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說過一字。”龍樹說:“分別思想熄滅,緣境意識消失,諸佛從未對誰說過任何達摩(法)。”說法時要有分別思維,思維活動本身不存在了,緣境意識也就消失了(根據境産生的認識是緣境意識)。我們的認識都是靠主客觀産生的緣境意識,這種意識本來也消滅了。佛就是這樣的境界,佛怎麼會說法?因此說佛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任何一種法。宗喀巴解釋這句話時說:“所謂佛陀說法,只是處于無明沈睡中的人們的一種分別意識所産生的夢境一樣的感覺。”從真谛意義上來說佛沒有說法。消除分別意識,就沒有法和非法的分別知見。“非非法”是否定之否定,是指法。這就是肯定了。非法是否定,非非法是否定又否定,變成肯定的東西,就是法和非法都不存在了,沒有分別意識了,沒辦法說,只是一種自證的直覺境界。所以,對這種法,如同佛沒有說,沒辦法說。佛沒有說法的意思是從這個意義上說的。否則爲什麼會這樣講呢?佛沒有說法,那八萬四千法又從何而來呢?所以《金剛經》最難理解的就是這些問題。主要要把事谛和理谛分清後,事事用理來破,事事用事來立。有時正面講事法,有時正面講理法,但另一方面不能否定事法。事法就是世俗範圍內的法。是理法的對立面,沒有事法,理法也就不存在了。
八、佛母般若法
“須菩提,于意雲何,若人滿叁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甯爲多不?”佛問須菩提:若有人用七寶(金、銀、瑪腦、水晶、珍珠、藍寶石、貓眼寶石)盛滿叁千大千世界,進行施舍,此人所得到的福德多不多?須菩提回答“甚多”。福德甚多的原因是這種福德即非福德性(無離緣福德自性可言、可執著),因此,須菩提說“福德多”。因爲無福德的自性,所以才說福德多,若有性相就成了有限的,不能說無量。因爲無自性,以空慧來觀福德就變成無量的了。佛又說:若有人能于此經中甚至受持一偈,對他人解說,以此因緣所得福德,遠遠超過上面所說的那種福德。爲什麼呢?因爲一切佛和一切佛的無上菩提,都是從這般若經中生出來的“芽”。這裏說明了受持和宣傳般若法的功德大于一切功德。叁千大千世界裏有 10 億個地球,用七寶來盛滿叁千大千世界作爲一種比喻,這種施舍的功德大不大?當然功德無量。下面說般若經典,能受持般若經即《金剛經》,自己能夠學習,産生信、解(即能誠信佛法和理解佛法的意思),再向別人宣揚佛法,這種功德大于上面說的功德。哪怕是四句偈,更不要說全部的佛法了。《金剛經》中的一個道理你能懂了信了,並向別人宣傳,幫助別人理解,這樣的功德比七寶盛滿叁千大千世界進行施舍的功德還要大。這就是說:法施的功德高于一切。上面說了一切佛和一切佛的無上菩提都是從這部般若經中生出來的,船若就是佛母,這種空慧叫般若母。空慧是解脫的唯一之門。佛、菩薩之所以稱爲佛和菩薩最主要是依靠般若智慧産生出來的。沒有般若智慧不能稱爲佛或菩薩,所以般若是無上正覺的源泉,因此把智慧稱做“佛母”,把開發智慧的般若經典稱做“佛母經”。爲什麼把智慧稱做“解脫門”和“佛母”呢?因爲衆生墮落六道,吃苦受罪的最終根源是愚昧無知,這愚昧無知就像遮蓋雙眼的黑色障礙物一樣,因此稱做“無明”(漆黑、幽暗)。智慧就像燈光和陽光,用佛法的智慧之光消除無明愚疾,就是解脫,就是佛。獲得智慧就如從沈睡中覺醒,故稱“覺知”、“覺悟”。人類的一切知識——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都是智慧的成就,不管是衣食住行、工業、科學都是智慧的成果,一切苦難和罪惡都是愚昧的産物,如戰爭。只有智慧才能解決人生的難題,只有智慧才能改造世界,這就是佛家的觀點。芸芸衆生就是缺乏智慧,世人的所謂“智慧”都是限于眼前利益、不考慮別人苦樂的智慧。所以,有局限性,也不是真正的智慧。就像現代科學創造了物質文明,但也造成環境汙染,造出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佛法是讓所有的人活得幸福,所有的動物都應有它生存的權利和環境,不能殘害它。人只有智慧還不夠,還需要大慈大悲心。現代科學只有“智慧”,無大慈大悲心。佛法不但有智慧,而且有大慈大悲心,同時把邪慧也消除了。若只有智慧,沒有良好的品德。犯罪的可能也就多。佛法不承認上帝創世,承認“由業生世”,就是承認智慧創世,世界是人的智慧創造的。因爲善惡二業是正智和邪智,或者說智慧和無明支配下産生的行爲動作,這就是叫做“業”。業就是思想行爲動作,幹了壞事有惡報,幹了好事有好報。幹了好事自己也感到快樂。人們隨時都在造業,有的業來世才報,有的業現在就見效果。因此,大乘佛法認爲“上帝”就是智慧,道谛就是智慧,皈依“法”就是皈依智慧。皈依“法”,改掉了思想上的愚昧無知,這就是法拯救了你。真正理解皈依法的人不多,一講皈依佛就認爲是皈依印度出生的釋迦牟尼,而且認爲彌勒、觀音、阿彌陀佛是各不相同的佛。