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述說唯識二十頌 第九頌▪P2

  ..續本文上一頁眼、耳、鼻、舌、身,這樣一分,還是剛曉嗎?

  現在是說我剛曉一個人,咱說大家。比如說把來聽我胡說八道的大家,每人的耳朵割下來一只,讓普通人來辨認,甚至讓你最親近的父母、妻子來辨認,他們能分清哪只是張叁的耳朵,那只是李四的耳朵,哪一只是王二麻子的耳朵嗎?分不清的!再者,這耳朵是剛曉嗎?耳朵怎麼是剛曉呢?當然不是了,那麼,既然耳朵不是剛曉,我把這耳朵拉下來拿出去玩兒吧,不行。

  《大智度論》第十二卷中有個故事。某甲出遠門,一天晚上住在一個空房子中。忽然有一個鬼,背著一個屍體進來了。不一會兒,後邊兒又進來一個鬼。兩個鬼吵了起來,後進來的鬼說:這屍體是我的,你怎麼把我的屍體背到這兒來了。先進來的那個鬼說:這個屍體明明是我的,怎麼是你的,你太不講理了。後進來的鬼說:這是我的屍體。兩個鬼爭得不可開交,先進來的鬼說:這樣吧,這裏有一個人,咱兩個爭根本爭不出個所以然來,咱們讓這個人來評評理。甲呢,本來看見兩個鬼進來,就嚇得渾身哆嗦了,這時抖得更厲害,真如暴風雨中的一片樹葉兒。他想:我說實話,也要死,我說假話,也要死,不管怎麼著都是死,幹脆就說了實話吧。甲說:這屍體確實是前鬼背來的。後來的這個鬼大怒,一把揪住甲,把甲的胳膊扭了下來,咔嚓咔嚓地咬著吃了。前一個鬼呢,一把扭住屍體的胳膊,拉了下來,往甲身上一按(念平聲)。後鬼呢,還不解氣,接連把甲的腿、腳都扭掉吃了。前個鬼呢,就一一把屍體的腿、腳往甲身上按。後鬼把甲的腿扭吃了,前鬼就把屍體的腿按甲身上,後鬼把甲的腳扭吃了,前鬼就把屍體的腳按甲身上。天亮之後兩個鬼都走了。甲看看自己,發生了困惑:這還是我麼~~說不是我吧,不對,說是我吧,也不對,父母生養我的身體,已經被鬼吃了,我到底還有沒有了?到底還是不是我了呢?甲就發瘋了。他跑到佛那兒求佛給解決。

  人到底是什麼呢?有多種多樣的答案:

  “人是熵的減少者。”物理學家會這樣說。

  問:“熵”是什麼?

  熵呢,不是佛教名詞,它是科學上用來表示一些物質系統狀態的量度,或者是說明它可能出現的程度。在熱力學中用S表示。定義我也記不准了,在可逆變化,物質在可逆變化過程中,熵的增量爲dS=dQ/T,其中dQ是對物質加入的熱量,T是物質的熱力學溫度。另外,熵還是信息論中的一個基本量。這個呢,最好你們問問專門老師。

  “人是碳原子的産物。”化學家會這樣說。“人是核酸--酶的相互作用器。”生物化學家會這樣說。“人是文化的積累者。”考古學家會這樣說……這形形色色的答案都有道理。你們的醫學最有意思了,有一句話說的最好,“醫學是目中無人”,醫學家眼中的人與機械師眼中的一架機器一樣:心髒壞了,換一個人造心髒;闌尾發炎了,割掉算了;出了個瘤子,割掉就是了……你看這與修理機器有什麼不同?這個螺絲帽滑絲了,換個就是了;機床的電機壞了,重新換一個就是……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醫學的發展也日新月異,再過幾百年,我想人們一定可以製造出精美的心、肝、脾、肺、腎……可以製造出人造皮膚、人造骨頭、人造血管,甚至能造出神經傳感系統,到那時,人們一不舒服,今天換個人造心髒,明天換個人造肺,後天換個人造胳膊……這樣,真不知道人還叫不叫人?

  我給大家介紹一本書,叫《人有兩套生命系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李衛東寫的。不過呢,李衛東這個人大家也許對他不會感冒。一九九四年時甘肅人民出版社給他出了一本書,是叫《地球是太空的垃圾站》還是《地球是航天員的實驗場》,我也記不清了,在寫這本書時他還在掙博士學位,這本書還被評爲十大僞科學著作之一。現在說的《人有兩套生命系統》也是驚世之作,驚世的原因就在于對于傳統來說他是異端,一般人會認爲他是奇談怪論。不過你翻翻也沒什麼壞處,總比你在家閑著無事打孩子或者無事到外邊兒惹事生非好一些兒。

