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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 第39講

  第39講:第叁品(第3頁第17行-19行)

  (1995年4月2日)  

  上次講到錯亂因和錯亂體這樣的問題。中心的問題就是我們對色的了別識、物質的了別識的認識,也就是對物質的認識。物質也是識的表現,也是阿賴耶識變現出來的。但是前面我們已經講到過,色都是相分,不過物質有一種特點,就是它這個所謂“一類堅住、相續不斷”。由于這種現象,于是乎就造成我們的誤解,造成我們錯亂的認識,于是乎認爲有一個是物質不滅的東西,認爲我們的認識是受一種存在決定,總是認爲有一種東西能夠支持我們錯誤的看法,好象我們錯誤的看法還有理似的。

  這個問題是一個不簡單的問題,實際就因爲好象前刹那和後刹那比較一致,實際上並不一致,就因爲“一類堅住、相續不斷”這樣一種現象,認爲這種現象背後有一種支持。

  上次我們引了許多《成唯識論》的文字來論述這個問題。第一個主要是我們的名言熏習。名言熏習尤其是關于人我法我、能取所取,執著這兩種我熏習成種子,我們無始時來就受這種熏習影響,這是最根本的,所以才有這樣一種心理。

  再來上次我們也提到過《成唯識論》說,我們前五識直接認識東西不象第六意識那樣看,因爲現量法並不把所認識的東西當外在的東西,現量認識實際上能緣所緣分不開,了別識上見分相分是分不開的,只有你第六意識受你過去熏習的影響才認爲和能認識是兩回事情,認爲有另外一個東西存在,認爲有一個存在能決定意識。

  《成唯識論》是這樣子說,按五識現量來說並不認爲它(所認識)是外在,分不開能認識,所認識和能認識離不開。但到了第六意識同時生起的時候,它就賦予這“一類堅住、相續不斷”的現象一個增加的東西,那就是“我”,外在的我,就是法我。同時它自己還認爲“我”認識了外在的東西,有一個能認識的人我。這些問題都出在第六意識身上。

  當然是我們過去所有我見名言熏習支持了色法的情況,但是也由于我們意識過去的熏習積累形成的習慣勢力,它就賦予色法一個外在的我。它把能認識和所認識完全給分開了。這樣的分開你要質問它,它也有所根據(笑),那就是過去我們我見種子的影響。所以我們日常到這裏來聽課,聽到、看到的總認爲有一個內在、外在的我,是我們第六意識自然有這樣習慣認識。

  咱們稍微談點題外的話題,就是佛教裏頭對色法的看法。過去我們在又周會上或其他場合都談到過這個問題。

  佛教把色法分成兩部分。一種是能造色,叫做大種。不象現在窮究物質的起源、物質的最後。大種稱之爲色法的根據,不是現在所謂粒子、誇克,也不是單細胞、微生物,它是所有的單細胞、宇宙天體共同的,都有這能造色大種。所造色是什麼呢?就是色聲香味觸。所造色都是建築在大種上頭的。

  我們先談堅濕暖動。外表上叫做地水火風,實際上就是堅濕暖動。不象中國講的五行:金木水火土,認爲實際是物質,是色法的東西。堅濕暖動是物質的基礎。堅,就是觸覺上硬的問題,比如我們站在地球上感到硬。濕,象我們喝水。暖,現在到春天了,穿的少了,我們受氣候的影響有時添衣、有時減衣、有時燒火,所以這就是暖,暖的感覺是觸覺。動,動無所不在,好象我們有時一時感覺不到動,實際上哪兒都在動,要沒有動,好象沒有能量,成不了能。就拿電子來說,它越動、動得越快,感覺越硬。佛教說“輕而動性”,都屬于觸覺。動是無所不在,一刻也離不開。

  中醫講血脈的流動是最主要的,是生命的依據,不但我們活的生命是這樣,一切事物沒有流動就不存在,剛才說電子動得越快就越硬,天氣的流動等,所以動實際上是你感覺上、觸覺上的問題。

  當然這個動和思心所的發動不同,那是發動、能動的意思,這個動有些被動的意思,象我們看到的天空的雲彩,又好象有人指揮它,又好象有盲目性一般。

  而且我們講的這種動一般指的是點的移動,佛教稱之爲假法。爲什麼稱之爲假法?有沒有一個實實在在的點從A移動到B?當然心的能動歸根到底也還是假法。所以佛教總而言之分析物質的內部離不開堅濕暖動。而且用現代物理學講物質叁態,咱們也可以分析一下。氣態、液態、固態叁種。

  溫度擺動使這叁種狀態如何變化,有時完全是由溫度而決定,也就是說堅濕動在某種情況下似乎完全是由暖來決定的。水加熱變成氣,降溫變成冰。南極的冰山很硬,有些大塊流動到其他海面,是由于受熱的影響,使得全球的海平面升高。現在又有個問題,就是臭氧層受破壞,不能吸收、阻擋一部分紫外線,就使地球變暖、生物起變化。所以熱、暖的影響起多大作用。

  太陽是一團火,是流動的東西,它總是很熱,溫度很高。而地球就是因爲後來冷卻的關系變成這樣的東西,將來還要受風化、受水的影響。堅濕暖動四種就是物質的根本在變化,其中溫度在起主要作用。如果太陽冷卻下來就會象地球似的,地球不斷加熱就會變成一團火或者一團氣。地球將來會怎麼變化?太冷水分會越大,太熱就會氣化,若風化就成爲碎片、粒子。

