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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正理門論》講記十六

  《因明正理門論》講記十六

  無常性恒隨  名常住相似

  此成常性過  名如宗過說

  這是第十四過類--常住相似。

  謂有難言:“如前所立“聲是無常”,此應常與無常性合,諸法自性恒不舍故,亦應是常。”此即名爲常住相似。

  辯破者說,你立論者立下了論式“聲無常”,聲就應該與聲自己的無常性恒常不離。“此應常與無常性合”的“此”指聲,這句話就是說聲應該恒常、永遠和無常性和合不離,“常”是恒常、永遠。這就是頌子中的“無常性恒隨”。“諸法自性恒不舍故,亦應是常”,爲什麼聲應該與無常性永不相離呢?因爲諸法對自性都是恒常不舍的,聲亦恒常不舍無常自性,所以,這是一種常。“諸法”就是世間萬事萬物。“自性”就是諸法各自有不變的性質,這不變的性質就是自性。“不舍”就是諸法自性與諸法永不相離。“此即名爲常住相似”,這種難破就是常住相似。

  是似宗過,增益所立無常性故。以于此中都無有別實無常性依此常轉,即此自性本無今有,暫有還無,故名無常。即此分位,由自性緣名無常性,如果性等。

  “是似宗過,增益所立無常性故”,辯破者用常住相似來辯破立論者,說立論者的式子有比量相違的宗過,但實際上立論者的式子並沒有過失,而是辯破者在立論者的式子之宗“聲無常”外強加了一個恒常不變的“無常性”,以致于陷入了似宗過的漩渦之中。也就是說,辯破者是在聲上增益了一個“聲上常有無常性”,使得聲常了。“以于此中都無有別實無常性依此常轉,即此自性本無今有,暫有還無,故名無常”,作爲聲的自性的無常,是“本無今有,暫有還無”的意思,而不是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恒常實在的“無常性”。“此中”指“聲無常”宗中,或者說是聲體中。“實無常性”指實實在在的恒有的那個無常性;“依此常轉”的“此”是指有法聲;“常轉”是恒有。這句話就是說,因爲聲體上並非另有一個實在的恒常的“無常性”與聲體常合不離。作爲自性的“無常”是本無今有、暫有還無的,並非有一種恒常不變的無常性。“即此分位,由自性緣名無常性,如果性等”,“分位”就是事物發生變化的時分和地位,比如說水,在北方的冬天就成爲冰;“自性緣”就是以自體爲緣,就是依自體而言;“果性”果性是由因而生起,法的生起都有因,所以稱它爲果。根本就沒有離因之果,也沒有離開法的自體的“常住不變的無常性”。從事物生滅的時分和地位上說,無常性本是依于聲體之生滅變化而言的,就象果性是從因而生一樣,也就是諸法自體的成就皆由前因之作用而後生起一樣,決無離因之果,也沒有離開諸法自體另外有果性存在。也不是有離開聲體而有常住不變的“無常性”。

  記住:常住相似就是辯破者以聲與無常既有恒常不相離性即可反立聲有常住性來辯破。

  如是過類足目所說,多分說爲似能破性,最極成故,余論所說亦應如是分別成立。即此過類但由少分方便異故,建立無邊差別過類,是故不說。如即此中諸有所說增益、損減、有顯、無顯、生理、別喻、品類相似等,由此方隅皆應谛察及應遮遣。

  十四過類就說完了,陳那論師說,這十四過類不是我陳那說的,這是正理派足目說的,足目原名阿格沙吧達·喬答摩,這也是一個神人,傳說他曾經在叁十叁天學習正理,天主的妃子想勾引他,他于是把眼睛移到了足底,所以後人叫他足目。也有人說是他走路老低著頭,只看腳底下,不往遠處看一點兒,所以叫足目。這個我們知道,眼亂看的話不容易收心,在打念佛七的時候,是一個人跟一個人,後一個人只准看前一個人的腰眼兒處,這樣別踩著前一個人的鞋子就行了,這樣心不亂。因爲足目是一個人,所以看腳下就行了。別人故意神化他,說他是把眼睛移到了腳底板上。

  陳那論師這幾句話,就是不忘前人的功勞,不貪別人的東西說是自己的。就是不管幹什麼,都不能抹殺前人的功勞。古文沒有標點,現在人各有各的點法,不大一樣,沈劍英先生是把多分標在了前邊兒,就念成了“如是過類足目所說多分”,這就成了大部分是足目說的,我陳那只是把人家的說法整理了整理,整理成了這十四過類。鄭偉宏先生是在多分前邊兒加了逗號。還有,在《因明正理門論新疏》中,原文就不一樣,不過這個《因明正理門論新疏》鄭偉宏先生說是日本龍谷大學前校長武邑尚邦教授贈給他的複印件,這是日本瑛光寺僧寶雲的著作,我是沒有見過,這也是鄭偉宏說的。在《因明正理門論新疏》中是這麼說的,“如是過類似能破性,多分依彼足目所說”,這是把次序顛倒了,當然,我們不說對錯,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們也不知道。《因明正理門論》上的這十四過類確實大都與《正理經》差不多。“最極成”就是獲得了大家最大程度的贊同,我陳那說這十四過類是似能破的觀點兒得到了廣泛的贊同,所以其他的諸派不妨就按我這說法來。可見陳那論師寫書也不是很倉促的,而是先把自己的說法拿出來征求諸家的意見,最後才形成文字的。“即此過類但由少分方便異故,建立無邊差別過類,是故不說”,“即此過類”指前一句的“余論所說”,就是其他論師的說法,其他論典的說法,主要是古因明師的說法。古因明論中各種過類的設置只是根據沒有一定的標准的一點兒差異而建立的,由于只要有一點兒差異就設立一種過類,于是差別無窮,過類也就無窮。所以,《因明正理門論》不那麼說。“如即此中諸有所說增益、損減、有顯、無顯、生理、別喻、品類相似等,由此方隅皆應谛察及應遮遣”,這是陳那論師舉出了在《正理經》中有而《因明正理門論》中不取的過類,說比如增益相似、損減相似、有顯相似、無顯相似、生理相似、別喻相似、品類相似等。說象這些過類我們都要詳細地審察予以刪訂。“方隅”就是全部中的一部分。“谛察”,谛視審察。

