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品:絕地火瑜伽受教傳承
9.石像布日巴
在布日巴以前怎麼會沒有絕地火瑜伽的傳承呢?(肯定有。因此,)即使布日巴也不一定沒有在其他上師前聽過(絕地火的傳承),但這裏所指的傳承,卻是布日巴在金剛瑜伽母面前親自聽受的。布日巴尊者是那爛陀寺一位著名的班智達和大比丘,後來他開始行持瑜伽行爲,時常喝酒,並與女人同居,最後被僧團開除。
他來到恒河邊,跳上一條渡船,要船夫渡他過河。他兩手空空,身姿迎風,一派自在脫俗的風範。船夫向他索要渡資,布日巴說他從來沒有一分錢。船夫要他立刻下船,他手結契克印,直指恒河,河水即刻向上倒流。他站在恒河上,宛如在河面滑翔一般,順流而上,直抵對岸。
他到了一個叫屋之夏的地方,坐進一家酒肆,讓賣酒女爲他斟酒,賣酒女對這個放浪不羁的行者上下打量之後,才端上酒,並小心翼翼問他收酒錢。這時,酷熱的驕陽正在他們頭上流連,尊者走出酒肆,陽光在幹燥的塵土上留下了旗杆短小的陰影,他在影子上做了一個記號。
“在這個影子移動的時候,”他對賣酒女說,“我可以付你酒錢。”說完,又坐下來繼續喝酒。但是,太陽卻一直沒有移動,當地的時間因此而發生了錯亂。人們四處奔走,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最後終于找到了原因——那位旁若無人,正大杯喝酒的瑜伽士。
這件事立即在整個城市沸沸揚揚地傳開了,國王親自走出王宮,替他付了所有的酒錢,並請他釋放被囚禁的太陽。此時,有人說,時光已整整過去了叁天,他已經喝完了全城的酒,太陽一直被牢牢地釘在天幕上。
後來,他成爲了稚讓嘎國王的國師。但因爲他一直享用外道供品的獻新,卻從不向外道頂禮,國王和臣民對此極爲不滿。一天,應他們的一再要求,他被迫向外道的石像頂禮,石像立刻坍塌,並滾落一地。石像中最主要的一尊鸠帝所造的,稱爲伯峽那闼的四面神像,也因此而四分五裂。
之後,他前往匝嘎那巴紮的外道殿堂。大殿古老的門廊上懸挂著用青銅製作的上古時代的叁叉戟,如果普通人進入殿堂,叁叉戟會兀自飛下,以迅雷之勢刺穿入侵者的心髒,自古以來,就從來沒有例外。然後,魔女們會聞訊而來,並享用屍體。
阿阇黎進入殿堂後,對急遽飛馳而來的叁叉戟拍手叁下,叁叉戟當即自動斷裂,並從空中墜地。大殿裏,一座叫占紮嘎的石像開始搖動,尊者揮手向它劈去,它的頭立刻低下,彎腰向尊者鞠躬頂禮,可它的耳朵仍然留在上面,沒有和它的頭一起低下。這座石像至今尚在,依然保持著當時的姿勢和模樣。尊者命令它今後不許再殘害衆生,石像“唯唯”答應,承諾從此依教奉行。
關于匝嘎那巴紮殿堂,藏人說它在印度南方,事實上,它在印度東方。也有人說這石像的調化者是果拉卡尊者。
不久,尊者來到一個叫索繞卡的地方,那兒有一座大自在的著名石像叫索瓦那撻,它神秘莫測,變化萬端。尊者用契克印向它一指,它卻紋絲不動、完好無損。尊者非常奇怪,繞著它上下觀察,發現它的頂端有一尊很小的觀世音菩薩石像,也有人說是具光佛母像。尊者把它輕輕移開,天尊立即現出了真容,它懇求尊者不要摧毀石像,它將依照尊者的教導奉行。阿阇黎命令道:“從今以後,你必須供養一百個僧人,不再接受殺生祭祀的供品,供品的獻新必須供養我的身相。”
