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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發菩提心文講記▪P14

  ..續本文上一頁門風因第二代的努力,愈益發揚光大。如果爲子女的,敗壞自家的門風,做父母的認爲是奇恥大辱。我們常聽父母責備子女說:你做什麼都可以的,如違家規門風,是不容許的。可以想見繼承門風的重要。爲父母者,不但望子紹繼門風,亦複望子“供承祭祀”。供承,是約父母在世說的,祭祀,是約父母死後說的。所謂供承,就是供奉承歡之意。如說:“何爲養父母的身?人家貧富貴賤,自有不同,各人隨自己的力量,各人盡自己的家私。父母饑,則進食;父母寒,則進衣。有一樣好飲食,就思想與父母吃;有一件好衣服,就思想與父母穿;有一處好房屋,就思想與父母住;有一般好器物,有一個好仆人,就思想與父母使用呼喚。冬夏晨昏,俱要誠心照管,凡事俱要小心恭敬,一意喜歡。逢時節以禮慶拜,遇生辰以禮祝賀……要奉得父母歡喜,就是盡心……其行住坐臥,俱要照管扶持。只要得父母安穩自在,快活過日,就是盡心……”。盡心供承,就是孝子。

  所謂祭祀,就是祭典拜祀。祀是似的意思。儒家有句話說:“祭神如神在”,意即當你去祭神的時候,雖不能見到神是怎樣的,亦當好像神在你的面前一樣,不可稍有一點苟且。我們祭祀祖先,亦應存有“祭祖如祖在”的意念,態度必須恭敬嚴肅,不得草率怠慢隨便。真能做到這樣,祭祀不是沒有其意義的。說到這裏,我得向諸位交代一句,就是爲人子孫的,對已去世的父母或祖先,以祭祀來紀念追思,絕對是合情合理的事,然如世俗以燒錫箔、錢紙、紙衣、紙箱、紙房、紙汽車等,來供奉祖先,是絕對不合佛法的,是毫無一點意義的,更可說是荒謬的。這不但在民間是常見的事,就是一般不明佛理的佛徒,不明所以的亦照做一番,實在要不得,應革除這個陋習。

  除了生前供承,死後祭祀,特別是父母在疾病中,“爲人子者,須要加意調攝,小心扶持,請名醫用藥。病中煎製湯藥,進奉飲食,俱要自己親爲,不可盡委奴婢,切不可生一個懈怠的心。只想你在幼小的時候,有了疾病,爲父母的,不知爲你調理了多少,你今日可有不盡心的理?試看當日漢文帝,母後有病,湯藥尚且親嘗呢。父母有病,萬一作汙床褥,爲子者,俱要勤勤洗換,切不可生一個厭惡的心。只想你在懷抱中,便溺糞汙,爲父母的,不知替你潔淨了多少,你今日可有嫌惡的理?試看當日□黔婁,爲孱陵縣的縣官,因父親有病,尚且嘗糞憂心呢。這疾病調理,爲人子者,俱要放在心上”。佛經說:“八福田中,看病福田,第一福田”,父母病怎可不照顧?

  【今我等既已出家,濫稱釋子,忝號沙門。甘旨不供,祭祀不給。生不能養其口體,死不能導其神靈。于世間則爲大損,于出世又無實益,兩途既失,重罪難逃!】

  這段文,完全是針對出家僧衆說的。儒家說:“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一個標准的孝順兒女,應這樣如法實踐的。現“今我等,既”然“已”經“出家”,且又“濫稱釋子”。釋子,是出家修行者的通稱,即凡爲釋迦牟尼佛座下的弟子,都可稱爲釋子。阿含經說:“四河入海,同一堿味;四姓出家,同稱釋子”。從佛出家的行者,不論你原來的種姓是什麼,只要一進入佛法的僧團,就失去你原有的種姓,而以釋爲姓氏了,所以稱爲釋子。做了釋迦弟子的出家人,如能如法如律的修持,戒德莊嚴,行爲端正,那就不失爲是個安分守己的釋子;如在釋子的行列中,沒有好好的依法而行,只是濫竽充數的像個出家人,那就只好說爲濫稱釋子,不夠資格稱爲真正的釋子。因爲真正的釋子,一定是要依法修行的。

  再者,出家修道的行者,除了叫做釋子,亦還名爲沙門。沙門,嚴格的說,不是容易稱的。如說:“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癡”,固是做沙門的所應該做的工夫;若如四十二章經說:“識心達本源,故號爲沙門”,那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了。設若不能做到這點,是即“忝號沙門”,不是真正沙門。如所說的“汙道沙門”或“壞道沙門”,當知就是這裏說的忝號沙門,意即只是忝爲沙門這麼一個名號,實際是不夠資格叫做沙門的。真正稱爲名符其實的沙門的,只有勝道沙門、示道沙門、命道沙門。初如禀佛出家,能滅煩惱而證勝道的出家人;次如斷惑證真,能宣示正法而使衆生入佛道的出家人;後如調伏煩惱,勤修諸有善法,能使智慧之命增長的出家人。這末說來,做個真正的沙門,實在是不簡單的。省庵大師看透當時一般出家人,既不能如法修行,又不能勤修叁學,所以不客氣的說爲濫稱釋子,忝號沙門。

