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退出,得衆僧支持,遂到古母劄倉之瓦須彌村,親近康薩仁波卿。
師曾自述:“初于跑馬山動身往拉薩時,請示于老格西,問能否得好師。老格西爲授記,必得善知識。到拉薩後,雖有依止善知識爲照料衣食,而學法之善知識,久未值遇。”
繼往古母劄倉親近康薩仁波卿,“初隨衆請傳真實名經,嗣後每遇喇嘛傳經必去。積久,與從喇嘛學之格西漸熟,始試請代呈欲求親近之意,姑試言之,初不敢存必能得請之期望,以喇嘛弘法利生之事極多,其親侄亦請他人教授,初學遠人,何敢期望見宮牆哉?殊喇嘛慈悲欣然矜許,蓋憫漢人求法不易,特予方便,亦猶我等今日,見有洋人發心學者,不惜多方攝引也。既蒙聽許,同學超一法師,先移榻古母劄倉,某初心尚遲疑,後終亦同去。既去之後,隨意請法,……不知次第,……喇嘛有暇即喚去,不待半年,意中所求之法已悉傳畢,更不知從何問起。乃思如此學法,畢竟不成片段,始請喇嘛開示學修之途徑。喇嘛仁波卿大笑,謂汝等亦有此問乎?令格西饬書賈印《現觀莊嚴論朗寫》(廣大解)。宗喀巴大師作《現觀莊嚴論》注釋有二種,一爲《經鬘》五十卷,一爲《廣大解》共叁十卷,此即叁十卷之本也。”(注叁)教學中,仗喇嘛慈悲,多方譬解,每次令師先陳所見,然後詳爲講說。師自亦精進,短時沖破文字障礙,而得通達此大論也。
師遵依止法,依止康薩喇嘛,每日叁次禮拜,每晨用壇遠背水登樓,供喇嘛供水燒茶,晴雨寒暑無間,並作擦杯掃地等雜務。喇嘛欣喜,慈悲見教,不計時間,隨到隨教,由此所學既多且快。喇嘛住何處,師即隨住,喇嘛出外念經,師亦隨往。長隨五年,深得喇嘛顯密法要。所學顯法,以《現觀莊嚴論》爲主,結合《般若》五會(即小品般若),兼及《入中論》、《俱舍》、《戒律》、《因明》,包括各派注疏宗要;密法則以《文殊大威德儀軌》爲主之四部密法,及灌頂開光等,獲得宗大師嫡傳二十八代之殊勝傳承。
1932年,二部藏經商運方到,喇嘛即付存羅舍林劄倉。師因感財力不足,擬返川一行,經喇嘛許可,即取道印度回國。衣物經書,隨身背負,步徒刑月,始達印度。途中一次饑渴倒地,不省人事,遇一藏民,攜有水囊,供給飲料,師方醒悟,繼續前進。至菩提道場,行大禮拜,發願宏揚佛法,利益衆生,不意忽患吐瀉重疾,腹巨痛難忍,仍堅持禮拜不辍。數日,病益笃,自分不起,乃以康公所賜衣服、舍利等心愛法物,贈寺僧佛金師,通身放下,生死由他,萬般皆空,唯念師恩未報,如何得了。似于定中見一長老,形色異常,師前趨禮,彼問:“欲何求?”師答:“要宏揚佛法,利益衆生。”長老曰:“汝敲鍾,我即來。”既而出定,頓覺身心輕安,重病若失。起見旭日臨窗,猶如隔世。乃急電上海劉湘辦事處長,彙去旅費,轉回上海。
此系隨從永光法師親口所述之親身經曆。
譯述
一九叁二年返滬後,挂單海潮寺,住持厚遇,贈師手杖一根留念。
一九叁叁年初回渝,于長安寺講《心經》,旋即返蓉。春文殊佛學院請講《俱舍論》。秋于佛學社講《華嚴經十地品》,于大慈寺講《龍樹菩薩勸誡王頌》,冬又講《仁王護國經》叁七,聽衆遞增,每座達一千四、五百人,盛況空前。並將與佛金師共同自印請回之舍利一粒,供文殊院建塔供養。
