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不想再羅嗦,下面還是把自己反省的結果一一呈上,以供先生及讀者諸君鑒別。
顯宗認爲成佛之因當在積累福慧二資糧及六度萬行上,如此行持之後,最終即可獲得與佛陀無二無別之法身及色身果位。密宗之基道果同樣強調這些成佛的共因,具體說來,密宗行者當從共同加行入手,一步步登臨佛法絕頂。所謂暇滿難得、壽命無常、業果不虛、輪回痛苦的共同加行修法,目的乃在于教導修行者舍棄對今生及後世安樂的貪執,並對叁界六道生起強烈的厭離心從而欣求解脫。在此基礎上再皈依叁寶,受持各種相應之戒律,比如居士戒或出家四衆的戒律;再進而深入大乘、發菩提心、行菩薩行,以自利利他、救盡天下衆生爲自己修學佛法之根本目的與行持方向。在這些方面,顯密無有任何些微差別!而入密宗之目的,只爲能以更快的速度迅捷成佛以報佛恩並救度無量無邊之有情。如果說學密之宗旨乃是爲了強身及享受男女之欲樂,那又何必要假冒密宗之名,冒著被像蕭先生這樣的正人君子痛斥、怒罵的恥辱去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曲線入密”呢?想要享受世間欲樂的話,大可以公開去健身房,或者如蕭先生所言,入印度教性力派去求取性愛享樂。我想入密教者還不至于愚癡到這種程度,以至于先受別解脫戒,然後再入密乘去破戒,還要被人痛罵、唾棄,這樣做似乎不太符合正常人的思維邏輯。
想給蕭先生講述一點藏密修行人的功德事迹,請靜下心來閱讀完畢,然後再扪心自問一下自己描述他們的詞句,諸如破毀菩薩重戒——以邪淫故、成就大妄語業——以一切即身成佛之修法皆是大妄語故,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說法,到底符不符合事實。
大譯師仁青桑波曾奉阿底峽尊者之命閉關專修,于關房門外的叁道門上他貼上了如下之警語:“如果我心中生起刹那貪戀此世之心念,諸護法當粉碎我頭”;而作爲西藏施受法最偉大的上師之一的恰可瓦格西,以自他交換菩提心的力量使得很多麻風病人都得以痊愈。他一生中非常注重菩提心的修持與教授,並且一直熱誠祈禱自己將來能轉生到地獄,好救度于其中受苦受難的衆生。不過臨圓寂前的夢兆卻暗示他將往生到一個清淨刹土,格西因此而感到萬分失望。于是他便熱淚盈眶地乞求弟子們去祈禱諸佛菩薩,希望此事不要發生,希望自己的願望能得以實現……後代的密宗修行人均以他們爲自己修習出離心、大悲心、菩提心的榜樣,如果有人說這樣的密宗行者各個皆不明自己入密之目的,人人都打著密法的幌子而行男女淫欲之道,大家都在自欺欺人、競相打大妄語,我們也只能爲這些真正的妄語者感到莫大的悲哀與痛惜。
因此我們實在找不出蕭先生讓我們都舍密就顯的理由與依據,如果說舍棄了密法,一個人的出離心、菩提心乃至成佛速度都可大大提升、加快的話,舍棄密法還有一定的道理可言,但翻遍叁藏十二部,怕也找不到佛陀對此做過的一絲一毫的授記。我本人雖是一名普通的密法修行者,但也絕非受了什麼蠱惑或一時沖動而邁入密宗之門。既如此,當然也絕不會因爲別人一句無根無據的話就從密宗中又退出去。很多密宗上師的論著,其可信度與真實性遠遠大過某些人對之所作的各種淺薄無稽的否定。而且不論小乘大乘還是金剛乘,都詳述過舍法罪的果報,在畏懼因果及相信佛陀與祖師大德的前提下,我將永遠堅持自己的選擇。
蕭先生也許前世未積累什麼福德,故而今世才無緣進入密法(當然了,先生也可以標榜說自己根本就不屑于與密宗爲伍,或密宗行人怎麼拉、勸、引誘,自己也依然不爲之所動),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正如彌勒菩薩在《經觀莊嚴論》中所說:“小乘人對大乘佛法不起信心,此由前世因緣所定。”同理,布瑪莫紮在《鏡鬘論》中也論述道:“無上密法乃具足因緣者,諸如無量劫前勤積二資糧、忏清罪業等個別最後有者之諸菩薩之行境,非是人人之行境,更非劣乘者、未積累福報者、智慧鄙陋者、受生于環境惡劣及惡趣之衆生所能值遇。此類人即便幸遇密法,亦無起信之可能。”因此,我們對先生面對密法時表現出的懵懂無知、張冠李戴深表理解、同情。
但蕭先生卻仿佛不甘寂寞,他又對廣大密宗信徒“指示”道:“若必欲留于密宗之內修學佛法者,應俟密宗之法義邪謬修正之後方可修學……”這樣看來,先生是准備當仁不讓、奮力扛起“修正”密法之大旗了。做一個密法的改革者,這個夢想恐怕先生永無實現之可能,盡管這個想法本身看起來非常誘人。就你現有的佛學水准而言,我們已經論述過了,除了能用一些佛學名相的大帽子嚇唬嚇唬那些智識不高、但又特別喜歡被別人故作高深的詞句嚇倒的人以外,大多數修行有素的佛教徒都不可能被你那點佛學家底說服。在這種情況下,最好能閉門苦讀,等文章、言辭中不再出現明顯、幼稚的笑話或常識性錯誤時,再出來“修正”正法也不爲遲。現階段還是先修正修正自己爲妙,否則一定會成爲衆人批判、恥笑的對境。
