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講:第四品(第19頁第4行-16行)
(1999年5月30日)
“說悟入于此唯了別識性者、當作是問:怎樣悟入?即悟唯此性、具有原由與能看見二、及種種之二行相。謂假立名與義、自性與差別,及自性與差別之義、如是六行相爲無義性。由此等能安立所取與能取事體及俱時顯現種種之義生起故。”
我們最近講的是由何悟入跟如何悟入。由何悟入前頭已經談到了,就是由聽聞習氣所生起、同時如理思惟所攝這兩種顯現爲法和義,這是根本的。出世間的诠表,就根據佛所說的法,佛從真正清淨法界來等流出來的法,說的這個法,使我們能夠由聽聞的關系,熏習成種子,然後再生起如理思惟。這個環節是最主要的。
由這個環節,于是乎突破了我們無始以來所利用的诠說的方式。我們無始以來利用的诠說的方式就是所謂名和義、名诠說義這個基本的方式,由這個方式我們形成了無始以來的生活內容。我們都是用的自诠說的方式,也就是根據名言熏習的方式,成爲我們生活的內容。我們衆生都是利用這種诠說方式來互相交換,形成我們整個的一個生活的根本的方式。這個方式也就是根本沒有的那個東西,由我們增益出來成爲有,這樣的一個根本的形成方式。
這個根本的形成,我們前頭說過,一個是安立的方式,一個是判斷的方式。這就是形成我們人類整個的生活的內涵。不但是我們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而且是大家共同享有的一個安立的方式跟判斷的方式。這可以說是我們無始以來就是用這個诠表的方式延續下來,使我們凡夫有一個共同的生活的內容,而且互相來傳達,傳達自己的經驗。都是由這種安立的方式跟判斷的方式互相交換,而且從古以來傳達到後來,由前到後,傳遞下來,都是利用的這種诠表的方式。就是用名言跟義,名言所诠的義,這種方式來形成我們生活的內容。
而自從佛證最清淨法界以後,等流出來的佛法,這種聽聞習氣所生起的,就與自古以來凡夫诠表的方式有所不同。所以這時候才有一個聽聞熏習所生的法,同時也有如理思惟的所攝的義,才有這種出現。由這種出現才有能夠看見的意識中诠說,突破了所謂只有名言熏習的這樣一種老的方式,突破了老的诠表方式,這老的诠表方式可以說是有點神秘性。它是原來在立名以前,它沒有義的感覺,可是立名以後,我們生活內容裏頭添了一種本來沒有的東西,現在增益爲有的,這是一個特別的情況。就是因爲我們凡夫利用的诠表的方式、安立的方式,或者斷定的方式,用這個方式共同有一個根本過去沒有的東西,現在增益出來的東西。
這個诠表方式,也是安立方式,也可以說是斷定的一種方式,這種方式就是由名和義、由自性跟差別作爲中心,我們現在整個的生活內容出不了這個诠表的方式,也就是出不了安立的方式跟判斷的方式。我們自古以來可以說,所謂的人類的文化就出不了這個範疇,出不了這個诠表的方式。尤其在現在,信息變成了普遍的東西,信息成爲網絡,在這個時候,形成我們時代特別的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這個信息網絡,就是把人類诠表的方式慢慢擴大,使信息跟事件也都互相起作用,信息影響了我們實際上的行爲,實際上的行爲又形成新的信息,信息網跟現實的東西慢慢混到一起,大家以後更可以看到,現在這個信息網絡使得人類互相間的溝通,跟互相的交換,以至于可以把信息跟事件融合到一起,分不清楚,這個問題形成我們現代人的一個特殊的情況。也就是把我們老祖宗、老的诠表的方式、安立的方式、斷定的方式,都成爲普遍的、成爲時代離不開的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也牽涉到诠表方式的本身是不是如實的?這個問題在咱們講的《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就提到,“名前覺無”,在名以前並沒有義的感覺,沒有現實這樣子一種感覺,自有這名言立起以後,才有一種特殊的存在的感覺。什麼叫特殊的存在的感覺?就是所謂義。所謂義是什麼呢?這個義是個特別的東西,根本沒有的東西,因爲有名言一诠表的話,成爲有了!就如同根本沒有常一不變的東西,只有相似相續、當時生當時就滅的這樣一種分別,並沒有當時有一種存在是可以經常的、常一不變、它不變化的顯現,這不變化的顯現在實際上是不存在的。只有有名言诠表以後,我們立了名以後,才有這種感覺,才這個常一不變的感覺,才有這種常一不變的這種分別出現。這常一不變的分別應該是沒有的,因爲所有的辨別都是時刻變化的,因爲有名言的關系,所以就影響到我們的看法,就覺得有一種真實存在的一種特別的勢力似的。
這個在我們大乘佛法裏頭,它講诠說的時候,就跟所謂世間的诠說就形成對立,就形成一個意識中的诠說。過去只是說是眼睛看的東西,或是耳朵聽的東西,有所謂名的問題,現在講的現前的诠說,就是意識中的诠說,把過去那種诠說的方式,現在移到了意識中诠說。意識中诠說表示什麼呢?就是表示名跟義、自性跟差別,這四種有所謂四尋求、而且有四如實知,這樣子兩方面的诠說,那就把過去的所謂世間的诠說,就移到、轉到意識中的诠說。
