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第叁九叁卷)
請看「世主妙嚴品」,主夜神長行,第一句:
【複次普德淨光主夜神,得寂靜禅定樂大勇健解脫門。】
形象上我們看到他的身分是主夜神,實際上都是諸佛如來的化身。又何況這裏所列的十位尊神,其中有七位是善財童子參學的善友,他們所代表的是地上菩薩;由此可知,這個意義就非常非常之深。我們看清涼大師的注解:「普德淨光,即善財離垢地善友,彼名全同,法門名寂靜禅定樂普遊步。普遊步言,即大勇健也;寂靜禅定樂,即是定體,現法樂住,故名爲樂。大勇健者,即是定用,健則堪能,勇則無畏,謂見佛靜機,遊戲神通,故名勇健,亦遊步也。勇健廣大,故稱普德,無惑智俱,可謂淨光。」清涼在這一章裏面注解都相當的詳細,由此可知,菩薩表法的義趣非常深遠,我們應當認真的來學習。
先從名號上來說,他的名號是『普德淨光』。我們知道在這一部經上,最殊勝的地方就是它有圓滿的理論,有周密的方法,而且還帶表演;五十叁參是表演,做出來給我們看,怎樣把諸佛如來教化衆生的道理方法,完全落實到自己的心行,善財跟這些善友給我們做示範。這是《華嚴》在全世界任何學術教學方式當中,確實是第一圓滿。往年我親近方東美先生,他告訴我,他說:《華嚴》這一種編排的方法,在全世界古今中外找不到第二部。所以他非常稱贊。他是個哲學家,他把這一部書當作哲學概論來讀,這是佛家的哲學概論。我從這個書裏面體會到,宋朝朱熹編《四書》。朱熹親近過佛法,我想他編《四書》的靈感,很可能是從《華嚴》這裏得到的啓示。因爲《四書》的編輯跟《華嚴經》可以說是非常相似,它有理論,《中庸》是理論,《大學》是方法,《論語》跟《孟子》都是表演。孔夫子將學庸怎樣落實,做出來給我們看;孟夫子將學庸落實在他自己生活工作裏面,也表演給我們看;所以《論語》、《孟子》義趣就跟五十叁參相似。所以說,他編這部書的靈感,很可能是從《華嚴經》上得到的啓示。
諸佛如來在十法界的現身,不定現什麼身,確確實實是應以什麼身得度就現什麼身;應以主夜神得度,他就現主夜神身。善財童子五十叁參,裏面有七位善知識是主夜神,是這個身分,我們不能夠輕視,對鬼神都不能輕視。主晝神、主夜神,大概就是民間所講的白無常、黑無常,黑無常是主夜神,白無常是主晝神。所以六道衆生我們都不可以輕慢,許許多多諸佛菩薩在其中現身。我們不能以輕慢心對一切衆生,乃至于蚊蟲螞蟻,你說這裏頭有沒有佛菩薩?肯定有。小動物那麼多,墮落在畜生道裏頭,這麼可憐,佛菩薩不幫助它嗎?不去度它們嗎?要度它們一定要現同類身,才能度得了它。要度螞蟻,菩薩一定現螞蟻身,跟它們生活在一起,要度蚊蟲一定現蚊蟲身,隨類現身,隨機說法,我們要知道。我們輕慢這些小動物就是輕慢諸佛菩薩,殺害小動物可能這裏頭就有諸佛菩薩示現,而我們自己造作的罪業完全無知。菩提道上修學走得這麼辛苦,障礙那麼多,不知道原因在哪裏,這些大乘經教值得我們深思。
清涼大師首先給我們指示出來,這一位夜神就是善財五十叁參離垢地的善友,離垢地是二地菩薩,他所修學的法門是「寂靜禅定樂普遊步」。樂,世間人的樂總離不開五欲六塵,以此爲樂。這個樂不是真的,佛叫這種樂叫壞苦,樂爲壞苦,所謂是樂極生悲,它不是真的。真正之樂是禅定,什麼是禅?什麼是定?我們總要有一個清楚的概念。六祖大師在《壇經》裏面,爲我們說明這個名詞的定義。禅是禅那,梵語翻過來的,定是中國字,所以這個名詞在譯經體例裏面稱作「梵華合譯」,上面字是梵音,下面是中國字,禅跟定的意思非常接近,所以采取這個翻法。而六祖大師給我們的解釋說,外不著相叫做禅,內不動心叫做定。實在說,六祖這個講法是從《金剛經》裏面說來的,它的根源是《金剛經》。
《金剛經》上世尊教導須菩提尊者,弘法利生、接引大衆要守住一個原則,佛教菩薩「不取于相,如如不動」,這《金剛經》上講的;不取于相就是禅,如如不動就是定。這兩句話要用現代話來講,不取于相,決定不受外面境界誘惑,這叫禅。六根接觸外面境界,不會被它誘惑,不會被它所動搖,這是禅的功夫。所以禅是對外境,外境已經不能夠幹擾你,已經不能夠影響你,這是你「禅」有功。定是從自己說的,自己能夠如如不動。像外面境界,外面有人稱贊你,你被他動搖,你就生歡喜心,禅定就沒有了;人家侮辱你、罵你,你立刻就生氣,禅定就沒有了。禅定在哪裏修?在日常生活當中,在六根接觸六塵境界之處,不是盤腿面壁。一切時、一切處去修個什麼?外不著相,內不動心。這個人叫真正在修禅,這裏頭有大樂!不受誘惑,如如不動,這是什麼心?真心,《楞嚴經》上講的「常住真心」。會用真心的人是什麼人?是諸佛如來,最低的程度法身大士,《華嚴》裏面講的圓教初住菩薩,他才會用真心,決不會爲外境所動搖。這裏面有真樂,所以「禅定樂」。
