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而要依智慧。通過這樣的方式在自相續中生起正確無誤領會真義的智慧光芒。
己二(別說)分四:一、不依人而依法;二、不依句而依義;叁、不依不了義而依了義;四、不依心識而依智慧。
庚一、不依人而依法:
是故不依人,而當依正法,
由說理成道,解脫說者非。
四依的順序絕不能前後顛倒,如此而做到不依人而依法。爲什麼呢?依靠與能仁佛陀的密意不相違而開示、講說以正理成立的涅槃道才能脫離輪回,而依靠說法者的能力並不能從輪回等處解脫出來,因爲包括天界在內的叁世間中無與倫比的導師世尊也沒有說過依靠他而解脫。如佛親口說:“我爲汝示解脫法,當知解脫依自己。”又說:“諸佛無法水沖罪,衆苦親手亦不除,自之證悟非移他,說寂法性令解脫……”
何者若善說,說者縱如何,
如佛爲化衆,幻現屠夫等。
任何人如果認真講說不相違佛密意之理證所成立的正道,那麼說法者不管是好是壞,無論是怎樣都可以,例如,佛陀也是爲了調化有情而化現爲屠夫等行相,世尊因地時曾經在許多食肉羅刹面前聞法,有許多相關的公案。
違大乘義說,說者縱現似,
賢善亦無益,如魔化佛陀。
假設大乘義自始至終都是空性大悲等,而說者與之相違,爲自利著想等來宣講,那麼無論他外觀的威儀等多麼溫文爾雅、多麼道貌岸然,但對我們自己也只有害而毫無利,就像魔化現爲相好威儀十全十善的佛陀而宣說違背大乘等法門一樣。
庚二、不依句而依義:
聞法而思維,依義不依句,
通達所诠義,何說皆無違。
爲了義欲說,命名而知彼,
複勤戲論句,如得象尋迹。
即使是在依止善知識而聞思正法期間,也萬萬不可只是依于能诠的詞句而要依于所诠的意義。爲什麼呢?如果正確無誤地通曉了所诠的意義,那麼能诠文詞措辭不管美不美怎麼說都無有相違,因爲正是爲了通達詞句的意義,士夫才欲說之意來命名的,而並不是像外道聲論派所承許以物質的力量運用詞句那樣。其實,命名就是指當時的意義,如果由此已經了解了所要了解的意義,那麼在此之後還繼續將精力放在詞句的戲論上,這就是已經得到的意義斷然舍棄而再度尋覓詞句,如同已經得到大象斷然舍棄又再度爲了尋找大象而尋覓象迹一樣,這顯而易見是愚者的特征。
耽著詞句繁,妄念增無盡,
由此背離義,凡愚徒勞因。
如果耽著詞句一度繁冗,那麼人相續的妄念紛飛沒有窮盡之前,詞句也同樣沒完沒了地增長,分別念永無止境,詞句也將沒有盡頭。這樣做沒有任何實義,因爲依此只會背離所了解的意義,終究不能通達。結果沒有智慧力量的所有愚者最終自己也會對詞句心生厭煩,灰心失望,只是徒勞之因,就像堆砌沙屋一樣。
用樹之一詞,境等外無止,
僅此亦知彼,名言必要已。
僅僅“將樹拿來”這一個詞句,也有東方等地點、過去等時間、檀香樹等形象,它們內部也是一樣,如果從東方的東方等地點、過去的過去時等時間、白紅粗細檀香樹等形象的角度來分,則無有止境。然而只要說“將樹拿來”斷定所理解當時場合“樹”的事物就能明白,那麼用詞的目的也在于此,因爲正是爲了了知這一點才進行命名的,而依靠它已經懂得了。
手指示明月,愚童視手指,
唯耽句愚者 ,想知亦難知。
比如,在小孩面前,用手指尖指示月亮,那個愚童不看月亮反瞧手指。同樣的道理,一味沈湎在詞句上的愚者不分析意義而認爲一門心思放在詞句上就能分析,更會理解,實際上他們很難迎來斷除疑惑而如實領會的時刻,因爲沒有領會意義的要點而只是對各種各樣繁多的詞句大概講講、略知一二並不是解義的智慧。
庚叁、不依不了義而依了義:
悟入意義時,知了不了義,
不依不了義,而當依了義。
在受持悟入意義的要點時,對于如來所宣說的所有聖教,深入領會到如來親自斷定說的不了義和了義的分類以後,不要全心依賴爲引導所化而宣說的不了義,而要依止宣說實相義的了義。原因何在呢?
佛陀遍知已,隨衆界根意,
猶如階之梯,宣說乘次第。
無余徹見如所盡所萬法的佛陀遍知所化衆生的對境與能化的方便等以後,相應所化有情的種姓界性、鈍利等根基以及信解大小等,爲了使他們循序漸進抵達遍知果位,而從宣說聲聞有部開始直至無上金剛乘之間,如同階梯般逐步宣講了乘的次第。
念及何用意,秘密意趣八,
依詞以量害,必要說亦有。
如果有人想:那麼,這些不了義依靠什麼樣的方式來辨別呢?