意識中诠說也叫一切诠說,前頭這種世間的诠說也叫自诠說。是由自诠說種子生起的那種诠說,另外一種是由一切诠說種子所生起的那種诠說,就是所謂意識中的诠說。意識中的诠說就把名、義、自性、跟差別都還原成分別,意識中的分別。名也就是意識中的诠說,義呢,也是意識中的诠說,自性跟差別也是意識中的诠說,也是意識中的分別。意識中的诠說在這裏頭就把名、義、自性跟差別都還原成意識中的分別了,並沒有特殊的名,沒有特殊的義,也沒有特殊的自性,也沒有特殊的差別,都是分別所成,本身就是分別。
那就是把有秘密性的名和義、自性、差別都變成了沒有什麼了不起,就是現前的一種分別,沒有什麼神秘的問題,都是可以看見的名、可以看見的義,可以分別的名,可以分別的義,可以分別的自性,也是可以分別的差別。那也就是名、義、自性、差別都是假安立的。沒有真實所謂安立,所謂特殊诠說的那種名和義、自性跟差別。把這名和義、自性和差別、就是把現在所謂的信息,所謂的符號,都有一點神秘色彩的東西,我們現在把它有點神秘色彩的符號、信息都還原成一種分別,還原成一種可以看見的事件,可以看見的分別。那就是沒有所謂神秘的東西。
就拿我們現在、將來這個信息網,這個信息還是有很大的神秘性,大家將來可以看到,在這信息網上還可以做企業,做買賣,也可以賺錢,但是他離不開這個網絡,他始終跟這個網絡不能分開。我聽了有許多,這裏頭有發了財的也在這網上,可時刻自個不能離開這網,還得特別注意這網上的變化。還可能一下子就失敗。所以在網上有成功的時候,但是他不能離開網,還必須時刻還在這網上變動,來維持他的成功那方面。可是時刻都有危險,使他過去的成果來遭遇失敗。我最近聽到有這種說法。
總之現在說,就是這種古老的人類的這種诠說,到現在也更發展了,那麼也是形成人的生活裏頭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所以現在咱們就著《總攝大乘綱領論》無著菩薩把這古老的信息的這個古老的诠說,變成了意識中的诠說,使它沒有什麼神秘性,也沒有什麼名言能夠生起一種特別的東西,生起一種特別的義。這個特別的東西,就是原來是根本沒有的一個東西,因爲這诠說的關系,使這沒有的東西顯現爲有,這件事情的確是一個人類的一個中心問題。
有了名,才有了它所诠說的那種特殊的一種存在,這特殊的一種存在很值得我們研究。這特殊的一種存在就是所謂義,根本沒有的東西,可是添出來、增益出來這樣一種東西。這根本沒有的東西現在增益出來了,就因爲這名言的關系。所以現在我們以大乘佛法作爲根據,說這種莫名其妙的這種存在,是根本沒有的。必須把這個東西認清楚,那就是把這所有的名、義、自性、差別都還原成意識中的分別,意識中的诠說,都還原成這樣的。那就是名、義、自性、差別一點兒沒有它神秘色彩,一點兒它所謂義,特別這麼種存在的東西,它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存在,根本它就是普通的識,一般的分別,意識中的分別,沒有什麼兩樣兒,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所以講唯識無義,唯有了別識,並沒有所謂特殊的一種東西存在。所以這個問題是相當重要的。所以這個裏頭,不但有意識中的诠說,意識中的诠說也叫一切诠說,由一切诠說的種子所生起,這個诠說也就是我們普通所謂的要時常修習了別識性,這就是我們應該學習、悟入這種了別識性,整個地可以說,無論是四尋求、無論是四如實知,都是我們想法子勤作悟入了別識性的一種方便。所以整個的是爲了破除特殊的一種東西存在,類似常一不變的東西、類似獨立存在這種有自性的東西,把這個特殊的存在都破除了,那就是我們要悟入唯了別識性。並沒有常一不變,並沒有獨立存在這種分別,獨立存在的這種分別沒有,常一不變的,就是同一種分別老是一樣地存在下去,這也是沒有的。就是同一個東西也沒法多一刹那的存在,沒法子同一的分別同一地存在下去。也沒有獨立能夠自己存在的東西,那個分別存在下去。
所以這種特殊的存在,是由于它特殊的诠表的方式、跟判斷的方式形成的。所以在我們人的生活內容裏頭,根本沒有的這些東西,不應該能有存在的可能性。所以我們就把它所有的名、義、自性、差別本身看作就是一種分別,並沒有特殊的說是它是義,它是特殊的一種存在。這種特殊的存在,如何說它是根本不存在呢?由什麼說它是不存在,也就是如何它不存在?由何呢?就是一個是四尋求,一個是四如實知。四尋求就是說名和義互相之間沒有什麼特別神秘的東西,只是四尋求要尋求它這個名言跟事體的話,二更互,兩者互相好象有更互的關系,還有它的互相飄忽無定的這種關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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