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我教言。”之後今天追著上師,明天也跟著上師,在一個月中就這樣糾纏不休,最後他終于如願以償,得受了完整的教言。但因爲上師是在無可奈何、心不歡喜、極不情願的情況下傳授的,所以這樣的教言不僅僅不能使他受益匪淺,反而會深受危害。從前有一個人在博朵瓦格西毫無情緒時求得了不動佛的修法,結果事隔不久他就一命嗚呼了。普穹瓦尊者對此表態說:“我認爲他的死完全是由于在格西心情不悅的情況下求法的緣故。”如《藍色手冊》中雲:“一切大乘之教規,令師歡喜最重要,上師極爲喜悅故,一切所爲具大義。相反教言雖具全,然彼不會得加持,故當努力令師喜。”
如果上師在滿心歡喜、心甘情願之下賜授教言,那麼所傳的教言即便是無頭無尾,也會得到巨大的加持;上師在心緒不佳的時候,所傳授給你的教言就算完整無缺、毫無錯謬,你也不會得到絲毫的加持。因此我們一方面要盡可能以叁種方式令上師歡喜,與此同時就是爲了一兩句教言也需要月複一月、年複一年專心致志地聞受。如果一心只想盡快獲得教言,好去別的地方,這種惡心劣意只能斷送一切善根功德,對此我們應當時時刻刻謹慎提防,盡力避免。
我們爲了能夠得到前所未聞的教言,此前要慷慨供養珍貴的財物並且爲了侍奉上師,必須有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的忠誠。已經獲得了教言後爲報答上師的深恩厚德也能一如既往地供奉自己珍愛的財物,以不顧生命、粉身碎骨的精神承侍上師。如果首先做到了這一點,那麼再循序漸進修行教言,便可源源不斷地填充福德資糧,從而自相續毫無費力就可以生起善妙的功德。
掌握尺度
最初依止上師以叁種供養如理如法令師歡喜,此後,自己在沒有達到對于美不勝收的妙欲、利養恭敬如同猛獸面前擺放青草一樣無動于衷絲毫不生世俗貪戀的境界之前,萬萬不可冒冒失失脫離上師與同修道友的群體。離開上師道友、獨自避隱山中的修行人,必須是猶如獅子一樣完全具有獨立自主之境界的人。
所謂的如日月般逍遙自在周遊各處,並非是指在匆匆忙忙之中于上師前聞受教言後就像丟棄擦屁股的石頭一樣舍棄上師與同修道友而到處遊走之義。它的意思是說,獨自住在寂靜處時因害怕受到欲妙的誘惑而不固定居于一地,也不執著任何一處,猶如日月運行般雲遊。換句話說,像日月那樣周遊的時間並非是指我們對妙欲利養心懷極大貪執、深受引誘的此時,而是指通過長期依止上師與道友斷除對教言的增益疑問,得到了真修實證的較高境界之時。到那時候即使一些大施主、大官員、大人物們對自己畢恭畢敬、頂禮膜拜,供養如天界的受用般令人眼花缭亂的財物,但自己卻能毫無貪執地拒絕,並能像見到不祥之噩兆一樣將這一切棄如敝屣潇灑而去。在尚未達到如此高的境界卻如此而行,自己獨居一處,對于豐富多彩的財物以及衆星捧月般的尊敬愛戴貪執強烈、不知滿足,以此毀壞自相續,到那時不用說如日月般周遊,甚至會淪落到我執大得連世間人也不如而在碌碌無爲中庸俗慘死的地步。
當前多數修行人由于依賴于某位大官員、大人物、大富翁提供豐厚的閉關資糧,仰仗這些達官顯貴得到名聞利養,于是非常內行地曲從這些人的情面、也善于運用虛僞狡猾詐現威儀的手段,口頭上也是巧言令色、甜言蜜語地恭維奉承,最終就會像耶哦的生平那樣白白地虛度了人生,這樣的修行者大有人在。如果這樣做,那就與博朵瓦格西所說的“依靠化緣過人生,知足少欲心安樂”完全背道而馳了。我們應當深深省察自己究竟有沒有如此荒廢光陰。作爲修行人的我們理應唯一憑借化緣來度過此生,否則,隨著利欲熏心、貪得無厭惡習的驅使,在居心叵測地妄加袒護施主情面的過程中,不知不覺人生的旅途已走到了盡頭,這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一幕啊!
真假舍事者
還有許多修行人不住在自己的家鄉,自命不凡地聲稱我是舍事修行者而來到異地他鄉的一處山洞裏安住,接著便幾經周折地尋找很多熟悉的施主,他們怎麼算得上是真正的舍事修行者呢?