一九叁四年赴五臺山廣濟茅篷作半年安居,講《基本叁學》、《盂蘭盆經》後,閉關靜修,並譯集經論。亦助茅篷發展作多貢獻。是年曾應上海佛教淨業社之請,赴滬宏法,法會極一時之盛。
一九叁五年返五臺,安居中講《比丘日誦》、《比丘戒本》、《菩提道次第科表》。應請赴太原講《比丘戒》及《金剛經》。旋即返川,並赴裏塘禮敬那摩寺老格西靈位。又從跑馬山降巴格西學《中論》。不久回蓉,繼續譯述。
一九叁六年上海舉行丙子息災法會,師應邀赴滬,于覺園班禅大師紀念堂講經,每天皆先說戒,後講經,顯密兼宏,深入淺出,四衆雲集,恒逾千數,盛況希有,皆大歡喜。講經之余,仍勤譯事。講經圓滿後,再赴五臺,住廣濟寺,譯集不辍,其時已集《文殊五字真言儀軌》(此乃師自造,曾獲康薩喇嘛贊賞)、《菩提道次第科頌》、《定道資糧》、《比丘戒集頌》(均師自集,非譯稿),並譯出《大威德十叁尊儀軌》等。
是年四月初文殊聖誕,應請接任茅篷住持,外緣仍由廣慧老和尚經理,師專領衆薰修戒定,回向衆生。四月十六日領衆結夏安居。寺內分禅堂與念誦堂,禅堂坐禅修觀,與普通禅寺同,原住僧人早晚上殿外,在此參禅。念誦堂又分觀誦與霁誦。觀誦依儀軌持誦觀修,講誦依經律辯論決譯。其時來山學法者約四十人,先辦觀誦。師擇行持有素者,親領念《大威德十叁尊儀軌》,余念《五字真言》。安居期內每日下午講經二小時,則二堂合聽,初月分講《四分戒本》,中月講《定道資糧》,後月講《菩提道次第攝要頌》。未入二堂之內外寮職,一齊安居,上客堂僧亦可加入。諸方長老法師來山安居者,另有客寮,隨衆與否,聽其自便。無論上中下座,辦道者皆能滿願。(注四)師在五臺,多得胡子笏居士護持出力。
師除領衆行持外,並親近菩薩頂紮薩喇嘛,隨學隨譯《現證莊嚴論》,兼學其他密法。是年夥,請人造大威德雙身像,高約四尺。冬像成,師自燒護摩,請紮薩喇嘛裝藏開光,並傳大威德十叁尊灌頂,師與弟子對喇嘛本尊隆重供侍。
是年冬,因藏密法派與內地僧團共住一寺,難免抵觸。師深感欲宏宗大師法流,非獨自建立道場不可。乃與紮薩喇嘛商議,取得同意後,于一九叁七年初,將本尊像及衆弟子,遷至善財洞住。全寺僧從百余人護送,師散襯相酬。
一九叁七年春,山西太原海子邊佛教會會長力空和尚、省主席趙戴文、居士李曉峰等請師講經。即留少數人看守道場,余衆隨赴太原。與弟子同步行,沿途集中念經修法。並誡弟子,凡于說法處應威儀具足,防護他心,免生疑謗。
至太原,講《菩提道次第科頌》、《文殊五字真言》及《金剛經》。因念居士晝夜無暇,改在晚間講,聽衆日增,多有工人官幹等,及異教徒聞法心悅誠服而皈依者。法會圓滿,四衆挽留,即在太原安居,一切依律行持,托缽受食,由居士供養。安居中講《生起次第》。
七七事變發生,《生起次第》尚未講竟,師謂學法艱難,魔障衆多,國事要緊,只能暫止講授,修法應變,故《生起次第》末後有[譯講未竟,適倭人侵華]等語。安居圓滿後戰事爭仍頻,師曰:“回山已不可能,國難當頭,非少數人力量能回轉,必須辦大法會,集中群力,但目前因緣不具。”
