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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念與學生的會談▪P3

  ..續本文上一頁苦?

  學 生:我不知道。

  阿姜念:你必須注意你正在觀照那一種身心,而那一次你是在什麼樣的姿勢見到苦的。你見到苦的修行方式是正確的,而正確的因可以啓發實相般若。

  你改變姿勢的時候,要清楚爲什麼改變姿勢?要知道是苦迫使你改變姿勢的,而不要認爲是你自己想要改變姿勢的。你要覺得你是不得不改變姿勢。如果你想成爲一個教毗婆奢那的禅師,你務必要了知原因和結果。例如,你在觀照的時候,你要對色心二法提起覺照力。爲什麼?因爲每一件事物都只是色心二法而已-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這個觀念可以改變妄執有我的邪見,以此觀照下去就可以引發名色分別智,而名色分別智是(十六階智中的)第一階智,又稱爲見清淨。

  你必須要體會由理論和實修所認知的身心之差別,而且你要清楚自己現在觀照的是什麼身和心,如坐的色身、心在聽等等。因爲如果你只是觀照身心,還是不能破除隱蔽無我的顛倒妄想(只有正念是不夠的,還要有正知)。

  你必須清楚現在所觀照的是什麼樣的身、什麼樣的心,而且要在當下清楚。你必須注意到你正在做什麼,而你爲什麼要做它。

  愉悅的心對于自尋煩惱的人是好的,但對于想要斷除煩惱的人卻沒有好處的。你雖然研究理論但也只知道名相而已。那一種身、那一種心、那一種煩惱好象都知道,但實修的時候你已經見到了,自己都還不曉得。佛陀說「真理就在眼前,但卻是很難見到的」。

  (另一天,第一位比丘)

  阿姜念:你修得如何?

  學 生:我修得比較好了,心相當清楚,妄想(白日夢)較少,可以很快地回到當下,偏定的現象也比較少。

  阿姜念:你說的心相當清楚是什麼意思?

  學 生:我不會覺得像以前那麼疲倦。

  阿姜念:你是從理論和實修認知身心的,你知道他們的差別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差別的?由理論知道表示你事先研究過,那一樣是身、那一樣是心。但是實修當中你必須明了那些是造成你妄執身心是「我」的邪見。這些邪見是什麼時候産生的?邪見是在你觀照身心的覺照力已經偏離了當下的時候産生的。你用具足正念正知的覺照力活在當下的時候,妄執身心爲我的邪見是不會起現行的。但邪見尚未拔除,因爲只有在你活在當下觀照身心的時候才沒有我見。你還是沒有清楚明白身心的實相。煩惱只是在你活在當下的時候才暫時地被降伏下來而已。

  你知道由理論了解身心有什麼好處嗎?好處是你可以用正確的方法活在當下觀照身心。

  阿姜念:你知道你爲什麼不得不改變姿勢嗎?

  學 生:因爲是「苦」迫使改變的。

  阿姜念:你還要清楚是什麼色身苦;例如,坐的色身苦,站的色身苦等等。如果你不是活在當下,你就會對過去、未來打妄想。

  每個人都知道苦-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在苦。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他們都沒有活在當下觀照身心。

  你說你的心相當清楚,而關于苦呢-你有苦嗎?坐的時候不痛嗎?你不覺得累嗎?躺的時候不覺得痛嗎?你覺得什麼色身苦?

  你說你修得比較好了;妄想少、心清楚。這還表示你覺得樂。

  學 生:妄想來時候,我知道是心妄想,然後妄想就消失了。心就清楚了,我再回來觀照四種姿勢。

  阿姜念:但如果你在觀照苦苦,妄想消失了,你就覺得樂,那就錯了。你必須見苦,四聖谛的作用就是要觀照苦。苦見得越多,就越能袪除貪愛。不要只有觀照,還要如理作意,你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觀照身心。要去體會苦,直到你不覺得樂爲止,苦見得越多,樂受就越少。苦會滅盡貪愛。當貪愛滅盡時,你就證得了涅槃。當你證得涅槃,就完成了八正道。

  你修毗婆奢那的時候,有沒有如理作意呢?至于你爲什麼服用這種藥?你必須知道你服用這種藥是爲了治苦。如果你沒有如理作意,修行就偏離了毗婆奢那的修法。或者說每一次你變換姿勢的時候,都要知道是爲了治苦。直到你真正覺得苦爲止,如此所引發的智慧就會逐漸驅盡愛和見。因此正見對于修毗婆奢那是非常重要的,從此以後你不要再從任何一種色身找尋樂受了-因爲改變姿勢只是爲了治苦而已。

  (另一天,第二位比丘)

  阿姜念:你修得如何?

  學 生:正念正知更得力了。

  阿姜念:你說你的正念正知更得力。什麼是正念正知呢?而你觀照什麼樣的身心呢?

