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勸發菩提心文講記▪P29

  ..續本文上一頁這是發菩提心的第十種因緣,亦即令正法久住發菩提心。如來在菩提樹下成等正覺,不是正覺到別的什麼,而是正覺到緣起正法,亦即正覺到永恒性、普遍性、必然性的究竟真理。且佛所創覺的這一緣起正法,“非一般人,也非天、魔、梵(印度宗教的神)所能轉的。惟其難得,愛護的心也特別關切。所以發現了出家衆的過失,就從事僧衆的組織;成立僧團的第一義,即爲了住持佛法”。而這住持正法的責任,佛陀是鄭重的付托于出家衆的,有了和合僧的存在,即是如來正法的存在。如來正法,就對黑暗的現實世間來說,猶如一盞光亮的明燈,凡有如來正法存在的地方,就好像有明燈放射出無限燦爛的光輝,照破世間的黑暗,正法如被摧毀殆盡,就等于撲滅世間的燈光,對于世間衆生是最不利的。因此,每個信佛的四衆弟子,當發現正法被摧殘時,應負起護教的責任,使如來正法得以久住世間,指引衆生走上光明的解脫大道。這是何等重要的工作?我們豈可忽略?

  然則“雲何”得“令正法久住”?首當要知道的,就是佛爲我們所開示的正法,不是簡單容易得來的,而是先要體悟到正法,然後才能將所體悟的正法宣說出來。體悟正法,就是成佛。佛之所以成佛,不是爲自己而成佛的,是爲我們衆生而成佛的。所以說:“謂我世尊無量劫來,爲我等故,修菩提道”。修菩提道的過程中,不是順利無阻的直向前進,而是“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做著度化衆生的工作。所謂難行能行,以布施說,外施錢財,對于金錢,稍爲看得破的,還不算是難以施舍;內施生命,有時需舍頭目髓腦,手足肢節,甚至整個身體,那就不簡單了。經說叁千大千世界,無芥子許不是佛所施舍頭目髓腦之處,這是多麼偉大的難行能行?所謂難忍能忍,以忍辱說,衆生的根性各各不同,你真心誠意的爲衆生好,希望指引他走上人生的光明大道,而他不特不領情和感謝,反而以種種不正當的手段對付你、漫罵你、侮辱你、打擊你,使你感受不了。如果沒有相當忍辱的工夫,必然會退下心來,不再向菩提大道前進。然而我佛如來,不論遇到怎樣折磨和打擊,總能忍人所不能忍的忍受下去,務望達到感化剛強難以化度的衆生爲目的,而且始終不舍任何一個衆生,這是多麼偉大的難忍能忍的精神。

  如是不辭勞苦的舍己利他,乃至代諸衆生去受無量苦,直至修畢菩薩因地所應修的“因”行“圓”成,福足慧足的“果”德完“滿”,方得成佛。所以說:“遂致成佛”。本此可知成佛不是容易的事,而是經過長時間的諸多磨練,才于菩提樹下,夜睹明星,破諸魔軍,而成無上正覺。

  【既成佛已,化緣周訖,入于涅槃,正法像法,皆已滅盡,僅存末法。有教無人,邪正不分,是非莫辨,競爭人我,盡逐利名。舉目滔滔,天下皆是,不知佛是何人,法是何義,僧是何名?衰殘至此,殆不忍言,每一思及,不覺淚下!】

  這是省庵大師目睹當時佛教實情所發的沈痛之言,而這又何嘗不是今日佛教的寫照!

  釋迦牟尼“既成佛已”,並沒有立即去享受涅槃界內的妙樂,而是在這苦惱的人世間,席不暇暖的奔走于恒河兩岸,度化所應度化的衆生,將自己所悟證到的正法,用種種不同的方式,予以和盤托出,希望每一衆生,亦能如佛那樣的悟證正法,得到身心的自由解脫。等到“化緣周訖”,亦即是度盡了衆生,然後始“入于涅槃”。這裏所說度盡衆生,並不是說度盡一切衆生,而是說與佛有緣,應爲佛所度者,皆已度盡,即使善根未成熟的,佛亦爲其做了得度因緣。遺教經說:“應可度者,若天上人間,皆悉已度,其未度者,皆亦已作得度因緣”,就是此意。

  佛在經中告訴我們:佛滅度後,佛的教法,留在世間,可分叁個時期:一爲正法時期,約有一千年的時間;二爲像法時期,亦是一千年的時間;叁是末法時期,則有一萬年的時間。現在世界佛教公認爲佛滅二千五百十年,當已進入末法時期。所以說:“正法像法,皆已滅盡,僅存末法”。佛教到了末法時代,種種不如法的現象,都陸續的呈現出來。佛在經中,固有末法之歎;古今大德,亦有末法之悲;末法實是法弱魔強的時代。

  末法時代的第一個現象,就是雖“有”如來的“教”法流行于世間,但“無”信解修證的行“人”。即或信解佛法的人還有,但真正修證的人絕對少有。而理解佛法的人,是否義不錯亂?是否合于契經?是否合于律典?還是一個問題。所以末法時代,相似佛法流行的多,真正佛法流行的少。這末一來,學佛的人,大都“邪正不分,是非莫辨”。以相似的佛法爲如來的正法,不知佛法的真面目爲何,佛法怎得不衰?這不是省庵大師閉起眼來亂說,而事實的確是這樣的。大師生于清康熙年中,距今約叁百年間。當時的佛教已是如此,回過頭來看看今日佛教又是怎樣?幸而那時還有大師的大聲疾呼,今日敢說佛教病態的人已沒有了,哪裏還有什麼是非邪正可辨?