  假定不出家,在雙親面前,還可行世間的孝道,現既已出家,離開了家鄉,辭別了爹娘,在這情形下,當然是“甘旨不供,祭祀不給”了。父母在生的時候,不能以美味的飲食供養父母,是爲甘旨不供。以行孝說:“飲食的事,爲人子者,哪個不欲竭力珍馐,羅列甘旨?若是個富貴人家,何難措辦?若是家業淡泊的,便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要知古人說得好,菽水承歡,蓋爲貧賤者言也。就是家常的菜蔬,只要鹹淡得宜,生熟中節,不敢潦草,然後敬奉。略有好食先進父母,至于自己,粗粝俱不計較,要奉得父母歡喜,就是盡心。大約年老的人,脾胃自然虛薄,飲食難得消化,進的飲食,須要炖得熟的,軟爛的,香美的,方才有益。凡是生冷粘膩堅實難化之物,不可與食,新米新面傷脾之物,亦不可與食。頓數要頻,食不可過飽。這飲食調理,爲人子者,俱要放在心上”。可是出了家的,雙親在世之日,不能甘旨是供,豈不是有違孝親之道?當然,如真正做個佛子,自然又當別論。至于父母去世以後,因爲出家在外的關系,又不能祭祀以禮,同樣是失孝道的。換句話說:不論父母在世去世,都未能盡到爲人子的責任,說來能不有愧于心?進一步說,既不能供奉父母的佳肴美味,當然就無從滋養和維持父母的口體,所以說:“生不能養其口體”。舍離父母的出家人,當父母去世時,大都不能親視左右,自然也就不能引導父母的神靈向于善趣,所以說:“死不能導其神靈”。神靈,以世俗一般來說,是指的靈魂;以佛法的意義說,是指第八阿賴耶識。一個人死了,其第八阿賴耶識,就離開現實生命體,而另再去投胎受生。在這時候,如有一個真具道心而修行工夫不錯的兒子,從旁依照佛法爲其助念,就可引導父母的第八識,再到人間來受生,或上生到天趣去,甚至令其往生西方。出家的兒子,如在佛法方面修持工夫不夠,那就不會有這樣的力量,可以引導父母的神識去到善趣。爲人子者,照理應該供給父母的甘旨,養其口體,使二老娛樂晚年;可是由于我們不能做到這點,站在父母的立場說,有個甘旨不供,口體不養的兒子,在養兒防老的期望下,豈不是個大損?所以說:“于世間則爲大損”。

  爲人子者,照理應該給予父母的祭祀,導其神靈,使二老能生善處,或者能得到解脫;可是由于我們修持工夫的不夠,不能做到一子出家九祖超升的境界,對于父母可說毫無利益和受用,所以說:“于出世又無實益”。

  “兩途既失,重罪難逃”,意即世間及出世間的兩條孝道,出家人都已失去應盡的責任,其不孝的重罪,自然是難以逃避。由此可知,即使是出家的子女,對父母生養死葬的責任,還是不可推诿不管的。如在世間的孝道上,不能做到承歡膝下,侍養供奉,則在出世的孝道上,應當做到應盡的本份,如勸導父母信奉叁寶,茹素持齋,離惡向善,使之逐漸走上佛法的正道。做一個出家人,對這點如也做不到,那就未免太差勁了。試仔細想一想:我們這個生命體,是由父母而來的,假定沒有這生命體,你以什麼而得出家?不出家怎能用功辦道而獲解脫?由此推想,就可知道父母的恩德,的確是很深重的。父母的恩德既如此深重,爲子女的,當然應該報答父母。一個真正的佛子,必然是孝敬父母的。若說我已辭親出家,父母不關我的事了,那就不夠資格稱爲釋迦兒孫。

  爲佛子者,當以佛爲榜樣,現在就來看看佛是怎樣報答現生父母的:釋尊成道不久,就回到迦毗羅衛的祖國,去爲父王說法。父王聽了佛法,立刻就受度化,而證得了初果。到佛將要入涅槃時爲了報答母後深恩,特去忉利天上,爲母說法叁月,使母亦得佛法的實益。最後,在淨飯王將去世時,雖說他已證得初果,但仍不免舐犢情深,極爲思念他那已經成道的長子,希望佛陀能回去見他最後一面。在外度化的佛陀,因父王的思念深切,而亦心靈有所感通,于是佛就率領阿難、羅侯羅、優波離等,趕回祖國去見淨飯大王的最後一面,使淨飯王滿足地含笑而逝。佛是人間的大覺者,雖沒有一般世俗之情,但仍不失爲子之道。我們是什麼人?豈可因出家而不報父母恩?

  淨飯王駕崩後,佛與阿難等叁尊者,都守護在淨飯王的靈前,直到出殡的那一天,阿難尊者以佛的堂弟身份,請求爲其伯父扶棺;羅侯羅尊者亦以淨飯王的長孫身份,要求爲其祖父扶棺。佛陀,一方面對他兩人的請求予以婉拒,一方面又這樣的開示他們說:你們的這個孝行,確是非常可嘉的,亦爲我所歡喜的。然而,爲向末法時代凶惡殘暴藐視禮儀的衆生示範,今日必須由我親爲父王扶棺,以免一般人們誤會,以爲出家不問父母的事。結果,佛陀親扶其父的靈柩,步行直到火葬之處。佛爲叁界導師,四生慈父,父死尚且親扶靈柩,誰說佛教不講孝道?說佛教不講孝道的人,是對佛教沒有絲毫認識,不加考證而下的膚淺評言,實不值識者一笑。

  我國唐朝時代,有位有名的大學者韓愈,就是極力主張辟佛的人。後來因故被貶到潮州去,在潮州認識了一位元大顛和尚,談話之間,仍對佛教予以批評。大顛和尚問他:你對佛教究竟有那些不滿?韓愈回答說:我最不滿和反對佛教的原因,就是佛家不講孝道。做人不講孝道的怎麼可以?大顛和尚聽他這麼說,就又進一步的問道:你說佛家不講孝道,請問閣下在哪一部佛經中,看到佛陀對孝道不予重視的言說?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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