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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 第86講

  第86講:第叁品(第10頁第7行-第12行)

  (1997年6月29日)  

  現在正是香港回歸、舉國同慶的日子,這香港回歸對于中華民族來說是曆史上稀有的事情,它的意義不只是對中華民族,對東方被壓迫的民族都有很重要的意義。它象征著西方殖民主義的消亡,也象征著東方被壓迫民族的崛起,尤其我中華民族在長期曆史長河中,這件事情是很稀少的,所以意義是非常重大的。

  因此,我也想到,我們這個大乘佛教也應該有一個回歸的日子。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大乘的道理,雖然在中國翻譯了不少的典籍,但真正能明了大乘佛教的情況還是很少的。據我個人,經過半個世紀的實踐、探索,以至于到近來,九二年以後,努力的結果,才發現無著菩薩介紹的這個唯了別識說,是唯識學中的一個中心問題。二十頌、叁十頌,是世親的著作,都是根據無著菩薩的意思著出來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底下,更顯得《總攝大乘綱領論》這個書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可以說是大乘體大真正的宣講的,由這個書的開始就提到,在阿毗達磨大乘經中,已經對于大乘有善于悟入的菩薩,在薄伽梵的面前,爲解釋大乘的體大來說這個《總攝大乘綱領論》。由這種介紹來看,這個論雖然是論,有經的意義,因爲它提到在阿毗達磨大乘經中,已經對于大乘佛教很善于理解的這樣的菩薩寫出來的,那就是說,雖然是無著寫的,那就可以這麼說,在整個看起來,就是代表了慈氏,把大乘的體大用十種殊勝所殊勝語來表達出來,所以這個書雖然是論,實際上有經的地位。再不用說它這個裏頭,引的慈氏的五個著作。

  所以我們要歡迎大乘回歸,對于這個書是沒法不注意的。中國是不是有歡迎大乘回歸的問題呢?在以前我已經講過不少了,雖然翻譯經典很多,用漢文,但是裏頭有些問題沒有弄清楚,類似現在藏文裏頭,所謂唯識,它裏頭講的是唯了別識,nambariba。可是,什麼是唯了別識呢?在玄奘法師沒有很好地解說這個問題。並且,對叁性問題,就是一切所知的能相問題,對一切所知能夠界定它是有、或者是無,這種學說,在中國也似乎沒有很好地發展。

  所以,據我最近的幾年的考慮,實在在中國需要大乘回歸,需要大乘的道理回歸,尤其是唯了別識的這個道理的回歸。對這個我覺得,可以用八個字來表示大乘的道理,那就是,這玄奘法師也翻譯的是“唯識無義”,這個義過去我們也講過多少次,還有“所依能現”,所的,所相,依能相來顯現。我最近覺得這八個字可以作爲什麼是大乘的一種表示,就是唯識無義,所依能現,所依能來顯現。所依能現很簡單的問題就是現行熏種子,種子又生現行,這個問題是個基本問題。所以有因果規律,就在于有這個熏習。

  所以,我覺得現在可以用這八個字來表示大乘佛教中心的意思,就是唯識無義,所依能現。拿這八個字來表示大乘的道理,用這個道理來證真如,來過渡到菩薩登到初地,離開凡夫的地位,就在于這一點,就在于能夠證真如,但是,怎麼能夠證真如,就是要有一個唯識的、唯了別識的過渡的看法,沒這個過渡的看法,沒法子證真如,沒法子進入真正的佛教裏頭。那就是還在無明住地裏頭盤旋,還在生死輪回裏頭折磨。

  所以要想證真如,就是證這個圓成實性,怎麼辦?首先的問題,你要了解什麼是唯識?由唯識學的過渡,才能夠達到既無所取、也無能取這樣的真正證到真實的、證到主觀客觀沒有分別的地步。

  所以,真正講起來,漢族的佛教也必須能夠了解藏譯的佛教,而藏族呢,也應該很好地了解唯識、唯了別識的大乘佛教道理,否則的話,就沒法子證真如,沒法子脫離苦海,沒法子遠離顛倒的錯誤的看法。

  所以,我個人認爲,中國有一個迫切的需要大乘回歸,尤其在曆史上來看,假冒低劣的佛教很多,所謂華化佛教,就是真如當成被熏的東西,它並不了解什麼叫真如,也就是不能了解什麼是真正的唯識學,真正的唯識學是什麼樣子?那首先要請教慈氏跟無著菩薩。所以我們現在只有把慈氏學開發出來,把無著菩薩造的這個非常重要的、扼要的論典,可以說就是一部阿毗達磨大乘經的一部分,它有這樣的重要性。所以,我們希望真正大乘佛教道理的回歸,離不開對無著菩薩這部偉大的著作的學習和領會。首先,對依他起性跟遍計所執性的分別在什麼地方?這是一個最重大的問題。而世間學主要是離不開遍計所執性的看法,而出世間法正是要離開這種看法,離開這看法就是要明白依他起性到底是怎麼回事?跟遍計所執性有什麼不同?就是唯識無義這個義,前頭我們也講到,這個義,一方面說它是,語言確切所指的意義,叫義;另外我們也談過,在認識方面,你認爲有種離開識體以外的東西,離開虛妄分別跟虛妄能遍計以外有什麼東西,這些個東西都是表示了一種有自性、常一不變,都表示了根本沒有那麼回事的東西,是人類自己增益的東西,而實際不存在的東西,在佛教裏來看,實際上並沒有自性的存在,沒有常一不變的存在,沒有脫離其它東西而自己單獨地存在。