空中樓閣不可能長久存世,沒有一點密法基礎就想來改造密法亦無有是處。一個乞丐整天做夢要當國王,旁人當然不可能剝奪乞丐夢想的權利,但事實自會一次次打碎乞丐的白日夢。如果這個乞丐依然不衡量自己的人格、財力、種姓、智慧,有無可能掃清在奔赴國王寶座的路途上有可能遇到的困難、障礙,還是要一往直前地大做皇帝美夢,那就讓他繼續做好了,殘酷的現實總有一天會使他從夢中驚醒。
很想再問蕭先生一句,你的見、修、行、果都有哪些可靠保障讓你如此大膽地隨意指點江山?是不是你已將自己的話完全當成了密續?如果現有密續都爲僞造的話。一個自诩的佛教徒,整天抛開釋迦牟尼佛的教證只知自顧自地滔滔而言,這樣的行爲在世間智者面前都會顯得極不莊嚴。
把自己當成裁決佛法的審判官,把密宗當成“萬惡不赦”的被告,我想實踐總有一天會撕下這所謂審判官的面紗,有智無智、有理無理到時自可大白于天下。如果認爲自己是真理的唯一代言人,那麼自身可靠性的依據又在哪裏?若自身可靠性的證人還是自己,如此承認則必帶來無窮之過失,智者對此皆當叁思考察。
其實密宗各大教派的安立都是爲了教化不同根基的衆生,各派全都有完整的內容與嚴密的修學次第,正確地循義而修必會有所成就。如甯瑪巴的《大圓滿心性休息》、格魯派的《菩提道次第廣論》與《密宗道次第廣論》、薩迦派的《道果》、噶舉派的《菩提道次第解脫莊嚴論》等,這些修行指南全是智慧的自然流露,根本不同于凡夫以分別念自造的文字。曆經時間考驗、無數修行人依而成就的大法甘霖,先生若要另起爐竈重新整頓,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之嫌?如果因前世當過“覺囊法王”的串習影響,非要與各大密宗派別較勁不可,那就如理如法地弘揚自宗好了,用不著一相情願地把手伸向所有密宗門下替別人抉擇一番。別說別宗了,覺囊承認不承認、接受不接受你都未可知。若覺囊弟子認真核對起你的身份,到時不要鬧笑話就已謝天謝地了。另外,不知先生還記得不記得,在《宗通與說通》中,你自己曾表達過佛法不應分宗派的主張,怎麼翻過臉來就開始痛斥密宗,並對顯宗的大多數高僧大德也痛下針砭呢?
先生還斷言密宗修法者均破菩薩重戒,並成就大妄語等果報。我們前文已論述過,真正的密宗行者對于善惡因果的取舍非常注重,出家之密宗僧人在守持叁昧耶戒的同時,還要巨細無遺地護持別解脫戒與菩薩戒,這一點正如蓮花生大師所言:“是故見比虛空高,取舍因果較粉細。”而且密宗行人絕非如蕭先生所言的那樣,人人皆會因修持男女雙身修法而破戒,因絕大多數密法弟子修持的都是解脫道而非方便道,至于何人可在何種境界下以何種指導思想行持方便道,這已涉及到密法的保密原則,故不在此處宣說。但有一點是可以宣說的,即這種方便修法絕對不像蕭先生在衆多著作中,以未經灌頂、未得清淨傳承而後就東拼西湊的文字,用了類似小說的筆調大肆鋪排張揚的描寫。這個道理其實也不難理解,就像原子能可以被人類用于和平事業,諸如發電、醫療等領域,也可以被人類用于殺人一樣,相同的文字在不同的用心下完全可以被人打扮成不同的模樣。在蕭先生對密法恨之入骨、恨不能斬盡殺絕或徹底改造的心態指引下,這一方便修法被他斷章取義般地塗抹成任何顔色、描畫成任何形象都不足爲奇,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還是要再次請蕭先生拿出證據:你都知道哪些密宗大成就者或修行人因了雙身修法而墮惡趣?請再列一份黑名單。我並不敢保證所有的雙身修者各個都已遠離了自相煩惱,但我們又豈可以極個別之敗類而遷怒于法本身?況且一些雙身修者的境界早已超離凡夫意識思維之領地,這種無法言喻的修行證量怎麼可能從一個對密法一無所知同時又滿懷憤恨的人的筆下流出?不過此人非凡的想象力倒很讓人驚訝,他居然能把自己無中生有的“男女修法”硬加在密法頭上,還扯上印度教性力派這樣的名詞企圖抹黑藏密方便道的本來面目。可以肯定的是,沒有幾個密法修行人知道什麼叫性力派邪說,大約只有先生才對之精研很深吧,但爲何一定要把自己熟悉的東西強加在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領域中呢?
老調重彈地問一句,你在覺囊派中出家時修沒修過雙身修法?如果修過,現在就不要亂嚷嚷,以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果沒修過,那也不要亂嚷嚷,自己沒有實修的驗相,又如何得知別人的實修境界?
至于密宗可不可以令人即生成佛,不同的人當然可以有不同的看法。但看法得以産生的前提卻必須是:自己懂得密宗教理,並願按照密法聞思修之次第在具德上師的引導下一步步穩固進修,否則所有的評論都是隔靴搔癢、不著邊際,做過法王的人想必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再次感謝蕭先生,給了我一次機緣讓我重溫自己入密之動機,並借此機會闡釋密法大義。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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