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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叁十論》講記(濟群法師)▪P17

  ..續本文上一頁再需要特別用心,亦可始終保有這一狀態。初修禅定之時,需特別用心,而心安住之後,就不可過分作意,否則反而會使內心躁動起來。此時我們應以平衡來對治掉舉,使內心安住于甯靜祥和之中。

   十一、不害:“于諸有情,不爲損惱,無嗔爲性,能對治害,靜住爲業。”佛法提倡衆生平等,因而對一切有情都不能加以損惱。不僅對人類如此,對一切動物亦應如此。而這種平等是建立在無嗔的前提下,如果尚有嗔恨之心,總會有意無意地損惱有情,甚至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真正具有愛心的人,才能對友情生起無緣大慈和同體大悲,從而對治惱害的心理。

   根本煩惱六

   所謂根本煩惱,就是一切煩惱生起的基礎,共有六種:

   “煩惱謂貪、嗔、癡、慢、疑、惡見” 

   一、貪:“于有有具,染著爲性,能障無貪,生苦爲業。”貪和無貪的作用範圍是相同的,都是“有”及“有具”,也就是叁界及叁界之因。但它們的性質卻恰恰相反,無貪是以“無著爲性”,而貪則是以“染著爲性”。貪是對五欲六塵深生染著,所以貪著現起之時,就會障礙無貪。同時,貪也是痛苦之本。世上很多人之所以活得那麼痛苦,就是因爲貪心太重所致,貪之而不可得,于是産生種種痛苦。

   二、嗔:“于苦苦具,憎恚爲性,能障無嗔,不安隱性,惡行所依爲業。”嗔是對于痛苦及導致痛苦的原因産生憎恚心理。嗔所障礙的正是無嗔,而它帶來的直接影響,是使我們的內心失去平和並動蕩不安,從而導致惡行的産生,所謂“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

   叁、癡:“于諸事理,迷暗爲性,能障無癡,一切雜染所依爲業。”衆生由無明所致,對世間、出世間一切事相理則不能正確認識,始終都處于迷惑之中。癡所障礙的是無癡,也就是智慧的生起。佛法以無明爲生死的根源,正是因爲一切煩惱雜染都是由愚癡所致。

   四、慢:“恃己于他,高舉爲性,能障不慢,生苦爲業。”慢也就是自以爲是,認爲自己的種族、出身、相貌、能力處處比別人高貴,因而傲慢不可一世,它所障礙的是不慢。慢又有卑慢、邪慢等不同表現形式,也是痛苦産生的根源。

   五、疑:“于諸谛理,猶豫爲性,能障不疑,善品爲業。”疑就是懷疑,對佛陀所說的苦、集、滅、道四聖谛之理不能生信。它的特點是猶豫不定,能障礙我們的信心,障礙我們對善法的奉行。

   六、惡見:“于諸谛理,顛倒推度,染慧爲性,能障善見,招苦爲業。”惡見是相對于正見而言,即對宇宙人生的真理産生錯誤認識。顛倒爲錯誤的推理,染慧爲染汙的知見。惡見也屬于慧的範疇,但不是真正的智慧,正相反,它能障礙我們對真理的認識,並因此招感人生苦果。惡見又可分爲身見、邊見、邪見、見取見和戒禁取見五種。身見是執我和我所;邊見是落于常見或斷見;邪見是誹謗因果或誹謗叁寶;見取見是執著于自己的錯誤知見;戒禁取見是誤認爲持某些戒律能獲得解脫,如印度外道所持的牛戒、狗戒等等。

   隨煩惱二十

   隨煩惱是依止根本煩惱而起,共有二十種,又分小隨、中隨和大隨,主要根據它們的活動範圍來界定。在《唯識叁十論》中的頌文是:

   “隨煩惱謂忿、恨、覆、惱、嫉、悭、诳、谄與害、矯、無慚及無愧、掉舉與昏沈、不信並懈怠、放逸及失念、散亂不正知。”

   其中,小隨煩惱爲十種。

   一、忿:“依對現前不饒益境,憤發爲性,執杖爲業。”當我們面對他人的侮辱、傷害等種種逆境之時,憤怒油然而生,從而表現出暴惡的行爲。這在生活中經常都會發生,有時甚至一言不和就會拔刀相向。忿是屬于嗔恚的範疇,如果能夠斷除嗔恚,自然也就沒有了忿的體相與作用。

   二、恨:“有忿爲先,懷惡不舍,結冤爲性,能障不恨,熱惱爲業。”恨是在忿的前提下産生,當忿所導致的暴惡行爲結束之後,往往會將怨毒的情緒埋藏在內心,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所以說,恨是以“結冤爲性”,它能使我們的內心燃燒起仇恨的烈火,從而耿耿于懷,陷入熱惱之中。

   叁、覆:“于自作罪,恐失利譽,隱藏爲性,能障不覆,悔惱爲業。”覆就是覆藏,當我們作惡之後,因爲害怕別人知道,害怕因此影響自己的名譽和利益,想方設法地隱瞞事實真相。按照佛教的戒律,一旦出現不如法的行爲,須在大衆面前發露忏悔。覆所障礙的正是不覆,但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自己,這份罪惡感會始終停留在我們的心中,形成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佛法非常重視忏悔的作用,忏悔則清淨,忏悔則安樂。

   四、惱:“忿恨爲先,追觸暴熱,狠戾爲性,能障不惱,蛆螯爲業。”惱與忿、恨同樣,也是屬于嗔的範疇。當忿轉爲仇恨的種子並埋藏于我們內心之後,會使我們不斷追憶往昔的情形,由此生起狠戾之心。惱所障礙的正是不惱,這種情緒會蛇蠍般啃噬著心靈,使我們的內心變得傷痕累累。

