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事實則不然。根據同樣的道理,主張“分別即是法身”的第四派,更是不值得一提。對主張“心不散動,即是涅槃,心略散動,即是衆生”的第五派,大師認爲,這種說法是違背佛理的。心不散動若即是涅槃,一般人偶爾也有這種經驗,你能說這是證得涅槃的佛陀嗎
又超脫輪回的菩薩,出定之後,偶爾也有分別,你能說菩薩也是迷途的衆生嗎
況且佛陀斷證功德必不容退,怎麼可能一會兒是佛陀,一會兒是衆生呢
其他幾種說法不是違教就是違理,所以也是枉設劬勞,全無成果。
宗喀巴大師如理破斥“唯止住修”、“唯觀察修”之謬論後,指出應依“修習次第”所說的,止住修和觀察修就像鳥之兩翼,應該兼修不可偏廢。修習時應止住修時即止住修,應觀察修時即觀察修,止觀須輪次修習時即輪次修。
大師又依深密等經、慈氏諸論,以及瑜伽師地論等密意,而得到真正修叁摩地的教授。如最初時應具備止觀的資糧,于認識所緣的差別,觀察修和止住修的分析,以及由具足九種住心、八種斷行,如理修習後而得止觀隨順之量。與明白真正止觀,並止觀雙運之限齊及次第。其次應認識修習止觀時所生起的障礙、沈掉兩種體性差別和對治的方法。並指出昏與沈沒之不同,和遣除的方法。此外,又指出正念和正知的體性及其差別,以及修習之時間,並說明初修定時,僅有住分是不夠的,必須具有明利等義。這些都是依據龍樹菩薩諸論的意旨,作出正確的抉擇。大師將有關各種修定的方法,和發定的各種現象都詳載于《菩提道次第廣論》一書中。
(四)行持之殊勝
持守清淨比丘戒,本來是令正法永住世的不二法寶,和成就菩提的根本。然而西藏有些佛教修學者,卻沒有嚴格持守,有的甚至還要爲他們不守戒律尋找籍口。比如說佛經中所說的“禁酒”等戒,是就信解小乘者而說的,如果修學大乘的人和已見真性的人,還視爲禁忌的話,那就被法所束縛了。因此這些人,不但不以犯戒爲恥,而且任意脫卸叁衣,破壞清淨律儀,致使如來清淨聖教,徒具形式,隱沒殆盡。
宗喀巴大師見此現象,深生悲憫,爲了令正法永住世間,所以特別提倡增上戒學。大師對于觀水、作淨等極微小戒法,都非常重視,不但以身作則,同時要求弟子們,也必須如法依止戒律。大師以及諸弟子修密時,都依密經所說的“外護聲聞行,內樂集密義”而修習二種次第瑜伽;此外更于菩薩律儀和金剛乘律儀中所說一切遮製分齊,亦勤守護,如眼中珠。
西藏大德打倉巴對于宗喀巴大師的著述極不滿意,曾設十八問難,後因見到大師清淨行持,而生起無比信敬。並作偈贊揚說:
“有持律者謗密乘,諸密乘師亦謗律,
了達佛語不相違,善修持者前敬禮。
學顯譏密爲食法,持密毀顯是空談,
顯密不全難成佛,善了知者前敬禮。”
第五世達賴喇嘛亦發願說:
“成就希有清淨戒,大志誓修菩薩行,
內具樂空二次第,願遇善慧勝教法。”
由此觀之,宗喀巴大師的教法,其行持之殊勝,是不言可喻了。
(五)密法之殊勝
西藏古代有些學密的人,妄認爲密續經典,和大成就者的論典,只是供博學多聞增長知識的工具,于是對這些根本經論,竟視若無睹。反而對于一束小紙所寫的修行口訣,認爲是最上教授,並說它比諸大經論更爲殊勝。即使這些口訣教授,與密經和大成就者的論典互相違背,也全不理會,一味認定它是至高無上的教授。
由于一般人對于廣大正法缺乏聞思,又無慧力加以揀別,所以對整個密乘的圓滿道體,産生種種謬解。有人認爲,無上密部中的生起次第,是修習共同悉地的法門,是佛陀對鈍根者說的;如果想得到最上成就,可直接修習圓滿次第。有人認爲,經中所說“應修諸法自性清淨之空慧”者,是于真實義中爲破邪執分別而修,並不是成佛的因;能饒益有情之佛乃是色身,而巧妙色身實是福德所成,所以只要獲得無垢正見,專修生起次第即能成佛。有人認爲,第四灌頂二谛雙運的意義,所謂修空性,就是全不思惟,全不作意。
他們之所以有這種錯誤的看法,是基于不明白修學密法,能于濁世中一生圓滿二種資糧,斷盡所知障而成佛者,是由于俱生大樂智證得空性之力。雖然密乘所修之空性,有應成派、自續派、唯識派等的不同,但是修學密法最契機的根器,乃是了知應成派中觀最深最細之空性的人。修密法如果僅持以“都無所有”、“非有非無”、“他空實有”、“頑空無知”等空性爲正見,這種見解尚且不能作密宗下叁部(事部、行部、瑜伽部)所修“明深無別”之空性,更遑論是作爲無上密部“樂空和合”之空呢
空性見地如果有錯誤(除應成派中觀見是正確的以外,其余都是生起正見的加行道),則所修的生起次第和圓滿次第,就成了沒有命根的屍骸一樣。若缺乏成就法身之道,非但無法雙運佛果,就連最起碼的生死根本也無法斷除。所以這種修學者是徒勞無果的。
