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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苑談叢▪P22

  ..續本文上一頁有石橋跨澗而橫石斷人。猷潔齋累日,度橋見精舍神僧,因共燒香中食。神僧謂猷曰:卻後十年自當來此,于是而反(見《高僧傳》十二)。後世遂有石橋寺五百應真之說。《天臺山志》引五百應真居方廣寺感應異記雲:「永嘉長史全億,畫半千羅漢形像。」到五代時,五百羅漢的尊崇特別興盛。吳越王錢氏造五百銅羅漢于天臺山方廣寺。顯德元年(954)道潛禅師得吳越錢忠懿王的允許,遷雷峰塔下的十六大士像于淨慈寺,創建五百羅漢堂。宋太宗雍熙二年(985)造羅漢像五百十六身(十六羅漢與五百羅漢),奉安于天臺山壽昌寺。宋仁宗供施石橋五百應真的敕書載《天臺山志》。各地寺院也多建五百羅漢堂。宋蘇轼集中有元符叁年(1100)爲祖堂和尚作的《廣東東莞縣資福寺五百羅漢閣記》(見《東坡文集》後集二○)。

  各地名山也有羅漢洞或竹林聖僧寺的傳說。如河南嵩山就有五百羅漢洞。據宋崇甯元年(1102)釋有挺撰《中嶽寺五百大阿羅漢洞記》(又名修聖竹林寺碑,見于《八瓊室金石補正》一○八)中稱:唐初蜀僧法藏始感得靈異。知山中竹林寺是聖僧所居。宋代院主崇敬,因選定此洞。造五百羅漢像。現存的五百羅漢堂有北京碧雲寺、成都寶光寺、蘇州西圓寺、漢陽歸元寺、昆明筇竹寺等處。

  曆代畫家繪畫五百羅漢圖像,見于著錄的有梁代的朱繇,見于宋中興館閣儲藏。稍後有宋代的李公麟(見《清河書畫舫》八、《法書名畫見聞表》、《式古堂書畫考》叁),南宋的劉松亭(見《秘殿珠林》十)、吳彬(見《石渠寶笈》叁)。

  至于天臺山石橋寺五百羅漢的名號,據《寶刻叢編》十二載大和癸巳(933)大德崇義所撰的吳(宣州)龍興寺崇福院五百羅漢碑注雲:出《複齋碑錄》。又《金石續編》十七,有紹興四年(1134)刻的江陰軍乾明院羅漢尊號碑。這兩碑現都不存。但是乾明院碑于明崇祯十六年,高承埏曾刻于泾縣署中,其子高佑紀又重刻,被收入嘉興藏第四十叁函中。書中所舉五百羅漢的名號毫無典據,想是宋人附會之談而已。

  第十章 漫談漢族僧服

  佛法傳入中國近兩千年,但是在漢族、藏族、傣族等民族間存在著不同的佛教系統,傳流時間也有先後。因此各族的僧侶服裝各不相同。特別是在漢族中由于地區大廣。南與熱帶接壤,北與寒帶相鄰,而且流傳時間也最久,以致漢族僧侶的服裝在各時代中變遷很大,在形色上也最複雜,與印度原始的僧侶服製差別很大。