   五、嫉:“殉自名利,不耐他榮,妒忌爲性,能障不嫉,憂惑爲業。”嫉妒也是我們經常所犯的過錯。所謂殉,就是沈溺于名利而不惜成爲其犧牲品,即莊子所說的“危身棄生以殉物”。由于對名利的過分貪著,就無法忍受他人的榮耀和成就,因此産生嫉妒之心。嫉妒所障礙的是不嫉,還是屬于嗔的範疇。在很多時候,人們的煩惱都是自己想出來的,這樣想會有這樣的煩惱,那樣想又會有那樣的煩惱。

   六、悭:“耽著財法,不能惠施,秘吝爲性,能障不悭,鄙畜爲業。”悭就是悭貪吝啬,是貪心所的另一種表現方式。因爲對財富的過分貪著而不願布施,不願盡自己所能去幫助他人。悭貪障礙的是不悭貪,同時又會因悭貪之故而想方設法地儲蓄財物。

   七、诳:“爲獲利譽,矯現有德,詭詐爲性,能障不诳,邪命爲業。”诳是欺騙的行爲,爲獲得名聞利養,沒有道德卻僞裝出有道德的樣子,沒有修行卻僞裝出有修行的樣子,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诳所障礙的是不诳,屬于不正當的謀生手段。

   八、谄:“爲罔他故,矯設異儀,險曲爲性,能障不谄,教誨爲業。”谄就是谄曲和奉承。罔還是屬于欺騙的行爲,爲欺騙別人而僞裝得忠心耿耿。谄所障礙的是不谄,因爲他們從不以真實面目示人,所以也無法獲得真正的教誨。

   九、害:“于諸有情,心無慈愍,損惱爲性,能障不害,逼惱爲業。”害就是損害,因爲對一切衆生沒有慈悲憐憫之心,所以毫不留情地損害他人利益。害也是嗔心所的表現方式之一,能障礙不害,並使有情遭受逼迫損惱。

   十、憍:“于自盛事,深生染著,醉傲爲性,能障不憍,染依爲業。”憍就是驕傲自大,對自己的長處深生染著,恃才傲物。憍所障礙的是不憍,也是雜染生起的依止。因爲他們的眼中只有自己,較常人的我執更重。

   中隨煩惱爲無慚無愧兩種。

   十一、無慚:“不顧自法,輕拒賢善爲性,能障礙慚,生長惡行爲業。”無慚就是沒有羞恥之心,既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人格,也不接受道德准則的約束,從而對聖賢之教及美德善行産生抗拒。無慚所障礙的是慚,是惡行生長的基礎。前些年流行一時的“我是流氓,我怕誰”,即爲無慚的典型,亦反映出當今社會的墮落傾向。

   十二、無愧:“不顧世間,崇重暴惡爲性,能障礙愧,生長惡行爲業。”和無慚不同,無愧是不顧世間的道德和法律,一味推崇粗暴惡行。無愧所障礙的愧,同樣是惡行生長的基礎。

   大隨煩惱共有八種,關于這部分內容在二能變中已經作了說明,此處不再重複。

   不定四

   最後,還有四種不定心所,在《唯識叁十論》中的頌文是:

   “不定謂悔眠、尋伺二各二”

   一、悔:“悔爲惡作,惡所作業,追悔爲性,障止爲業。”悔就是對以往的行爲産生追悔。那麼,它爲什麼會屬于不定心所呢?如果我們對曾經犯下的錯誤産生悔意,就是向善的表現。但在某些情況,雖然我們做的是好事,卻在無意中幫助了自己的仇敵,也會後悔莫及,這就顯然與善法不相應了。所以說,悔可以有不同的傾向,當我們對惡事追悔時爲善行,而對善事追悔時又是惡行。

   二、眠:“令心不自在,昧略爲性,障觀爲性。”睡眠就像一種麻醉劑,當我們被睡意纏繞時,所有機能都無法正常運轉,不但行動格外遲緩,心靈的分別能力也極其微弱。我們或許會有這樣的經驗,有時在睡意朦胧中雖然想到要起來,可身體卻不聽指揮。正因爲睡眠具有這樣的特點,所以會令我們的心不得自在,令識的分別能力受到影響,從而障礙觀想的修行。當然,適當的睡眠也是調節疲勞、休養身心的基本方式,對每個人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在量上要適宜,並在睡眠時保有一定的觀照,否則長時處于昏沈狀態,就屬于惡法了。

   叁、尋伺:“尋爲尋求,于意言境,細轉爲性,此二俱以安不安住,身心分位所依爲業。”尋是粗的分別,伺是細的分別,兩者都是思心所和慧心所的表現方式。在唯識觀的修行中,要修四種尋伺,四種如實智,所以尋伺非常重要。意言境是意識構成的境界,也就是說解脫要從改變我們的認識著手,然後對此進行不同的分別。

   “二各二”就是說,這四種心所既通染也通淨。雖然通染,但並不像煩惱心所那樣,本身就是染汙的;雖然通淨,也不像善心所那樣,本質就是清淨的。正因爲它們具有搖擺不定的特點,所以名爲不定心所。

  五、六識的所依

   所依門是探討前六識生起的依止,關于這部分內容,在《唯識叁十論》中的頌文爲:

   “依止根本識”

   “初能變”中沒有談到所依門,因爲阿賴耶識是生命的果報體,重點在于被別人所依。就像在一個家庭中,家長是全家人的所依,但妻子兒女也是他的生活樂趣和精神寄托。一方面,他爲家庭提供生存的保障;一方面,家庭又是他工作賺錢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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