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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海上師永懷錄▪P13

  ..續本文上一頁盤捧給能海法師。時年六十四歲的能海法師接過漆盤,穩步拾級而上,走上約叁米高的大象背,將經卷在頭頂頂禮叁次交給站在洞口的和尚,再由和尚將經書傳進佛肚內。裝經和尚將經卷依次堆碼。能海法師裝經後,弟子們依次捧經走上高臺。整個裝經過程足足花了六個多小時才算結束。其間全場無聲,氣氛異常肅穆莊嚴,讓人感到一種強烈宗教的精神力量。等裝經完後,兩個年輕和尚從銅像肚裏爬出時,早已全身濕透,大汗涔涔了。

   裝經後,能海法師燒了叁天《護摩》,這次普賢裝經,才算功果圓滿。

   筆者時年尚幼,有幸隨長輩赴會,躬逢其盛。這裏追記一番,權作對能海法師的點滴回憶,想也有些許紀念意義吧。

   徐伯榮

  十四、能海法師——現代的愛國高僧

   建國初期,百廢待興。一九五一年各界知名人士雲集北京參加全國政治協商會議。這天,一張紙條落在一個身披金黃色袈裟的和尚手裏。這個和尚就是世界著名的現代愛國高僧——能海大法師。他看著紙條:“你是龔輯熙嗎?我把你認出來了,請你去我家作客——朱德。”能海法師持著紙條,峥嵘往事曆曆在目,一下攪動了禅心。對的,龔輯熙就是能海法師。他身披了寬大的喇嘛式袈裟坐在會場中也被我們黨和國家的領袖朱德總司令一下認出來了,還要邀他去他家裏作客?說來還有一段曆史淵源呢!

   龔輯熙在一八八六年生在如今名稱是四川省綿竹縣北的漢旺場。父母早亡,靠姐撫養。龔輯熙的幼年時期,是維新變法風起雲湧的時代。變法與保守的議論時有所聞。國事已在幼小的心靈裏激蕩著。十叁歲的時候,凶惡的慈禧太後竟然幽禁光緒帝于瀛臺,殺害變法志士,一場政變發生了。綿竹縣和全川一樣頓時嘩然。他便決心離開家庭,走出私塾堂去謀求救國的方法。當時,成都恒升通商號的老板與龔輯熙家沾了一點兒親,老板又具有一定的愛國民主思想,龔就住在那裏,名義上是學徒,實則老板對龔輯熙這個徒弟優越得很——還專門請了一位家庭教師繼續讓龔輯熙深造。教師啧啧不停地在主人面前誇他的聰慧。不久,他便把諸子百家都學完了,還讀了不少進步書刊、報紙。愛國的熱火熊熊燃燒。少年的龔輯熙從許多今人、古人的愛國操行中受到了很好的教育。他深感國事之艱難,不應偷生,決心從戎救國。于是考入了陸軍學校速成班。由于成績優異,畢業後同喬毅夫一道往雲南講武堂任教官。當時,後來的朱總司令也在講武堂,還聽過龔輯熙幾堂生動的課,所以時隔幾十年,戎馬倥偬,由軍人到和尚還一見便認出來了。能海法師爲了不幹撓國家領導人的工作,可是,沒有去朱老總家裏,朱總司令卻充滿故舊之情,來到四川組向能海法師敘述起雲南講武堂曾聽過他幾堂生動的課的往事。大家回憶起來頗有興味。講武堂結束後龔輯熙仍回四川。此時袁世凱竊國陰謀也已暴露,龔輯熙力主討袁,可是,將軍府內的將軍們遲遲不動。龔輯熙他自己回憶起這段往事說:“唉,拿了幾個月的白饷。”心憂國事,報效無門。他便以佛經自娛,但仍不忘國事。最後,毅然去北京,覓救國之門。住在劉湘駐京辦事處,劉湘邀請他在辦事處贊劃事宜,實則無事可劃。他心情非常悲憤憂郁。終日去北京大學聽四川廣漢人張克誠講授佛經以消憂。久了,他便産生了佛教救國的念頭,決心用佛法來挽救人心,提高國人之愛國精神。他急速返回綿竹,與姐姐說明出家爲國的志向。他的姐看他出家意志堅決,同意了他,但必須爲龔家生一個兒子方能允許。