  佛教僧侶的衣服,根據佛的製度,限于叁衣或五衣。叁衣是安陀會、郁多羅和僧伽黎。安陀會是五條布縫成的衷衣,郁多羅是七條布縫成的上衣,僧伽黎是九條乃至二十五條布縫成的大衣。五衣是于叁表之外加上僧祗支和涅槃僧。僧祗支覆肩衣,作爲叁衣的內襯。涅槃僧是裙子。《大唐西域記》卷二雲:「沙門法服唯有叁衣及僧卻崎、泥縛些那。叁衣裁製部執不同,或緣有寬狹、或葉有大小。僧卻崎覆左肩,掩兩腋,左開右合,長裁過腰。泥縛些那既無帶袢,其將服也集衣爲褶,束帶以縧。褶則諸部各異,色亦黃赤不同。」這些衣的主要規定,特別是叁衣,有兩點:第一、顔色不許用上色或純色,第二,所有新衣必須有一處點上另一種顔色,以破壞衣色的整齊而免除貪著,這叫做「壞色」或「點淨」。關于顔色的規定,在《毗尼母經》卷八中說:「諸比丘衣色脫,佛聽用十種色。十種色者:(一)泥,(二)陀婆樹皮,(叁)婆陀樹皮,(四)非草,(五)乾陀,(六)胡桃根,(七)阿摩勒葉,(八)佉陀樹皮,(九)施設婆樹皮,(十)種種雜和用染。是等所應染者此十種色。是衣叁點作淨法,一用泥,二用青,叁用不均色。用此叁種叁點淨衣」。又《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八中說:衣不得用黃赤青黑白五大色。又有純色,如資藍、郁金、落沙、青黛及一切青者不得著用。绀黑青作衣也不許用。只可用皂、木蘭作衣。非純青、淺青及碧,許存衣裡。赤黃白色不純大的,也許作衣裡用。紫草、 皮、蘖皮、地黃、紅绯、黃栌木都是不如法色。《十誦律》卷十五中說,比丘得新衣,如青衣、泥衣、茜衣、黃衣、赤衣、白衣者,應以青、泥、茜叁種色隨一壞是衣色。《五分律》卷二十中說:「不聽著純青黃赤白色衣。」並且說黑色衣是産母所著,犯者波逸提。其余四色犯者突吉羅。又《摩诃僧祇律》卷二十八中說:「比丘不聽著上色衣,上色者,丘佉染,迦彌遮染、俱毗羅染、勒叉染、盧陀羅染、真绯、郁金染、紅籃染、青染、皂色、華色、一切上色不聽。應用根染、葉染、華染、樹皮染、下至巨磨汁染。」

  雖然在律中禁止用上色、純色的衣服,而染衣也有多種不向的顔色可用,但是在習慣上是用赤色。例如釋迦如來的衣色,在《魏志》卷叁十裴松注中引《西戎傳》說:「浮屠,太子也。父曰屠頭邪,母雲莫邪,浮屠身服色黃。」但這是漢地人的記載,不必確實。《大唐西域記》卷二中說:「那揭羅曷國有釋迦如來的僧伽胝袈裟,是細氈所作,色黃赤。]又《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雜事》卷二九中說:佛的姨母大世主與五百釋女,在劫比羅城多根樹園,聽佛說法,叁請出家而佛不許。佛從劫比羅城去往販葦聚落的時候,大世主與五百釋女便自剃頭發;著赤色僧伽胝衣,追隨佛後,一直到相思林中因阿難的懇求,才得到佛的允許而出家。又《大唐西域記》卷一中說:梵衍那國有阿難弟子商諾迦縛娑的九條僧伽胝衣是绛赤色:又《善見律毗婆沙》卷二中說:阿育王時大德末闡提到罽賓犍陀羅吒國教化在雪山邊阿羅婆樓池水上行,身著赤衣。由這一些事實來看,在這一二百年中僧衣習慣是用赤色的。而且叁衣總稱爲袈裟,袈裟是赤色的名稱。用赤色的名稱作爲衣服的總號,這就說明在習慣上叁衣總是赤色的。如《四分律》卷叁十九衣犍度初雲:「如是十種衣應染作袈裟色持。」《一切經音義》卷五十九雲:「加沙字本從毛作(加毛)(沙毛)二形。葛洪作《字苑》,始改從衣。按外國通稱袈裟,此雲不正色。……真谛叁藏雲:『袈裟此雲赤血色衣』。」