這是對佛法根本不理解的表現。佛在法性上是平等的,沒有分別,僅僅是分工不同。同一個佛因爲需要有時變成彌勒,有時變成釋迦牟尼有時變成阿彌陀佛,有時變成觀音,有時變成密宗的佛,有時變成顯宗的佛,但本質上是一個佛。“叁平等”中就講這個道理,佛都是一樣的,到那個境界就沒有區別了。認爲有區別還是世俗的見解。皈依佛就是發心成佛,要信仰佛的智慧、佛的慈悲。有人說我皈依了,取了法名,穿了僧衣,這只是形式上的皈依,真正的皈依是心上的皈依,不靠形式。皈依法就是要用佛的觀點來看待一切問題,對任何人都用大慈大悲心來對待,這樣才是真正皈依了法。嘴裏可以不念佛,也可以不拿念珠,而要看“行”什麼法,這是深層的皈依,高層次的皈依,講什麼形式不是主要的。上師只是指引方向。叁寶中佛是指路人,法是地圖,僧是引路人,他先走了一步。這裏的僧不是寺院裏世俗的僧人,佛法中的僧是指解脫了的僧人。起碼是見道以上的菩薩僧。皈依的僧人和敬仰的僧人是兩種,真正僧人作爲佛法的弟子是同路人或朋友,叁寶中皈依的僧人起碼是菩薩以上的僧,也就是聖僧。因爲這種僧人已經覺悟了,才能幫助你。僧是已經走過這條路的引路人,像導遊一樣。佛雖然指引了方向,也有法的地圖,但很多具體的路,地圖也包括不了,所以需要引路人。
把佛法稱爲“大智慧”、“無上智慧”,並不是故意誇大。這種智慧的最高境界就是無分別的自然境界,是“無相之相”,是“不見之見”。在這種境界就能悟到“佛法非佛法,名爲佛法”,也就是佛法僅僅是個名稱而已。一切事物都是名稱,比如桌子,絕對是桌子嗎?有桌子的自性嗎?爲什麼不能把它當成床呢?爲什麼不能說它是凳子呢這就是說桌子沒有自性,只是名稱叫做桌子而已。任何東西都是這樣,名爲佛法就是這個意思,僅僅是個名稱。佛法非佛法,這種非佛法就是從名稱上來講的,真正的佛法是無相之法,不可說之法,不見之見。曾經有一個故事說,有一個國王,下面有兩個大臣,國王想叫其中一個來繼承王位,國王對兩個大臣說:你們功勞很大,對我很忠誠,現在你們要什麼我都滿足你們的要求。其中一個說: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的公主。另一個說:我什麼也不要,我要出家,我生下來一無所有,走(死)的時候也不帶走什麼。最後,國王將江山給了這後一個大臣。國王想:這個人沒有貪心,他才是我選擇的人。前一個大臣是愛色之徒,不是當國王的料。前一個執著于色,一切都失去了;後一個什麼也不要,反而一切都得到了。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世界上的得和失往往是從某個角度來考慮的,而不是絕對的得和失。如果想通了也許失就是得,若弄不好,也許得就是最大的失。對于佛法來說,你想得到什麼,也許什麼也得不到。但從理性的角度來說,這也是你的得到。無相之相,無見之見。這在哲學上來說是很高的境界,不好理解,但理解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大道理,一切問題都可用這個道理來認識。如果會用這個道理,佛法就好理解了,不是精通文字上的幾句話。佛法都是爲了開發你的智慧,有了智慧就有了佛法。佛菩薩和正覺境界也是一種特殊的果報。因此,大乘佛法認爲,道谛是智慧,皈依法就是皈依智慧。這種智慧的最高境界就是無分別的自然境,在這種境界就能悟到“佛法非佛法,名爲佛法”(義淨譯語)。
九、四果性空
“須菩提,于意雲何,須陀洹能作是念 …… ”至“ …… 以須菩提實無所行,而名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
這一段是說:“須陀洹(入流)、斯陀含(一來)、阿那含(不還)、阿羅漢(勝敵)四種小乘果位,雖然證果,但對證果者來說,其障已破,其道已得,無果可證,也無證得果位的執著。”
須陀洹是進入出世之流(系列)之義,故稱“預流”或“入流”,其修證成就是斷除叁種見惑(身見、戒禁取見、疑惑)。見惑屬于思想觀點的錯誤,是比較表面的,在見道以上就可以破除,是比較容易破除的;修惑明知是錯誤的,但是很難破除,屬于思想嘗的汙染。身見就是處處有自我的觀念,一切從自己出發,也就是小我。戒禁取見是把各種戒律看成解脫之門或方法,而且執著這些反而成爲約束自己思想解脫的東西。疑惑就是不相信,對真理不能産生信仰,經常疑惑不定。這叁種叫見惑。根除欲界九品修惑中的一至五品就到了入流。斯陀含是死後還要在欲界轉生一次之義,故稱“一來”或“一還”,其修證成就是斷除見惑五種順下分結(煩惱、身見、戒禁取見、疑、欲貪、惡意)和九品修惑中的五至六品阿那含是死後不再在欲界轉生之義,故稱“不還”,其修證成就是斷除見惑五順上結粗分(色愛結、無色愛結、掉舉、無明、我慢)。色愛結是對欲界沒有留戀了,但對上層色界、無色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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