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就是孩子要依靠,所依靠的就是父母。我們說皈依,哪個是能皈依?人“能”皈依,“所”皈依——叁寶。所以說這個能、所的關系一定把它要搞清楚。有的時候搞倒了,這個還明顯的,不會大錯。有的很暗澀的,那你就會搞錯。
這個是“觸一分”,除了四大種。四大種是什麼?不要忘記掉,四大種就是地、水、火、風。它的觸的境界:地是硬的,水是濕的,火是暖的,風是動的。那就是我們身上碰得到的。碰到那些是硬的,這是地;碰到那些是濕的,水;碰到那些在動的,風;碰到那些是暖的,就是火。這也是身所辨的境界。你說硬的,我們照眼睛看,很硬的東西,實際上不一定很硬。最容易上當的就是有鹹的湯。很鹹的湯,它拿出來,沒有煙的。沒有煙的,人家看這個湯沒有煙的,總是不太燙了,拿起來一瓢,一吞,吞下去,把你肚子燙得不得了。鹹的湯是溫度極高,但是看上去沒有煙,你眼睛看看,溫度是看不出來的。
記得有一個公案,那是抗戰之前,日本人欺負中國人欺負得很厲害。有一次外交官開會的時候,他們就是要整日本人的冤枉,拿了一盤丸子,一盤丸子燒得飛燙,但是沒有煙。吃飯的時候,當然主人要請客先吃,挾個圓子“吃吃吃”,主人挾一個放嘴裏,道吃不吃的樣子,那個客看主人吃了,“我也吃了”,一口吞下去,燙得不得了,但是外交官不能吐出來,不行,只好勉強吞下去。吞下去之後,第二天死掉了。太燙了。所以說眼睛看溫度是看不出的,一定要手碰的。你如果要吃飯,你要不上當的話,你把手洗幹淨,那個丸子碰一碰。手都碰不上的,根本不能吞,嘴裏不能擺的。
所以這個四大種是身的境,因爲它是能造,所以要拿開。所造的,除了地、水、火、風這四種以外,我們還有碰得到的:“滑性”——玻璃,我們碰上去很光滑;“澀性”——石頭粗粗糙糙的,都是手碰得到的。眼睛一看,固然能看出,玻璃,一看是光的,但是不可靠,還得手摸一下。“重”、“輕”,也要靠我們身體去碰的,手掂一掂很重,去拿一拿很輕。這個是眼睛也看不出來的;耳朵更聽不出來,這個重的、輕的。“冷饑渴”:我們身體感到的冷,這個感覺是身體的感覺;饑,肚子餓;口渴。這些都是身體的問題,都是身的觸,身的這個對象。那麼它這裏,《五蘊論》就沒有了,就講了這些,就好了,它廣的裏邊又跟你解釋了,所以這兩本要對起來看。他們開始跟我說要釘成一本。我說絕對不能釘一本,釘一本,你前面後面翻來翻去,那麻煩死了。兩本,擺在一邊,就都可以看。
它說什麼叫“滑”?“謂細軟”。你身上碰上去很細、很柔和的,叫“滑”。“澀”就是“粗強”。摸上去麤麤糙糙的、硬梆梆的,是不舒服的。“重”,“可稱”,手托一下,這個是可以拿秤來稱的叫“重”。“輕”則“反是”,稱不出來。我們說最輕的也能稱,這個輕就是說反過來的,像氫氣球一樣,它是往上升的,你怎麼稱?不好稱。那麼這是“輕”。這個“輕”跟我們一般的概念的輕不一樣。我們概念的輕重是比較而來的,都是可以稱的,而這個“輕”是不可稱的,稱不出來。
“暖欲爲冷。觸是冷因,此即于因,立其果稱”,這個裏邊轉了個大彎子,我們說這個“冷”是什麼?我們希望要暖和,冷是一個感覺,這個冷的感覺就是說我們要暖和,心裏要取暖,這個就叫冷。“觸是冷因”,那麼我們心裏起的這個念頭是要暖和,身上一碰,就産生一個心所法,他希望暖和。“此即于因,立其果稱”,那麼這個碰到的並不是冷,他是暖欲。觸是冷的因,就是你碰到這個感覺是冷,産生了一個冷的果。那麼這個觸不能叫冷,但是因爲他能夠産生冷的果,就是也可以這個觸叫冷。就是“因立果名”,法相裏有這個名詞。這個因上邊安一個果的名字,它本身不是這個東西。因爲它能産生這個果,那麼我們這個也可以叫做冷。
就是這個觸本身不是“冷”,因爲觸之後,産生一個心所法。這個心所法感到要暖和,就是叫冷。這個心所法是冷,是觸的果,但這個觸本身是因,因爲要産生這個冷的這個果的心所法的它的這個功能,所以把這個“冷”的這個果,也可以安在這個“觸”的因上,也叫冷。
比如說“解脫”,戒是能解脫,別解脫戒是解脫。戒是不是就是解脫?解脫是煩惱跟業都除掉就解脫了。戒是解脫的因,果還沒有到,但是因爲它有解脫的果,戒就可以叫解脫。這樣子安立名字在佛經裏面很多,這個叫“因立果名”,在因上安立果的名字。這叫解脫。這裏也是,觸並不是冷,因爲這個觸能夠産生冷的心所法,就是心所法要起一個取暖的心,這個心所的果——冷,放在這個觸上,觸也叫冷。
那麼他舉一個例,“如說諸佛出世樂,演說正法樂,衆僧和合樂,同修精進樂”,他說,諸佛出世,是很快樂的事情,說法也是很快樂的事情,衆僧和合一起是很快樂的事情,一起精進地修行很快樂的事情。我們這裏,諸佛出世當然是大家感到很快樂,演說正法我們也很快樂。但是外道卻很苦,外道看到佛出世了難過得很,他要說法,外道更難過,說法要度很多衆生了,都把他的徒弟都引過去了。佛在世的時候,很多外道的弟子,都給佛吸引過去了。那外道就氣得不得了,就用各式各樣的方法來誹謗佛,甚至于不惜用卑鄙的手段。
