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授作爲莊嚴的《叁類》者。有赤露引導除障莊嚴、道歌的引唱莊嚴、另散雜類莊嚴叁種。初者則指能除上述諸教授障礙;次者其所诠主旨則爲“六法”與“俱生和合”;後則爲零星的語錄。
丙、略加觀察
娘麥•達布大師說“在波羅密多乘中,佛就曾說空性爲大手印。”並引據甚多經教作爲論證,造了論典。有人說《甘珠爾》中未見有這樣的經文。”先師湯吉勤巴說:“在漢地所譯的《甘珠爾》中確實有這樣的經典,雖然文句並不一樣;然而意義則是一致的。亦見于藏譯《佛現住經》等其他一些經文之中”。文殊薩班(746)的《叁律儀差別論》中曾說:“吾之大手印,灌頂所生智。”有人根據此話,遂認爲顯教規中,並無大手印之語。這種說法不對。“波羅密多乘所化上中下叁根亦皆依于心所止的止觀,修習方便勝慧不二的大手印。”這話是衆多大善巧成就所同說的。
並且耶協紮巴所著《盡攝佛語品》中說:“勤修波羅密的上根入,因爲已修習止觀,即從異生位真實證悟大手印所成不退轉相。”又說:“此諸異生初修止觀,爲轉入修大手印不二加行之故。”也是這樣說的。且尚不止此,于空性上立大手印的名言,如《叁昧王經》即有:“諸法自性大手印”等語。或說:“那麼,佛的四法印亦當成爲大手印了。”答說:“這有不同,其中叁印偏于一分而印證之,不能名大,用諸法無我,可以印證一切所知,才能全具大的意義。文殊薩班的《叁律儀差別論》中所破對象雖多,其主要者,可能是指向蔡巴所承許的《大印唯一白法》與止貢巴所承許的《正法一密意趣》這兩種提法。以後自他二派很多都是重複薩班的話。對于這方面議論雖多,但大家所破的是向蔡巴的《唯一白法》,肯定它是帶有“全不作意”的意義,而作的破斥。具有公正心的人,于向蔡巴所說詳加審擇,則知其顯然不是墮于“全不作意”方面的。《叁律儀差別論》中所作遮破義,其爲武斷非常顯明。衮欽•降仰協巴(747)的弟子羅桑仁欽(善慧寶)初是格魯派,後往敏珠林寺去學聲明,改信舊派。這人貢高我慢,大肆狂言,造《道次第相屬論》。
他曾這樣說:“洛桑瓦大師(748)爲了成立噶舉格魯爲一意趣之說,譏諷《叁律儀差別論》,說這是依于尋心而決其無實的修習空性非遮法的理趣。這若不是爲了善巧方便的特殊需要,那麼空性非遮的修法,乃是與唯識派相順之見。這些話縱然系卻結業尼巴(749)及白丹確紮二人的意趣,然《唯一白法》犯有不需發心之過仍然存在。況且連共通之道耳無所聞,何況生次等爲成熟圓次所成熟相續之次第,以及承許律儀及叁昧耶戒等方面,僅是言詞亦未提到,而把所謂住心之大手印的《唯一白法》同宗喀巴大師將全部佛法總爲修持二者混爲同一旨趣,誠屬可笑之至。”內中這樣地寫了。其實洛桑瓦的《大手印明炬論》中雲:“噶舉先德將修大手印說爲唯一白法,其意是指使本元心轉成大樂體性,以此唯一空性修法而證得究竟之果。”又說:“是故噶舉先德說修大手印爲《唯一白法》。
而《叁律儀差別論》對此卻破說:你的唯一白法,是否須要發心?乃是從這樣的觀察來進行駁斥的。如說證成佛果唯一圓滿二種資糧即可時,于是便問最初須否母生?等于用這樣的觀察來進行駁斥一樣。”這些話洛桑大師說得很明白。但是羅任在書中還要寫出:“唯一白法,需不需要發心的過患宛然存在。”這真是明目張膽的誣蔑之辭。他說成立噶舉與格魯二派爲一意趣誠爲可笑。而在洛桑瓦的《大手印明炬論》,成立噶舉先德的大印修法僅是修薩羅诃的密意,即修本元心法。除此以外成立噶舉與格魯二派同一意趣的言論無論在書的前、中、後任何一處,皆未見到。此必系後世雕版之人,將書目改名爲:成立噶格爲同一意趣之《大手印明炬論》,因而才有這類誤傳産生。縱令說噶格爲同一意趣,而洛桑瓦成立的道理和宗喀巴大師所承許的意義二者也並沒有少分不合之處,公正者觀察必可了知。
有受偏見所迷醉,亂發狂言者,誠爲可恥也。彌勒巴乃持中觀之見,上已說了,這是肯定的。但羅桑仁欽卻說:“彌勒之見,由四瑜伽門而修持,是寂靜論師假相派之見。”認爲彌勒之見爲唯識假相派見(750),實屬無稽。因此先師湯吉勤巴曾雲:“先後一類辯理師,均說彌勒巴是唯識派,因他是寂靜論師之弟子故。作是言者,只堪作拭臀之石,唯有棄之而已。”羅桑仁欽又說:“噶舉巴的見,亦是按寂靜論師修見之法而抉擇專注、離戲、一味、無修的《四瑜伽次第》,所以是唯識之見”。說這種話者,乃是全不熟谙噶舉先德之論著。他認爲凡屬《四瑜伽次第》,便不能超出唯識派,因而隨意亂說,並加以肯定。