  諸有不善比量方便作如是說,展轉流漫,此于余論所說無窮,故不更說。

  “諸有不善比量”就是那些不好的比量式,沈劍英先生說是似能立,我懷疑是印刷的錯誤而已,因爲在總說時是“此意謂,正理論于諸種似能破由少分差異而一一分立”,可到下邊解說“不善比量方便”時說成了“指似能立”。還有沈劍英先生把“方便”與“不善比量”連讀不好,這個“方便”與下邊兒的“作如是說”一起讀好些。鄭偉宏先生說“不善比量”是似能破。“方便作如是說”,根據它們的少分差異給分立各種誤難,指足目把那些似能破根據它們的不同給分成了二十四種。在《正理經》中有二十四種誤難,就是把錯誤的辯破分成了二十四種。“展轉流漫”,廣爲流傳。“此于余論所說無窮,故不更說”這些過類在其他因明論典中越衍越多,不勝枚舉,我在這裏就不多說了。“余論”指《因明正理門論》以外的論典。

  又于負處,舊因明師諸有所說,或有墮在能破中攝,或有極粗,或有非理如詭語類,故此不錄。余師宗等所有句義,亦應如是分別建立。如是遍計所執分等皆不應理,違所說相,皆名無智,理極遠故。

  “負處”就是過失,又叫墮負。“墮在能破中攝”指有的墮負是真能破的對象,也就是缺減過或支過,這在似能立中已經說過了。“極粗”是蠻不講理,就是有的人在辯論時蠻不講理,現在這種情況最多。沈劍英先生說“極粗”是指分類極爲粗雜,如無著對負處的分類就極爲粗雜。“非理如詭辯語”就是詭辯,把黑的說成白的讓你一下子還找不出毛病來,當然,它只要是詭辯,肯定能找出來。“余師宗等所有句義,亦應如是分別建立”,“余師”就是外道,我們看陳那論師對外道的態度並不是象我們有些人一樣,總是蔑視,陳那論師還是稱他們“師”。“句義”是宗、因、喻等句義,也就是所量,這裏指外道所立的宗義,被陳那論師破斥的宗義。“分別”就是思量、識別事物的自性。外道所說的宗等句義也是這樣按照虛妄分別而建立的。“如是遍計所執分等皆不應理,違所說相,皆名無智,理極遠故”,“遍計所執”就是唯識說的遍計執性。“所說相”的“相”是指事物的自相。“無智”與正智相反。“理極遠故”的“理”指佛教的真如之理。這一句話說,外道之所量只是遍計執,不合真理,違背事物的自相,不是正智,與真如之理甚遠。

  又此類過失言詞,我自朋屬論式等中多已製伏。

  “過失言詞”指上述古因明師所說的各種負處。“朋屬”就是歸屬。這一句話是說,我之所以不取各派所說的負處,是因爲已把此類過失言詞大都歸屬于宗、因、喻等的過失論中闡述了。陳那論師不象古因明師一樣專門對負處進行論述,不說它們了,他的理由就是說我把它們劃在宗、因、喻各種過失中去了。就象商羯羅主菩薩在《因明入正理論》中把十四過類給取掉了一樣。

  關于古因明師以及外道的墮負,我介紹一下,也不詳細說。因爲陳那論師略掉了,我就稍說一下。墮負就是失敗,在論辯的時候失敗了,怎樣才算失敗呢?解說這個的就是墮負,專門研究墮負的就是墮負論。

  在《方便心論》中,關于墮負有這麼幾種情況。一個是理由不對。關于理由不對呢,《方便心論》中又分叁種情況來說,一個是語顛倒。論中舉的例子是,“如言“想能斷結””。這句話中的“結”就是煩惱,這是佛教常說的詞彙,“斷結”就是斷煩惱,“想”就是動腦筋。我們都知道,慧劍斬煩惱,就是說,斷煩惱憑的是智慧,也就是說智慧斷煩惱,智慧從哪兒來,是從想而來,就是說,想是産生智慧的原因,而智慧是斷煩惱的原因,有直接原因你不說,卻說間接的原因,就是說了遠因而沒有說近因。這個就是語顛倒。二一個是立因不正。立因不正就是因支有毛病,就是似因,象不定因、相違因這些都是。叁一個是引喻不當。這是喻有毛病。如“聲無常,所作性故,如虛空”,這個式子的喻“虛空”根本就沒有所作性。注意,在《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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