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無與倫比的師長中的首要師長。”
至尊宗喀巴在這樣的上師近前,聽受了《俱舍論》的句義指授,沒有比這意義更爲殊勝的。按照現在的法相師們聞法和說法之規,也是聽受一遍。在哲欽的夏季法會之後,在秋季裏,尊勝上師師徒(徒即宗喀巴)二人來到年楚河上遊的桑領寺習法,至尊宗喀巴在上師座前,聽受了一遍《入中論》。上師在講說中觀之前曾經住在這裏。那時,獲得成就瑜伽自在,善巧五明[19]的堪欽譯師绛曲哲谟(意爲菩提頂)來到前藏,聽說譯師將在冬季吉學布達拉(即拉薩布達拉宮所在的紅山)講說《阿毗達摩集論》的消息,而且譯師又是當時阿毗達摩教法的論主。因此宗喀巴想無論如何必須前往聽受《阿毗達摩集論》。于是至尊宗喀巴于秋末由年楚河上遊起程前往前藏,來到布達拉後,請求譯師講說《阿毗達摩集論》。譯師應允由極端保密之門(言絕不公開)講授。但因譯師年事已高,須急速返寺,方爲合理。在憎徒侍者們勸請之下,立即從前藏動身去後藏。至尊宗喀巴在譯師西上之時,正在卻仲谒法王上師肖像,雖未能如願求得《阿毗達摩集論》教法,但也聽受了一些隨緣傳法。在那一年冬季法會期間,至尊宗喀巴來到德哇巾寺中安住。此後去到著名的覺摩隆寺的堪布,名叫洛色(意爲智明)的善巧精通《毗奈耶》和《俱舍論》的大師近前。這位大堪布四論師,是往昔諸持律論師中擁有如日光般的美譽名聲的大持律師;是住持善知識塔瑪巴的大弟子壩底羅阿漢的講說傳承的寺主。由于此師對《毗奈耶》極爲善巧精通,因此至尊宗喀巴想從此師而求得最善的講戒緣份。于是在此師座前聽受了《律經根本》和律本釋及所有支分等。不僅將此師心中擁有的毗奈耶說規無余地領會于心中,尤其是已生起對毗奈耶的通達。那時,至尊宗喀巴在聽經之余,每日不斷地從篇首起誦讀有箭杆長的篇頁的《律經根本廣釋》十七頁,熟記于心中。在這些時間中,至尊宗喀巴在僧衆供來齋僧茶[20]的時候,諸僧伽念誦《般若經》時,他念誦《般若波羅蜜多》(智度),念到“一切法現有而無實之義”,入于等持(即入定中),而對于僧衆念誦的法行和除魔等只字也未記住,一切粗份思流,頓然遣除。入于空明無軌的境界中,一心專注。這樣延續到齋僧茶結束,生起了不須用功自然入定的現象。關于此種情景,一切智克珠傑的著述中說:“西藏的爲取得成就而修習的人們,其所謂心中生起了最善的究竟通達。但是如與領會一切經義的至尊宗喀巴對比,那樣的通達,僅只是心中生起了住心(即定)之善妙感覺——共通的叁摩地(即共通定)。須知至尊宗喀巴所通達空性的不共叁摩地,不感絲毫顛倒垢染的那樣證達,才是爲智者所歡喜、而且是難量的功德。”這種說法,真是合理的評論。但是此間西藏許多唯重成就的住持宗派,照他們看來,這活顯然有諷刺之語,然而實際上不是那樣的。總的說來,獲得成就,有共通與不共通兩種,僅依寂止(即定)的叁摩地,以及依靠藥物和明咒等,生起的神通和神變,是屬于與外道相共通的成就。因此縱然獲得此種成就,如果離開通達空性的智慧,任其定力如何善妙,對生死輪回之根——我執(執有實我)絲毫也不能摧毀,因此它不是最勝的成就。所以至尊宗喀巴大師的著述中也說:
“僅依專注于禅定,(一心專注)
未見能斷生死根,(生死即我執)
止(定)道若與智慧離,(智慧即空性慧)
任列未除煩惱生。
真實究竟之智慧,
跨上不動定馬身,
是以離邊中觀劍,
斬斷一切執邊境。(執著常斷等邊見)
如理觀察之廣智,
通達空性智廣增,
我亦如是作精修,
盼汝亦能如是行。”(囑弟子語)
又說:
“住定如空之空性,(住定如虛空之空性與後得如幻之空性二者)
後得如幻之空二,(“後得”從定而起後未住定之時間)
方便智慧能雙運,
贊到彼岸菩薩行。
如彼通達片面道,
不能滿足善緣程。”(片面之道不能滿足具善緣者之規程)
如是開示,是說修得寂止(定)後,須生起通達空性之勝觀(即中觀)二者雙運(即止觀雙運)的叁摩地。以此來排除我執的貪著境,而開顯出空性,于此性中,一心專注(即住定時)。以及從定而起的後得中(即未住定時間中),隨觀一切皆如幻想。由修學這樣的“住定”與“得”之瑜伽(意爲泰然相應),經久熟習,最後由修習所成慧現證悟空性之義。這才是證得聖道位[21],即以如是的現證來安立爲不共通成就,並且是以依于如是現證所生起的神通和神變等,才能算是獲得成就的真正象征。往昔印、藏一切無可非議的大成就者也是如是而證得果位的。除此之外,如果僅依寂止(定力)以遮除粗份的思流,住于明了的定境中,這樣的定境,認爲是究競證達,是不合理的。但是後期衆生(修習的)大都遠離顯密經教的聞、思,以及上師教授的了知。有些人雖然承認上師,但自己無修習經驗,都是如盲引盲,他們僅修寂止(定),對任何亦不作意(即不思想),任何亦不記持,心直住于明了境中。