吾師湯吉勤巴說:“寂靜論師雖曾說《四瑜加》爲唯識,然噶舉派之《四瑜伽》,不能定其爲唯識之規。”此意如上已說。班禅•湯吉勤巴(751)羅桑卻吉堅贊說:“《俱生和合》、《大印盒》、《五具》、《一味》、《四種字》、《能息》、《能斷》、《大圓滿》、《中觀正見引導》等,各別安名雖然很多,但在善通了義教理而修持又得到覺受的瑜伽士觀之,皆是同一意趣。”所言如是。可是羅桑仁欽卻譏諷說:“《能寂》、《能斷》、《五具》、《六平等一味》非單獨說見的。”認爲班禅的解說是輕率之詞。又舉班禅之說:“正行大手印,許法雖多種,判爲顯密二,密謂金剛身,方便扼其要,所生大樂光,是薩羅龍樹、那若彌勒巴、諸師大手印,示成就心要。無上續至精。”他說:“此語若非引誘愚者,即殊難應理”。又說:“大圓滿見是符合于智足大論師(752)所造文殊口教論,說此是觀察最重要之點,說能觀之理由亦有多種”。
如是等等胡言甚多,全系主觀愛憎之談,又傳有《純白增上心問難》一書,班欽•降巴林巴(753)等說此非宗喀巴大師所作。文中有時出現不可保信等一二俚俗之語。觀其文字組織與宗師其他著作亦有所不同,其書面上又署一別名“文殊上師攝授者”。此名亦非人所習知之名。宗師弟子法嗣所編宗師全集目錄中亦未列有此書名,實屬可疑之處。但自他二派大多認爲是宗師著述,認爲其中諸種問難,乃爲遮破噶舉諸大修行師而作的。因之主巴白瑪迦布等遂作答難論。薩迦的釋迦喬做爲噶舉的救主援兵之狀,以诋毀爲主,而作答難書。本派有大修行者阿旺巴,尤其是班禅湯吉勤巴亦作《答問善慧笑音論》。似此,又以上書作爲宗師所造,因此頗難定其是非。近來偏僻小寺的一些僧衲,雖無一種能破他宗的新奇理論,卻仍然從《叁律儀差別論》中略拾片言只語來破噶舉巴,並引止貢白增所作的遮破一二頌文來破甯瑪巴,寫了很多這樣的遮破文章,這是枉費筆墨,自討苦吃,全無意義。
由此觀之,凡欲求幸福的人,應謹記班禅湯吉勤巴所說:“諸聖人所示迹相,超越異生心所行境,因之由謗毀正法及聖德所造罪過極難忍受。故應抛舍偏執之憎惡,樹立淨相的摩尼寶光,遍照一切,此乃我卻吉堅贊之所禱請!”這是大師悲憫心切而作的教誨,我們應當銘記在心。
頌曰:
彌勒大印唯一的白法,
那若大師的甚深六妙門,
和噶當修心教授的甘露水融合爲一,
嘗即解脫的妙靈丹。
化機根器有頓漸,
醫師達布隨順機宜而施法,
得了成就不死噶舉仙,
遍滿雪域山澤中,
衆多白衣鳥群飛,
幾誤爲靈鹫滿虛空,
穿著黃色袈裟群,
遍地有如黃丹染,
帝釋天神對此稀有衆,
縱變千眼也看不完,
廣大刹土的無量佛,
可能也將從法界中起來睹奇觀,
這樣過去出現過的事迹,
雖然無緣一見,
見可得解脫。
但耳聞之亦可獲利益。
因之在此略述成就史。
四、希解派源流
當巴(754)天竺悲憫藏衆生,叁次降了能息苦惱的滂沱雨,衆流回聚爲一的教授海,號稱希解宗派今將說。
甲、正說希解派源流
昔人對于希解的字義。說正法能息苦惱,故依此義而安的名。即依于正法能息滅由往昔業力感召以致在此中得下劣身,多諸疾苦,貧窮空乏,乃至爲非人所損害的種種苦惱,而使其成爲堪修瑜伽之行,所以名爲正法能息苦惱。且尚不止此,謂由修習波羅密多,能令叁有涅槃一切苦惱皆得寂滅,而此教授的精要,亦是在修習波羅密多行。據依這一點而安立名爲能寂。若僅能止息暫時的惡緣,別無所有,則亦不能成爲殊勝的教授。又有說:“能息滅一切苦惱的明咒”,這是依經言而立的名。關于希解法的來源是從何處來的?說是從帕當巴桑結傳出的。
帕當巴桑結生于南天竺若僧诃所屬的春貝嶺。他轉生到第七代(755),已清淨罪垢,天性樂善,少時精通聲明等一切明處,從毗紮瑪羅屍羅寺(756)的住持善天論師出家。依金洲大師發菩提心,廣參善知識得受灌頂,護持叁種律儀。他的傳授性相乘與聲明之師有十一位,父續動風的上師有十一位,母續樂受的上師有十一位,大手印的表傳之師有十一位,從受直指心性之師有十位,更從得成就的男女善知識五十四人等,獲得一切教授。在列數這些上師之中,最早的有因陀羅菩提、龍樹,晚的則什麼大德都計算在內,時間上前後頗不相合,我想當巴的壽數可能最長,住世最久吧。
吾師湯吉勤巴說:“傳當巴爲龍樹弟子,這話在漢地的一些史籍中亦有,恐系真實。”當巴曾于六十五年間,遍遊各地修行,親見十二本尊等不可計量的天衆和叁十六稀有空行上師,證得眼藥、神足、丸藥、士行、藥叉女、寶劍空行等的悉地。其最勝悉地爲證大見道智,在二十四地示現勝行,其得成就的美名,各地均以不同的稱號而爲傳述。當巴入藏凡五次,在第五次時又從藏地遊曆到了漢土,所以在漢地名聲亦大。在藏所成熟的弟子不可數計,其最有名的是希解初、中、後叁傳的弟子。據說初期傳承,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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