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第34頁。)蒲甘王朝此後經過二在多年,也爲“叁大民族英雄”(緬甸叁大民族英雄:一、阿奴律陀,二、莽應龍;叁、是阿瑙帕雅。)中的首位;他對佛教的護法,被譽爲“緬甸的阿育王”。
阿奴律陀在位叁十四年,去世後由太子修羅(Sawlu)繼位,可是他是個庸碌無能之君,公元1084年,庇古叛變,不久修羅戰敗被俘,失位遭殺。幸阿奴律陀,另有一位英明勇戰的王子康瑟達(kyanzittha亦譯江喜陀),父王在世時,已是傑出的名將,助父子開創基業。這時,全國各地都在叛亂,他重新起來,非常艱苦的與敵人交戰,終能戰勝,而登大位(公元1084~1112),複歸全國統一,中興了蒲甘王朝。
康瑟達是英明之王,也是虔誠的佛教徒,如父王一親友護持佛教。公元1090年,曆史上著名的阿難陀塔寺舉行落成之日,康瑟達王親自主持,各地佛教徒湧集蒲甘,有遠自印度的僧人,趕至參加,盛況空前,此寺是全緬的第一大寺,塔的外壁,有壁緬一千五百幅,取材于《本生經》等,每幅附有巴利文及孟文說明,塔內甬道設有八十座佛龛,供奉石刻佛像;西側廊供奉一尊巨佛,在前面雕有國師阿羅及康瑟達王兩個跪姿石像。塔寺占地十六英畝,塔高168尺,永久體持潔白的外觀,據考是依據印度奧立沙的佛教石窟模型建造,建築技師和雕刻藝工,可能是印度人。
康瑟達在位時繼續營建瑞海宮佛塔直至完成。亦有說,蒲甘佛教的改革,完全是他的主張和影響,並不是阿奴律陀。
康瑟達王于公元1112年去世。臨終前,曾立一塊《彌塞提》(Myazedi)碑銘,一面用巴利文,其他各面則用骠文、緬文、孟文,內容相同,記述蒲甘曆代君王名字,及在位年斯期。碑銘並記載康瑟達王治國20年後,得病駕崩。他生前命造金佛像,供子孫族人及一切人民敬拜,最後祈願來世值遇彌勒菩薩。這塊碑銘,在蒲甘城南荒煙蔓草中埋沒很久,1911年才被曆史家發現。它不僅對緬甸曆史具有極大價值,而且在古代東南亞語言學研究上,提供了重要的資料,因爲在這塊碑銘未被發現前,學者對骠族人文字是無法解讀的。這也可證明蒲甘朝初期,大乘佛教勢力仍具有影響。(1.五十岚智昭譯《緬甸史》,第45-46頁。2.馮汝陵:《緬甸史話》,第41頁。)
約在公元1115年,國師阿羅漢圓寂,世壽八十一。緬甸佛教的改革,以及上座部佛教的複興,是在他的努力推動之下迅速發展起來的。他圓寂後,由班達古(Panthagu)繼任國師。
康瑟達王去世後,由外孫職權隆悉都(Alaungsithu)繼位。他生平旅遊國內各地時,歡喜造塔建寺,蒲甘著名的“達彬瑜寺”(That-pinnyu)建于1144年,高201尺,塔爲多層式,下部方形,上部圓高,塔壁上有巴利文長頌,塔爲印度式,混合緬甸藝術,莊嚴宏偉,爲各寺之冠。