  最近美國的費米實驗室發現了頂誇克,頂誇克是把溫度提到很高的時候,中子擊破粒子,這時才發現頂誇克。頂誇克很難捕捉到,一下兒就不見了,稍縱即逝。溫度不提到一定程度的話,這刹那刹那的顯現就捕捉不到。

  看來溫度向上向下的擺動是相當大,我們不易體會到,咱們如果靠近太陽連灰也留不下。咱們能體會到的溫度變化很有限,地球的形成也是由溫度的變化,否則不會形成這樣子。

  所以說這堅濕暖動好象在物理學上是物體叁態受溫度的影響,但實際上堅濕暖動都是互相起作用,表現上看火起的作用非常大,可是水、風的作用影響不見得次于溫度,大家可以慢慢觀察。

  現在所謂科學都是認爲事物是個整體的、獨立的東西,就是第六意識已經賦予了一個自性、一個我,就已經是現量之外意識認爲如何如何,是怎麼個樣子。這所說的現量還是普通凡夫的現量,如果是證真如出世間的現量更是要打破這東西,所謂自性、常一不變、根本沒有的我。這是你主觀賦予上去的東西,不但你現在賦予,過去也曾賦予。

  你說大火球太陽,它有個中心沒有?它有個邊沒有?你說北京市這圈圈兒有個真正的中心沒有?有邊沒有?色法不象我們生物具有意識,你碰到頭,尾就有影響。色法你碰它,底下也會有影響(用杯子敲桌子),但這種影響是被動的,不象我們生物是能動的,是主動的、整體的。

  說起整體來就有個“一”的問題,常一不變的一。太陽裏頭是不是有一?是不是有常?它老在變化,它有中心沒有?它有範圍沒有?你認爲有個實實在在的太陽是你認爲有。我——在——北京市的中央民族大學,而且還可以細分下去,在民族學院的法華寺幼兒園裏……。

  所以佛教、印度哲學中經常討論極微的問題。極微是由粒子組成的。粒子是怎樣粘在一起的?又是怎樣分開的?粒子最後還有可分的東西沒有?宇宙之外還有東西沒有?粒子和大的東西就有個分界的問題,和誰分界?

  過去中國有個說法,“大無外、小無內”,你說宇宙有邊沒有?你說邊外還有邊沒有?你說有邊就是對著邊外還有東西才說有邊,劃野分州是認爲有個東西才可以劃,要不怎麼劃?和誰劃?

  實際上這大、小、長、短都是相對的,都是虛妄分別的事情,實際上有沒有這東西還是問題呢。人的想心所就是劃邊的問題,這是白、這是青,光說這個不成,還有那個,談自還要說他,要不你沒法劃邊,你和誰劃?你求助于什麼?就求助于想心所。想心所的劃分只是個能的問題,是依他起的,但並沒有一個所對的東西,是不是這樣?還可以從旁的角度來看這問題。

  就拿堅濕暖動本身來說,只有在你感覺到有一個硬的時候,那個硬才存在。你在離開你的感覺以外有個能感覺、所感覺嗎?假設能離開,離開以後那個硬還存在不存在?堅濕暖動都是這樣子。

  遍行心所裏有個觸,當你觸的時候,這個觸還是存在的,要是沒這一觸,這個觸還存在不存在?這個觸的定義也很特別,它可以把這個根、境、識和合起來,把根和境一觸的時候它有個變化,根和境都有種種變化,這變化就是觸。它使這叁種東西能和合起來,形成一個變化,這裏頭如果沒有見分、沒有相分、沒有識所執取的所執受的根也不成,所以它起了一個中間作用。要沒有這基本的變化,你也形不成受,所以識裏頭也有個觸的遍行心所。所以我們要仔細觀察怎麼形成觸,那還離不開遍行心所。這裏頭都有這觸、受、想,還有作意、思。

  所以說起來唯識學窮究的是什麼東西?爲什麼非要講八識、五十一心所不可?大家可以仔細體會。怎麼才能把八識、五十一心所界定好?這功夫也很大,比那個尋找基本粒子、最後誇克更費勁、功夫更大。因爲我們對心沒法認識,對物還好認識些。比如心心所法本來是能認識,不是所認識的東西,變成所認識的東西就不是原貌了,是死的東西了。所以檢劃這些東西不是我們這些凡愚、受無明所盲的盲人所能做到的,需要些功夫,需要自己改變自己的世界觀才能認識。

  又比如我們過去談到對色法的執受,其中對“堅”的執受較之于對“濕暖動”的執受要強。如同住在高樓上,要是把腳下的混凝土抽走,就會撲個空,掉下來,似乎站在堅硬的土地上會感覺踏實些,對其他象多屬、石頭等東西也類似,好象要比水、氣體等等要容易把握住。有句話叫“賣屋打滾,熱土難離”,把房子賣了,還要在原來住過的地方滾滾(笑)。

  剛才用種種的方便來看這所謂物質的東西,佛教中談物質的地方很多,剛才談的只是能造色大種,所造色色聲香味觸還大有研究研究的余地。搞清楚這些問題,按佛學的要求來說,第一必須排除我見不可,你不論認識心、認識物,必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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