大自在神說:“佛教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毀滅,但是,人們對我的供養卻會持續很久。不過,乃至佛教毀滅之前,我會盡全力供養僧衆。”
此時,阿阇黎當即從所在的地方消失,轟然化作一座巨大的石像,塵土從它的底座揚起。石像的手裏拿了一個小瓶,裏面是希世罕見的點金劑。自此,布日巴的真身沒有再出現過。
人們每天去那裏,拿下石像手裏的小瓶,那些廢銅爛鐵經點金劑一接觸,立刻變成光燦燦的黃金。人們依靠它供養了無數僧衆。後來,佐那紮的一個國王從它手裏獲取了兩萬兩黃金,當他貪心膨脹,希求更多時,石像的手握攏了,瓶子閉合在粗大的石手裏。
一天,一位貧窮的婆羅門帶著泥陶瓦罐到石像前殷殷祈禱,低聲哭泣。石像緊握的拳松開了,給了他點金劑,要求他七天之內送回。貧窮的婆羅門在叁天之內把他所有的器具變成了黃金。兩個遠道而來的國王趕到婆羅門家搶奪點金劑,婆羅門跑到石像前,把點金劑迅速交到石像手裏,石手立即握攏。跑在婆羅門身後的國王氣急敗壞,用棍子猛擊石像的手,國王的手臂當場掉在地上,並因失血過多而死。另一個大叫“打爛它的手”的國王,當即變成啞巴,並瘋狂而死。
從此以後,這尊石像懲惡揚善的威名傳遍了四方。
如今,那裏已沒有僧團,只有一片蓊蓊郁郁的古森林,它荊棘密布,杳無人迹,籠罩著腐爛和再生的神秘氣息。石像在森林深處,它黑紫色的頭張著恐怖的大口,顯得極其威嚴。
國王繞馬巴拉時,有一段時間裏,它被取名爲思洛巴瑜伽士。
在印度中部,它利益了無量衆生。國王的大象叫貝那撻,當時,有人用石像的洗腳水喂它,使它在戰場上變得英勇無比、所向披靡,獨自降伏了八個邊地的國王。
10.刀槍不入蔔志巴
東方果繞有一個國王叫大凡,一天,他從夢裏醒來,見到枕邊盤腿坐著一個巍然不動的瑜伽士。國王受驚,決定給這個自命不凡的瑜伽士一點顔色。他把瑜伽士扔到水裏,可水不能淹;丟進火裏,火不能焚;用長劍短矛等各種兵器刺殺,也不但刀槍不入,而且連刺入身體的兵器也當即腐蝕爛掉。國王又給他灌下了六馱毒藥,命令人們把他圍得密不透風,以等候他毒性發作。過了整整一日,可他的容顔越發滋潤光鮮,仿佛正穿過時光隧道,而即將回到少年。這時,人們才恍然大悟到他是一位大成就者。
“你是誰?”人們問。
“蔔志巴。”他說。
人們爭先恐後地依止他。他爲具信者傳授了教言,並且只宣說谛實語,他的許多弟子獲得了共同悉地。蔔志巴尊者在班嘎拉地方出現了四個月,爲很多人親眼所見,可後來他就無蹤無影,再也沒人見過他。據說,他到漢地的時間也恰在此時。人們通稱蔔志巴尊者來過人間叁次,但叁次已經完畢。這位阿阇黎也叫西塔馬巴拉,有一個長老塔馬巴拉是那爛陀寺的親教師,可他們並非同一個人。
11.“黑色”小布日巴
布日巴的弟子那伯布日巴出生在屋支雅那,爲婆羅門種姓。降生時,看相的婆羅門說:“此人將造四種罪業。”所以他被取名爲那伯,意爲“黑色”。
那伯布日巴七歲時,爲了避免造這四種罪,被迫離開故鄉,四處流浪。他的母親叫拉吉瑪,很多年以後,拉吉瑪的丈夫和家中的長輩均已亡故,她四方漂泊,失壞了婆羅門種姓。然後來到了印度東方,在屋支伯下賣酒爲生。
