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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佛學史分期略說講記▪P18

  ..續本文上一頁的說,你瘡上潑點冷水,感到是樂的話,你倒不如把這個瘡醫好,那才是真的快樂。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徹頭徹尾的是苦,不要認爲有一點點的樂。這是我們凡夫的愚癡、無明把我們蓋倒了——我們認爲吃得好一點,穿得好一點,甚至親密的人,男的女的,玩一玩,感到舒服得不得了,實際上你搞久了,你越多,你還受不了,那苦就來了。那麼這些,我們就是說要佛教的世界觀或者人生觀來看問題呢,你把它深入地分析下去——世間上一點點的樂也沒有,那就是徹頭徹尾的是苦。這個你認得到之後,你才能修行。如果你認到這個害病是苦,自己有了病,出家來了;或者是沒有飯吃了,是苦;沒有錢了,出家來了,這樣子,你苦認得不透的話,靠不住,哪一天你感到世間上有點機會,你跑掉了。所以說真正要出離,要修行,你必須要把世間的苦看透,感到這個世界上實在都是苦,一點留戀也沒有了,那麼你修行也好,你生淨土也好,決定去。如果你這個世界上看不透的話,苦來了,苦得很,有的東西放不下,淨土去不了。

  我們經常講這個公案,一個老婆婆,她是念佛的,天天“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念。念到後來,年紀大了,有一天,夢中阿彌陀佛現出來了,他說,“你念佛一輩子,念了好多年了,很精進,再過七天來接你西方去了,你好好地准備”。她說,“我這個還不行啊,我現在還有孫兒要我照顧,家裏還有事情,我要燒飯的,他們都要上班的,不得了啊,還有事情,很多,七天恐怕來不及啊,最好再過七年啦。”——告假了。佛就說:“好啊,你不來,以後再說。”佛就走了,那麼好了,佛走了,你往生去不了了。那就什麼意思啊?西方叫你去,你還不想去,覺得這個世間上還好,還舍不得走。那麼這樣子,你念佛,天天念,哪怕你一天念十萬遍,你這個心不想去的話,沒有用。所以說我們真正修行,要從根本下手,不管你生圓次第什麼修得很好,你心不好,不會得到這個好的果。

  我們這裏又想起個事情,就昨天,現成的,一個居士,這個人我認得的,很精進,他修法也修得很好,他甚至于有一點小小的成就。怎麼說呢,他磕大頭,十萬大頭,開始他跟我說——當然我們說磕大頭要觀想——他說,開始,磕大頭,以前磕了不觀想還可以,一觀想,磕起來很吃力,他說:“一天磕上幾百,累得不得了,好象磕不動了,坐下來坐修禅定——這個舒服”。後來,他說,我這個感到不對,既然發心要修十萬大頭,必定要磕完。就堅持沖過那個關,拼命磕。後來,他過了一個月,又寫信給我了,他說,“現在我知道了,我上次磕大頭非常之吃力,我咬緊牙關把它沖過去,沖過去之後,後來感到不吃力了,現在不但不吃力,我磕大頭跟坐禅一樣舒服、安樂。”那個就是磕出名堂來了,有加持了!我們說磕大頭畢竟跟坐禅不一樣,他那麼吃力,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渾身是汗,但是他感到這個樂生出來了,這是磕大頭已經得到加持了,最少是加持。那麼得到了,應該說是有成績,有收獲。

  但是最近有人說他病了,很厲害,心髒病,什麼原因?他修法很用功,他跟上師學法,但是他有個毛病,就是說,上師那裏經常自已學法,我們這裏也要些法,要去了。但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處,旁的人不給,自己一個保守。其他的人,你們最好修旁的,去念佛好了,你們不行,什麼什麼的,把人家都推了,結果自己想包辦。最後,果報來了——心髒病(笑)。有人就說:居士你心不好啊。很嚴重啊!醫院裏住了二個多月,出來了還是渾身沒有氣力,衰弱得不得了。那麼你修得那麼好,怎麼現這個果報呢?不要怪人家,怪自己的心,這是一個現實的例子。

  另外,我記得昂旺堪布講一個公案。西藏有一個修大威德成就了,當然這個成就不是說真正的大成就,就是說他觀想大概是成就了,觀出來了,而且也起作用了,法上的作用都可以起,息增懷伏都有,都起了。他就是煩惱沒有斷完,他有個仇人,息增懷伏的作用,他能夠起來,就用降伏法,對付那個仇人,結果生惡道。所以說,法盡管高,你自己的心沒有修好,煩惱沒有斷掉,結果好的法,反而幫助你成了一個不好的事情。所以說,我們修行,不要片面地追求高的法,要看看“我”這個東西,是不是能接受法的法器;是法器了,法越高越好,但是也要次第;假使不是法器的話,高的法來了,你招架不住,不但是得不到好處,把自己壓扁了,那就是下惡趣去了。

  所以我們修行——總之學過《菩提道次第》的可能會體會一些這個道理,沒有學過的,尤其是現在的人,著急,最好一進門就生圓次第馬上來了,第二天就成佛了。這樣子的簡單化的想法,大多要出毛病,因爲你煩惱沒有斷。你要成佛什麼,從自己個人的我執出發的,那就是我執大魔還堅固存在。甚至你法越多,你學得越好,我執越大,那就是恰恰成了海公上師說的——我執的滋養品,把這個我執養得越胖越大。那麼你將來成就什麼呢?倒不是佛,成了魔了。所以說,佛法裏邊,核心是無我,以無我的心來修行——成佛;以有“我”的心,把佛的高的法拿來,那氣功師一樣,把佛法偷去了——成魔,這是很關鍵的問題。