從具有秘密與意趣的角度來受持不了義與了義。其中有用意、必要與能害的是不了義。相反,沒有用意、必要也無有能害的是了義。
不了義也有秘密與意趣兩種。秘密分爲用意指蘊等法的令入秘密以及相秘密、對治秘密、改變秘密四種,意趣也包括平等意趣、別義意趣、別時意趣、補特伽羅意樂意趣四種,共有八種。這些如果原原本本從字面上直接理解,勢必有量理的妨害,但也有爲了讓聲聞趨入大乘等必要而宣說的情況。
是故四派至,究竟金剛乘,
下未證悟分,上者明抉擇,
依教理更成,見而持了義,
天鵝水析乳 ,智者遊教海。
因此,有部、經部、唯識、中觀四派直到究竟無上金剛乘之間,下面宗派沒有證悟的無分微塵等部分,上面的宗派明確地將微塵抉擇爲空性等等。具有殊勝智慧的補特伽羅,依照盡除過失的如來聖教,現見層層向上所證悟或所體悟的境界更爲高超依理完全成立之後,受持非不了義的了義,就像水中析乳的天鵝一樣能夠在佛陀教典的大海中盡情暢遊。
這裏,四種秘密中,
一、令入秘密:諸如,佛說色等外境存在。這裏的用意是指顯現分。以理妨害:如果直接從字面上理解色法存在,那麼以觀察無分微塵的理證等有妨害。必要:爲了使聲聞步入大乘等等。總之就是單單作爲令補特伽羅趨入上道而宣說的一切法。
二、相秘密:諸如,在下乘的場合裏,隨從諸法的法相而安立,宣說唯識、安立叁自性、自己是自己的怙主等等。用意是指以心顯現萬法、安立叁法相的方式,成辦利樂依賴于自己。實際上,心並不是圓成實,我並非實有。但是,從那些所化衆生暫時只能理解到這種程度而安立宗派。可見,按照唯識的觀點,說無自性也是一種密意。雖然有人解釋說成是遍計無本性等義,其實需要以最終有沒有理證妨害來確定是不是有密意。
叁、對治秘密:爲了對治輕蔑佛陀;輕視正法;懈怠;稍有出色便滿足;我慢;貪執叁界圓滿;以後悔心而不行善法;退入小乘這八種障礙而次第宣說,我那時轉成拘留孫佛;如果對恒河沙數佛陀恭敬承待供養則生起大乘的證悟;發願往生淨土便得以往生彼刹;在有些衆生面前贊歎布施等而在有些衆生面前貶低布施;贊歎個別佛陀身相等;贊說有些佛刹完全清淨;對佛菩薩加害轉生善趣;究竟說爲一乘並授記聲聞成佛而說這樣的大乘。在這一場合,如果按照唯識的觀點,則說究竟一乘承許爲秘密;如果按照中觀的觀點,則說叁乘也是秘密或者不了義,宣說一乘授記聲聞成佛並不是密意而許爲了義。爲此,這些秘密與意趣結合場合的意義而確定是密意非密意的差別要依靠以理有無妨害來定。
四、轉變秘密:諸如說“無實知實義,善住顛倒中,以惑所折磨,獲得勝菩提。”這裏的用意:心思散亂是實義,而無有心思旁骛的現象則“知實義”,常淨我樂及主物等顛倒過來即是無常等,依靠通達了這一點而善加安住,爲利他苦行的長期煩惱極度折磨,依此而獲得勝妙菩提。
意趣是爲了斷除認爲佛法淺顯容易證悟進而輕視正法的心態。四種意趣中,
一、平等意趣:諸如釋迦佛說:我那時成爲拘留孫佛,這裏的用意是指法身平等。必要是爲了斷除蔑視佛陀。針對有些人認爲名言中因地不同的補特伽羅依靠道次第而修行,結果成佛也各迥然有別之想,用意只是指平等性,而並不能真實建立一個相續。諸如此類其余意趣也相應類推來理解。如果沒有認識到這一點,那麼就無法安立說“有密意”,因爲不是密意而是直截了當說明意義的語言,如此一來,也就不存在以理妨害,這樣所謂爲了必要而說的有密意也僅成虛詞。
二、別義意趣與相秘密相同。
叁、別時意趣:諸如佛說:“發願往生佛刹者往生彼處”。用意是指經過很長時間能夠往生。必要:遣除人們的懈怠。
四、補特伽羅意樂意趣:諸如,在有些人面前贊歎布施而在某些人面前貶低布施。用意是指,觀待不行善而言布施殊勝,觀待持戒而言布施低劣。必要:使人們發放布施與嚴謹持戒。
四種意趣可以包含在對治秘密中來講解。《大乘經觀莊嚴論》中說:“令入之秘密,以及相秘密,對治之秘密,轉變之秘密,聲聞及自性,除過及語深,是名四秘密。平等與別義,及別時意趣,補特伽羅意,當知四意趣。輕佛及輕法,懈怠少知足,貪行及慢行,悔行不定退,衆生之障礙,對治說大乘,依此能遣除,彼障一切過 。”
甚深金剛乘,六邊四理印,
傳承竅訣伴,無垢理抉擇。
諸法本清淨,大等性雙融,
依憑二正量,抉擇之真義。
由于是利根者的法,或者說如果沒有破誓言,依此在一世或七世或十六世之內必定現前果位,故而爲甚深金剛乘。四續部如意寶,或者無上續部分爲叁種,共有六部,這些也有是不是原原本本字面意思等六邊,名義等四理,在無緣份者面前密而不露加以印持,這是金剛乘的竅訣道。因此,與傳承上師的竅訣朝夕相伴,以無有錯誤垢染的智慧依靠四理等理證加以抉擇,最後證悟現有諸法顯現成立本尊與有境成立智慧而清淨、輪涅大等性,以中觀推理等而證明,當證悟了二者圓融雙運時,就達到了究竟,也就是以二種正量抉擇而得出的結論。
顯宗及生起,圓滿大圓理,
詞總隱究竟,無違入此要。
以世俗幻身爲例,從中也說明諸法如幻。字面的意思與顯宗一致,並且與本尊幻身等生起次第、風心的本尊身等圓滿次第、任運自成之覺相大圓滿相吻合,以此方式而次第悟入句義、總義、隱義、究竟義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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