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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發菩提心文講記▪P20

  ..續本文上一頁信誰都不忍和不敢的。如傷害父母或出佛身血,那是五逆重罪,要墮無間地獄受無量苦的。佛教這一觀點,當知全是基于同體大悲這一思想而來。正因如此,所以發菩提心的菩薩,常“常思”念如何“利益”一切衆生,常常思“念報其”給與我們的“恩”德。而利益衆生及報衆生恩,最好的方法,莫過于發菩提心,唯有發菩提心,才能真正報衆生恩,如不發菩提心,不能度化衆生出離苦輪,是不能究竟報恩的,念衆生恩發菩提心,“是爲發菩提心”的“第五”種“因緣也”。

  念生死苦發菩提心

  【雲何念生死苦?謂我與衆生,從曠劫來,常在生死,未得解脫。人間天上,此界他方,出沒萬端,升沈片刻。俄焉而天,俄焉而人,俄焉而地獄、畜生、餓鬼。】

  這是發菩提心的第六種因緣,就是念生死苦發菩提心。以上已經講過的五種發菩提心因緣,是側重在報恩方面,亦即由外在的影響而激發內在的菩提心生起;以下所要講的五種發菩提心因緣,是側重在本身方面,不過其中亦有與衆生發生連帶關系的。如念生死苦,自身的生死,固應深加思念,由自身的生死苦,推及到他人,以及一切衆生,無不在生死苦海中浮沈,因此,乃又想到如何度脫自己與一般苦惱衆生,出離生死大苦,于是菩提心就被激發起來。假定我們只念自身的生死苦,而對其他衆生所受的生死苦,漠不關心,甚至以爲與自己毫不相幹,自然就不會生起菩提心來,因爲單爲自己的生死而想出離,那只是發的厭離心,亦即八種相中的小發心。

  大小乘都是由苦而發心,其中差別,專在但爲自度,抑于自度之外,同時能觀法界衆生,與我同苦,不僅爲個己求解脫,亦要拯拔一切衆生,同得解脫。如純爲個己痛苦而求解脫,則所發的心,必然是厭離心。如從個己而念及衆生,那你將會感到:生死大苦,在我本身,雖還沒有得到解決,但流轉在生死海中的芸芸衆生,醉生夢死,渾渾噩噩,不但不覺悟到生死是苦,反以爲世間是快樂的,不惜終生追求欲樂。這種將苦作樂,不能不說是顛倒。如是顛倒愚癡的衆生,我怎麼能夠坐視不救?我不去感化他們又讓誰去感化?由是觸發起大菩提心來。所以,念生死苦,雖以個己爲主體,但也含有一切衆生的意思。

  然而,究應“雲何念生死苦”?說到苦,佛經說有叁苦、八苦、無量諸苦的差別。但在衆多的痛苦中,以生死爲諸苦的大本。假定沒有生,哪來生命體?沒有生命體,在生滅演化中,苦又從什麼地方來?一切痛苦,都根源于這個生命體,所以尋求諸苦的根源,就是生死。如把生死大苦的這棵樹,運用大力將之從根砍掉,徹底拔除,則一切枝末的痛苦,就可不解而自然除滅。

  佛經描寫衆生的生苦,特別是在初出胎時,由于久處在溫暖的母胎中,習慣于胎內的溫度,一旦呱呱墮地,接觸到外面的冷空氣或堅硬的物體,那他幼嫩的皮膚所感受的痛苦,就如萬把鋼刀刺身一樣的難受。這種生苦,現在我們雖已忘失,但當時確曾吃過這樣苦頭,而且人人如此的,只要你出現到這世間來,誰也免不了這個苦的。

  出生以後,經過童年、少年、壯年,最後進入老年,如不中途夭折,在數十年的人生旅程中,飽經憂患苦惱,甚至坎坷一生,而最終的結局,總不免于一死。當這生命體結束時,其所有的痛苦,雖是每個人所恐懼的,但每個人都必須接受的。老年人死時,固是很痛苦,而少壯的年齡,死時尤其痛苦。經說我人死時,猶如烏龜脫殼,或如剝活牛皮,加以吾人的生命體,是由四大組織成的,死時四大分張,真的如大山崩。由此,可以想像死苦爲何如。而且所謂生死,不是某個階段,一期結束就算,乃是生而死,死而生的一直在生死漩渦中流轉不息,如以佛眼看來,真是實堪憐憫。可是迷昧衆生,不但善忘過去生死大苦,且把生死當成家常便飯,習以爲常,不自覺其苦。

  我佛如來,不論在大小乘的任何經典中,都殷切的開示我們,應痛念生死之苦,必須去求得解脫。但世間的人,能有幾個會體認到這個道理?絕大多數的人,不但對生死大苦不能體認,即由生死帶來枝末之苦,亦沒有誰能體認到它的來源。

  大乘經中所說發菩提心的教言是很多的。省庵大師在本文中,雖亦開示發菩提心的十種因緣,但通常說發菩提心,主要有兩種因緣:就是念生死苦發菩提心與觀佛法衰發菩提心。後者,在下講到第十令正法久住因緣會講到,現在先講念生死苦發菩提心的因緣。

  “謂我”的我,站在省庵大師的立場,是即代表他自己,站在我們各自的立場,是即代表我們每個人。除了我們之外,“與”我們相對的,不論是人類、畜類以及其他種類的一切有情,都包括在“衆生”之類。“從曠劫來”,可以說爲久遠劫來,亦可說爲無始以來。如忏悔文說:“從于無始,以至今日”,在這漫長的時間裏,我們與一切衆生,生而又死,死而又生的生生不已,形成了一個生命長流,“常在生死”中受諸痛苦包圍,而“未”能夠“得”到“解脫”。解脫是對系縛說的。在生死苦海中流轉不息的衆生,所以不能得到解脫,原因在于兩條無形的繩索,把我們系縛得緊緊的,使我們在生死牢獄中動彈不得,那就是無明與貪愛。這兩條無形而堅固的繩索,不是世間任何鋒利的鋼刀所能割斷的,只有運用吾人所有的智慧刀,能把它割除。