  末法時代的第二個現象,就是佛弟子間,只知“競爭人我”,“盡逐利”養“名”聞。且這不是部分的現象,而是“舉目滔滔,天下皆是”。換句話說,放眼看去,莫不皆在競爭與追逐中滾來滾去,哪裏還有一點學佛的氣氛。如今所常見到的佛教人事糾紛,總是顯明的分爲敵對的兩大陣營,這個爲這派助威,那個爲那派喊陣,再加上在家學佛人士從中推波助瀾,使勢態變得愈益複雜。如甲乙兩僧的爭執,有時有些居士的插入,表面是說公道話,但往往幫助甲僧以攻擊乙僧,如是還有什麼公正可言?中國僧徒固陷溺在人我競爭之中無以自拔,就連自以爲護法的在家居士,亦掉在人我競爭的深淵中爬不起來。佛教到了四衆弟子的競爭不已,哪裏還有什麼妙藥可醫。

  佛教徒的競爭人我,如果爲教理思想,猶還可說,因爲部派佛教及大乘各宗,都是由思想的分歧而産生的,可是今日所爭逐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而完全是在名利上,所以奪寺爭産之聲時有所聞。一般僧伽不知佛法,而且有辱于佛法者,完全是爲盡逐名利的關系,因爲盡逐名利,所以莊嚴的佛刹,成爲經忏的商場,以及挖空心思想出斂錢的方法,你如是,我如是,相效相傳,愈趨愈下,以致正法不興,佛門大衰!大醒法師說:“依據佛製戒律,僧尼實不應營業經忏,以販賣佛教爲生活!佛教傳至中國,自經忏度生方便門一開,流弊所至,不忍盡言!總之,經忏之害,其影響:大者已使中國整個佛教,限于邪妄迷信神鬼色彩之中,至不可分清;小者已使僧尼個人僧格掃地,身雖出家,心懷名利,至不可挽救”!如今有人以最不正當的手段,以最無恥的勾當,迫走有德高僧,奪得一大寺院,用以營業經忏,成爲一大商家。如此敗壞佛門的作爲,我真不知他們究爲什麼出家?又真不知他們是否還有羞恥?

  佛教原來是利人濟世的,出家是要做人天師表的,可是,現在的佛教既不能利人濟世,出家的僧衆更是自私自利的,俗不可耐的,有哪一點堪作人天師表?僧衆既失去自覺之心,不能將佛教利益人世,則世間又何貴本有僧衆?說到這點,不禁爲僧衆的前途悲。但這不能說是社會無情,而是要自己本身健全的。如果我們不充實自己,要想得到社會人士的尊重,是絕對不可能的。因此,我們希望僧尼,積極從事佛法的修學以宣揚如來的正法。

  出家僧衆本來是以住持佛教爲天職的,但這絕對不是一字不識一經不通的僧衆所能勝任的。放眼審視今日僧衆,大都不知佛法是什麼?不說甚深的佛法不解,就是淺顯的佛法亦不明白,甚而“不知佛是何人,法是何義,僧是何名”?諸位請想一想,這還像個出家人嗎?今天已經實現九年義務教育,爲人師表的僧寶還有目不識丁的,還有不知佛法僧叁寶爲何的出家人?試問佛法怎能流行在世間?世間又何貴乎這樣的出家人?不說普通的僧伽如此,就是所謂住持者流,亦大都沒有修學過佛法的。如將五蘊說爲金木水火土,四大說爲酒色財氣的,在掌握佛教實權的人物中,所在多是!如此,安居寺院裏的僧伽,沒有能去利益社會的,只有社會來利益僧伽,夫複何言!

  所謂佛是何人,可有兩種解說:一爲佛是怎樣的人?是凡人?是聖人?你去問僧伽,就很多答不出來;一爲佛是什麼地方人?是印度人?是中國人?你去問僧伽,就有很多搞不清楚。佛是印度的大聖人,具雲佛陀,義譯爲覺者。就是覺悟宇宙人生真理的人,亦即從中道的緣起觀中,而完成圓滿正覺的。佛是人間的聖者,與一般神教所說的至高無上的神,有著絕對不同。然而不幸的是,在今日佛教徒中,不論是在家出家的,有很多視佛爲神,將神作佛的神佛不分者流,拜佛說爲拜神,拜神說是拜佛,致使一般不解佛法的社會人士,特別是欲破除迷信的知識階級,認爲佛教與神教同樣是迷信,皆在破除之內。這能全怪社會的人群嗎?難道我們不負神佛不分的責任嗎?

  所謂法是何義,說來話就更多。然而扼要的說:“法是梵語達磨的義譯,精確的定義是軌持,即不變的軌律,……本來,法是“非佛作亦非余人作”的;本來如此而被稱爲“法性法爾”的;有本然性、安定性、普遍性,而被稱爲“法性、法住、法界”的”如此常遍軌律之法,用現在的術語說:就是永恒的真理。佛陀的成佛,即由于發現這真理之法。佛陀創覺真理之法後,于無可言說中,將之善巧的說出,使衆生亦得聽聞法音,而後此法才得流行人間。所謂“佛爲法本,法從佛出”,名爲佛法。就佛創覺此法說,稱爲證法;就佛宣說此法說,稱爲教法。俱舍頌說“佛正法有二:謂教證爲體;有持說行者,此便住世間”。然而不幸的是,即今日說持行者,是就太少了。

  所謂僧是何名,同樣爲多數出家人所不了解。僧伽是出家者的通稱,不僅佛教的出家衆叫做僧伽,就是任何宗教的出家者都可稱爲僧伽。如印度的婆羅門教徒,稱爲婆羅門僧侶,如現在的天主教的神父,稱爲天主教僧侶。佛教所說的僧伽,中國譯爲和合衆,是代表僧團的,不是指個別…

《勸發菩提心文講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