一天,那伯布日巴也來到屋支伯下,走進了母親的小酒館。因他七歲就離家,母子二人沒有認出對方,但相互之間,都覺得分外熟悉和親密。當晚,他在母親的小酒館留了下來,兩人做了不淨行。後來,布日巴口幹舌燥,摸黑去外間喝水,卻不料舀了酒罐裏的酒。他一飲而盡,忽然從迷糊和困乏中驚覺:他喝的是酒!他已經失壞了婆羅門種姓!他舉起酒罐,用力仍出窗外,酒罐正砸在窗外一頭牦牛的頭上,它立刻一命嗚呼。
爲了不讓人知道他殺了牦牛,夜過叁巡,他把牦牛的屍體偷偷拖到城外一個豺狼出沒的森林邊緣。他把牛屍推下陡坡時,一個婆羅門正從坡下經過,牦牛的屍體砸到婆羅門身上,婆羅門又當場斃命。
那伯布日巴不能相信這一個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他想起看相人的預言,他的名字:黑色。這四種罪業:與母做不淨行,殺牦牛,喝酒,殺婆羅門。難道達吉瑪是他的母親?
他回到城中,展轉打聽,終于證實達吉瑪正是他的母親。《吠陀》所說的失毀婆羅門種姓的十六種罪業中的四種,已經被他在一天裏全部造作了。
他四處尋找淨除罪業的方法,卻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阿阇黎匝雅達拉巴。他賜予他金剛亥母的灌頂和教言,並告訴他,如果他依照教言修行,就能淨除罪業。
他來到果哥那,身體站在大湖裏,頭露在水面上,就這樣修行了六個月,卻沒有一絲驗相。他扯斷脖子上的念珠,扔進大湖,然後回去詢問上師是什麼緣故。上師說:“你繼續修持,很快就會獲得悉地。”他立即重新回到湖中繼續修持。
第七天黎明,金剛瑜伽母以一個女人的形象出現在湖面上。她唱道:“阿卡匝,誰卡支,那瓦誰,繞那拉,剛啊預蔔匝,那禾果個那瑪拉那。”意思是:越過八百大海,又越過九百河,來到果哥那這個地方,你是不是想死?
又說:“阿耶瑪塔,蔓則列班紮幼歌呢,得日薩拉那。”意思是:佛母瑜伽母來保佑你。
金剛瑜伽母爲他摸頂,那伯布日巴當下獲得了殊勝的等持。瑜伽母說:“與你生生世世具有宿緣的上師是布日巴大師,他如今住在馬拉哈紮,你應當去見他。”
那時,布日巴已獲成就,一直安住在密意法性的境界裏。他頭戴金剛冠,在各大屍陀林以禁行遊蕩,金剛冠是一頂藍色小帽。據說,他現在住在邬金刹土,依然沒有舍棄肉身。大布日巴和小布日巴都是依靠大威德金剛和金剛亥母法獲得成就的。
12.“飛禽殺手”仙得樂巴
那伯布日巴的弟子是仙得樂巴。
他從前是獵人種姓,專門獵殺飛禽。一天,他見一只綠色鹦鹉口銜著果子從虛空中飛過,忙向它問道:“鹦鹉鹦鹉你去哪裏?”鹦鹉應聲回答:“那裏有大成就者布日巴,我帶果子去供養他。”
仙得日巴心想:既然旁生都有如此善心,我們人類就更應該造作善業,爲自己積累福德。他摘了一個果子給鹦鹉:“請你把它也帶上,幫我供養布日巴。”
鹦鹉飛到那伯布日巴身邊,可尊者不接受獵人的果子。
他說:“喂!鹦鹉!象這種惡人的東西你以後不要拿來給我。”
鹦鹉飛回獵人的住處,把果子還給他。獵人問它爲什麼?鹦鹉傳達了阿阇黎的原話。仙得樂巴頓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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