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有二是什麼呢?就是“若不共無明,及與五同法”,這兩個就沒有了。這是總結前邊的話,要沒有染汙意,不共無明也沒有,五同法也沒有。
叁種的成相違,就是底下了,“訓詞二定別,無皆成過失,無想生,應無我執轉,”用後邊兩個句子來說明上面,指的無有二,跟叁成相違。這我執要恒隨逐,一切種無有,要沒有這個染汙意的話,這個我執恒隨逐,一切種子都沒有,因爲有染汙意,這我執就恒隨逐我,一切時候老有。
“無此一切處,我執不應有”,要沒有染汙意的話,一切處,我執都沒有。證明第七識存在,因爲我執存在。第七識就是不共無明的所依。
底下說“真意心當生,常能爲障礙”。這個很厲害,我們本來可以認識真意,真實的意,可以認識真理、真如,這個認識真理的心本來可以生起,但是,“常能爲障礙”,因爲它能障礙你,所以你想認識真實必須想法解決障礙問題。
“俱行一切分,謂不共無明。”我們有這麼個伴侶,如影隨形,這是不共無明,不是相應無明,所以這個黑暗的世界很難叫它天亮。底下,“此意染汙故,有覆無記性,與四煩惱常共相應,如色無色二纏煩惱,是其有覆無記性攝,色無色纏,爲奢摩他所攝藏故,此意一切時,微細隨逐故。”
“此意染汙故”,它是染汙的,“有覆無記性”。爲什麼它解釋是染汙的意思?有覆,不是無覆無記性。無記有兩種,一種有覆的、有障礙的,一種無覆。這個第七識裏頭的四種煩惱,都是有覆的無記性,所以造成了雜染、造成有漏。“與四煩惱常共相應,如色無色二纏煩惱”,色界天跟無色界天,它所有的煩惱,二纏,就是所具有的煩惱,對這色無色煩惱,都是有覆的。它舉例說明是“有覆無記”,它跟色無色界天煩惱一樣,都是有覆無記性。
“色無色纏,爲奢摩他所攝藏故”,爲什麼它不是不善,而是無記,無記裏頭的有覆無記?因爲奢摩他所攝藏的,是爲定心,所以它是無記的、是有覆的,這跟上頭的色界天無色界天的煩惱都是有覆無記。
“此意一切時,微細隨逐故”,它不是很強烈的,是微細的,所以我們也很難察覺,是微細隨逐。
這前頭把叁種異名,阿賴耶識的另外的名吧,裏頭講心、意、識,于是把意的問題解決了。識,好解決,容易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意”需要說明,把這意說明以後,就又回到第叁種心體的問題,阿賴耶識爲什麼又叫心?
“心體第叁,如離阿賴耶識無別可得。”這證明阿賴耶識也叫心。前頭阿賴耶識已經有兩個名字,加上“所知依”有叁個名字,所以這裏頭異名,不同的名字所诠的都是阿賴耶識。
底下,“是故成就阿賴耶識以爲心體,由此爲種子意及識轉。”
前頭的意跟識,都由心體的阿賴耶識、由此爲種子才生起的。
“何因緣故,亦說名爲心?”爲什麼又把阿賴耶識叫心呢?
“由種種法熏習種子所積集故。”,爲什麼把阿賴耶識叫作心呢?因爲種種法熏習種子,積集,怎麼積集,是由種種法熏習所成,積累、聚集成的。這個心呢,是最靈活的,普通我們說心猿意馬,一會兒一變,一會兒一變,這心實在是很難捉摸它,你限定它,不容易,最靈、最活。爲什麼說它最靈、最活呢?用積集兩個字可以表示,用種種法熏習、積累所成的不是一種,是無量的,種種就有點……不是一種,很多很多。
在雙周會裏也談過這個問題,有沒有偶然性?我們都承認有原因了,原因規定的話就成了死的東西了,機械的了,一點兒活氣兒都沒有,是不是這樣?好象越活的東西它偶然性越強,必然性越小,是不是這樣?心很難劃分,它的性質很特別。而且上次我們談到心跟色的分別,心有它的特點。上次說,心理當成一種認識對象了,好象很難範圍,一範圍就死了,是不是有這種情況?
所以現在就講活起來,活潑。我們的佛教哲學,也死氣沈沈,一點兒活的氣息都沒有,都是人雲亦雲。這人雲亦雲還是只限于一部分書籍,這種原典沒人願意看了。所以想叫佛教哲學也能活起來,我覺得,一個是要學習藏文,漢藏對照,把名詞可以活用,名詞、句子都活動起來;一個是跟社會科學、自然科學、跟世界的情況,共相跟自相要結合起來,我們對于世界上所有的因果規律要持批判的態度,那就慢慢活起來了。
首先要從文字上活,就要學藏文,當然學梵文更好,梵文的典籍少,所以我們想法子,要使佛學活起來,活學活用,毛選,活學活用,慈氏學也要活學活用。第二要結合實際,自相和共相結合。佛教的共相很奇怪,其他哲學裏的共相都是抽象的,而佛教裏的共相,是真如、一切法的共相,法性、法界是一切法的依據,這個共相是實實在在的,不是抽象的。所以這是一個佛教的特點,具體的共相。
上次咱們說,什麼是細微的?什麼是粗顯的?過去都翻譯成粗淺,深淺的淺。世親就說,對法無我是微細的,人無我是粗淺的。這人無我、法無我都是一種共相,這個共相在一般理論上是抽象的不能證實的,證實必須通過自相。可是佛教裏頭的共相,法無我、真如、法界、法性,可以證實,是具體的,遍于一切的。所以我們可以通過理論證明,還可以通過智慧、可以由定心來證真如,從聞慧、思慧、修慧來證這個共相的真如。
所以我們聞慧跟一般的聞慧不一樣,這些原典,慈氏學的原典,都是清淨法界等流出來的,我們的聞慧有很多不同,也有很多特點,所以你慢慢積累,就可以到最後直證真如、證見道的。我們從現在起,慢慢地有聞慧、思慧、修慧,因爲我們所憑的是清淨法界等流出來的法。
所以我們研究《攝大乘論》這兩品的話,一個是對因果律,我們認清了,第二,我們對真實是什麼?認清了。這對掌握自己的命運,直證真如,保證我們自己的能夠達到所要達到的目的,意義是很大的。問題就是我們,底下我們也要講,怎麼有聞慧?唯識性的問題,所以這是認識真實的問題。心,是很活的,我們要把所有的法,也要活起來,使我們的佛教哲學活起來,在我們心裏活起來,那就是積累、熏習,用正聞熏習的辦法,熏習我們的阿賴耶識,熏習我們的心,積集種子,積累我們的正聞熏習,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攝大乘論 第5講》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