  所以離開緣起的法,對我們沒有什麼存在的東西。而這存在正是沒有自性、沒有常一不變,這樣的東西才能夠存在,才是存在,否則它是不存在的。所以依他起性這個存在,是一種特殊的存在,這個特殊正是跟遍計所執性那個存在不同。但是,我們很難認識和領會,總覺得事物裏頭總有一個自性,總有個單獨自己的存在,事物裏頭總有個同一不變的存在。這種(看法)正是造成自己對真如不能夠認識,造成生生死死的痛苦沒法解脫的根本。

  所以要能夠認識真實、認識真如是什麼,最主要是要了解什麼是唯識。而什麼是唯識跟什麼是依他起是同樣的問題。前面我們已經利用《中庸》的話的表示對于依他起性的存在,用一種文學的意味來描述,說叫“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就是真正的事物的運行、因果的運行,那必須是無聲無臭,必須是無自性、無常的存在,那就是阿賴耶識,或者前七識,這種識體好象很……無聲無臭,好象很是輕松,很是沒有分量,在《中庸》的那個話裏頭它也是無聲無臭至矣,到了高輕的地方,非常輕妙的地方,才能解決真正的因果規律,才能由這個作爲過渡認識真正的真實的問題,否則就是倒行逆施,南轅北轍。象我們一般所認爲的,無始無明所熏習的……。

  所以對依他起性到底怎麼認識?這叁性到底有什麼差別?有什麼不同?這個問題是我們必須要解決的。那麼前面已經屢次提到,就是我們要認識人生如夢,但是,怎麼認識人生如夢?一般也講人生如夢,和我們現在所講的人生如夢有什麼不同?這些問題都是很重要的。

  而前面也說過,有時候在無明的睡眠裏頭真正醒過來的時候,才能認識這個依他起性是怎麼回事,就是在證了真如以後,能夠證到圓成實性以後,你才能夠真正理解到依他起性,這個緣起的法是怎麼個樣子,有點兒象“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很輕渺的樣子。所以這個依他起性到底怎麼能認識?前面也講到,好象必須證真如以後,我們才能認識依他起性是怎麼個情況,怎麼無義,沒有真實所對的境界,沒有象我們在生死輪回裏真正所對的那種最緊迫的境界。

  所以我們沒有證真如,對依他起性不能真正了解。那沒證真如以前怎麼了解依他起性呢?前面提到,就是要依據大乘的道理,就是跟大乘的教法跟道理有關系。你要依據大乘的言教跟理論,才能慢慢地了解什麼是依他起性。現在就是根據八個喻,八個喻也是佛所說的,佛爲什麼要說這些喻的道理,也是根據這種教法跟道理來叫我們能理解依他起性是怎麼一種存在。

  上次我們正是講到八喻,八喻就是要解決我們一般人對于依他起性有懷疑,因爲懷疑引起不信任依他起性的存在。

  

  (“依他起自性何以故顯示作如是說之猶如幻化等?謂由爲遮止他人于依他起自性起錯誤性疑難故。”)

  “依他起性爲什麼要顯示作如是說的猶如幻化等?”爲什麼佛說的法裏頭,把這依他起性作爲八喻的顯示?八喻也就是要解決我們對依他起性有懷疑、不信任這個問題。

  

  (“其他雲何于依他起自性起錯誤性疑難?由爲遮止他人作如此等疑難“雲何無有義而能作所行境界”故、說如幻化性。”)

  八喻的第一個是幻化。幻化上次我們談過,用現在的微觀跟宏觀有很大的不同來跟這幻化譬喻來相關聯。幻化就是用木頭、石頭……本來沒有動物,什麼象、馬的問題,本來沒有一點兒能顯現出來的東西,但是象跟馬能顯現出來,這石頭跟木塊兒上頭沒有這個東西,沒有這個東西而能顯現這個東西,對這個持有懷疑。

  依他起性,根本沒那麼回事情,就(只)有顯現,而沒有所顯現的東西,這叫依他起性。因爲沒有它有個別自性的表示,只有顯現,只有分別,只有遍計,並沒有所顯現的東西,並沒所分別的東西,並沒有所遍計、遍計所執的東西,可以說只能能,沒有所,所就在能裏頭,不是能在所裏頭。比如說幻化,根本沒有這麼回事,偏偏顯出這麼回事兒,所以有懷疑,“沒有這麼回事兒能夠顯現出這麼回事兒嗎?”沒有象、馬卻能顯現象馬,只是木頭石塊怎麼能顯現出象馬來呢?所以用世間的話作譬喻,它楞是沒有這麼回事情,卻是顯現這麼回事情,這比較奇怪,好象是沒有根據。

  它是沒有根據,而它自己成爲根據,成爲顯現出來。這種存在的方式非常特別,跟我們所理解的那種,事物是有自性的,有常一不變的,跟那種理解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們對這種依他起性的存在,總是保持了一個懷疑、不相信的態度。這也是造成我們不能夠理解唯識無義,唯有唯識緣起法,這種事物的存在不理解,所以抱有懷疑,那麼,佛就用這個幻化喻來解決這個懷疑的態度。說本來沒有象,沒有馬,在這個石頭、木塊上,爲什麼大家認爲可以幻化出來沒有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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