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聰明的學人應該要透過徹底及無偏頗的比較,自己去發現大乘的教示的確是佛陀所宣講的。
在上座部盛行之地,有一個向釋迦牟尼佛祈禱的咒文,非常有名,它的巴利文是「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asambuddhassa」,其中包含了叁個佛的名號。第一個是「薄伽梵」(世尊):此名號屬于因位,代表化身在人間,卻超勝于一切人。第二個名號是「阿羅漢」(應供);這屬道位,因爲佛示現比丘相修證阿羅漢,身教達到無上正覺之道。第叁個名號是「叁藐叁佛陀」(正遍知):這是菩薩的目標,屬于果位。
雖然《阿含》的教法中沒有明確地提到六度,但仍可以找到一些與六度相關的要素。例如,在一部小乘的經典《法句經》中,對布施有如下的闡述:
「在此世間,奉養母親是善行,
奉養父親也是。
供養僧衆是善行,
布施給聖者也是善行」。
「悭吝者去不了天界,
愚人也不會贊歎慷慨,
但智者樂于布施,
並且只因布施便得來生之快樂」。
在《法句經》中也有許多偈頌提到戒律,以示其重要性:
「快快行善,製心離于邪惡,行善緩延的人,其心會耽著于邪惡」。
「人們不應尋伺別人的過錯,或是去挑剔他們做了什麼或沒做什麼,人們應該反觀自身做了什麼,什麼還沒做」。
「不要對人說刻薄的話,這樣子對方一定會反駁。憤怒的言詞的確會傷人,小心以免別人報複」。
「在此世間殺生、妄語、偷盜、邪淫或酗酒的人,都正在挖出自己的人天善根」。
「智者會管束他的身、口、意,在各方面都善于節製」。
在此經中也贊歎了忍辱:
「如果你像一個破鑼一樣地不出任何怨言,那麼你可說是達到涅槃了,因爲你已不知憤怒爲何物」。
「寬容和忍耐是最高的忏悔,佛陀說:『涅槃至上』,若傷害他人,就不是僧衆;欺壓他人的人非修行者」。
後叁度(精進、禅定、般若)在小乘經典中經常被列爲理想的精神特質。雖然在小乘、大乘中都用相同的名稱,但它們卻有不同的內涵。
在小乘中,這些特質並不屬于「波羅蜜多」,因爲它們缺乏了「人、法皆無我」的教法。在小乘有方分微塵的理論中,心念生起、停留(安住)而後衰滅,使得無我的教法不完整。爲什麼要去抓著這些微細的恒常概念不放呢?
(此處陳先生特別指的是說一切有部阿毗達磨中對物質與時間的說法,它們和上座部阿毗達磨有些共通之點。)
其實,佛陀最初是對那些未俱足夠信心的人說法,因此他鼓勵這些聞法者透過分析的方式,直到只剩不可再分解的最小分子,以證實他所教導的空性。只等後來佛陀對那些能了悟空性本義者,才能教示全體空的教法,而不再需要經由分析的方法。
佛陀在人間的示現,雖然比較起來也算是時間很長的一生,但他卻無法把所有的教法宣示出來。所以需要靠一些其他的大師,藉由如來的力量,在機緣成熟時把更深層的教法弘傳人間。此類大師在過去有馬鳴菩薩、龍樹菩薩及其余諸偉大聖者,在未來也可能會有弘傳教法的大師降生,他們都是在佛陀的意願下而得以傳承佛法的。
雖然我的證量微淺,但我也在法身的禅定光明中得到許多的教授。在我的〈光明法藏〉中,只有少數手印已經得到馮大阿阇黎的印可。我在法身光明中看到這些手印後,馮大阿阇黎便函授了我這些東密的手印。〈光明法藏〉中大部分的手印還未及請我西藏的上師們印證,因爲在我閉關時,有些已經圓寂,有些又不和我在同一地方。這些手印不是無因生的,也不是我自創的。如果我膽敢宣稱它們是自生的或是我自創的,那我便是造下僭法的大妄語,因爲它們全都是佛陀出于慈悲而傳授的妙法。若是造下這樣的大妄語,是要墮入無間地獄的。
陳先生向我們保證:
在佛法上,我從不妄語。如果這些不是我禅定光明中所顯現的,我會立刻墜入地獄!
