我是帝須長老,國王尊敬我,大臣們也尊敬我」等等。當人們說話時,他小心地避免抵觸他們,或避免令他們感到煩悶,以避免令他們感到不快。他阿谀地稱呼他們爲「大財政」、「大廠家」等。這樣阿谀地說話以獲得信徒的供養即是虛談。
暗示:
暗示是指懷著邪惡動機地暗示以促使他人做供養。譬如看到有個人帶著食物時說:「你已經得到食物了嗎?你是在那裏得到它的?你是怎麼得到的?」等等。看到牧牛者,他就指著小牛說:「這些小牛是喝奶還是喝水長大的?」牧牛者回答說:「尊者,這些小牛是喝奶長大的。」「我不認爲如此。若這些小牛有奶喝,比丘們也應該獲得牛奶」等等。如此令到牧牛童傳訊給父母以供養他們牛奶。這樣暗示以促使人們做布施即是暗示。
更直接與明顯地暗示要什麼的話語被稱爲「周遍熱望」。暗示和周遍熱望都是不同種類的虛談,它們的本質都是邪惡的。
《清淨道論》在形容周遍熱望時舉出了檀越比丘的故事。(檀越比丘的意思是慣于拜訪在家衆的比丘。)
檀越比丘的故事
有個慣于拜訪在家衆的比丘想要食物,在無人邀請之下就走進一間屋子裏坐下來。屋裏的女人看到了那比丘,但卻不願意給他食物,于是她發牢騷地說:「我沒有米。」然後裝作去找米地離去,而逗留在鄰居的家裏。那比丘就偷偷地走進內室到處看,看到門後有甘蔗,碗裏有黃糖,籃子裏有魚幹片,罐裏有米和壺裏有牛油。然後他就出去坐回原位。
那女人回來時低聲抱怨地說:「我找不到米。」那比丘就說:「施主,今天早上我看到一些預兆顯示我會得不到東西吃。」那女人問:「尊者,那是什麼預兆?」「當我來這間家托缽時,在路上我看到有條像門後面的甘蔗般大的蛇。當我想找東西趕走牠時,我看到像妳碗裏那粒黃糖般大的石頭。當我用那石頭丟向蛇時,他的腮張開到好像妳的籃子裏的魚幹片般那麼大。當那蛇張開嘴咬石頭時,他露出的毒牙就好像妳罐子裏的米粒。那蛇滲了毒的唾液就好像妳壺裏的牛油。」避免不了這明顯表示他的期望的話,那女人想:「沒有辦法能騙得了這禿頭!」所以她不情願地給他甘蔗,再煮好飯,連同牛油、黃糖和魚幹一起供養給他。
貶抑:
貶抑(激磨)是指抹殺,或研磨,或徹底摧毀在家信徒的德行,以求有所得,就好像研磨或摧毀香料來做香水。這種求取的方法有許多種,例如:用惡語迫使人們布施,指責地說:「你這家夥根本沒有信心。」、「你根本不像其它信徒。」或諷刺沒有布施的人說:「啊,施者,偉大的施者!」或在人群中諷刺沒有布施的人說:「爲什麼你們說這人沒有布施東西?他時常布施給托缽的人這麼一句話『我沒有東西』!」這樣貶低在信徒的德行以求有所得是爲貶抑(激磨)。
以利套利:
這是指受到貪欲煽動的以利套利。譬如在某個施主的家裏接受供養食物後,比丘把它分給鄰居的小孩子們。他這麼做是爲了使孩子的家人給他更多,以表示他們對他(那看來像是喜愛孩子)的感謝與歡喜。簡而言之,把所接受的施物送給別家人以獲得更多是爲以利套利。
上述的虛僞等五種邪命只差別在求取的方式。在本質上它們都是相同的,即是騙取在家信徒不情願的供養。
依靠犯了佛陀立下有關活命的六學處,或通過虛僞、虛談、暗示、貶抑和以利套利諸惡行而得來的東西生存即是邪命。遠離一切邪命,以使活命清淨是爲活命遍淨戒。
(四)資具依止戒:
依四資具成就的戒是爲資具依止戒。
四資具是袈裟、食物、住所和藥物。它們是不可或缺的,沒有了它們就不能生存。但在用它們時,比丘應該省察資具的本質,以便貪、瞋等煩惱不會生起。
比丘應該如此省察:
當穿用袈裟時,他不視它爲裝飾物(這會導致惡念生起),而是有智慧地省察它,想:「我穿這袈裟是爲了禦寒;我穿這袈裟是爲了不受到烈日曝曬;我穿這袈裟是爲了避免蚊子、牛蠅、蛇、蠍子、跳蚤等的幹擾;我穿這袈裟是爲了遮蓋身體私處。」
吃東西時,他省察:「我吃東西並不是像小孩子一般地爲了取樂;我吃東西並不是熱衷于提…
《南傳菩薩道 下 第二章:持戒波羅蜜》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