所謂的舍事修行者必須要做到已經徹首徹尾地斷除了對妙欲的貪執,與任何人素不相識,自己的命運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受任何人控製擺布。假設一位施主突如其來,那暫時與他結成施主與應供處的關系也未嘗不可,但是達成長遠的協議說“我是應供處,你是施主”,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古代的賢德也曾說:“友人施主莫久約,鼻肉勿給任何人。”有了一位施主以後,就不可避免地要在照顧情面之類的事上費功夫。自己完全被人所製約,做什麼事都無法自主,只能聽人穿鼻、任人擺布了。因此,無論住在何處,如果利養越來越豐富,施主與熟人越來越多,那麼立即就要像小蟲被木棍兒觸碰頭部一樣急不可待地到其他無人察覺的另一寂靜處去。能夠將這些欲妙視爲怨敵而離開的根本前提,必須要對欲妙有深惡痛絕的強烈厭煩心。相續中尚未生起這樣的厭惡心之前,不可一時沖動而離開上師與同修道友的集體。
也有些自我標榜爲舍事修行者的人,哪裏有上師他們就會去拜訪,哪裏有寺廟他們都會去朝禮,就這樣在一邊乞討一邊四處流浪中走完了人生的曆程。這種現象也是屢見不鮮。這些人也同樣稱不上是舍事者。
堪稱爲舍事者的修行人,必須在具備知足少欲功德的基礎上深深憶念死亡,也要具有這樣的緊迫感:甚至僅僅喝滿滿的一碗茶都覺得耽擱了太長時間,並且認爲自己如此空耗人生實在很不好,于是立刻精進實修,需要有如此迫不及待的心情。相反,經常遊手好閑在城市與寺院等各處逛來逛去,一會兒住在這裏,一會兒又跑到那裏,一會兒吃吃喝喝,一會兒又信口胡說,長期始終就是在這樣散漫觀光中蹉跎歲月,贻誤時機,毫無實義地耗盡人生,而且心裏對此沒有一絲一毫感受,那還有什麼資格聲稱自己是一位修行人。這些人漂泊不定,沿途乞討,稱他們是果腹充饑的遊覽朝拜者倒是恰如其分,而與舍事修行人的名稱實在有些大相徑庭,換句話說,太名不副實了。
真正的舍事修行人盡管需要乞食維生,但乞食的方式與前者卻截然不同,他們在城鄉中化緣到幾碗青稞,參著荨麻、大黃而食用,僅僅勉強維持生命不致于死亡便可,穩定地住在寂靜聖地踏踏實實地修持。
在自相續沒有獲得對欲妙毫無貪戀的境界之前若能穩重地住在上師與同參道友的行列中,只是依靠化緣得來的生活物品以及僧衆分發的資具維生,無有供養財物的施主,自然也就不必卑躬屈膝地維護他們的情面,對未曾得到的財物不去刻意尋求,也不對已有的財物心不滿足了。叁毒所生的多種罪惡也自然而然滅盡,所以有不可估量的重大意義。
平時要外出去化緣也要得到上師的開許,事先心裏做好這樣的打算:此次外出不能超過十五天,如果化緣到這麼多的齋食,就可以解決這幾個月的生活問題。如若非要尋找勝過這許多倍的財物不可而外出幾個月,那麼善法相應也會在這麼久的時間裏中斷。無論得到任何齋食財物,只要能維持身體就可以了。如果無有節製吃得過飽,則誠如經中所說“身體難以養育,且難以滿足”。因此應當竭力克製,盡可能依賴于粗衣淡飯,克勤克儉,易養易飽。
五、言行規範
交友竅訣
我們如果結交一位對上師與正法具有虔誠的信心和恭敬心,能吃苦耐勞、意志堅強、悲心切切、利他心大的道友,久而久之,自己的功德也會與他並駕齊驅或者勝過他(她)。與此相反,倘若交往一位秉性惡劣、心不入法、與衆同修道友格格不入的友人,那自己甚至很有可能會變成一位比他更下劣的罪人。我們這些人善妙的習氣可謂少之又少,而罪惡的習氣多之又多,所以從賢德的好上師、好道友的身上吸取善妙的功德難之又難,而從凡夫惡友的身上沾染不良的過患可謂易之又易,就如同破衣爛衫投在塵屑中,它不會粘上優質的金銀之粉,反而卻會粘滿汙穢不堪的毛發、灰塵等。《因緣品》中雲:“何時何地交,如敵凡愚苦,不見不聽聞,不依凡愚妙。”又如《入行論》中雲:“刹那成密友,須臾複結仇,喜處亦生嗔,凡夫取悅難。”
因此,我們有必要知道如何棄離作惡多端的惡友以及結交志同道合、情投意合的同修摯友。假使自己對結交摯友一竅不通,那麼即便是一位賢良的好朋友,也難對你有任何利益。會不會交友的差別就在于是觀察朋友的過失還是注重對方的功德。無論與任何友人交往,如果總是以審視的目光觀察他的缺點過失,對他的優點功德卻熟視無睹、視而不見,並且在其他人的面前也是口若懸河地說他有如是如是的缺點,談論朋友的許多過失。這種人就根本不懂得如何交友。
擅長交友的人則與之恰恰相反,即使明明看見對方的過錯,也會立即想到這不是別人的過錯,而是我自己的錯覺。舉個例子來說,自己照鏡子時,面容會清清楚楚地現于鏡中,如果看到眼睛瞎盲、滿面皺紋等缺陷,理應知道那顯然不是鏡子的錯,而是自己面部的缺陷。
如若自己從不去尋視朋友的過患,而唯一觀察他的功德,那麼就決定不會出現不恭敬的態度,如此也就會避免惱羞成怒、生競爭心以及瞧不起對方等類事情的發生。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應當懂得如何才能使自己與摯友的情意長久、始終不渝。如果在與道友相處的過程中,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對方的功德上,那麼自己的言行舉止也會倍加慎重、格外嚴謹,處處小心翼翼而不敢毫無顧忌爲所欲爲,因爲深怕同修道友恥笑譏諷。真正的好朋友能解除自己叁門罪業的酷惱,好似妙樹的涼蔭一樣,給自己帶來受之不盡的利益。
反過來說,如果自己的目光總是盯著道友的毛病,那即便自己的朋友是一位慈悲爲懷的大菩薩,他也不會對你起到一絲一毫的有利作用。因爲自己只是一味地用刻薄的語言羞辱譏笑好友,而內心從來未顧慮過如此也同樣會遭受對方的羞辱。
從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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