小乘的四次結集,分別在王舍城、毗舍離城、華氏城及罽賓城四地舉行過,我們都確信其史實。大乘經典也經文殊菩薩結集。在《大智度論》最後一品中有記載,佛陀在即將圓寂前咐囑文殊菩薩把所有大乘的教法結集起來。對于虔誠的佛教徒而言,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因爲這本論著是龍樹大師親自撰寫的,他難道會妄語嗎?但要說服那些抱持懷疑態度的人則較爲困難,因爲他們可能會說這本論著是擁護大乘道的人士所撰寫的。
在漢地,有些大乘行人會說金剛乘非佛說,他們把金剛乘行者稱爲異教徒或外道,一如對婆羅門信衆一樣。這是無知者的說法。但是很不幸的,在漢地對舊有的金剛乘傳統了解的人如鳳毛麟角,因爲只局限于少數人的範圍之內─皇帝和宮廷貴族─而並未普遍影響一般社會。由印度來漢地的唐朝開元叁大士─金剛智、不空及善無畏,對金剛乘甚通達,但因爲只限于少數人學習,所以無知者便宣稱金剛乘不是佛教,這完全是因爲他們缺乏正見的緣故。這一點我們必得特別強調,因爲我們的目的是要把叁乘一體的完整體系搞清楚。
中國唐密所據以爲根本的經典(亦即目前日本真言宗所依據者),也被譯成藏文了,所以中國大乘行者不應該認爲這些是中國人所造的。爲什麼這些大乘行者不研讀漢文的大藏經呢?大藏經裏有《金剛頂經》及《大日經》非常完整的譯本。此二經是中國唐密和日本東密的根本經典。對金剛乘的真確性有懷疑的那些大乘行者爲什麼不去讀一讀這兩本經呢?
日本真言宗的教師及作者們曾批評說藏密裏的無上瑜伽不是佛陀的教法。他們還說蓮花生大士不是真正的佛教徒,而是婆羅門教徒。(甚至有些飽學的格魯派人也如是說)。
日本(真言宗)的權威人士曾由于第叁秘密智慧灌頂的修法而譴責藏密的無上瑜伽,說這些法門是敗壞、不道德的等等。他們又抱持著無上瑜伽是包含在瑜伽部內的論調(瑜伽部包含金剛界及胎藏界的教法),而且又認爲這是藏密中所欠缺者。這兩種指控都不符事實:第一點,無上瑜伽裏談到的題材在第叁部瑜伽中僅略爲點到;第二點,宗喀巴大師在他的《密宗道次第廣論》中也完整地介紹了瑜伽部的教法,只是不及東密那樣的強調其重要性。他們應該確認無上瑜伽並未由開元叁大士傳入漢地。大譯師鸠摩羅什對這些最爲秘密的教授必然知之甚詳,且也實修,但並未傳付他人。
有一個和這位大師有關的故事是這樣的:有一些顯教的出家人嫉妒他,因爲他和許多曼妙的女伴實修叁灌法。有一次他邀請這些僧侶來喝茶。他在每位客人面前放了一個茶杯和一根針,請他們和著茶把針吞下去。沒有人敢這樣做。他就把所有的針收集在一起,吞了下去,然後再藉由叁灌氣功之力把這些針由毛孔之中一一釋放出身體外。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毀謗或嫉妒他。
陳先生接著建議說:
行者應該首先修習下叁部(事部、行部、瑜伽部)的密法,而後再進修藏傳的無上瑜伽。我寫過一篇專門論述此點的文章,名爲〈東密行者當進學藏密無上瑜伽法論〉。文中我建議東密行者在具備了前叁部的基礎後進修無上瑜伽,因爲藏密行者對無上瑜伽的重視往往導致他們對這些前行法的忽略!
四十年前,一位有名的漢僧大勇法師帶了十位弟子去日本,正可以做爲我的說法的例證。他先在日本修學真言宗所授的叁種瑜伽。但因爲瑜伽部禅修的成果使他覺得猶有不足,所以他又前往西藏進學無上瑜伽。自此他在密法上的見地才完整,他便有能力幫助許多僧衆及居士們了解金剛乘。
唯有在對相關的理論、教法有通盤研究後,才能批評,切不可先行「無的放矢」。
在藏地,叁乘是普遍公認的,但在以宗喀巴教法爲基礎所建立的新教(格魯派)以及舊有教派(甯瑪派、噶舉派、薩迦派等)之間有一些因教義上的不同而産生的爭論。我們應當檢視這些歧見,並看看是不是有加以協調的可能。
宗喀巴大師的確主張,除非行者先經智慧灌頂,被准予修習事印,並且依之起修,否則他是無法獲得甯瑪派的大圓滿或是其他大手印教授的證量。他把叁灌的成就和四灌的成就歸在一起談,認爲行者唯有透過修叁灌事業手印才能得到四灌(例如,大手印)。但是甯瑪派卻教授二種途徑─解脫道及方便道。紅教的上師們宣稱,循此二途皆可獲致即生即身的圓滿證悟。
宗喀巴大師提出的另一個論點則與一位漢地來的名叫大乘和尚的禅師的教法有關。數百年前(譯按:時爲唐朝,應是一千一百多年前),這位禅師曾在西藏弘法,有許多密教徒從他受學,蔚爲風氣,引起了藏地和印度僧衆的關注。他們便延請印度班智達比丘蓮花戒論師入藏,來和這位禅師辯論。于是在拉薩舉行大辯論會,大乘和尚敗了,依藏王的命令,敗者必須…
《佛教禅定實修體系 第六章 爲何強調叁乘一體的整個習定系統》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