公元1167年,國師班達古,因爲國內王室內爭不安,放棄國師位而去斯裏蘭卡。(班達古放棄國師位而赴錫蘭,是因爲阿隆悉都有二子,長子明辛修,次子那羅都。長子有才能而性直,不得父王歡心;次子巧詐,觑觎兄長王位。阿隆悉都年才,結果廢長子而立次子。當父王病危時,次子繼位心切,便弑了父王。那羅都登上王位,因有弑父之事,兄長明辛修首先由藩地興師問罪。那羅都就請求一于兄,希望兄長息兵。國師曆知那羅都爲人,想利用自己誘擒明辛修,所以嚴辭拒絕,說身爲國師,不能作虛僞之事。但那羅都多次哀求表明是真心,絕不失信,班達古只好往見明辛修。明辛修見國王前來調停,信以爲真,單身佩劍入宮赴宴。結果,當晚中毒身亡。國師因感心裏不安,終棄國師位而赴斯裏蘭卡。那羅都潛位叁年,被人刺死,死後四年,班古才因到緬甸。)這時,蒲甘國勢已經下落,而斯裏蘭卡日漸強盛,南傳佛教中心又由緬甸重移至斯裏蘭卡。班達古住斯國很久,待回國再任國師時,已經九十高齡,不久就圓寂了。
第二節 緬甸上座部的分派
緬甸與斯裏蘭卡的關系,自阿奴律陀王時本極友好。但到那羅波帝悉都(Narapati, sithu)登位(公元1173)後,采取排斥斯國的政策,常借故監禁斯國在緬甸的商人,沒收財物,甚至淩辱駐使。公元1180年,斯國決定誓師渡海,進攻緬甸沿海地區,焚燒村鎮,屠殺緬民,或掠爲奴隸。這時緬王才警覺事態嚴重,就派僧人至斯國道歉,通過佛教的關系,兩國議和。
班達古圓寂後,國師由孟族高僧郁多羅耆婆(Uttarajiva)繼任。因爲當時斯國又成爲南傳佛教中心,他非常欽佩斯國佛教的興盛,就在1180年,帶領僧衆多人,由巴森(Bassein)港口乘船去斯國。
他們一行抵斯裏蘭卡後,受到大寺的接待,巡禮全島各處佛教勝迹,因而郁多羅耆婆被稱譽爲“赴斯國第一求法僧”。他在斯國住了一段時間後,便返回緬甸,只留下當時帶去的孟族沙彌車波多(Chapata)。車波多在大寺比丘戒後,(郁多羅耆婆被譽爲“赴斯國第一求法僧”,車波多爲“赴斯國第二法僧”。按《莊嚴結界》,車波多滿二十歲在斯國大寺受比丘戒,斯國僧與緬甸僧(郁多羅耆婆長老等),和合共同參加羯摩。)留學十年,公元1190年才返回緬甸。
車波多返國進,曾帶了四位外國比丘:屍婆體(Savail)、多摩陵陀(Tamalinda)、阿難陀(Ananda)、羅睺羅(Rahura),(《莊嚴結界》記載四位外國比丘,習慣屍婆利爲多摩梨帝(Tamalitthi,考在印度的Rupnarayana東岸,亦即我國高僧法顯,于公元411年自印度往斯國時的“多摩梨帝”)人,多摩陵陀爲安哥國王阇耶跋摩七世之子,阿難陀爲山奇(在南印度)人,羅睺羅爲錫蘭人。)他們都是曾在大寺受比丘戒。
車波多不僅知識文博,而且性格屈強,善長辯論,又與斯裏蘭卡佛教關系密切,所以當他帶著外國比丘歸國後,就宣布依斯國大寺的製度傳授比丘戒,認人這才是最合法的,直接從佛世進傳承下來,中間示曾間斷過。不久,他們在蒲甘北部的讓烏(Chaugu),建立了一座斯裏蘭卡塔寺,就稱車波多塔寺。他們完全依大寺戒法,爲人傳授比丘戒,不願遵守緬甸原有僧團的規律,這就成了斯裏蘭卡佛教僧團在緬甸最初的發轫。
緬甸佛教僧團內部,因此發生了很大爭論。原來孟族的上座部僧團,看到車波多領導的僧團,更受到國王的護持,迅速發展,爲了保衛自己僧團的地位,便極力證明奴律陀王護法阿羅漢傳承下來的上座部佛教,來源自阿育王時派遣的僧團,即必須那和郁多羅二位長老傳承下來,與傳布佛教至斯裏蘭卡的摩哂陀長老傳承下來的戒律是完全一樣的。