  因此,我們每個修學佛法的行人,必須不斷的修習智慧。在座諸位也許常聽人強調:戒與定,在佛法修持上的重要性。不錯,戒定的確是很重要的,一個佛法行者,不持戒不修定,還成什麼樣子?但據佛經所示,敢向諸位斷言,戒定不能割斷系縛生死的繩索,能夠割斷系縛生死繩索的,唯有清淨的無漏智慧。佛法行者,如一味的重視戒定而忽略智慧的修習,那所收到的成效,充其量不過是享受人天福樂而已,要想了生脫死,是決不可能的。可是學佛,無非是爲解決生死大事,因而非修學智慧不可。

  我們從無始以來,所以一直沈淪生死苦海,原因就在還未將我們本具智慧開發出來,以致無法沖破生死的網羅。再進一步說:我們學佛的目的,除了解決個己的生死大事,還希望度脫衆生而達到成佛的目的。既然如此,就得精進勇猛的修學智慧,以期完成學佛的最高目的。不然,不但成佛的希望會落空,而了生死亦不可能。

  輪轉在生死中的衆生,未必固定的生于人間,而是隨著善惡業力的差別,或在“人間天上”,或在“此界他方”,是沒有一定的。天人等五趣,是約豎貫說的;此界與他方,是約橫遍說的。

  此界,是指我們現在所居住的世界;他方,是指此界以外的他方世界。據佛經說:像我們所居的這樣世界,有無量無邊那麼的多。這句話,在過去,特別是在天文學未發明前,是難以令人置信的。自從天文學家在天文方面的觀察上,發現有無量無數的恒星後,已證明佛經所說的真實不虛。

  在這段文中所說的此界他方,是表示我們與衆生,並非永遠局限在此娑婆世界流轉不息,由于業力的牽引,亦可能流轉到他方世界去的。尤其是地獄衆生,經說:當這世界從壞劫進入空劫時,地獄就隨世界的毀滅而毀滅,在地獄將毀滅而未毀滅時,于地獄受諸苦報的衆生,如他們的罪報尚未受盡的話,則這批未受盡而應受盡苦報的地獄衆生,就隨著他們的各自業力,而被牽引到他方世界的地獄去,繼續去受他們所未受盡的苦報,直至這一世界經過空劫而又入于成劫時,這群地獄衆生,又從他方世界的地獄,遷回原居世界的地獄來,所以說此界他方。地藏經觀衆生業緣品說:“動經億劫,求出無期。此界壞時,寄生他界,他界次壞,轉寄他方,他方壞時,輾轉相寄,此界成後,還複而來”。

  衆生既是不絕的往來天上人間,此界他方,當然就“出沒萬端”,而有無量生死,所謂頭出頭沒,真是頻繁得很。于中,或上“升”人天的善趣,或“沈”墮叁途的惡趣,並不需要經過很久的時間,而是非常迅速的,只不過“片刻”而已。所以接著說:“俄焉而天,俄焉而人,俄焉而地獄、畜生、餓鬼”。俄焉,是忽然義,亦即形容時間的短暫。說明白點,就是忽而生天,忽而爲人,忽而又墮入地獄,或者去做畜生,或者去當餓鬼,輪轉在五趣中,沒有辦法久停,所以說爲俄焉。古德說:“鑽馬腹,入驢胎,剛從帝釋殿前過,又向閻君鍋裏來”,正是這幾句話的最好寫照。生死事大,無常迅速,亦是這幾句話的最好明證。是以在這世間,生死確是一大問題。

  【黑門朝出而暮還,鐵窟暫離而又入。登刀山也,則舉體無完膚;攀劍樹也,則方寸皆割裂。熱鐵不除饑,吞之則肝腸盡爛,烊銅難療渴,飲之則骨肉都糜。利鋸解之,則斷而複續;巧風吹之,則死已還生。】

  此下明地獄苦:黑門與鐵窟,都是指的地獄。地獄,在我們所居地球的下端,是昏黑而無光的,所以稱爲“黑門”。“朝出而暮還”,是形容作惡衆生,剛剛出離地獄不久,又因造諸惡業,而複墮入地獄受苦。佛說:“得人身者如爪上塵,失人身者如大地土”。衆生在這世間,要想上升善趣,確是很難的,其機會之少,如指爪上的一點灰塵;但要墮入惡趣,卻是非常容易,其機會之多,如大地之土一樣。“一失人身,萬劫不複”,細想起來,多麼可怕!“鐵窟”,是指鐵圍山內的地獄。地藏經說:“聖女問曰:我聞鐵圍之內,地獄在中,是事實否?無毒答曰:實有地獄”。在這鐵圍山內的地獄,好似鐵的窟穴一樣,所以稱爲鐵窟。“暫離而又入”,與朝出而暮還,其義是一樣的。從現實人間看,常有一些慣賊,因犯偷竊罪而锒铛入獄,等到刑滿而獲出獄,應改過重新做人,從此洗手不幹才對,可是由于賊性難改,出獄以後一犯再犯,失手再度關入牢獄,其出入于牢獄,飽嘗鐵窗風味,似乎不知厭患。這正如作惡業的衆生,惡性難改,雖受盡苦報,卻不知悔悟,作惡如故,複入地獄受苦。誠如地藏經觀衆生業緣品所說:“如魚遊網,將是長流,脫或暫出,複又遭網”,這是多麼可怖的一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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