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法,著有《品類解說八論》。此外,對于《十地經》、《無盡意所說經》、《伽耶山經》、《六門陀羅尼》、《四法經》等,都著有許多經釋。還著有《辯法法性論釋》等許多論釋。如《八千般若釋》中有頌說:“盛稱聖者無著名,成就明智具德尊,由此抉擇造深論,並由所作諸論力,分別實與非實義,善巧通達意氣高,從彼所演釋義中,世親獲得正解處。”
阿阇黎世親有四位著名的善巧弟子,其中首先是喜學《對法藏》,而且特別善巧的弟子,即阿阇黎“安慧”。早先阿阇黎世親住在“壩迦壩哈惹”地方時,坐在注滿麻油的銅鍋中(印度天熱,坐在蔴油中可以耐熱),念誦八十部般若經時,有一鴿子常來聽他念經,有一天,鴿子死了,投生爲邊區紮瑪地方“戌陀種”的兒子,剛生下就問道:“我的阿阇黎住在那裏?”問:“你的阿阇黎是誰?”答:“是世親”。他的父親向到中原地區的商人們打聽,聽說世親還在,待兒子稍長,就將兒子送到世親座前,阿阇黎世親從字根起,到所有一切明處,都盡心地教導他,使他成爲善巧。此師在幼年時,去到“那爛陀”寺,在救度母像的手上,獻上一些“豆新”,念道:“度母請吃吧!”但所供的“豆新”都滾掉了,再供又滾掉,他想度母既然不吃,我自己也不能吃。于是將所有的豆都供完,而且豆也都滾掉了。這年幼的孩子哭起來了!聖救度母現身對他說:“不要哭!我加持你,你回家去吧!”從此以後,他的智慧逐漸廣博無礙。這一尊度母像,也就通稱爲“豆度母”。據說阿阇黎“安慧”能將《寶積經》四十九品以上的全文牢記不忘,並著有《寶積經釋》。那時,他的智巧美名,遍于各方。當時,阿阇黎“德光”的施主“西哈爾夏王”問法稱論師道:“現在誰是智巧者?”法稱論師作頌答道:“我王所敬師,德光是智人,作論著師中,唯一推安慧。”阿阇黎安慧所作著述,計有《俱舍釋論霹雳雷光》、《對法集論釋》、《品類解說八論》等許多論著。
有一部分西藏人傳說:“自從外道乞丐修“日光成就”焚毀佛經後,阿阇黎安慧能將《寶積經》背誦出來,但是有自心和他心的兩種安置法。以黃昏時分來衡量,他的“自心”偏重一點,由此心而引生的我慢業力,受生爲豬身,細聽豬的嚎哭聲,是說:“我是昔日智安慧,因我慢業受豬身,此身一死生兜率……””等語。我想(著者口吻)這種說法,一來時間有矛盾,二來他是佛所授記能住持教法的士夫,不會因業力而往生惡趣。有的說,他的弟子是滿增,滿增的弟子是“積那彌紮”及“西倫乍菩提”等,是否確實,須加考究。
其次世親的弟子中,特別善巧精通《因明》的,是大德“方象”(即陳那)。此師系婆羅門種,從寓母子部中的阿阇黎門下出家。他對于“聲明”等名言學術,極爲熟練。他在阿阇黎座前,請求傳授修禅定的要訣,阿阇黎對他說:“你去觀修那除“蘊”之外,無可說的“我”吧。”他如法修之,而“我”不可得。他想這也許是被內外諸障所蒙蔽的原故,于是在四方點起大燈火來,露出赤祼的身體,睜開眼來看,向周圍十方去尋覓“我”,而“我”仍不可得。那時,他的這般行動,被法友們看見,轉告他的出家師阿阇黎。阿阇黎問他爲什麼要這樣作?他答道:“尋找“我””。阿阇黎說:“你是破壞自宗的家夥,你滾開吧!”他想本可以據理駁斥阿阇黎的,但想到這種作法是不允許的。此後他漸次來到世親的座前,勒學叁乘教法,成爲善巧;特別是對于明智的諸宗,及《因明》學術,尤爲精通。此後阿阇黎“方象”想到一切衆生病苦的根本,確是不明清淨正義(即無明)。爲了斷除無明,和生起能對治無明的智慧,他著了《俱舍頌釋》、《無邊功德贊》、《觀所緣釋》等論著及零散著述約有百種。他感到這些論著過于零散,因此歸納在一起,而作出集量的教典——《集量頌》;而且在名爲“方象山窟”的岩石上,用白土寫下頌文道:“我樂成量利衆生,世尊怙主前敬禮,爲成量論集自著,零散諸作集于一。”出他寫下這樣的禮供詞,和立志要作論著的頌詞後,頓時出現了大地震動,大放光明,發大聲響,以及外道師們腿發僵直等許多奇特的象征。那時,他的住處附近,有一外道師名“黑色能勝”,他用神通仔細觀察,知道是“方象”的能力所致,因而生起了嫉妒之心,暗中伺察阿阇黎“方象”托缽去受食的時間,他兩次前去擦掉岩石上的頌文。阿阇黎方象第叁次再將頌文寫好,並于頌末寫道:“是誰擦去我寫的頌文?如果只是與我作戲,因我此頌文有其廣大的作用,請不要再擦去!如因嫉妒而擦,那末,記在我心中的頌文,是擦不掉的;如因有錯誤可容許辯論,那末,請現身出來,我當奉陪作辯。”寫後,仍被擦掉。該外道師最後擦字時說:“當辯論一下。”說後,坐在那裏不走了。待阿阇黎方象托缽受食歸來,和他相遇,立即立下誰敗誰即入勝者的教下爲徒的保證後,辯論到第叁輪,外道師負墮無言。方象對外道師說:“這下你應歸入佛教爲徒。”外道師羞忿交集,口吐火焰燒毀阿阇黎方象的一切資具,而且阿阇黎也快被燒著的時候,阿阇黎心生悲苦而想道:“唉呀!