而認爲這是通達真實,修到究竟。諸僧徒也以如是之修爲是,師徒攜手共同跳下危崖險處,這種情形比比皆是!因此一切智克珠傑是爲了解救此輩起見,而開示教言的。那些人認爲(任何亦不作意)修到究竟是不合理的。昔日無比上師塔波拉傑未拜谒米拉日巴之前,能住于樂明無別的叁摩地(定中)十叁日之久。後來他谒見米拉日巴,述其有如此這般的善妙叁摩地時,米拉日巴對他說:“僅以這樣的修法,任何地步也不能到達。你修我的臍輪阿通火法[22],才能得見心之本體。”所謂“得見心之本體”即是說通達心之真實空體,而不是說僅能認識心之“明了份”。如是還有帕木竹巴[23]未拜谒塔波拉傑之前,已有住于叁摩地一流相繼中十四日之久的功能。他來到塔波拉傑的座前,陳述了自己有善妙修法的情況時,塔波拉傑問他道:“對于這些修法,你真心認爲是修行麼?”答:“這種修法是由諸師介紹而修煉,當然是修行。”塔波拉傑一手攥拳說道:“你那種修法,還不如一把糌粑可喜啊!”(言無用,還不如糌粑食而有用)由此可見,昔日所謂善妙修煉,已成爲完全破滅(壞滅)的故事,然而(那種修法)在後世諸大修士中,不僅仍然享有盛名,還有許多的追隨者。看來所謂“不知即是痛苦”的話語,正是彼等的寫照。又如至尊薩班也說:“後期中著名的大手印,是與和尚[24]之宗相同的。”顯然此語也是想到此種(全不作意修法)而說的。尤其是現在(著者當時)爲極濁惡世之末端,無私清淨的佛教,大都衰頹,幸賴至尊一切智宗喀巴師徒的發心和事業之力,而使現階段中,能有以色拉、哲蚌、甘丹叁大寺爲代表的一些寺院,對于製戒範圍的寬嚴,以及顯密經教講說和聽受的風格等,尚能不衰而常存。並于寂靜修持中,也有一些能將所聞教義,如理而修之士存在。除此而外,其他自宗他宗的自命爲佛教徒者,大都是爲追求此生衣食、利養恭敬、美譽名聲、經商謀利等。諸寺院也各存愛憎和爭論,僅以帽之紅黃及不同的念誦法來認識其宗派,至于教法之主張和叁律儀教軌均已棄置,是完全與俗家無別而行之時代,再現于今日,不用說去深山修行者不多,就是家住在山林的人修行者也不多得。縱有一些人長年住在山中,但修善者亦僅見少許。有一些略修本尊法,重複念誦數次後,就不斷地受到招請去俗家念誦經忏。不用說精修止觀和生因二次第等,已到了連說法的一縷清煙景象也不見的時候了。因此還說得上什麼在修習中發生顛倒的錯誤和險處的疑慮,他們可以坦然心安。設若碰巧生起那樣的修驗(指不合理的),大概是善妙的成就,是否修到究竟,也不可能有誰來談論。因此真是可以自驕!但願他們取持這“最善修法”!(以上系著者感歎而作的諷刺語)。
再說至尊一切智宗喀巴大師,對于那樣修驗的叁摩地,雖不作重視,然而他對于聞、修二者不趣向于一面,從聞、思的階段中,其所聽受之“止觀”等教義,能如理而修,清淨安住。這確是(聞、思、修)一並精勤而作之清淨象征。對于那些一生住在山中裝作修行之輩說來,單單不須勵力的叁摩地也難生起。已爲現實所證明(言不是造他們的謠言)。因此應知至尊宗喀巴這種將聞、思、修一並精習而成功,確是優越之功德,極爲稀有之處。這不過是以插敘方式來略釋疑慮而已,最後仍然書歸正傳來說。那時,至尊宗喀巴大師已將《毗奈耶廣釋》四十余卷完全領會于心中,由于災障,上身發生重病,他去到堆垅河谷一位精通烏金念修法的人那裏,求得秘訣而修習,未能見效,又去到德哇巾寺,盡量治療,亦未奏效。由于德哇巾發生訴訟和亂事,使至尊宗喀巴心生傷感,他同一些僧人,遂前往後藏。他原想前往薩迦,由于途中遇到嚴寒氣候,長途跋涉,極爲辛勞,只好經歐彌的山溝來到勒甯。至尊宗喀巴那一年冬季住在勒甯,有一些在勒甯的求學者和一些前來服侍的人殷勤啓請大師說法。在這以前宗喀巴大師雖未專門閱讀《阿毗達摩集論》,但是那時他僅略閱其文句,全文意義頓然顯現于心中,他遂按照閱讀次第對他們傳授一遍《阿毗達摩集論》。
至尊宗喀巴大師二十二歲時,土馬年(戊午)的春季裏,經納塘而來到薩迦。那時,上師至尊仁達哇在薩迦寺中聽受《道果法》,師徒相會,從此至尊宗喀巴就在薩迦仁達哇近前住了十一個月的時間。尊勝上師(指仁達哇)在聽受《道果》等教法的同時,對至尊宗喀巴認真地講說了一遍《阿毗達摩集論》。除此之外,當時至尊宗喀巴主要研習《量釋論》,同時也聽受了《入中觀論》等的講解及《律經》等的誦傳(不講說,誦經文一遍而作傳授)。在上師多傑仁欽(意爲金剛寶)的近前,聽受了薩迦傳規之《喜金剛續第二品》的講解;又在由尊勝上師所介紹的夏爾拉章的一位精于教授秘訣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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