   龔輯熙原先娶了姓左的姑娘,不久,因病死去,留下一個女兒,他的姐認爲,不能繼嗣。又給龔娶了一個姓張的姑娘,姓張的姑娘沒有生育,龔的姐姐又爲他娶了姓張姑娘的妹。這年龔輯熙已經叁十九歲了,張家姑娘爲他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述成。剛滿四十天,龔輯熙便將部分産業賣去,得了叁千八百元之巨額,在少城公園(今人民公園)購地建房,設佛經流通處。姐也在此時對佛學産生了興趣,積極資助。龔輯熙于是同曾任成都女師,華西大學教務長,四川督學等職的程芝軒,以及妻子張氏一並出家。他們同時拜在涪陵縣天寶寺住持佛源和尚足下,削發爲僧爲尼。龔輯熙法名能海,程芝軒法名能觀,張氏妻法名能興。她改住宅爲庵。長女述瑜嫁給桂氏的青年,兒子述成長大後,不務正業,不知跑到那裏去了。

   就在出家的這一年,能海法師便去四川省新都縣寶光寺依從貫一和尚受具足比丘戒。出家人必須要受戒律。如果不受戒,即使是一百歲的老翁也只能叫做驅烏沙彌。(師傅修行,徒弟驅逐烏鴉以免幹撓入禅定之謂)爲啥能海法師要選擇寶光寺呢?因爲住持貫一和尚是當時有名注重修學的和尚。不象文殊院、草堂寺世俗化了。受戒後,能海法師即准備東渡日本學習密法。但是,他從報上刊載見大勇法師已從日本返回祖國,稱日本密法不如西藏之殊勝。能海法師認爲很有道理,因爲日本的佛教是從中國傳去的。于是把去日本的動機改爲去西藏學習。這便是能海法師兩次去藏、一次去印度舍身求法的本原。

   受戒後的秋天,能海法師便邀約同受戒的五個和尚去西藏學習。當時路途艱危,不通汽車,只能步行。他們一行到達打箭爐(即今康定)從降巴格西(格西系學位)學習藏文,藏語對話等。去藏基礎有了,一九二八年返回四川籌備資金,同行的還有永光等和尚。他們從康定出發走了一天路程就遇上了藏兵的阻擋,他們很是憂心。一連數天沿著荊棘小道,晝伏

  夜行。後來他們遇著了一個身材魁梧的藏漢子,願爲導路,繞道昌都。他帶著他們每天在森林裏行走,在沒有道路的道路上行進。有一天那個藏族漢子,竟然將永光和尚的行李挑著逃了。于是更增加了他們的困難,因爲永光的行李裏裝著大家的糧食,去昌都的道路又遠,只好向藏胞買吃的,邊問邊進。由于他們這一行漢族和尚跋涉日久,膚色變成了與藏族同胞一樣紫黑,又加上說的一口流利的藏語,藏胞亦都認爲他們是從打箭爐去藏裏的喇嘛,沒有人過問他們了——甚至藏兵還和他們開玩笑。從此他們再也用不著擔心了,當然也更不必晝伏夜出了。充滿信心地向拉薩行進。

   一九二九年的夏天,能海法師一行到了拉薩,他們即依止名稱西藏的月亮的康薩仁波卿座下,向他學習密宗的經義。經過六年的學習,他認爲該回內地弘揚密宗的時候了。便取道印度朝拜釋迦牟尼佛誕生、成道、說法等許多聖地後回到了上海。在班禅額爾德尼駐滬辦事處講經一年。一年中翻譯了密宗的五本重要經籍。