  後來印度的佛教,當佛滅後二百年至五百年之間,在教理上分爲二十部,在戒律上分爲五部。于是叁衣顔色各有不同的規定,以標幟自己的宗派。如後漢安世高譯《大比丘叁千威儀》卷下述袈裟顔色時說:「薩和多部者,博通敏智,導利法化,應著绛袈裟。昙無德部者,奉執重戒,斷當法律,應著皂袈裟。迦葉維部者,精進勇決,彌護衆生,應著木蘭袈裟。彌沙塞部者,禅思入微,究暢玄幽,應著青袈裟。摩诃僧祇部者,勤學衆經,敷演義理,應著黃袈裟。」《舍利弗問經》中敘五部律衆的衣服與《大比丘叁千威儀》所說大致相同,只是將薩和多部和昙無德部的衣色互易,說薩婆多部應著皂色,昙無屈多迦部應著赤色。雖然五部的衣色不同,而原來的赤續袈裟,卻在五部中還通用。《一切經音義》卷五十九中引真谛叁藏說雲:「外國雖有五部不同並皆赤色。言青黑木蘭者,但點之異耳。」從現在東南亞各國都用黃衣來看,正是摩诃僧祇部的流傳,從原來點淨的規定而發展成爲衣色的規定的。

  佛教傳入中國以後,僧侶還是披赤衣的。《弘明集》載漢未牟融的《理惑論》說:「今沙門被赤布,日一食,閉六情,自畢于世。」直到現在近兩千年,沙門的袈裟還是以赤色爲主。但是漢地天氣寒冷,僅僅叁衣是不可能禦寒的。因此根據佛製許蓄百一長物的規定,于叁衣之外須有其他衣服。不但漢人不習慣僅著叁衣,即是西來的大德高僧,在漢地居住數年以至數十年,或盡壽于此,也必須添著其他衣服。這些衣服究竟是什麼形式,什麼顔色呢?

  佛法雖從後漢時傳入中國,但是那時出家的人不多。到了東晉和石趙的時候才發達起來。而那時僧徒便有了「缁衣」或「缁流」的稱號。有人以爲缁衣是根據袈裟的顔色而起的。如慧琳《一切經音義》卷五十九中說:「諸木中,若皮、若葉、若花等,不成五味,雜以爲食者則名迦沙……天竺比丘多用此色。或言缁衣者,當是初譯之時見其色濁,因以名也。」宋贊甯《大宋僧史略》卷上引《考工記》雲:「問:缁衣者色何狀貌?答:紫而淺黑,非正色也。《考工記》中叁入爲纁,五入爲緅,七入爲缁。以再染黑爲緅、緅是雀頭色。又再染乃成缁矣,知缁本出緅。爵頭紫赤色也。」又引《比丘尼傳》卷四《淨秀尼傳》所記雲:見二梵僧所著袈裟,色如熟桑椹。秀即以泥染衣色令如所見。以爲缁「乃淺赤深黑色」,這種說法是不恰當的。誠然「纁」是淺绛色,绛是青赤色。但這是染羽毛的次序,由绛而逐漸加深,乃至最後成爲缁,已經是黑色之中微有赤意,如現在所謂「紅青」色,決不是紫而淺黑。而缁色與披赤衣的說法顯然相違,絕不能是袈裟的顔色。至于淨秀尼是梁時人,她初次改著熟桑椹色的衣,可見以前是不如此的。而黑色的缁衣卻早已風行,如劉宋時孔凱稱慧琳爲黑衣宰相(見于通鑒)。齊初荊州竹林寺僧慧與玄暢,被稱爲黑衣二傑(見《高僧傳·僧慧傳》),缁衣久已成爲沙門的專稱了。缁衣和白衣是僧俗的對稱。但是平民服尚白色是叁國時的事。《漢書·成帝紀》:「承始四年诏:青綠,民所常服,且勿止。」《漢書·龔勝傳》師古注雲:「白衣給官府趨走賤人,若今諸司亭長掌固之屬」。此庶民不衣白的明證。而《吳志·呂蒙傳》雲:「使白衣搖橹作商賈人服。」《魏志·管甯傳》雲:「甯在遼東,所有白布單衣親薦馔饋。」可見漢時平民習尚青綠,到了叁國時,由于天下曆年荒亂,人民更加困苦,所以穿白衣成爲習尚。正在這時期,僧侶增多,衣服尚缁,才造成「缁素」的說法。所以漢地僧侶的服裝可以分爲兩類:一類是常服,就是爲了禦寒起見,就漢地原有的服裝規定了顔色,稍微改變其式樣而成爲固定的僧服,如缁衣之類,這是僧人日常穿著的;一類是法服,就是叁衣之類,只在法會佛事期間穿著的。

  僧侶的常服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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