  學 生:有時我體會到因爲有了色身,所以必須要這樣行、住、坐、臥。我感覺我所觀照的色身像個洋娃娃一樣-然後我就開始害怕而悶悶不樂了。

  阿姜念:會害怕意即體會到色身是不實、無我的。這表示你修得更好了。防止貪愛生起是很重要的。貪愛會以每件事物爲對象;非常微細,迅速而且精明。如果你不了解這一點,就會隨之而轉。最重要的是不要想見這個、見那個-你只要一直觀照。如果身心尚未顯現,不要期望它顯現或試著使它顯現-例如你坐的時候,爲了見到生滅的色身(不同的色身)而將手緩慢地舉放-這就是用貪愛的心在修了。

  如果你在觀照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注視著某幾件東西,這就是貪欲。要讓苦生起之後,你再去觀照苦-那就是當下了。所有的人都不想苦,但苦還是會到來-非你所能控製的。貪愛想讓苦苦消失。如果你不如理作意就不可能産生智慧。如果你觀照的時候,像以前一樣以貪欲心想要讓苦苦消失的話,你就會偏離了當下。想要保持在當下,必須如理作意。如果你感覺是苦迫使你改變姿勢,然後你才動作,這樣的話貪愛就不可能介入其中了。

  (另一天,第一位比丘)

  阿姜念:你覺得你修得如何?

  學 生:我覺得以前的修行還只是理論而已。

  阿姜念:你怎麼知道你現在的修行是不是只是理論而已呢?

  學 生:現在我是以實相般若而認知的,但目前的實相般若還不是很清楚顯現。

  阿姜念:你怎麼判斷聞慧、思慧和修慧(實相般若)?

  學 生:昨晚躺著的時候,我觀照是躺的色身而非我,這時生起了一點觀照般若,但不清楚,不久就消失了,所以我知道以前我的修行還只是在理論上打轉而已。

  阿姜念:你的實相般若是見到躺的色身顯現的實相,但我們卻無法一直保有實相般若,修的時候顯現了然後又消失了。-即使我們只見到一點點觀照般若,就知道它是不一樣的。然後思慧跟著來了,就偏離了(修慧)當下,但不是修錯了,只是實相般若無法顯現而已。

  現在,你是否還有你在修的感覺?如果你還覺得你在修的話,這種感覺是錯的。這種感覺會障礙般若智慧的生起。你必須先坐下來觀照坐的色身,然後苦苦産生的時候,爲了治苦你才改變姿勢的,而不是坐著要見到坐的色身,如果你是這種理念的話,那表示你還認爲你在修。

  學 生:我們如何防範認爲自己在修的感覺呢?

  阿姜念:你必須要保持如理作意。你要知道改變姿勢是苦迫使你改變的。你必須體會到你是不得不不斷地行住坐臥,甚至你自己本身也不想要這樣子做。你務必要常常如此保持如理作意。這樣可以防止貪愛的潛入,你必須試著不斷地去除貪愛,直到自己完全清淨爲止-這樣就可以得到正確的結果。你對善護諸根做得怎麼樣?守護得好一點了嗎?

  學 生:是的。我一直是善護諸根的。

  阿姜念:如果你不能善護諸根的話,是非常過患的,正如吃藥而不按照藥方指示,這樣病是不會好的。如果只是修行而沒有善護諸根是沒有好處的。因此你必須要有善護諸根這樣的美德才能修得好,如「心在聽」、「心在看」即是善護諸根-因爲「你」並沒有在聽,「你」也沒有在看。

  (另一天,第二位比丘)

  阿姜念:你說你修得比較好是什麼意思?

  學 生:這是指我常常可以保持在當下觀照身心,但有時這只是思慧(當下)。

  阿姜念:你怎麼知道是思慧還是修慧呢?思慧是指你在修,但是是以老師所教導的方式修行,而修慧是修到自己體會到的。這是你保持在當下觀照身心所顯現的成果,修慧生起時身心會引導你正確的修行方式。因此你知道結果一定會正確的。

  學 生:兩、叁天以前我覺得很疲倦。

  阿姜念:疲倦是法嗎?

  學 生:是的。

  阿姜念:你怎麼知道疲倦是法呢?疲倦是真正的法,因爲苦是法的對象。你來這裏修行是爲了見到苦,因此你所見到的苦越多,就越容易對苦産生厭離。如果你只見到一點點苦,你是不能體會到苦的,例如,四種姿勢的苦苦。當你的苦太多的時候,你就不會想去注意苦了。例如,生病的時候,忽視苦的存在可以讓你舒服一點,但你卻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滅苦。事實上每一個人都有苦,但他們卻不了解四聖谛,爲什麼呢?因爲他們想要息苦,或令苦消失,但卻有這麼多苦。他們認爲苦不好,苦使他們不自在-令他們感到虛弱、疲憊,但是如果他們不去觀照苦的話,又如何能完成四聖谛呢?因爲苦就是四聖谛。

  當苦生起時,會有兩種苦-苦苦和行苦。但行苦不易見到,不易體會。行苦是指即使是改變姿勢也是苦。苦相和苦谛就更難體會了。苦苦(普通姿勢上的苦)很容易體會,並且可以用這種體會來悟道。

  重要的是,如果沒有必要,就不要變換姿勢,因爲如果任意變換姿勢,表示你可能想坐著修或想見到走的色身等等,而不是爲了治苦而變換姿勢的。

  (第一位比丘)

  學 生:前兩、叁天我一直無法保持在當下。

  阿姜念:因爲你的太過偏定,使你偏離了當下。你必須提升覺照力,設法提升你的覺照力。另外,你太少觀照苦了,以致苦在你面前錯過。你必須體會實相的真理。苦是真理,色心二法是真理,爲什麼這些法都是真理呢?因爲這些法都不是你所能控製的,而且我們也無法改變真理。例如,我們不能將色法變成心法,也不能將心法變成色法。因此,四種姿勢是真理,四種姿勢是色法,妄想也是真理。

  你改變姿勢時如何以如理作意觀照?

  學 生:觀照是因爲苦而迫使改變姿勢的。

  阿姜念:一天當中你變換過多少姿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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