   一九叁六年從上海去五臺山繼續講經和翻譯。這個時候,日本軍國主義對我之侵略愈演愈烈,以至一九叁七年“七·七”事變徹底暴露了侵華之野心,能海法師每每在講經中加以譴責。這年冬率弟子四十余人返川,住文殊院。文殊院住持指了一個他們管轄下的寺院贈送給能海法師,讓他開辟爲宣揚密宗的場所。能海法師非常高興地接受了這座寺院,它的名字叫近慈寺。近慈寺在成都南外的石羊場以南。當時,近慈寺大殿拴戰馬,雨廊住士兵,拉丁抓夫,撤梁燒柱。且又年久失修,更加破敗不堪。能海法師慘淡經營,複其舊觀。並在大雄殿後新建大威德殿、喀巴大師殿、藏經樓,以及沙彌堂、譯經院等處。樓閣崇麗,妙相莊嚴,律講並宏,規模畢具。高僧雲集,蔚爲名刹。能海法師自己寫了一副對聯,镌刻在譯經院門上。上聯是:“通聖言而遍寰字”下聯是:“導世界以趣大同”。可見他的志向。由近慈寺分出去的密宗道場,有重慶的真武山、峨嵋山的慈聖庵、綿竹縣雲悟寺、上海金剛道場、五臺山清涼橋等處。能海法師的弟子遍布在國內外。美國已故總統羅斯福曾親筆致函能海法師,(此信由美國駐華使館新聞處到成都專送)請赴美弘揚密法;法師出于熱愛祖國,故未成行,複信婉言謝了。足見能海法師在國際上的影響。一九四九年四月美國學者羅加思,得到瑞典漢學家馬悅然教授的介紹去到近慈寺聽經並皈依了能海法師,做了在家學佛的弟子。能海法師留他在近慈寺住了叁個月學習密宗。在此前後美國可倫比亞大學研究生去近慈寺聽經者亦不乏其人,他們有時還跟隨能海法師去峨山安居聽講。

   一九四九年能海法師數次與劉文輝通遞信息,要求他歡迎解放軍入川。並積極爲和平解放成都作出貢獻。能海法師離開了近慈寺去到彭縣講經,把廟宇作爲劉文輝、鄧錫候、潘文華商討起義之處所。結果劉、鄧、潘在彭縣發表了共同起義的宣言,給蔣介石企圖以川拒我之陰謀一個沈重的打擊。一九五零年接待解放軍准備入藏的軍隊代表。對和平解放西藏多有建樹。並派大弟子之一的隆果法師爲組長率領十多個譯經院的青年僧人隨軍進藏協助翻譯。一九五一年參加全國政治協商會議爲特邀代表,一九五二年參加中國代表團出席維也納世界和平會議,會後有緬甸僧人隨能海法師到上海聽經。次年全國佛教代表開會,能海法師被選爲中國佛協副會長。一九五四年五月參加山西省政協會議,八月由四川選出,爲全國人民代表。五五年二月參加在印度新德裏召開的“亞洲及太平洋區域和平會議”,一九五九年叁月初西藏上層分子中個別人蒙蔽部分群衆進行叛亂,當時,能海法師在班禅舉行的一次會上發表講話,憤怒聲討賣國叛亂罪行!(此講話見當時《人民日報》)。

   能海法師平時譯述:以及努力學習黨的方針政策,經常接待外國朋友。爲國奔勞,從不推辭。“文革中”遭受沖擊,處之泰燃。“紅衛兵”令僧返家,能海法師問侍奉他的弟子是否當走,侍者回答:“應當!”于是對侍者說:“請明晨爲我請假!”次日弟子送早餐時,他已端坐化去。時年八十一歲。一九七八年黨落實了能海法師的政策,在五臺山開會追悼並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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