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裏邊認爲是沒有的。
那麼這個“我”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個“我”很簡單,佛就告訴你,是“五蘊”。我們說我們的身體是什麼?是“色蘊”,是物質的東西。那麼感覺,因爲是有一個“我”,“我”感覺苦、感覺快樂,那這個感覺是什麼,是不是“我”呢?不是,是“受蘊”。那麼“我”能夠知道一切,知道外邊的苦的、樂的、好的、壞的,這個知道的能夠想象的心是不是“我”呢?也不是“我”,是“想蘊”。那麼“我”能夠造作意志,能夠行動,這個應該是“我”了吧?記得歐洲有個哲學家,好象是叔本華,他認爲意志就是“我”。我們說這個意志是“行蘊”,也不是“我”。推到最後,令我能夠知道一切的那個識蘊,第六識等等,能夠了別一切法的這個根本的東西,應該是“我”了吧?也不是“我”,是“識蘊”。那這樣子推論下去,這樣找一個“我”,沒有,就是五蘊。這個道理知道之後,這個“我”就破掉了。
所以佛在世的時候,要破“人我”的這個執著呢——“五蘊”的法來破,所以要講五蘊。就是把世間上一切東西歸納成五蘊,這五個蘊你知道之後,然後檢查對照自己,這個是色蘊,那個受蘊,那個是行蘊,找了半天,留下來沒有了,那個“我”就沒有一個著落,那麼這個“我”就破掉了。破了人我,就能夠證果了。所以佛在世的時候,講這個法的目的是要破這個執著。
那麼佛在世的時候,最初講的是五蘊。念過《心經》都知道,五蘊——色、受、想、行、識;念過《心經》的也知道十二處——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那麼十八界——眼界、耳界、鼻界、舌界、身界、意界、眼識界、耳識界、鼻識界……,一共叁六一十八。這個都是佛說法的最基礎的那些法,蘊、處、界,這叁個叫“叁科”。科學的科,這是有個專門的名詞叫“叁科”。把宇宙的一切法,佛用這叁種的方式包含無遺。用五蘊就可以把一切有爲法包完,但是五蘊,無爲法不在。用十二處、十八界可把一切法包完,包括有爲法、無爲法。
這個就是說一切衆生、一切世間的、宇宙都是從五蘊、十二處、十八界而造成的。中間是沒有一個人我、靈魂等等,這是破迷執。佛開始講的基礎的那些佛教,基本上都是這些——五蘊、十二處、十八界。 《心經》裏邊也再叁反複地說:“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等等,這個講了很多,把這五蘊、十二處、十八界都舉完了。這個蘊、處、界就是我們要學佛的最基礎的下手的一些法,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學第二個階段的唯識學,也是從最基礎的蘊、處、界下手,所以講這個《五蘊論》 。
我們說《五蘊論》,本來是屬于佛在世的時候講的法,屬于原始佛教的。後來部派佛教也繼承了這個道理。現在我們爲什麼叫《大乘五蘊論》,加了“大乘”兩個字呢?因爲這個論是世親菩薩造的,世親菩薩先是學有部的,就是根本乘,後來經過他的哥哥,無著菩薩的勸,他又學唯識,他以唯識的觀點來講根本乘的五蘊,所以叫大乘五蘊。這個五蘊是以大乘唯識觀的觀點來講的,所以是《大乘五蘊論》 。
傳承問題
那麼這裏我們又講起一個觀點,又講起傳承的問題來了。我們說傳承,實際上我們歸納到底,就是一個知見。禅宗裏邊你參一個善知識,你根本沒有從他那裏學過,只要他把那個話頭給你一句你能夠悟了,就印證你已經是開悟了,那你就有正知正見——我們叫“正法眼”就開了。開了正法眼之後,這個傳承就得到了。我們說世親菩薩以唯識宗的傳承,來講這個五蘊論呢,那就是大乘的唯識觀的傳承了。
我們記得海公上師,昨天我找那個比喻。這個比喻大家都知道,我講過好幾次,但出于哪本書昨天才找出來,在《叁皈依觀》裏講傳承的時候講的。他說一個欽差大臣,過去封建時代的一個欽差大臣,他到雲南去做官,他是江浙一帶的人,雲南的水土不服,一去之後盡是害病。那麼沒有辦法了,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必須在雲南呆一段時間。那麼這樣子很苦惱,結果有一個聰明的人就告訴他,你水土不服可以解決的,那就是把你鄉土的水弄一袋——以前運輸的工具沒有,就拿個皮口袋裝一口袋水,擺在馬背上,馬一天走幾百裏,走好之後到一個站口,叫馬驿,在那裏就歇腳過夜。
他就說,你每走一天,到那個站口的時候,那裏有井,把你家鄉的水倒進去,第二天把那個井的水你取出來,那麼再背到前面一站,又倒進去,又取出來。爲什麼倒進去呢?你如果家鄉的水背到雲南的話,就臭了,你擺在井水裏邊一和呢,它不會臭,還是新鮮的,只有一天的時間。那麼這樣子雖然水是換了很多井,原來的水幾乎是帶過去的億分之一的還有沒有了?但就是這個水,因爲它有家鄉的味道,那個欽差大臣一吃,病就好了。