「普遊步」。普,沒有分別、沒有執著;遊步是形容、是比喻,哪個地方有感,佛菩薩就應,感應道交就譬喻「遊步」。決定沒有分別執著,這是「普」。普遊步也就是大勇健的意思,勇是勇猛,健是健壯、快捷,幫助一切衆生。
衆生之感,有有心的,也有無心的,佛菩薩的應完全是無心。佛菩薩要有心,他是凡夫,他不是佛菩薩。衆生之感,所謂是有顯感、有冥感;顯是明顯,我們求佛菩薩保佑、求佛菩薩加持,這是很明顯的顯感;還有一類,我們還沒有起心動念,不是沒有起心動念,是那個念頭非常微細,自己都不能覺察,佛菩薩已經知道了,他也來應。佛菩薩的應,也有顯應、也有冥應;冥應是暗暗當中加持,你並不覺察;顯應是非常的明顯,讓你覺察得清清楚楚。
我前天跟同修們提到過,這是半年前,劉作荃居士,她過去住在美國,去年她離開美國搬到澳洲。我們在澳洲買了這個小地方,我不能在那邊住,我就讓悟謙跟她兩個人住在山上。山上的人很少,我們住的那個小鎮,面積很大,總人口只有叁千人。她告訴我,這個事情是在半年前發生的,悟謙法師下山學開車,在布裏斯本住兩個星期學開車,她一個人住山上。她們兩個人住在山上非常精進,真的求佛菩薩保佑,她心不安,四周圍都沒有人。悟謙告訴我,我們天天拜佛,拜佛之後拜館長,把館長照片也供在那裏當佛菩薩看待,求館長保佑。在這兩個星期當中,山上只有劉居士一個人住。她說,有一天,她進城去買東西,看看時間還早她就去洗頭,洗完頭之後天黑了,回去找不到路。大路是沒有問題,拐彎那個小路找不到,她說:開車開了很久。應該說我們那條路是十五分鍾就到了,她開了很久還沒有看到回家的路,心裏覺得不對,決定是開過了。所以車再倒過頭來回來找,車開得很慢,仔細去找。走到岔路的時候,忽然看到我們自己這棟房子燈都亮了,房子外面、裏面燈全亮了。她非常歡喜,她以爲是悟謙回來了。其實悟謙在布裏斯本,她以爲她回來了,就很高興。車開到家,門是鎖的,她就把門打開,大門一打開,她一進去,這個燈全黑了,一個人都沒有,這是感應。從此之後,她說她住在山上不怕了,知道有佛菩薩保佑。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有這麼明顯的感應,非常不可思議。這是顯感顯應,太明顯了。所以道場確確實實有諸佛護念、龍天善神保佑,問題是你要誠心學道,目標是在這一生當中要肯定成就,你才能得到諸佛護念。這個世間全是假的,一場空。
我在澳洲建這個道場,爲什麼?爲那些年輕人跟著我十幾年了,我七十五歲了,隨時可以走,我走了之後,他們連個修行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對不起他們。館長走了之後,我們散居世界各個地方,無家可歸,他們心也不安。我建這個地方是爲他們,不是爲我自己,我自己什麼都不要了;是爲這些年輕人,給他們一個小地方,讓他們把身心安定下來好好的去辦道,這是我對出家人的照顧。古晉這個地方,我也建一個道場,建一個念佛堂,這是對于在家信徒的交代。你們在家信徒,如果有假期、有時間,喜歡念佛,古晉這個地方有個念佛堂。我們會請兩、叁位出家人來領衆,隨時可以去。都不是爲我自己,我自己這一生當中隨緣度日,到哪個地方都行、都自在,沒有憂慮、沒有牽挂。晚年還住在這個世間,沒有別的,幫助年輕人,幫助你們成就,就這一樁事情。所以有些人以爲我到澳洲不回來了,這是虛妄的猜測,這不是事實。我在這邊跟李會長密切的合作,我們在此地的工作就是教學,推動宗教與族群的團結合作,我們帶頭來幹這一樁事情。這兩個道場建立之後,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也就沒有任何牽挂的事情。建好之後,讓他們自己去經營、自己去管理,教導他們修學的方法,讓他們身心安穩下來。
在這個時代,我們出家人要做個好樣子給社會大衆看看,不能說只顧自己成就,不問別人,這不是成就。我常常說,我自己修得再好、經講得再好,後繼無人,你沒有成就,你不算成就。什麼是成就?後頭有人繼續,那你是真正成就。最偉大的成就是後面的人超過我,這是了不起的成就;後面的人不如我,我就有遺憾,我所做的不圓滿。後面學生超過我,我做得就圓滿,所謂是後來居上。他不能在我之上,那是我的失敗,我沒有成就,這個道理現在人懂得的少。所以現在在教學、領衆熏修,我都找老同學來帶,爲什麼?希望這些老同學們各個超過我,這是我們這一生真實的成就。
要想有卓越的成就,最重要的是要有機會給他實習、給他鍛煉,你不給機會給他鍛煉,他怎麼會成就?講經,講臺上的鍛煉,修行,生活上的鍛煉,統統要交出去。我建立道場,我不管,我讓同學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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