修學密法能不能即身成佛,完全由今生是不是能修得幻身而定。而有關修幻身的道理,在西藏各教派大德中,沒有比宗喀巴大師解釋更爲究竟的了。又無上密部所诠釋之心要,就是俱生大樂智和幻身。這兩種修學者,能依密續經典和大成就者所著論典的教授,解釋明白無遺的,也唯有宗喀巴大師一人。所以說宗喀巴大師之密法,勝出一切,遠超過其他各個教派。
宗喀巴大師爲利益後學者,依文殊菩薩之教授和囑咐,把密部之數量和灌頂、叁昧耶戒、近修,以及曼陀羅的事業、次第等方面,解釋極爲詳盡。這些都詳載于《密宗道次第廣論》中。
(六)彙一切顯密教授于法海
西藏向來相傳的上路戒律和下路戒律,以及喀齊班欽等所有戒律傳承、講說、一切行法;從阿底峽尊者等噶當派大德所傳之菩提道次第,和菩提心教授等;峨洛劄瓦師徒所傳俱舍、現觀莊嚴、中論、因明等大論之講傳;瑪爾巴、廓枯巴拉、覺窩、智足等大師所傳之集密;惹、卓、雄等所傳之時輪;薩迦班智達師徒所傳之勝樂和喜金剛;瑪玑喇嘛等所傳之大輪金剛手;惹、覺、當等叁位大德所傳之紅、黑大威德金剛等四部曼陀羅灌頂、密續之講傳,以及生起、圓滿兩種次第等一切甚深教授;瑪爾巴與達薄傳來之樂空大手印、那若六法、尼古六法、五支大印等噶舉派之心藏教授。以上西藏所有甚深教授,在大師教法中無不兼具,並包含各派之勝義,舍棄一切之流弊。所以黃教雖說是諸派之真髓,實際上超出一切教法。
此外,大師對于因明、醫方明、工巧明、聲明,以及文法、數學等教法,亦甚豐富。因此大師所傳下來的教法,是把從釋迦世尊的正法雪山,所流下顯密深廣一切教授河流,使它們重新彙合在一起,而成圓滿之廣大法海。
詩曰:
“大師教法攝叁藏,顯密圓通並發揚;
依此正修精進者,即身成就如朝陽。”
十九、格魯黃教 遍布十方
十九、格魯黃教 遍布十方
(一)令宗風不墜的弟子
世界上任何一種宗教、學術或事業,凡是能夠弘揚久傳的,決不是創始者一人之力所能成辦,必須有後代的人繼續不替,才能日益光大。
宗喀巴大師複興西藏佛教,固然是由于大師之智慧和道德,駕乎一般學者之上;其弘揚的教義,不分巨細,都深達真理之底蘊,究其根源,即全出自佛經和龍樹、無著等大論師之根本意趣;其倡導之行持,以叁種戒律爲根本,再加以有次序的修持,因而奠定源遠流長,本固枝榮的基礎。然而大師的教法,之所以能深入當代民心,一直延續到今天,光輝六百多年而不替,乃至傳揚到世界各個角落的,則是大師的徒衆,和後代弟子們努力不懈的功勞。
弘揚大師教法的曆代大德們,都能貫徹大師所教導的精神。他們深知一切功德的基礎在于戒律,所以都各以清淨戒律,作爲行持的根本。對于經論,不執一邊和一小分,對顯密全部要典,由聞思力,斷除增益和損減的妄計。對于所聽聞的教理,如理修習,了知一切聖言,不但毫不相違,並且盡是每一補特伽羅成佛的支分和助緣,所以都能圓滿受持,如實修行。至于修持的成果,在于以所修之正法,能不能對治煩惱,于道次第,是不是逐漸上升爲准繩。並隨時深信因果,不輕視小罪,常住正知正念,修習出離心、菩提心、正見等扼要之道。所修本尊,完全依據四部密經所說的。其修誦的教授,必須具有得勝成就的方法,和加持無斷、傳承無斷者爲主。他們共同生活的精神,在二六時中,唯有弘法利生之心,成辦自他利樂。這是曆代大德,承襲宗喀巴大師融合顯密教法的共同行履之處,也是黃教教派行持的特點。
大師之徒衆,一般成就的不說,就是學貫叁藏,行通叁學,精修叁士道,和生起、圓滿兩種次第的人,也有如空中之星宿,地上之草木,其數是無法估計的。其中名聞最顯著,發揚佛教事業最廣大的,有賈曹傑(達瑪仁勤)、克主傑、紮巴堅參、绛陽卻結、绛欽卻結(大慈法王)、羅追僧格(慧獅子)、根敦主巴等。賈曹傑和克主傑,次第修持嘎登寺,紹繼大師法位,奠定黃教基礎,所以是宗喀巴大師弟子中,弘揚大師教法(黃教)最大的功臣。宗喀巴大師和賈曹傑、克主傑叁人,後來被尊稱爲“師徒叁尊”。
(二)嘎登寺之傳承
嘎登寺是大師教法的根本道場,因此嘎登寺的住持,即代表黃教法王。嘎登寺的住持,又叫嘎登墀巴,他出行時有人替他開道,有人替他捧檀香爐,還有人爲他打一把杏黃色的傘蓋。在西藏,目前除了達賴喇嘛、班禅喇嘛和薩迦法王以外,只有嘎登墀巴才能享有這種禮遇。嘎登墀巴的法座,系由閻羅法王(宗喀巴大師的護法)以雙手撐著,所以若非真實成就者,是無法登上這個法座的。
(1)第一任嘎登墀巴:賈曹傑(達瑪仁勤)
大師將要圓寂時,授衣帽給賈曹傑,密意傳位給他。大師圓寂後持律紮巴堅參等善知識又一再殷勤地勸請,賈曹傑這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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