那就是傳承,傳承的知見。你這個知見拿去,講什麼經都是那個傳承,都是那個傳承的見來講的。宗喀巴大師,他的老師很多,有薩迦派的,也有白教(噶舉派)的,但是他用黃教的中觀應成派的見來講那些呢,都成了黃教的傳承了。所以說黃教的傳承是最高的中觀應成派的見,這是從教理方面說。所以我們得了這個見,那就是得了黃教的傳承。
最近大吉佛爺也講了這個道理,學過《菩提道次第》的,總的五部論的核心都在;你學過《菩提道次第》的,五部的傳承都有。海公上師在康薩仁波卿座下,《菩提道次第》學得很好,那五部的傳承都有的。在他座下學法的,也是都有的。所以這個傳承的事情不要執得太死,一定要說學了這部論之後才有這個傳承,沒有那麼死。只要你這個傳承有了之後,自然的,見就是傳承的這個見了,講一切法,都是這個傳承,用這個見講了。
我們說《心經》可以用有部的方式去講,也可以經部方式講,也可以唯識方式講,也可以中觀的方式講。中觀裏邊又分自續派、應成派,自續派分經部行、瑜伽行的兩種。所以一部《心經》講起來,康薩仁波卿能講十幾種的講法,每一種不一樣,就是每一種部派的講法都不一樣的。海公上師能講九種。那就是說這個傳承,你看哪個見去講,就是哪個的傳承。你如果真正的最高的應成派的見得到之後,那就是應成派的傳承。這個是我們附帶地講一個傳承的問題。
因爲世親菩薩進入大乘之後,以大乘唯識的觀點來講這個五蘊,這個五蘊就屬于唯識觀點的五蘊,也是大乘的五蘊。當時候,因爲特別要標出這個“大”呢,就把“大乘”這兩個字安到上邊去了。
我們現在講的課本是《五蘊論》,參考《廣五蘊論》 。 我們在上海學的時候,範老他編的課本,第一冊是《五蘊論》 、 《廣五蘊論》 、《百法明門論》 ,還有《百法明門論解》 。 另外還有一個參考的,就是《五法章》跟《五蘊章》,在《顯揚聖教論》裏邊有講五蘊的,也有講五法的,五法就是五位百法的五位。這個做爲學《五蘊》跟《百法》的參考,那個時候他是印下來,排印下來的。
現在我們就是福氣差一點了,原來的那個書找不到,當時很多了,現在是找不到了。從藏經中去排印也很費事,那麼我們這個就略掉了。反正這個參考的價值呢,你要比較高深的可以看一看,一般初學看了反而使你頭痛,感覺到方向也搞不清楚了,因爲講得太深了,你就沒有辦法理解了。那麼就把原文,把它能夠搞懂搞透,也就可以了,這是初步要求,這是進入瑜伽派的第一步,不要求你們很廣,只要你們把這一部論搞透,那已經是達到我們的要求。
乙四 學習應具之態度與組織
再一個,就是說,我們要學法相,一定下個決心,把它學好,不要中途而退。學法不要想得很容易的,法尊法師講他自己在學法,學《菩提道次第廣論 》。《菩提道次第廣論》磁帶大家都聽過了,但是我們講的磁帶裏邊,後面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毗缽舍那》跟《奢摩他》這兩部沒有講,《止觀章》是沒有講的,略略地帶過去了。但這兩部是《菩提道次第》的精髓都在裏頭。前面的都是從這個裏邊引生出來的,很多的脈絡就是歸結在後頭兩個。那麼這兩個最難學的。
以前跑馬山,我們很多漢人去學《菩提道次第》,那麼藏人也有不少的在學的。跑馬山有這麼一個土謠,他說“甯肯背石頭,不願學止觀”。學《止觀章》非常辛苦,我情願背石頭,跟密勒日巴一樣的背石頭,山上背上背下地背,這個還受得了,學《止觀》這個東西精神負擔很重,腦筋用不過來,沒有辦法學,有這麼一個土謠,那就是《止觀》很難學。
法尊法師本身的經驗,他的師父是紮嘎喇嘛,他學《菩提道次第廣論》 。 當然他在藏地學,藏地學法的人很多,開始也一樣,我們也一樣,他比我們還要多,一開始講《菩提道次第廣論》的時候,人是滿的。我們看到藏地的大法會,幾萬人是少的,幾百萬人都有的。那麼他們那裏開始學法的人很多,但是學到最後《菩提道次第》講完了,畢業了,一個人——法尊法師。 《止觀章》聽完了,這個法尊法師學法,在西藏也是佼佼者。藏人很多都退下來了,他還是堅持學完了。
所以說,這個法,不要想得太容易學,當然我們一般凡夫的概念,你該做什麼,不要做什麼,你要學一個戒,這好象很容易。但爲什麼要學戒,爲什麼要這樣做,把道理講透,確實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所以說我們如果發心要自利利他,將來要弘法利生的話,不僅僅自己學一點經就算數的話,那你決定要下這個決心一定要把法學好,不要打退堂鼓,一退的話就學不好了。還有一個,打退堂鼓産生的影響呢,要産生等流果,這一次碰到困難退了,下一次碰到困難還會退,以後成了個習慣性,每碰到困難了就退,那你永遠成不了佛。所以打退堂鼓的習氣不能養成,那麼就事先要發這個願,一定要求佛菩薩加持,把法相學好。
在上海,最近當然是不多了,在上海的前一段時間,在居士林也好,哪裏也好,講經的,都是我們以前法相學社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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