這一爭論,發展至公元1192年,緬甸佛教僧團就形成兩派:一爲緬甸原有的僧團,稱“緬面宗”(Marammanikaya);一爲車波多引進的僧團,稱“僧伽羅宗”(Sanhalanikaya)。
據《教史》第六章中記載,車波多與四位外國比丘,不願與緬甸原有的僧團和合在一起羯磨。由于很得那羅波帝悉都國王的信崇,國王協助他們在伊洛瓦江編成木筏,在上面結界(設戒壇)爲人傳授比丘戒法。
隨後,國王恭請車波多及四位外國比丘應供。盛會中有戲劇演唱,其中羅睺羅比丘,因見到一個美豔的舞女,生起愛欲,如像溺泥不能自拔,急欲舍戒返俗;與他共事的四位上座(《莊嚴結界》記國王邀請五位比丘供養,以車波多爲首;但般若薩彌的《教史》只記國王邀請四位外國比丘應供,未提及車波多。)以種種言語勸止,仍然無效,只得助他離開蒲甘,回到摩羅奴島(Mallaru,亦爲Malaya)。羅睺羅到達摩羅奴後,先宣揚佛法,得到摩羅奴王(據一些學者意見,此摩羅奴Mallaru或馬來Malaya,是指古時泰國南部克拉地峽上的六坤,在公元七十世紀時,亦爲南海重要海港。泰國佛教史上,也有人記羅畝羅至六坤傳教。)及人民的信仰,獲國王供養摩尼寶珠等,而積至一缽,才舍戒返俗。
不久,車波多圓寂了。 這時從斯裏蘭卡來的,只剩下婆利、多摩陵陀、阿難陀叁人,繼續在蒲甘弘揚佛法。
有一天,國王供養他們叁位各一只象,他們接受後,屍婆利及多摩陵陀就叫人牽去釋放于森林中,而阿難陀卻喚人用船載送給族人。這樣,屍婆利及多摩陵陀二人就勸告阿難陀說:“我們已把象放去森林,讓它們自由生活;但你的做法不如律。”阿難陀卻反問:“幫助族人是不應該的嗎?佛陀不是曾經說過幫助族人繁盛?”二人說:“如果你不聽我們的勸告,那也無妨,但我們不願與你再和合共住。”自此“僧伽羅宗”中,又分裂爲兩派。
後來,多摩陵陀爲了訓練出家弟子,研討叁藏經論,到各地宣揚佛法,發展佛教,就向國王及在家信衆,勸說多以四事供養出家人,鼓勵他們研討叁藏經論。如僧人不努力研讀經論,佛法就會衰弱。他贊揚自己的弟子們有智能,通達多種經論,因此,獲得了更多的供養。屍婆利知道後,認爲這樣做,是貪求聞利養,爲佛陀所禁止的。多摩陵陀就爭辯說:“佛院所禁止的是爲自己,可是我不爲自己,是爲他人,我鼓勵弟子研讀經論及宣揚佛法,是爲了佛教的繁盛。”而屍婆利則認爲以語言勸說得秋利養,是出人不應該有的行爲。因此二人不能合作。
這時緬甸佛教已形成四個僧團,即原來阿羅漢傳下來的緬甸宗派,及斯裏蘭卡分出的叁個宗派(屍婆利、多摩陵陀、阿難陀叁支)。他們都變爲自己是正宗,他人爲異派。不過,僧團雖然分裂爲四派,卻各自弘揚佛法,所以佛教還是很興盛。
那羅婆帝悉都在位叁十七年,護持佛教,建有不少塔寺,其中著名的,是蒲甘的伽陀波陵塔寺(Gawdaw-Palin)及修羅摩尼塔寺(Sulamani)。前者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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