  回頭說我們的。在這兒,我們把身體理解做感覺器官的組合體(當然,除了生理外,也得包括心理)。這樣呢,在我們的身體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可見者、可聞者、可覺者、可知者,我們平時認爲的可見者、可聞者、可覺者、可知者,其實只是眼、耳、鼻、舌、身、意等根及色、聲、香、味、觸、法等境相合而使得眼、耳、鼻、舌、身、意等識現行而已。這樣呢,我們就明白了人無我。

  至于法無我呢?憑這眼、耳、鼻、舌、身、意等根及色、聲、香、味、觸、法等境,就無法解了了。必須要大乘教法。

  這時候有人問,你大乘唯識說法無我,法無我是什麼意思呢?就是一切法皆空了,若這樣的話,你“唯識”也是法的一種,也應該是空無的了~~

  世親說,這個呢,要通過叁性來回答。

  知道什麼叫叁性嗎?知道,好,那就不用我再啰嗦了。

  法無我是不能這麼理解的,你說的一切法無我,唯識也無,這是誤會,你這是惡取空。在《瑜伽師地論·真實義品》中說的有,你這結果會導致“自敗壞”而又“敗壞他”。究竟什麼才是法無我的真實意呢? 

  法無我是指,在叁性中,我們一般人所執著的心識之外的實我、實法等這些遍計所執性的東西,體和用都是沒有的。而依他起自性--依他起自性是後得智所證得的,以及圓成實自性--圓成實自性是聖者般若根本智所證得的,它們是遠離一切言說,遠離一切戲論,這個是有實體的。把這叁性弄清了,就知道法無我了。這個就不是惡取空,而是善取空了。在《辨中邊論·辨相品》中有個頌語:“若于此非有,由彼觀爲空,所余非無故,如實知爲有,故說一切法,非空非不空,有無及有故,是則契中道。”這就對了。

  外人又說,奇怪,依他起、圓成實既有體又怎麼能說是法無我呢?

  世親回答,誰認爲依他起、圓成實的體爲實有境,仍然是法執。這也就是說,依他起、圓成實雖然有實體,但體也不是實有境。

  其實這些呢,只是在順便成立唯識義。我們先不說。《唯識叁十頌》中講的比這兒清楚。現在大家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沒關系的。

  問:人無我與法無我之間怎麼過渡?

  是這樣的,拿我剛曉來說,一般地,都會執著有一個實在的剛曉存在。比如你罵我,我心裏就不自在,你打我一拳,我恨不得踢你兩腳。這是我自己執著“剛曉”存在。對于你們來說,你們來聽我胡說八道,假如說你們聽過之後,並不曾真的明白我講的真實意義,你們只記住了我剛曉說的“可親證的都是假的”,你們出去後給外人說,說這是九華山佛學院的剛曉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處親口說的。這就是執著我剛曉了。

  因爲我們執著于剛曉,于是就說,那麼把剛曉分一分,分做了眼、耳、鼻、舌、身。這就沒有剛曉了,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人無我了。雖然剛曉被分成了眼、耳、鼻、舌、身,沒有剛曉了,但是眼、耳、鼻、舌、身還是一件件地在地上放著,這就是法執。

  人無我可以把剛曉分做眼、耳、鼻、舌、身,知道剛曉是不實在的,法無我可以把眼、耳、鼻、舌、身再進一步破斥,知道這眼、耳、鼻、舌、身也只是我們強加上去的,是遍計所執自性。

  這個頌語中的數取趣這個詞,按梵語叫補特伽羅。數就是一次又一次,很多次。取就是拿來。很多次的拿來什麼呢?趣!什麼是趣?就是六趣,就是六道。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那麼這數取趣就是一次次拿六道來玩兒(受生)。

  問:我怎麼才知道六道確實存在?

  你還沒有問六道問題的資格,要想問這個問題,你首先得把佛教弄個差不多,關于六道我也說過好幾次了,若還不明白,就不要再問了,就象有些事兒,不是給個答案就行的,需要時間,時間久了,你的閱曆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學佛其實也是這樣,開始學佛時你先別問,你只管佛陀說了什麼,別管爲什麼這麼說。就像剛入學時老師教算術1+1=2,你只管學就行了,只管記住1+1=2,把它記在腦海裏,溶在血液裏。不要問爲什麼1+1=2呢?難道不能1+1=3嗎?這就是“准學不准問”!當然,這是最初學佛。

  問:六道也不見得苦,我就沒感到苦。

  “東方有聖人,西方有聖人,其心同,其理同”。都說苦,Life is full of trials。當然,苦各有不同。克林頓的苦與我剛曉的苦雖然不一樣,但它們的本質--使人不自在,都是一樣的。我們現在不說這個。下邊兒記幾句話:

  佛陀說了這眼、耳、鼻、舌、身等根及色、聲、香、味、觸等境的教法,我們依之修行就可以證入人無我,可是我們所執著的法我,則必須依靠大乘唯識教法修行,方才能夠破除。

  

  

《述說唯識二十頌 第九頌》全文閱讀結束。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