又告人曰:“各位可各找住處,告我地址,我回川覓地,辦起道場,再給你們彙錢來川。”足見師雖處逆境,愛國護教之心,有增無減,悲憫弟子,無以複加。
弟子等不願離散,要求隨師入川,由李曉峰借助成行。師先率叁、五人到漢口,住佛教正信會,余人隨至。正信會地小,難容多人。應武昌叁佛閣大鑫和尚之請,舉辦法會,講《仁王護國經》,四衆雲集,供獻極豐,悉歸叁佛閣常住。又爲萬廣寺比丘尼,講《比丘尼戒》。
講戒後,師即入川,弟子欲從而缺川資,得二商船,優待僧人,免費供食,並給零錢。九月抵渝,即辦法會,講《仁王護國經》。師每日講經、譯經、誦經不斷,又需接待來賓,備極忙碌。
法會後,由居士陪同至蓉,先住文殊院,舉辦法會,規模遠勝重慶,講《仁王護國經》、《菩提道次第》、《普賢行願品》、《金剛經》,直至冬月告一段落。
其時僧俗皈依弟子甚衆,鹹望有一專修黃密之道場。諸方長老初擬就某寺顯密共住。以無主權,師不同意。乃由文殊院退居法光老和尚,將其下院南郊近慈寺,供師開辦道場。該寺年久失修,師往看後,甚滿意。即與二人,住入破寺,先修法堂,作大威德殿,再修住房。二、叁月基本就緒,能容七、八十人。
一九叁八年叁月,師弟全部遷入,近慈寺道場正式成立。以後1940年修宗大師殿及藏經樓,41年修護摩壇,42年修沙彌尚,45年修譯經院,殿宇重重,蔚然壯觀,成爲內地首創之黃密根本道場。
一九叁八年春,應綿竹祥符寺之請,舉辦講經法會。法光和尚接任方丈,師任寺主,主法,並傳部分弟子《護摩儀軌》,因法會人衆,需數人同時念修故。
祥符寺講經圓滿後,抵孝泉,禮龍護舍利塔,念經修法兩日。至德陽崇果寺講經,令衆弟子回近慈寺安居,余少數聽經後,作後安居。是年春,譯成《行起次第津要》。安居中續講《生起次第》及《定道資糧》,安居圓滿,居士供衣。冬月初八譯《上師無上供養觀行法》竟。
一九叁九年春舉行首次傳戒,得文殊院引禮師相助。叁月,赴峨嵋山禮禮普賢,于金頂燒護摩。接毗盧殿住持,另請清明師代理和尚。以當家普天師佐之。旋赴佛學社、文殊院、昭覺寺講戒、講經畢,回近慈寺。時日本侵華戰爭激烈,由官方請師主法,于重慶長安寺辦息災法會,亦請喜饒嘉措大師參加。師率弟子數十人赴渝,因感災難深重,須先修七天加行,誦經燒護摩。由于漢奸告密,于開經首日,日機即來疲勞轟炸,晝夜不停。國民黨人倉卒逃命,並接走喜饒大師,而遺留師等。弟子衆甚感義憤,向師建議,吾等自籌經費,自辦法會,勿用官方插手。蒙師贊許,同赴巴縣豐門場法主寺安居,該寺系師之師兄能碧師之廟,經費由重慶居士籌集,按月送寺。僧衆日誦《大威德》四次,晚加念咒。講《生起次第》,講至加持鈴杵時,師忽患痢疾,日瀉數十次,弟子勸師暫息,師雲:“國難當頭,講此無上密,有障難,應多忏悔求加持。”堅持講說,以致聲音微弱。弟子等堅請休息,師允:“不能超過叁日,法流不能中斷。”遂移座椅近廁所,一則上廁所方便,一則納涼靜養。第四日病稍好轉,繼續開講。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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