就是叫一個女外道,年輕的,穿得漂亮的,天天到佛的那個祗園精舍,每天早上回來,傍晚跑過去,故意做那個樣子給人家看。然後過了一段時間,肚子慢慢大起來,填東西,一天天地大大大,最後大得鼓起來了。就在有一次,佛在講經,那個女外道就指了手“你還一本正經得講什麼?!你看我的肚子那麼大了,你怎麼辦?”這麼叫起來了,大家聽衆,有神通的一看,很生氣,你這個外道騙人、誹謗佛,用假的,在肚子上綁了個鐵鍋,說成是大肚子。那麼有些沒有神通的凡夫,就懷疑了,這個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帝釋天他就看到這個不對頭,他就變了個狗,跑到那個外道的身邊,把那個綁鐵鍋的繩子咬斷了。“哐嘡”一聲,鐵鍋掉下來,肚子癟下去了。你說的妄語戳穿了。佛也不在乎,你罵佛,佛照樣講經,你戳穿了佛也不笑,就當沒有那麼一回事一樣。所以佛的功德是不可思議的。
這就是說佛出世的時候有人不樂的,那麼大部分衆生感到快樂。說法也一樣,大家感到快樂。那麼衆僧和合,和合是樂,假如僧團裏經常有鬥爭,這個也不樂(笑)。末法時期煩惱重,衆僧和合不一定樂。精進修行,那是更勤苦了。精進修行,不倒單,吃一頓,還要耐饑耐渴的,他們喇嘛還要持啞巴齋,不吃飯等等。這很辛苦,怎麼說成樂呢?
這是樂的因!佛出世就要說法,說法之後,大家照法做,將來感最起碼人天果,乃至是涅槃的解脫果,或者是菩提的大果,衆生如法的修行的話,將來決定感解脫的,或者成佛成阿羅漢,都是樂的因。因爲它是樂的因,也叫樂,所以說諸佛出世是樂,演說正法也是樂,衆僧和合也是樂,精進修行——哪怕你修頭陀行、修四依,這樣子精進辛苦也叫樂。爲什麼?果上是樂。因上不一定樂,果上決定樂。所以這個也可以叫做樂。
這就是說,我們在一個法上,用他的果的名字安上去,可以的。這個經裏邊有這個例,就舉這個例。他這裏特別強調後頭一個,他說精進修行勤苦,當下的是苦的,但是他精進修行將來必定感樂果,是解脫的樂果,精進修行當然是感解脫的果。人天的果還是樂。如果五戒很好守,人天的樂果就可以得到。所以這些都是樂的因,也可以叫樂。所以“勤苦雖是樂因”,它本身並不樂,是樂的因,“即說爲樂”,但是也可以說是快樂。因爲它決定感快樂的果的。
既然如此,這個冷也是,這個冷的觸,它當下並不是冷,冷是心所法,要暖的一個欲心所,希望暖和,這個心所法就叫冷。這個觸是能夠生起這個心所法的一個因素,因爲這個觸所生的果是冷,那麼這個觸也是叫冷。能不能這樣叫?可以。經上有例,“諸佛出世樂”,舉了這個例。那麼這個是學法相裏邊的彎彎,世間法一般是沒有這樣講的。
那麼下邊,容易了。你冷饑渴這叁個東西,冷解決了,饑渴也解決了。“食欲爲饑”,心所法一個欲,這個欲要想吃東西,這個就叫饑餓。本來饑餓是啥東西?就是心裏起個念頭,我想吃東西,這個叫饑餓。那麼這個饑餓是心所法,是果。肚子裏邊一個觸感覺想吃東西,肚子一個感受,這個感受反應到心裏邊,産生一個欲心所:“要吃東西”,這個我們叫做饑。這個觸是産生饑的因,它能産生饑的果,這個觸也叫饑。跟那個冷一樣的。“食欲爲饑”,這是心所法,欲心所,想吃東西的,就叫饑。那麼饑不是觸,是一個心所法。
“飲欲爲渴”,一個欲心所出來了,想喝水,這個叫渴。這個渴也好,這個饑也好,都是因爲觸的感覺,産生的心所法,這是果。但是,這個觸本身能生這個果的,這個觸的因,也叫它果的名字,叫“饑”、叫“渴”。
所以說,在十一個觸裏邊,地水火風除掉,能造;滑、澀、輕、重,這四個好懂;冷、饑、渴要轉個大彎子,這個不太好懂。但你也可以說,“你冷麼叫冷好了,你轉個彎子幹啥?我感到冷就冷了”,但是按照實際上講不是這個樣子,你這個不科學。你這個感到冷,並不是你碰到手上就冷,你心裏反應了感到要暖和,這個叫冷。所以說,如果你根據客觀的科學的程序來說的話,一定要這麼說,不能照你馬馬虎虎地說,“我感到冷,冷就可以了,不要轉彎子了”。不行的!那麼這裏就是說了七種,七種加四個能造的,一共十一個。這個是《俱舍論》有的,十一個觸法。“已說七種造觸,及前四大,十一種等”,七個是所造的,四個地水火風是能造的,都是觸,那麼總的來說管你能造的也好,所造的也好,總的觸所生的境一共有十一個。這個講完了。
這個講完了之後,要講“無表色”了。這個大前提不要忘記,我們講的是色蘊,色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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