我本來爲了作利于一切有情的事,而現在我連這一外道都對付不了。”因此他想示現爲自利解脫的寂樂(即示現圓寂),將寫頌的白土抛向空中,白土還未落地時,正想放棄發心,身剛躍起還未墮地時,文殊菩薩現身對他說道:“我兒!不能這樣作,這種和小乘相遇合的業力,是能生劣慧和惡心的。應當知道你的這些論著,外道們是不能損毀的。直到你證得菩薩地之前,我都作你的善知識。你的論著,將成爲諸論中的唯一慧眼。”有人說,菩薩隨即攝受了。阿阇黎“法勝”所著《量決定論廣釋》中說:阿阇黎“方象”位于山窟寂靜處,勤修時,有時生起厭離輪回的心,將他所作利于一切有情的心放棄,樂欲證得獨自解脫時,刹那間文殊來到他面前說道:“我兒!隨順于惡劣的人們之後,心也依他們而轉變,你原有能作利于一切有情的心,因何而等閑置之呀!”阿阇黎方象答道:“薄伽梵!輪回中有衆多難忍的苦,在不能忍耐的情況下,此心也就動搖起來,而順隨非正士的行爲。菩薩你見到了也沒有對我作加持,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菩薩答道:“我兒,直至你證得菩薩地之前,我都作你的善知識。”說後也就不見了。迦濕彌羅的遮納西論師所著《疏釋》中說:“菩薩說的是直到你證得佛位之前,我都作你的善知識。”阿阇黎方象著有《集量頌釋論》等論著,而且降伏一切外道,使佛法大爲振興。
阿阇黎方象的弟子,最負盛名的是阿阇黎自在軍,他善巧精通諸學處,著有《集量釋論詳解》。
此師的弟子,即法稱論師,出生于印度南方名“勝頂寶”的外道婆羅門種姓中,少年時代學習“聲明”最爲熟練,後來他到舅父(系外道師)名“童棄”座前,領受外道婆羅門出家裝具的時候,遭到舅父的痛罵並驅逐。于是他想到我將來定要作一番破斥一切外道,使之歸于失敗的事業。因此他從佛教出家,學習經論,特別是在阿阇黎自在軍座前,聽受叁遍《集量頌》,他聽完第一遍時,心中得到的體會,和阿阇黎自在軍的意旨一般無二;聽完第二遍時,他的體會和方象的意旨相同無異,而對于自在軍所承認的旨趣,認爲有錯誤;繼求師講說第叁遍時,師說:“我認爲“方象”大師沒有比我更好的弟子,而我也沒有比你更好的弟子。看來聽一遍的規矩是沒有的,聽第二遍也是應當的。現在我只爲你一人講一遍,看來是無益的了。我還有班智達應作的事業要作,准備油燈,今晚再講。”說後,按吩咐地去作了。他對于“果”能隨“因”的差別之分,獲得殊勝的通達,因此他將過去的悟理向阿阇黎陳述了,阿阇黎對他十分歡喜地說道:“我所持的宗見,所有錯誤之點,你可依前正宗來作糾正。今後你可以著作一部《集量釋論》。”此後,阿阇黎法稱爲了精通外道“數論宗派”的一切內傳秘訣,他經過一番化裝,給舅父的妻子當了奴仆,並使女主人滿心歡喜,他要求女主人在和丈夫行淫時,乘機問他們宗派的要點,在女主人腳上拴一長繩並叮咛道,請你記住,當你問到他何處是難點時,你即拉動繩索,我可以很好地體會並記下來。(另一記載中說,法稱事先藏在床下)從此他對于外道宗派的要點和難義等,都能普遍地通曉了。那時,他通知各方說,如有善巧人士,都請來辯論。但大部分外道師紛紛逃到外地去了。前來和他辯論的人們,也均被教理所擊敗,安入于佛道中。他作頌說道:“設我法稱所說教,如日沒落諸人士,均已熟睡或已死,則諸非法(指外道)還應起。”其他人對他也贊頌道:“一切作贊諸人士,亦贊外道善聲量,待得破敵盡已空,皆服唯有法稱師,于彼座前恭敬禮。”
漸次,阿阇黎法稱到諸大城及各處遊方。據說後來去到“花繁王”的宮門前,王問他現在誰是智者?他作頌答道:“具智慧者爲方象,言說正淨推月官,詩雄中出善撰著,百花盛開王具富,尊勝諸方我爲尊!”國王說:“那末,智者就是法師你麼?”答:“正如所說。”國王立即迎請他,並作了他的施主。他也就著作了七部品類論述。(譯者按:許是除了《量釋論頌》以外的《量決定論》、《正理一谛品類論》、《因論一谛品類論》、《觀相屬論》、《觀相屬論釋》、《論議正理品類論》、《成他相續論》等七部),最後他還著作了《量釋注初品疏》。據說這些論著還寄往各處有名的講學寺院中傳閱,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即或有一些能懂的人,也由于心生嫉妒,故意貶說這是有過錯的論著,而將此論著系在狗尾巴上。因此,阿阇黎法稱說:“我的論著將如狗一樣遍行于諸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從而興盛起來。”他在《量釋注》的篇首寫道:“大部分人士都喜歡庸俗的論著,由于沒有智力,不僅得不到各種箴言論著的密意,而且由嫉妒的垢染變成爲瞋恨!所以我的這些論著,說是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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