  

  集谛

  下邊是集谛。“苦的世界,非無因而起,有其引生的原因,名之爲集”。我們說,一切苦,叁苦,八苦——那個很多,那麼這個苦它從哪裏來的呢?我們講因果,一切法都是有因有緣的,這個苦,這個世界,當然也不是無緣無故而起的,它有生它的原因,這個原因是什麼?就是集。

  這個集谛裏邊包含著兩個成份:一個是煩惱,一個是造的業。煩惱是助緣,業是正的因,那就是說直接感果的因素是業,沒有業,不感果的;煩惱是造業的推動力。你有煩惱,決定要造業,要造了業決定要感果。所以說,從果來說,煩惱是疏遠一點,叫助緣;從業來說,對果是直接的産生的力量,是因。那麼實際上,真正力量大的,還在煩惱,有煩惱,決定要造業,不可避免,而業造了之後,假使煩惱斷掉了,也可以不感果,這個我們前面講過了。所以說最大的關鍵還在煩惱上。所以,佛教裏邊,我們再再地強調,斷煩惱爲主,不要去搞其他的,其他的功德——當然煩惱斷了之下,這個前提下,功德越大越好,如果你煩惱沒有斷掉,功德拿來,做我執的事情了,爲了我執,擡高“我”,這樣子反而成了一個累贅。

  

  滅谛

  下邊就是滅谛。“煩惱業斷,則得解脫一切苦,這就叫滅,亦名涅槃”。那麼煩惱--我們從最現實的,世間是苦,先把苦徹底認識之後,然後就追求了——這個苦大家不想受,那麼要滅苦,要把苦的根子找一找,苦的根子是什麼?是煩惱,也是業。我們說這苦要滅,那你得把煩惱跟業滅掉了,苦也就滅掉了。所以說,煩惱,你假使斷掉的話,那就解脫一切苦,苦果就不受了,這就叫作滅,如果煩惱跟業滅掉了,也叫涅槃。

  這裏我們不要強調一個,滅就是涅槃。什麼都沒有了,就是涅槃,那就錯了。現在很多人就是把涅槃——涅槃是佛證到的最高的圓滿的境界,但是佛入涅槃,就是證到那境界之後,也就是我們衆生感到佛的機緣也盡了,佛就看不到了。那麼一般就把涅槃作了死的代名詞:什麼人,什麼什麼涅槃了,就死掉了,好象對涅槃很害怕,一個滅——什麼都沒有了。我記得外道說過一句話,他說:你們佛教辛辛苦苦追求的,追求個涅槃,什麼都滅掉了,我們看到現實的人,他眼睛沒有了——瞎子,已經苦夠了;耳朵沒有了,更苦;假如手斷了,腳斷了——你什麼都滅完了,六根都滅完了,還不苦啊?你們辛辛苦苦去求那麼個苦幹什麼啊?他就不知道,這個“滅”並不是斷滅空的那個“滅”——什麼都完掉了、完蛋了的那個“滅”。

  我們的滅是把煩惱苦滅掉,好的一方面就現出來了。你把這些苦、這些煩惱業不滅掉的話,你這個圓滿的境界怎麼現出來呢?天上一片烏雲,你這樣子,晴空的太陽你怎麼看得到呢?你把烏雲掃掉了,你不是看到了嗎?所以不要想到“滅”,就是什麼都沒有,苦得不得了。這個涅槃是最高的境界。這個,在南傳佛教倒是大概對涅槃這個名字很尊重,也認爲是一個很高超的,而北傳的我們中國的有的人,聽到涅槃兩個字都很害怕,聽見涅槃好象就是死(笑)。

  實際上涅槃不是死,涅槃是最高的圓滿的境界。這個境界一定要把煩惱、業一起滅掉,那麼當然,苦果也就滅掉了,那是最高超的,沒有一切苦的,苦的因也沒有的這個境界,就叫涅槃。那麼這個消極方面說、從滅苦方面說,涅槃;從積極的、發揮一切智慧、一切作用方面說,就是菩提,這兩個東西是兩面來看的。從積極方面,是菩提,菩提就是一切功德一切智慧一切福報一切斷德都完全圓滿的東西,那麼也就是涅槃。那麼我們說滅谛呢,是只要把煩惱、業斷了,苦也斷掉了,得到徹底清涼的境界,那就是把一切戲論都滅掉了,恢複了一切法本來的面目(實相)。我們所謂《金剛經》:“是諸法實相”,就是這個涅槃,我們追求的就是這個實相,那是很高超的境界,最高的。

  

  道谛

  那麼這個滅,怎麼樣得到?我們說那麼好的東西,如何去爭取到?那要修道。要解脫苦,要證涅槃,那麼你要有方法,這個方法什麼?就是道。“佛轉*輪時,說爲八正道”——佛轉*輪,初轉*輪的時候,說的道就是八正道,以八正道爲主。當然不是說其他沒有,就是八正道是主要的,後來因爲人的根機鈍了,又加了一些:叁十七道品、菩提分。這個,我們又想起一個公案來了,現實的。

  我們在一個地方講《俱舍》。有的人,他不歡喜《俱舍》,他認爲這是小乘:“你們講叁十七道品,叁十七道品是小乘,我們大乘講六度四攝、菩薩行”,那麼大乘不要叁十七道品?八正道也不要?正知、正見都不要?當然不對,那怎麼說呢?有人就反駁了:“你說叁十七道品是小乘,那麼淨土宗是大乘小乘?”“大乘,根本的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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